与揭律铖气氛融洽地吃完一顿饭后,东方已露出鱼白,揭律铖在厨房洗刷碗碟,白鱼则已经坐在书案前,拿着一本符箓大全看着。
约莫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白鱼听见轻微细响,抬头望去,揭律铖走到了练功房,撩起衣摆坐在了蒲团上。见白鱼此刻盯着自己,揭律铖朝她轻轻颔首,而后就闭上双眼开始修炼。
一楼的窗户和扇门都是开着的,两人中间隔着中堂,却相对而坐,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见彼此。
白鱼也没再注意揭律铖,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基础符箓大全,入门大典在即,剧情也已经开始了,她得抓紧时间汲取更多的知识和提升实力,在秘境探宝小说篇章里活下来。
咒文符箓可分为攻击类,防御类,辅助类三种类型。
基础符箓大全她已全都记下,但以自己现在的灵力,能画出的符箓不多,不过也不影响自己全都绘制练习。
想罢,白鱼合上基础符箓大全,开始埋头苦练。
二十日后,小林峰,卯时
天色还未泛白,白鱼已麻利地洗漱完,换上了擎苍宗的弟子服饰。瞧了瞧镜中的自己,她不得不佩服擎苍宗的审美,这套制服实在是太飒太仙了。
白色内衬和交领中衣,白底银边束袖对襟祥云纹外袍,又罩着一件大袖纱质外套,腰间束着祥云刺绣腰封,让白鱼本就温婉的脸庞多了几分英气和几分出尘。
她也没时间自恋,快速地扎了个高马尾,然后戴上银色莲花云纹发冠,白鱼想了想,将揭律铖送的玄冰石簪插了上去。快速系好储物袋,又将白色鱼型玉佩和擎苍宗弟子身份牌系上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白鱼还没到一楼,在楼梯间就已见到揭律铖已经坐在一楼堂屋内,他身前则摆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平日揭律铖总是穿着那身灰扑扑的练功服,今日他也换上了擎苍宗的弟子服,一袭白色的长袍,身姿硕长,三千青丝束于玉冠内,五官俊美绝伦,淡淡雾气在身边缠绕,宛如谪仙下凡间。
揭律铖抬眼见白鱼下楼,缠绕在周身的雾气缓缓消散。
对上揭律铖冷漠的双眸,白鱼脸上当即带上一抹温婉的笑容,脆生生道:“师兄,晨安。”
揭律铖颔首:“吃吧。”
白鱼应了声,从容坐在桌边,慢斯条理地吃着面条。
这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是吃揭律铖煮的饭菜,有时白鱼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煮的不合揭律铖的胃口。可之前她煮的饭菜,揭律铖可都是吃得干干净净,没有浪费一点汤汁。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有更多的时间看各种书籍,练习咒文符箓。
这二十多天收获颇丰,上午看书,下午练习咒文符箓,晚上修炼打坐,偶尔揭律铖还会教她基础的剑法,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吃完了?”
白鱼闻言点点头,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厨房洗碗。她白鱼可不是被娇养的小孩,也没有两手一摊啥都不管的习惯,她可是超识趣的。
一顿忙乎完,白鱼随着揭律铖穿过庭院来到了园子外,这是她第一次出庭院的大门,这一个月她神经紧绷,没有丝毫松懈怠慢,都在看书练习符咒,毕竟也就那二十来天,完全不够她做足充分的准备。
此时天色还未亮,天空中也无明月繁星,一片漆黑。山峰中冷风阵阵吹过,穿过山峦传来呜呜啸声,犹如鬼魅的嚎叫和叹息,树叶簌簌不停在作响。
她疑神疑鬼地左右张望,白鱼向揭律铖靠了靠,这..这地方没飘吧。
“擎苍宗有护宗大阵。”
身侧揭律铖清冷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文言白鱼撇了撇嘴,揭律铖的话她自然明白,言下之意就是:瞎想个啥啊,不可能有你想的那个玩意儿在。
她这还没说什么呢,弄得好像很了解她一样,心底轻哼了声,面上却是露出明媚的笑容,呲着牙,右手握拳竖起大拇指,赞道:“我们宗门就是厉害。”
末了,一阵轻笑声自身侧响起,还未待白鱼反应过来,笑声已沉寂到夜色中。
白鱼侧仰着头望去,入眼所及只是揭律铖模糊的侧脸。
今天难道真的是个喜庆的日子?揭律铖,他竟然笑了。可她没看到啊,行吧,没看到就当作没这回事。
“出发吧。”
揭律铖话音刚落,白鱼眼前划过一抹耀眼的白色寒芒,清越的剑吟在林间回荡。只见泛着寒芒的飞剑在空中划出一轮残月后,悬浮在了揭律铖身前。
剑身透明如冰,剑柄简约古朴,通体泛着着幽幽白光,犹如万年冰川上的一道冰体裂缝。
只是这把剑的造型怎么这么眼熟呢?她好像在哪见过。
就在白鱼思索这把剑在哪看过时,揭律铖欺身上前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脚尖轻点地,漂浮半空中,立在了剑身之上。
揭律铖一顿动作行云流水,白鱼此时已被揭律铖揽在怀内,贴在了他的胸口。
白鱼整个人都僵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她只觉得心底有股怒气‘蹭’地窜到天灵盖,顿时气急败坏在心里骂道:揭律铖你这个家伙真不当人子!我才13岁啊!还有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搞什么罗曼蒂克!你这是在玩火,啊不是,你这是在犯法!
“可站稳了?”揭律铖带着询问的声线一如既往那般清冷缓慢,可细听下,像是比以往多了一份异样感。
白鱼稳了稳身子,按下蹭蹭上窜的怒火,脸颊贴着揭律铖的胸膛,闷闷地嗯了声就不再说话。
一阵失重感传来,白鱼反射性的抓住了揭律铖腰侧的衣服,心里又一阵痛骂了某人,她要早些提升实力,御剑之术她志在必得!
擎苍宗被墨一样的浓黑笼罩着,唯一的亮光只有两人脚下的灵剑,她尝试借着灵剑的荧光望清脚下的山峰,突破至练气期一重镜后,白鱼的双眼在夜间也能勉强视物,可他们此时的位置距离地面太高,始终看不清,最终也只是徒劳。
揭律铖御剑很稳很慢,白鱼感受不到一丝晃动,也没有凉风吹来。许是因为此刻是黑夜的缘故,她除了一开始有些失重感外,并没有感受到令她心慌不安的地方。
缓缓飞了一阵,白鱼约莫也就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东方泛起鱼肚白,而她这个时候也逐渐看清了脚下的翠绿山峦。
“想看看么?”揭律铖问道。
“我在看呢。”白鱼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又没瞎,侧着头也能看得见啊。
贴着揭律铖胸膛的白鱼只觉着自己脸庞在轻颤,显然揭律铖在闷笑,白鱼也懒得抬头看了,任由他暗自偷笑。
搁在现代,就他这样莫名其妙笑的人,白鱼绝对会和他说‘哥们,精神医院前面右拐就有一家,赶紧去瞧瞧吧,兴许还有救。’
“想看清楚点吗?”
“嗯?”白鱼不解,她看得很清楚啊。自己小时候和父母去街上出摊,也是这样坐小三轮,侧着脸贴着父亲的背看沿途的风景。
此刻白鱼还没想明白揭律铖话中的含义,只觉眼前一阵恍惚,身子已经是如同锅中的煎鱼,被翻了个面。
她身子依靠着揭律城的胸膛,低头看去,腹前放着一只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自己的手正握着揭律铖的手腕。
揭!律!城!
白鱼微眯着眼,咬牙切齿,把想要痛骂揭律铖的情绪抑制住。
她就想咆哮问揭律铖,能不能,能!不!能!提前和她说一声?
此刻,在心底咆哮蛐蛐某人的白鱼,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目光所及,天际晨光熹微,峰顶云雾缭绕,远处山腰云海翻腾,白鹤在微光中恣意翱翔,气势磅礴之景令白鱼叹为观止。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心间涌出有种不枉此生,不枉此遭的感慨。啊不对,自己才活了一个月,还没活够,这段话还是留在以后再感慨吧。
或许是因为她踏上灵剑时是天黑的缘故,此刻天色渐白,白鱼望着自己脚下的山峦时只是略微有些紧张,缓了一阵后,她很快接受自己此刻正在空中御剑飞行。
但白鱼此刻又想,要是每天回小林峰,去宗门都是这样和揭律铖贴贴,她真的接受不了啊,她只是个13岁的女娃娃啊。
想罢,白鱼婉约开口道:“师兄,那个..咱们宗门内可有..呃..可有练气期弟子搭乘的飞行工具呀?”
专注御剑而行的揭律铖一听,眉头轻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如既往的冷冽声线只回应了一个字:“有。”
白鱼闻言大喜,道:“那今日下课后,鱼儿自行回小林峰,就不劳烦师兄每日费神载我来往宗门了。”
“嗯,小林峰离宗门大殿稍远了些,云舟来返两趟估摸得耗费一颗下品灵石。”
揭律铖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一块大石砸在白鱼身上,什么?打个舟要花我一个月的工资!
“这么贵啊~”白鱼苦着脸,心底盘算了下,自己早餐可以在小林峰吃,午餐可以在小林峰煮好放进储物袋里,晚餐自己又可以回小林峰吃,可以存下不少灵石。要是自己每日打飞舟上下课,估计还得倒贴。
“我有一只可踏空而行的雪豹,可暂借给你当出行工具。”揭律铖淡淡的道,语气一如既往充满冷意。
踏空而行的雪豹?白鱼脑袋歪了歪,回忆自己看过灵兽类的书籍,具备揭律铖说的这些特征的灵兽,就只有活动在北洲极寒地带的七阶灵兽,银月雪豹。
白鱼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揭律铖可是宗主大大的徒弟之一,修炼资源和灵兽自然都是顶好的。
她一想到每日都要与揭律铖这样贴着,就感觉有些不自在,既然揭律铖肯借给她,自己也没必要拒绝。
但她也不会白白占揭律铖的便宜,思索片刻,商议道:“师兄,我每月给你十五颗下品灵石当租借雪豹的费用,并且雪豹每日的吃食也由我来提供,你看这样可好?如果师兄你拒绝,那我还是每日坐云舟吧。”
揭律铖抿着嘴角,心下颇有些无奈,白鱼的语气十分坚定,便也不再多说应了下来。
距离擎苍宗越近,在空中御剑飞行的弟子也越来越多,身着白色宗门服饰的弟子急速从白鱼两人身边掠过,朝擎苍宗而去,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或坐或站的弟子骑着奇珍灵兽。
白鱼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画面真的太奇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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