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应野棠易感期烦躁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爬下床吃了几片安眠药,直到凌晨一点才有了点困意。
上午九点,应野棠被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想起房东阿姨说隔壁租出去了,最近就要搬来。
应野棠现在住的不算是太好的小区,隔音很差,夏天开个窗户,楼上剁菜板子的,楼下打小孩的,对面楼大爷时不时拉着半死不活的二胡,总之十里八乡的声都恨不得全钻进来。
也还好他适应得快,没觉得有什么。
一墙之隔处——
“这个……先放这……”
“那个先放这……”
奇怪怎么好像听到那个娘炮的声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困意席卷,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易感期彻底过去,应野棠从那种迷离状态完全清醒过来了,感觉肚子有点饿,他决定去楼下随便买点什么。
正在此时,电话嗡嗡想起来,打开一看显示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未备注的号码,应野棠扫了一眼立马就知道对面是谁了。
他没立即接下来,走到沙发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按了接通,对面立即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上回我跟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应野棠漫不经心,听不出什么语气:“没怎么样,我不稀罕。”
“应野棠你老大不小了,玩闹也要有个度!再说这也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谁稀罕你给谁去,那帮老头子不是争着抢着吗,你给他们去,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你找个好点的养老院养老呢。”
电话那头应父深深喘了几口气:“我找了人来带你,现在也到了,限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若是没见到你在公司,你那个酒吧就不用去了!”
说完应父没等应野棠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少有的几次电话也都是以吵架结尾,真没意思。他冷笑一下。
现在老头子又威胁人了!找什么人?他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应野棠平复了下心情,穿着个大背心,凉拖,“咯吱咯吱”出门了。
打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干干净净的门板,忽然想起来对面住了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跟他没太大关系,他不是个热情的人,因此不打算认识。
应野棠住的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区,算不上高档也不算差,一楼大部分都改成了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卖烧烤的摊子一到晚上就烟熏火燎的,隔老远就能闻到炭火味。楼群前面有个商业街,旁边是个小广场,一到晚上大爷大妈打着灯跳广场舞。
现在还不到时候,整个小区都冷清清的。
卖猪肘饭的是个热情的大姐,跟谁都能唠几句,遇到年纪大的就少唠几句,年纪轻的尤其是帅小伙,那简直是有唠不完的话。
应野棠是她家的老顾客,早就熟悉了,大姐见着他笑盈盈道:“来买猪肘饭啦!”
他一点头。
大姐手起刀落,边说:“最近改了方子,可多小年轻都来买了,都说好吃。”
应野棠不置可否,点点头:“大姐家独一份好吃。”
大姐登时心花怒放,多加了两块肉在里面。
“最近是不是新来个大帅哥啊,长得高高帅帅贼板正,看着好像就你那单元的!”
应野棠想了想,自己家对面是搬来户人家,但没见过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个大帅哥。
“这倒是没见着搬来什么帅哥。”
他接过来饭,道了声谢。
“哎呀,那孩子可乖了文文静静的,跟小棠你一样,要是你遇见他,跟他说大姐这出新品了,有空尝尝看。”
应野棠笑着答应,表示自己看着帅的了一定转告。
易感期刚过,应野棠排夜班,白天在家睡觉,晚上九点了,他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确认标记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了,才出门去惊沙。
应野棠看着对面冷清的房门,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住,反正他是连续三天都没见着一个人。
肖宇明见到应野棠的第一反应是皱眉,他凑近了点转着圈闻,应野棠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他满脑袋问号:“怎么了?”
肖宇明表情凝重:“不对劲。”
应野棠表面镇定,喉结动了动:“哪不对劲?”
肖宇明眯眼瞅了他一会:“你喷香水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应野棠松了一口气:“没有。”又没有什么重要场合,喷什么香水,是嫌酒吧里五花八门的味道不够多吗?
“没有?”他似是有点疑惑,“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股橘子味?”
橘子味?应野棠在身上闻了闻,除了清爽的洗衣液味,没闻出来其他的。
看着肖宇明坚定的眼神,他一下子想起来那个操蛋的晚上,一个不好的事实在脑中成形。
他强装镇定,越过肖宇明:“最近换了沐浴露,橘子味的。”
“棠儿原来你喜欢橘子味的,正好我有个表姐送的橘子味香水,我觉得太甜了,正愁没处使,要不送你吧。”
应野棠咬紧了后槽牙:“不用了。”
肖宇明以为他是怕自己在追求他才送的,连忙表明态度:“别担心棠儿,橘子味香水是我身为朋友送你的,别有压力。”
现在应野棠最听不得这三个字,而肖宇明还没察觉到,疯狂在雷区蹦迪。
“我觉得橘子味挺适合你的,橘子和栀子花挺般配,不都挺甜的?”
应野棠转头皮笑肉不笑:“你再多说一个字,把你揍成梨子果酱。”看你还甜不甜了。
肖宇明打了个寒颤,原因无他,他的信息素就是甜梨味的。
太可怕了,那眼神像要把自己拌饭里吃了一样。
他赶紧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再说。
应野棠又威胁地看他一眼,随即满意转身。
却在推开大门时,背后肖宇明冲他喊了一句:“加油棠儿,让他们见见咱惊沙最有种的男人!”
应野棠踉跄了一下,心道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台下所有人皆已发现他。
站在话筒面前,所有人目光齐齐望向他,有几人在交头接耳,小声传达什么,最后那几个一脸迷茫的人也向他投来了热烈的目光。
显然,现在全酒吧的人都知道他应野棠是标记过alpha的惊沙最有种的男人了。
当今社会,alpha与omega数量稀少,alpha难以压抑天性上omega信息素的吸引,因此AO才是社会上人们认可的恋爱关系,若是有幸遇到契合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命定伴侣,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一起。
而alpha是天生的强者,领地意识极强,一旦有另一个alpha威胁到自己,那就免不了一场恶战,对他们来说被一个同类标记,无异于向其臣服,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应野棠现在只想抓住那个罪魁祸首先刀了他,再抹脖子自尽。
他站在小小的舞台上,青年留着参差不齐直到肩膀的长发,染成了蓝色,他皮肤白,左耳一枚闪闪发光的银色耳钉,面部线条凌厉,眼尾上翘,看谁都好似多情,今天他穿着白色上衣,下身一条浅色直筒牛仔裤,在勾人下又有一丝清纯。
聚光灯将他照得耀眼。
青年嗓音清润透彻,一句歌词从口中唱出,好像被施展了魔力,分外温柔缱绻。
大部分人群都集中在大厅,只有稀稀两两几个人坐在角落的散台。
一道目光盯着舞台上的人看入了迷,旁边的人无法,只得靠近了大声喊了几句。
“礼!礼!”
迟礼回过神来,看向Lucy:“什么?”
Lucy顺着他刚刚的目光看过去:“我在问你什么时候回A国。”
迟礼想了想:“半年之后吧。”
Lucy吃惊:“这么久?那个人很难带吗?”
他看向舞台,眼神意味不明:“也许吧。”
“A国那边的产业需要你。”
“我尽快。”
Lucy在两人之间看了看:“礼,你喜欢他?”
迟礼喝了口酒:“没有,只是有点眼熟。”在照片上见过而已。
“听说他是最有种的男人,礼,这是什么意思?”
他神色厌厌,显然是对这些事并不好奇:“我也不太清楚,这还得问他。”
一首歌唱完,许多人在下面欢呼,不停变换的彩色灯光迷人眼,走下来应野棠不知道被摸了多少下。
一个喝多了的omega醉醺醺跑来,竖起个大拇指,憋了几秒挤出来俩字:“……有种。”
现在应野棠最不想听的还有这两个字。
“太好听了棠哥,果然是惊沙……”江鹤川还没说完,应野棠一记眼刀扫来,生生给憋回去了。
“再说那两个字干死你。”
“嘤嘤嘤,”江鹤川哇一声,靠在肖宇明怀里哭诉,“他要干我,我可是个直的,我清洁要不保了,呜。”
肖宇明安慰着并不小鸟依人的他:“还不是你多嘴,你说棠哥怎么不干我呢。”
他语气透着哀伤,好像这真是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江鹤川忽然推开他,一个人不知道在一边鼓捣什么去了。
今晚是蹦迪专场,几首歌下来,驻唱基本就闲下来,肖宇明忽然提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几人自是没有异议,这可是个了解八卦的好时机。
所有人在卡座围成一圈,肖宇明道:“就用这个酒瓶吧,瓶口朝向谁谁就输,然后我们选一个人来出题,答不出来或做不了就自罚三杯。”
今天命运之神好像格外眷顾应野棠,瓶口一次都没有朝向过他,中途几个老主顾找他喝酒,他不好推脱,只好先去。
“你们先玩着,我先去聊会。”
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应野棠喝得有些多,看着不断变化的灯头都晕乎乎的。
“可算回来了,大家正等着你最后一把收尾呢。”
应野棠转了酒瓶,本以为命运之神会再次眷顾,没想到瓶口好死不死就正对着自己停下来。
“总算是轮到你输了,来,选什么?”
“大冒险吧。”
肖宇明正想说,却不料被江鹤川抢了先:“棠儿你现在没男朋友吧?”
应野棠大方承认:“没有。”这已经是酒吧上下都知道他被甩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那就……”江鹤川正想着,忽然一束灯光正打在其中一个人头上,他一指那人,“跟他搭讪。”
“成功就罢了,要是没成功就再自罚三杯。”
周围人起哄:“这个好!”
“老江你可真是蔫坏蔫坏的。”
“这不为难我们野棠吗?”
只有肖宇明转头瞪着江鹤川,他不会不明白自己喜欢应野棠,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江鹤川像是没有察觉到肖宇明的目光,正认真地看着应野棠。
灯光略过,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方向是在散台那边,应野棠心里略过一道剪影,好像只是一个错觉,他但还是一口就答应了:“这不简单。怎么才算搭讪成功?”
“让他对你笑。”
“或者说几句**的话!”
应野棠起身,随手拿走了桌上的烟。
灯光昏暗,他看不清那人具体相貌,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人比自己还高一点。
迟礼正陪Lucy喝着酒,身前忽然过来一个人,蓝色头发白T恤,是那个驻唱。
应野棠吸了口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照着人下巴吹了出去。
“帅哥,去喝一杯?”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不远出的几人纷纷拿出手机录像,以便自己观摩学习。
录着录着,有人发现了不对来,:“江哥,那怎么看着像个alph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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