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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烂柯3张仲年

日薄西山,海岸的一角已经出现在了何清眼中。何清隔着雨雾远眺沿岸,见到了被盖上红布、只看得清轮廓的高台,还有为了清场已经被挪到角落的那些渔船渔具,以及自发在海岸边上巡逻的、零散的镇民。他想迈步继续向海边走去仔细看看,旁边的茶楼里却突然走出来一个小二,热情地叫住了他。

“欸!何大公子!”

何清转头看了一眼——那小二的面上也是模糊一片,叫人记不深刻——他张了张嘴,待小二笑容满面靠近后才淡声问了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看您是要去海边吧?那儿已经封住了,闲人免进哩!”小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飞快地解释完了,才顶着雨,扬着欢喜的“笑”,瞧着他侧身向身后的茶馆一指,“不过,正好您来了,我们茶馆里有人想请您赏脸来坐坐呢!您看您现在空闲吗?”

何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了木制的牌匾和一方古色屏风。

他没有自讨没趣地去反问自己的身份难道算闲人——从用饭那半个时辰间仆从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和他所谓的弟弟在家里都是说不上话的底层,按照副本的惯用招数,他是不是亲生的都还有待商榷。

只是茶楼里突然有人邀请,也很古怪。

副本里和游戏大厅内是有时差的,追兵不会这么快跟上,也不会这样子大费周章的请,何清思忖着这或许是主线剧情之一。

他听着从那里面传出的朦胧说书声驻足了片刻,然后才轻一颔首,抛开身后那些零散的叫卖,和那小二一起抬腿跨步走了进去。

茶楼里倒是比外面的街道上热闹许多。一走进去,雨声骤小,说书人的声音也随之清晰起来。或许是临近海神祭的缘故,他讲的内容也和海神有关,是一个海神娶妻的故事。

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那手持折扇的说书人身上,就连楼里别的杂役也在津津有味地听得入迷,没人关注有新的客人踏了进来。

只不过台上似乎有道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

何清瞥了一眼木台上唯一的说书人——那人细长的长生辫搭在左肩,戴着个单边黄铜框眼镜,半盖住了狭长伶俐的凤眼,吐字间端的是引人入胜的调调。

“年年如此,海神掀起巨浪,为村子洗刷污秽、带来富足。但各位可曾知道:这海神呀——有过一位心上人?”

看起来还只到楔子,是新的故事开讲不久。

何清听了一会儿,发现那故事里几句话的恩怨纠缠间没什么重要信息,便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把伞递给了旁边领他进来的小二。那小二也机灵,帮忙收挂了伞,不等他发问,就领着他往楼上走,说是为他准备了一厢雅间供他舒适地等待。

他听出了小二话语间的意思,为或许会有的长时间停待轻蹙了眉,却也懒得多说什么。

迈过结实的木楼梯,就到了酒楼的第二层。二层的步廊视野极好,可以清楚地俯瞰楼底,何清目不斜视地被带进了门上划刻着厢名“华胥”的房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总感觉自己应该认识这个词汇,只是那粘稠的雾绕感在他冒出这个念头后又立刻缠了上来,将面前的场景全部扭曲,叫人想不真切。

......头很晕,且阵阵发疼。

雅间里的布置也连带着模糊起来,只能隐约看见木桌木椅、瓷质的器具、燃着的烛灯,还有圆桌上的茶具、糕点。

“您在这儿等等,那位不久就来了。”小二将他带着在靠椅的软垫上落座,声音里也有了一层隔雾看花的朦胧。何清沉默地适应着这让人反胃的一切,没有多言,挥挥手打发走了对方。

过了会儿,他不再去想那些古怪的念头,眩晕感才渐渐褪去,周遭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

就这何清认知里短短的几分钟过去,外面热闹嘈杂的人声就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雅间里孤灯灼灼,叫人背脊发凉。何清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雅间,思索着是继续留在这里、看自己是触发了副本里的哪一个突发事件,还是离开茶楼,回家、或是想办法去海边探探。

此时雅间的木门突然被打开,免了他直接离开的念头。

那本该和人群一起离开茶楼的说书人一扬黑衫迈步跨入雅间,显然就是邀请他来茶楼坐坐的那人。他匆匆进来、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脸上堆着不怎么走心的咧嘴笑,对着何清一举茶盏,语速飞快:“让您等久了,以茶代酒,给您赔个不是。”

言罢,他将茶盏举起,直到嘴唇触碰到温水的那刻,动作才慢慢缓下来,很难说是真的想道歉,还是单纯地自己讲半天书口渴了、随便找个理由喝水。

何清认为是后者,也不打断他,只靠上椅背坦然地对着他意味不明的视线,等他自己开口说出目的。

半晌过后,说书人终于是润好了他金贵的嗓子,将空了的茶盏随意掷回了桌上,这才坐在何清对面,慢悠悠翘起腿,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却是聊天一样地讲起闲话:“何大公子认为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如何?”

何清没和他讲人情世故,冷冷地瞧着他直白道:“没听。”

说书人:“......”

“那真可惜。”他叹声,捻起一块桌上精致的糕点,丢进自己口中,慢慢悠悠地嚼,再把剩下的一整盘糕点都向何清那边推了推,开口道,“您错过了这样香的茶、这样美味的茶点,还有您自己的人生呀。”

何清没有动,依然坐在木椅里,沉沉地凝视着他,不理他古怪的用词,只是用陈述的语气下了结论:“你是玩家。”

“没错,我是。”说书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又一摇折扇解释道,“但我可不是因为占星师的预言来追杀你的,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乡。”

说书人看着他,笑着继续跟他道:“现在,我的家乡变成了游戏的副本场景之一,和我之前预想的一样,这里也会出现灾难,所以我回来了。”

“......你也会预言?”

“不不不,我算不上会预言!”说书人收起了折扇,扶了扶自己的单只黄铜眼镜,扬起大大的笑脸,“我能看到的,只有个别人的故事片段!占星师的、圣子的、路仁的、导师的,还有——”

“你的!我看你的故事线看到了我的家乡将会被淹没!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着,今天才确定了你的真容!”

说书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他走到何清背后,扶住了那椅背缓缓倾身,好奇、或者说恶意地轻声赞美他:“你居然能和那些人并列,真有本事啊。”

“我最喜欢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了——你们是主角,命运都跟随你们展开。”

何清猛地站起,反手肘向他身后的说书人。

“打不中的。”这位喜怒无常的说书人轻飘飘的四个字落下,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何清的侧方,慢慢悠悠地左右踱步、自顾自地高声念起来。

“接上回书说到——”

“那乐土从此埋没成沙,此戏煎熬却无法落下。命定的灭世者乘雨而至,海镇雾绕新祭将起,却终将归于巨浪不复苏醒!”

“你!何清!”

“这一切到来的时候,只有你的出现被着重描写!”说书人黄铜眼镜下的虹膜归于深色,只看得见亮色的瞳仁在急促地闪,他张开双臂、笑得狂肆而讥讽:“我刚刚讲的海神娶妻的故事,那里面就是你的人生啊!”

“你却听都不听吗?你知道这个镇子会在你的无知无觉中走向毁灭吗!你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会是旁白里被寥寥几笔勾勒去的生命吗!”

雅间的灯光亮得饱和。

何清摆好了防备地姿态,眉眼沉沉地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此地剑拔弩张的氛围:“兄长!”

外面响起脚步声,何轩手里拿着还滴水的纸伞,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在陪笑地小二。

“啊,你的好弟弟来了。”说书人笑了一声很快收了势,分不清是遗憾还是打趣。

只见何轩三两步跑到何清跟前,检查不出他有受伤后才转向说书人,语气严肃又难压怒意:“张仲年,不允许你为难他!”

“谁不允许,你吗?”张仲年笑了,话语里却还是轻飘飘地刻薄,“你连自己的处境都不敢承认,还是靠我才开的智,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他的弟弟!”何轩怒气冲冲地把伞砸向张仲年,也被张仲年漫不经心地躲过。

张仲年根本没多看他一眼,依旧死死地盯着何清,像是要从那张早已经掩去情绪的脸上找出些因自己而产生的痕迹。

可惜张仲年失败了,只能啧了声表示不满。

何轩见罢匆匆拉着何清出门,说书人倒是没有拦他们。

何清只把视线在他和张仲年身上转了两圈,就一言不发地跟上了何轩。

他们下楼拿上伞重新跑回雨里之后,密密麻麻的雨丝打在小小的油纸伞上,何轩举着伞靠得里何清近了些,才不至于让对方被雨淋到。

街道上静悄悄的。天色已晚,商贩们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道路两侧的路灯亮着辉光,还有雨滴滴落的声音,拌着潮湿的、挥之不散的水汽。

“你也是玩家?”走得远了,何清才慢慢开口问何轩。

何轩在认认真真地打伞看路,闻言迷茫地望了他一眼,不解道:“什么玩家?”

“......没什么,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何轩低了低眸,跟着他换了话题,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声音里有些低落:“我悄悄溜出来找你,一路挨家挨户打听着过来的。”

“......兄长,不管那个说书人说了什么胡话,你都不要信。他是个神经病,不要理他。”何轩低低道。

“嗯,我知道。”何清低头,看少年头顶的发旋,轻轻抬手揉了揉。

我知道我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在面对既定的这一切时会选择如此懦弱的奔走出逃;没有主角失败如我一般对发生的一切感到无能为力,还要寄希望于在真正面对命运时可以靠“作弊”取得胜利。

不过何清没有多说。他收回手,想着何轩与张仲年二人的对峙便多问了一句:“你和他很熟悉吗。”

何轩看着他,有些支吾,想说些什么,又被突如其来的沉闷钟声打断。

——咚、咚。

他们二人同时站定。

黑夜里,不知何处传来了古朴厚重的钟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却清晰无比地钻入了何清的大脑。

刺得人大脑生疼的同时,周遭的一切也像是大雾散去、视野开阔一般,猛然变得清晰。

凌晨十二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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