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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季林檎看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也包括他认识你?”

温白前笑眯眯的,“我也很有名啊,怎么,有意见?”

他抱着胸质问过去,气势颐指气使的。

季林檎懒得再跟他插科打诨,他从衣襟里拿出一份竹简递给谢言亭,“这是这些年临安城失踪的人还有一些意外死亡的人也在,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死亡方式都很相似。”

谢言亭接过竹简打开,他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会儿问道:“相似是指?”

季林檎回答他:“他们的尸体都是由他们的亲人或者朋友在城外找到,尸体被野兽撕咬得破破烂烂。”

谢言亭又问:“失踪的人有何相似之处?”

季林檎抱臂道:“基本都是些穷困潦倒的人,流浪汉,乞儿或者干脆一家子一起消失。”

“上面写着一共四百余人接近五百人,这些年你们季家一点察觉都没有吗?”谢言亭的五官锋冷端正,他从容平静地问季林檎道。

“我不太清楚”,季林檎笑了一下,眼底没什么情绪,“我爷爷卧病在床,季家现在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大伯父在管,我只是空有少主名头而已,如果静明真人很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回去见我大伯父。”

谢言亭颔首,“有机会我们会再去拜会季家的。”

他又看向温白前,“温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温白前,“?”

温白前被谢言亭带到一旁说话。

“温公子”,谢言亭开口,语气清冷,“如你所说,我们尝试过,这些尸妖们很怕火,他们遇到大火炙烤时,会吐出一口妖血,然后尸体妖化的痕迹会消失,变回正常的人类的身体,昆仑派的长老查验过他们吐出的妖血,应当都是些普通的妖血,只是好像用妖血稀释过什么东西,温公子,你可知其中蹊跷?”

“……”,温白前曲起手指挠了挠脸,他移开视线,“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在偶然的机会下知道它们很怕火烤,火烤能够让它们恢复正常人类模样而已。”

“如此……”,谢言亭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回道:“多谢温公子告知的这些,如果温公子还知道些什么,请一定与我们说,这事关临安城百姓的安危。”

“好的。”温白前点了点头。

此时季林檎走了过来,他看向谢言亭说:“季家会派下人过来将这些尸体搬运出这个山洞,让他们的亲朋好友来认领,没人认领的尸体季家会负责安葬。”

“这里的情况我已经跟你的师侄们了解了,会如实跟现在季家的代家主说,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便先离开了。”简单说完,季林檎转身便想离去。

“那我也走了,谢前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请尽管说。”温白前话没说完,就赶紧追上季林檎。

穿过漆黑潮湿的通道,他们来到出口,天光照了进来,此时恰好是正午,太阳光很刺眼,温白前不禁眯了眯眼睛。

“接下来你要去哪?”温白前问。

“嗯?”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季林檎伸手接住,他神色有些厌倦地说:“回去睡觉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你这少主当得可真是悠闲又窝囊”,温白前笑了一声,“话说你是怎么当上季家少主的?”

在游戏里,季林檎一开始出现的身份就是季家少主,主角的身份不一般才是正常的,因为主角是天命之子,是玩家操控的身份,所以温白前从来没想过他是怎么当上季家少主的,只当是一开始给主角增加逼格的设定,但是身临其境之后,温白前才发现,季林檎这个少主基本不需要做什么事,也没什么权利。

“因为我很强,季家年轻一辈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天赋之高,千年难有。”季林檎漫不经心地回答,语气像是在随口说出。

温白前:“……”

哇,好嘚瑟啊,你个凡尔赛。

悬崖边忽然吹过一阵风,温白前问他:“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看样子谢言亭会调查你们季家。”

季林檎摊手,漫不经心道:“回去睡觉,那是其他人要操心的事情,天塌了砸不到我头上。”

这么不在乎?那么悬崖山洞坍塌,小寒客栈倾倒,这些事主角又为什么要做?防止季家被丑事沾上?亦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着有妖出现所以就顺手降妖除魔?这些在游戏的时候都说得通,因为季林檎是主角。

温白前在过剧情内容的时候确实没细想,更多的是点点点跳过对话,然后收集装备道具,开启战斗。

算了,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能够走游戏主线就行,尽早回去吧,这个游戏世界,越呆越烦。

想到这,温白前不纠结了,他放松下来。

他们穿过山林,不知道为什么,温白前感觉季林檎心情应该不错,从季林檎在山林中穿行时走得不快不慢,恰好可以让他跟上可以看出,要是心情不好或者稍微普通一点,季林檎早就开始折腾他了,温白前叹气。

温白前看向一旁的季林檎,他的眉眼在明亮的日光之下,有种不像人类一样的绝色。

回去季家之后,温白前回到自己的客房里面,他躺上床,闭上眼睛喟叹一声:“还是躺床上舒服,要是每天都可以随时随地躺床就好了,不要叫我起床。”

——“是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温白前猛地睁开眼睛,他偏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季林檎坐在他房间里的桌子旁,一手托腮看向他,温白前眯起眼睛:“你怎么在这?”

“跟着你进来的,我们本来就没分开”,季林檎摊手笑道:“你一回来就往房间跑,不关房门直接就躺床上,我想了想要分开的话我们都没道别呢,不告而别实在是太无礼了。”

温白扯了扯嘴角,“回你家你还要道什么别,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对,你不回房间跟着我做什么?”他警惕起来。

季林檎坐的位置恰巧一半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季林檎抬手施法,房间门随之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季林檎站了起来,他抱着臂,“你应该没忘记你还是阶下囚身份吧?”

“我现在有时间,审问可以提前了。”

温白前吐了一口气,他盘腿坐了起来,“行行行,你想问什么?”

他这么配合季林檎反倒被噎了一下,他垂眸看向温白前,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说:“算了,不想审了。”

季林檎抬脚打开房门,直接离开了。

温白前:“……”

有病不是?!

傍晚的时候季林檎要出门,温白前无奈只能从床上起来陪他一起出门,他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你又要做什么?”

季林檎没有回答他,反而说:“晚上睡觉,白天也睡,你没有事做的吗?派你来给我下生死血契的人没给你下达任务?”

“你要真想知道中午就该审问我,而不是现在反倒来阴阳怪气。”温白前白了他一眼。

“哦~我明白了”,温白前像是恍然大悟,“你是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对吧?”

“直接问就行了,我又不像某些人,回答个问题还得拐弯抹角。”温白前笑眯眯的,阴阳怪气回去。

闻言季林檎瞥过去,和他对视一眼,季林檎如他所说直接问:“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在给谢言亭送去失踪人名单之后的游戏剧情是季二伯父的剧情,想要指证季二伯父和季三制造尸妖之罪,重点在季二伯父的手下,也就是赵管事。

温白前若有所思,“你上次说抓到的季家管事,他在哪?”

季林檎低眼看着温白前,然后笑了,“在临安城城西的一处屋子里。”

温白前跟着季林檎来到了临安城西一处土石屋处,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被关在里面,他身体被锁链绑着吊在屋顶昏迷了过去,锁链一头被嵌在地上,一头绕过房梁紧紧捆绑在赵管事的身上,大概是因为身体被绑着,血液不循环,他裸露出来的皮肤看着有些青黑。

屋子里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似香似臭,温白前走神了一瞬。

季林檎施法,一抔水浇在赵管事脸上,他幽幽转醒,看到季林檎他瞪大了眼睛:“少主……少主!”

他嗓音沙哑,却因为惊恐叫了出来。

“别喊了”,季林檎抓了抓耳朵,“叫那么大声干嘛?我是洪水猛兽吗?”

温白前心想也差不多了,你是夺命修罗、活阎王,游戏里你手下在审问的时候让赵管事体会各种刑罚再治好他,自己就待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简直心理变态,也亏得赵管事也拥有妖化的身体才经得起这么折磨。

赵管事颤着身体说道:“少主……您就别逼我了,我只是个小喽啰,我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些尸妖是什么?”季林檎抬眼看着赵管事,开口问道。

“是……是人,原本是人……只是承受不住妖化就死了……”,像是想到什么,赵管事的眼神有些恍惚。

“这么明显的事情也需要你告诉我?”季林檎不屑,“死后尸体因妖化而成为毫无理智只知癫狂的活尸,既是如此,它们又为何会受你们驱使?”

温白前微怔,哦……原来那些尸妖应该只会发疯,不受控制才是正常的?

“不……不是受我们驱使,是受……”,赵管事的瞳孔开始涣散,不断地颤动着,“是受……”

看着这一幕,温白前蹙起了眉头。

赵管事的脚下出现一个血红的法阵,屋内那股奇异的香味变得更甚,法阵连着铁链,连铁链也开始散着红光。

意识到这香味不对劲,应当是季林檎设置过来迷惑赵管事让他乖乖说出幕后之人的阵法,温白前紧急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下一瞬,赵管事眼中凶光大露,他身上青筋暴起,在一瞬间将铁链撑断,法阵随之破碎,赵管事落地,他佝偻着身躯,看向他们,目光凶狠。

季林檎微笑:“看来是存在禁制。”

温白前做出攻击姿势,他正要动手之时,一道剑鸣之声响起,一把由法力凝成的长剑将赵管事穿透,赵管事睁着眼从嘴角流出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软软倒下。

温白前:“。”

日,又被抢人头。

季林檎越过温白前走了过去,在赵管事的尸体前半蹲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看来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温白前”,季林檎偏头看向温白前,喊了他的名字,“你将他交给昆仑门派的人。”

“哈?”温白前眯起眼睛,对季林檎理所当然地使唤他感到不爽,“为什么要我去?难道我是你的手下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手下?一个阶下囚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季林檎上下拍了拍手站起身,他垂眸盯着赵管事的尸体,“你在季家地牢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谢言亭了吗?”

“对对对,不仅见过,他还把我放了出来”,温白前翻了个白眼,“你咋什么都知道呢。”

季林檎没理温白前的冷嘲热讽,他偏过头,笑道:“谢言亭自从在城外老林处追踪尸妖的时候见到赵管事之后就一直在追踪他的下落,赵管事主要是为我的二伯父做事,大概是害怕被卸磨杀驴,他身上有我二伯父吩咐他去将小寒客栈私底下抓到的人隐秘送进季府的亲笔信。”

“你不是一直在让谢言亭需要帮忙的话就找你吗?我原本想给你机会还了这份恩情,看来这份救命之恩也不是那么重”,季林檎沉吟片刻,便抱着手道:“算了,还是我把这具尸体直接处理了。”

他语气轻松。

“等等”,闻言温白前动作一顿,他神情有些不自然道:“把那尸体给我留下来。”

“不过话说,我该怎么联系谢言亭?”温白前皱起眉。

剧情里谢言亭是自己找到赵管事的尸体的,昆仑门派的人从城外悬崖处的山洞安置完那些死去的人之后,回城的路上遇到没了气息的赵管事,他们在赵管事身上找到了季二伯写给他的亲笔信,现在想来,这具尸体,应当就是主角扔过去的。

想到这,“你跟我来。”温白前拉住季林檎的手腕就想拽着他一起走,这时候出城应该正好能碰上回城的谢言亭。

被拽着手的季林檎立马变了脸色,他臭着脸抬手,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别碰我。”

“……”,温白前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特别想给季林檎翻一个白眼,他忽然想起来赵管事的尸体留在这怕出意外,便跟季林檎说:“行行行,不碰你,帮个忙,你把赵管事的尸体收起来呗,就像上次你收走客栈掌柜一样。”

季林檎轻“呵”了一声,他转着自己的银白色麒麟花纹护腕,嗤笑道:“我的麒麟护腕不收死人。”

“……行”,温白前咬牙,皮笑肉不笑道:“我自己背着他走。”

温白前走了过去,过程中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是游戏世界而已,只是背一堆数据代码,一堆数据。”

他屏息着将赵管事的尸体背起,季林檎懒懒地站在一旁,看乐子似的瞧着温白前紧闭双眼将赵管事的尸体背起。

温白前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毅然决然地走出土石屋大门,背影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季林檎走到他身边,幸亏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不然路人看到他身后背着一具尸体,不得将他抓起来,温白前叹气。

夜晚寒意逼人,温白前因为背着尸体走不快,季林檎就在一旁懒懒散散地跟着,温白前看他神情慵懒,想到自己还得做这种累人又晦气的事情,一时间咬着牙又气了。

然而他们刚出城门没多久,就被一大批尸妖围着了。

看着眼前的一大批尸妖,温白前有些愣住,在游戏剧情里被尸妖包围的是昆仑派弟子们,不会是因为他背后背着的赵管事吧?在游戏里赵管事的尸体被谢言亭他们遇见,尸妖们就围剿他们,现在被他背着,就过来围剿他?

温白前下意识偏头看过去,然而下一秒他就记起来他背着的是具尸体,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住,和死不瞑目的脸四目相对,没有马赛克,这个刺激还是太大了。

背上背着个人不好出手,温白前正想让季林檎看着尸体一下,一转头发现这里早已经没了季林檎的身影。

温白前:“……”

温白前脸上在微笑,心里直骂脏话。

温白前就只能背着一具尸体左右闪躲尸妖们的攻击,“系统,系统,来个有用的术法。”

系统出声:【宿主请稍等,资料正在检索当中——】

【检索完成,“隐匿”技能正在传输当中,该辅助技能会帮助宿主隐藏气息,使敌人无法察觉宿主的存在,基础阶段法力消耗值为100。】

刹那间,温白前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飘飘然,那些尸妖们像是看不到他一样突然停止了攻击的动作。

它们趴伏着,涎水从它们嘴角流出,落在地面将枯黄的落叶腐蚀,尸妖虽原来是人类的尸体,但它们早已经没了人形,它们的皮肉像是被剥开,取而代之是一层黑色的血肉覆盖在骷髅架子上面,整个都黑漆漆的,唯一不是黑色的是眼眶中间突出的瞳孔,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双手双脚攀爬着四处晃荡。

温白前记得尸妖在游戏里的设定是它们通过感受气息来展开攻击,因为它们的眼睛上有一层混浊的翳膜。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给尸妖们让出一条道,那些尸妖们与温白前擦肩而过,缓缓离去了。

见尸妖们都走了,“季林檎。”温白前出声喊季林檎:“喂季林檎!”

他们之间不会超过百米距离,也就是说,季林檎故意藏起来了。

算了,他自己去找谢言亭。

温白前背着赵管事往尸妖离去相反的方向走。

跑路的过程中,温白前忽然看到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树林间一闪而过,他忽然停住,“昆仑派的人?”

这样想着,温白前连忙追上去。

只是可能对方的轻功比他好,也或者是因为温白背上背着一个人,怎么也追不上他。

追了太久,温白前扶着树身不断喘气,四周十分安静,除了虫鸣声,温白前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他好像跑进了树林的深处,这里枝叶茂盛,连月光都难以照进来,昏沉漆黑,意识到这点,温白前抬头看着眼前黑沉沉的树林,心脏“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忽然像是感知到什么,温白前猛地转头,原来季林檎一直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后,见他转过头看向他,季林檎停下脚步,他抱着臂,没有说话。

温白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觉得季林檎这张看着就欠揍的脸好像没那么欠揍了,他刚想走过去,就看到季林檎偏头看向一旁,温白前一怔,他顺着季林檎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几道白色的身影。

意识到他找到人了,温白前高兴起来,他回头看向季林檎,发现季林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温白前:“……”

神出鬼没的。

谢言亭和他的师侄们朝这边走过来,看到温白前,谢言亭愣了一下,“温公子?”

温白前马上进入状态,他将背上死去的赵管事放在地上,“谢前辈,你快看看,这人还有救吗?”

谢言亭连忙走过来,半蹲在赵管事前面,他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按在赵管事的脖颈上,又手下聚起法力,抬手从赵管事的头颅开始,划过他的身体,许久,他摇了摇头,“温公子,此人是何身份?我似乎是见过他。”

“是季家的管事,我见他从季家跑出来,就在小寒客栈附近鬼鬼祟祟的,便出来问他想做什么,没想到他突然整个人开始妖化,跳过来想要杀我,我就一直逃,后来逃出了城外,他又忽然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倒了下去,我怕他在野外被野兽吃了,所以就背着他在找回去的路。”说这些话时,温白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众所周知,温白前是一个不学无术、天天和狐朋狗友出去浪荡的富二代,所以他经常需要对富一代,也就是他的爸妈说谎,试图让他们相信他是个乖乖孩子,因为富二代的钱是富一代给的,多亏他的脸十分符合老一辈对乖乖孩子的想象,撒起谎来事半功倍。

谢言亭皱着眉,似乎是见赵管事胸前衣襟有一块凸起,他伸手扯开赵管事的衣襟,找到一封书信,书信封面上收信地址写着小寒客栈的位置,赵管事赵翼生道启,上面的寄信人地址不在临安城,姓名也是普通的名字。

他的拇指按在书信封面缄字上,谢言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拆开信,眉头越皱越紧,谢言亭霍地站起身,对身后其他的昆仑派弟子说:“我们得马上去季家一趟。”

“师叔,上面写着什么?”谢言亭身后的昆仑弟子开口问道。

谢言亭回答他们:“季琦不忿季家所有脏事累事都由他来做,家主卧病在床之后,家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了他的大哥,信中说更可恶的是,少主之位竟是被一个作为外人的毛头小子夺走,因此,他让赵管事将剩下的尸妖全都放出来,让它们去攻打季家。”

参与到这种程度,这个游戏主线参与度应该很高了吧……有点他当玩家的感觉了。

温白前看似在听谢言亭讲话,实则早已在走神。

谢言亭转向他,“温公子,我们要去季家阻拦尸妖,你……”

“我和你们一起去。”温白前回过神,他思索片刻,找了个理由,“我一直接近季家少主就是因为我的朋友失踪了,我怀疑他可能被卷入这次事件了。”

“好”,谢言亭颔首,“不过温公子,如果遇到危险,请一定跑到我们身边,我们会保护你的。”

温白前看了他旁边的四个师侄,一贯的清冷没表情,他笑眯眯道:“好,谢谢前辈,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小命的。”

他们赶路回季家,赵管事的尸体被昆仑派的其中一个弟子接手了,他们赶到之时看到季家的大门已经被破开了,大门前面的其中一个石狮子滚落了下来,到处都很混乱,只是季家的家奴都在井然有序地收拾,他们神色都很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来晚了吗?”其中一个昆仑派弟子疑惑道。

谢言亭走上前,对着站在季家门口指挥众人收拾混乱的管家作拱手礼道:“我们是昆仑门派的人,在路上遇到一个化妖的人,他身上有你们季家的腰牌,还有这封信。”

他将那封从赵管事身上找到的书信递给管家,管家接过信,看了一会儿后脸色忽变,他抬手请他们进去:“请跟我来。”

管家将他们领到大堂坐下之后,便走了进去请季大伯出来,季大伯姗姗来迟,他身后还跟着季大季二还有季林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凑进去的,温白前想着。

温白前站在谢言亭身后,和其他昆仑派弟子混在一起,看到季大伯到来,谢言亭站起身拱手道:“季家主。”

季大伯抬手阻止他,“我还不是家主,只是暂时替我父亲做些事情而已,你拿过来的那封信我已经看了,确实是我二弟的亲笔信,那赵管事落得如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只是在你们来之前,这件事已经被我们季家解决了。”

季大伯表情威严,和季家主和他二弟真不愧是父子,简直一脉相传的表情威严,温白前走神想着。

说起来,季家人,季林檎的长相和其他人确实不一样,其他人的脸很板正,很符合温白前对古代名门望族长辈脸的想象,当然,小辈长这么一张脸就显得很老了,季林檎的脸……倒是很符合他对女朋友的想象,说起来,温白前一开始会玩这个游戏,也是因为季林檎长得确实很戳他的xp。

温白前走神着走神着,不小心视线落在季林檎的脸上,他还没有意识到,此时季林檎恰好抬眼,和他对上了视线,季林檎的目光冷冷的,温白前意识过来,立马十分心虚地移开视线。

“尸妖之事已经解决了?”温白前旁边的大哥骤然开口质问季大伯。

季大伯的语气严肃,“对,我们已经解决,那些前来袭击季家的尸妖们被我们关在地牢,我们会让它们恢复原状之后让他们的家人们领走,之后也会对他们的家人做出赔偿,一应后事皆由我们季家负责,至于季琦,他是我们季家的叛徒,查明真相之后我们会让他向临安城的百姓谢罪。”

“尸妖一事明显疑点众多,临安城内一共死了四百余人,季前辈,您这么做,是想就此按下此事?”温白前旁边的另一位大哥开口质问。

“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季家要包庇罪人?”季二冷笑,“昆仑门派果然不愧是世间第一大派,行事风格可真是霸道,说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可谁人不知,你们总是借着妖邪为借口,插手其他人地盘的事情,可别忘了,临安城是我们季家的地方,这里可不是昆仑。”

“你……”,被堵了一嘴的昆仑派弟子怒目圆睁,被谢言亭抬手阻止,“抱歉,是我们僭越了,只是我们受一位阿婆委托,要找到他的儿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季大回道:“如果昆仑门派的各位还心存疑虑的话,你们可以暂且留下来,我们会在明日火烧地牢,将那些尸妖一网打尽,届时,静明真人,你可以去找找看其中是否有你要找的人。”

季大伯喊了管家一声,“带昆仑派的各位去客房休息。”

“是,大爷。”管家应下,他转头看向谢言亭几人,伸手请他们,“各位,请跟我来。”

管家将谢言亭等人带到客房处,然后离去,温白前早在过程中跑路,跑去找季林檎。

“师叔”,其中一个昆仑派弟子忿忿道:“一场戏,这明明是季家演给我们看的一场戏。”

谢言亭低头想了想说:“我们便在这里住下,等到明日再看看情况。”

“是,师叔。”其他人纷纷应下。

温白前跑到季林檎的院子里去,庭院大门打开着,温白前正想跑去季林檎房间找他,谁知季林檎就在月亮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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