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夕阳拖拽着大片霞光在天空怒放,金凛色的斑点投射在房间里,像极一个个掉在地上的金子。哐的一声,最后一个箱子落地,祝容长长吁了口气,弓着身锤腰。
东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祝容随手拿过手机揣进兜里,趿着拖鞋散漫地来到楼下超市。
“滴。”
女生手里拿着机器,抬头,“总共236,还要别的吗?”
祝容垂了垂睫,目光落到收银台旁一堆零零落落花不拉几的东西上,他眉心忽而松了松,从架子上抽出一盒套放到女生面前,“再拿个这。”
女生脸似乎有些热,迅速把东西装好放进袋子里,“这是您的小票,欢迎下次光临。”
祝容拎着袋子回到家,打开冰箱把一罐罐啤酒都放进去,兜里的手机嘟嘟震动了两下,他空出手,拿出看了眼。今天住校生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学校,颜最中午的时候被学姐叫走,到现在才有了信儿,祝容看着他发来的信息,勾了勾唇角,发地址直接让颜最来他家里。
这里家具还算全,不用一个个挨着买,祝容拿出鸡翅,开始烧油做菜。说起做菜,祝容忽而想起之前碰到的谢兰玉,那个人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跟他一样也是穿越?
他不太走心煎着鸡翅,手背不慎被热油砰砰溅到,祝容右手后缩了下,关火的同时听到敲门声。
竟然来的这么快。
祝容给颜最打开门,把在超市里买的零食都放到他面前,身上粉色围裙还没解开,“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吃饭。”
颜最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有些微妙,“你……你喜欢这种颜色?”
祝容低头看了眼身上带这个兔子头卡通图案的围裙,心里哂了声,“超市里就剩这个颜色了,穿什么都一样。”
他回到厨房,继续做可乐鸡翅。鸡翅在热油里滋滋响,混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他夹起一块放到瓷碗里,送到颜最面前,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尝尝吧。”
颜最看他一眼,犹豫地拿起筷子尝了口,肉很嫩,就是有些甜了。他慢吞吞吐出骨头,用纸巾包住扔到垃圾桶里,转头看着祝容,“好吃。”
祝容仿佛收到了莫大的奖赏般,唇角忍不住地上扬,他把剩余的鸡翅都捞到碗里,“好吃就多吃点。”
饭做好时,外面天已经黑了。饭菜都端上桌,两人围着桌子坐下,祝容递给他筷子,电视随手打开,“要不要喝点酒?……你酒量怎么样?能喝吗?”
颜最摇摇头,“我没喝过,不知道。”
天气这么热,祝容不喝点酒浑身都不舒服,他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又额外加了瓶白的,砰的一声关上冰箱门来到颜最身边。他坐下,给颜最倒了些,“喝吧,我在这不用担心。”
其实他更想看颜最耍酒疯是什么样。
男人不动声色把罐里剩余的酒都喝了,冰凉的液体滑进喉中,整个脑子都清醒了不少,过了会儿,修长的五指微微收拢,空了的酒罐顿时扁了下去,他前头看向颜最,“你还喝——”
他的话一下子卡了壳,颜最此时直勾勾地盯着他,准确地来说是盯着他的喉,眼神火热又**,不知道心里酝酿着什么坏想法。祝容摸不清他此时到底醉了没,毕竟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难猜。
他五指在颜最面前晃了晃,“喝醉了?”
颜最抱住他的手,捏了捏,“没有。”
祝容心里觉得奇怪,看着颜最越过他把剩下的酒都抱到身前,大口大口灌起来。
“别这么喝……”祝容拦住他的手,陡然发现颜最此时手里的那罐酒是白的,度数很高,味道也辛辣的很。他看向颜最,果不其然,这个人脸上已经开始渐渐浮出淡粉色。他脸色依旧正常,垂眼盯着祝容的手臂,“松开,我还要喝。”
祝容:“这个不好喝,我给你换白开水。”
祝容原本只是随口劝了句,没想到这人紧抓着白酒的手真的慢慢的松开了,他双眼乌亮,眼神澄澈清明,“那你给我倒白开水。”
邪门儿。
这人到底喝醉了没。
祝容给他凉热掺半,折返时看到颜最两只手安安分分放在腿上,半句话也不说,就直勾勾盯着他手里。
知道了。
这人已经醉了。
祝容心中脑中顿时一片清明。
如果颜最是清醒的,绝对不会是这幅傻样。
祝容心里觉得好笑,颜最现在这个姿势看起来很像听话的小学生。
“给你。”颜最放到他手里,还不忘在底下虚虚护着,“慢点喝,别呛着。”
说话间,颜最动作肉眼可见的变慢了,他像是小猫喝水一样,一小口一小口将近于舔。
祝容:???
“颜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你把右手举起来。”
下一秒。
颜最的左手举起。
“……”祝容唇角抽了抽,“说我爱你。”
颜最看了他两秒,手里捧着的杯子放下,正正经经一字一句道:“我爱你。”
“……”
祝容偏过头,肩膀连续不停地耸动。
操。
这个人为什么喝醉了这么听话啊。
他正一旁笑着,肩膀忽然被人摁住。颜最拉着凳子离他坐得更近了些,忽的把祝容的脸扭正了,认真说:“我、爱、你。”
“怎……”祝容刚出声。
就被颜最打断:“我爱你!”
祝容忍俊不禁,肩膀再一次剧烈抖动起来。在他刻意压抑的闷哼声中,颜最还在像个复读机一样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
以后可不能让别人带他喝酒。
祝容左手揉了揉颜最的后脑,在他额上嘬了口,“去睡觉。”
“不行,要做\爱!”
颜最说的话直白且洪亮,脸色正经且愚蠢。
祝容:“……”
“今天不做,去睡觉。”
“不行,”颜最直接坐到祝容的腿上,两腿夹着他的腰,“今天一定要做,说好了的。”
这家伙喝醉了还记得这事?
祝容就着姿势直接把人抱起,砰的一声扔到卧室床上,颜最挣扎着想起来,被他迅速用夏凉被裹成一团,高大的身躯压上去,声音凑到那人的耳侧,“今天不做,明天再说,听话。”
过了会儿,身下逐渐没音了。
祝容正因为他变得安生而松了口气,刚起身,忽而听到背后传来颜最闷闷的声音。
“我要是不和你做,你会不会讨厌我。”
祝容脚步一顿。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转身,蹲到床边和颜最面对面,“什么意思?为什么讨厌你?”
颜最半张脸藏在小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因为我不和你做。”
祝容皱着眉:“所以?”
“你讨厌我。”
“?”祝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我不和你做。”
祝容:“……”
什么鬼。
他揉了把颜最的头发,“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睡觉。”
颜最:“那你不讨厌我吧?”
“不讨厌。”
“真的?”
“真的。”祝容抬手盖住他的眼,“赶紧睡觉,别说话了。”
房间里开着空调,冷死嗖嗖嗖往外飞,祝容感觉手下没了动静,缓缓松开,他盯着颜最看了会儿,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刚走出一步,冷不丁被颜最吓了一跳:“你真不讨厌我吧?”
祝容:“…………”
夜里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祝容明显感觉到颜最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忽而翻身用长臂牢牢箍住。
“还睡不着吗?”
被裹成蚕宝宝的颜最很轻嗯了声。
既然睡不着,那就来套点话吧,趁这个人还醉着。祝容环着的臂紧了紧,“刚才为什么说不跟我做我就会讨厌你?谁告诉你的?”
“……”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久到祝容以为颜最已经睡着,听却他忽然开口。
“妈妈。”
祝容眼皮一跳。
“妈妈说过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不然别人就会很讨厌我。”
祝容喉结紧了紧,“……哪个妈?”
黑暗中只听颜最疑惑嗯了声,“我只有一个妈妈,你是不是傻?”
“……”
“是。”
早上醒来,发现颜最已经没在旁边,祝容心里咯噔一声,迅速下床打开卫生间。
没人。
卧室。
没人。
客厅。
也没有。
那个人该不会想起昨天的事了吧?
没有喝断片吗?
会不会是因为又觉得自己越界了所以一大早就离开了?
祝容百转千回想着,垂着头猝不及防和厨房里走出来的人碰面。
“……”祝容垂眼看着对面自己的拖鞋,视线一点一点往上移,“你没走?”
颜最误会了他的意思,顿了顿,点头,“我把饭菜热了就走。”
祝容随着他来到沙发边,颜最放下东西便想走,祝容连忙起身抓住他的衣角,“你不吃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
这个人面色挺平静,说话语气也挺正常,应该没想起昨天的事。祝容揣摩着,心里稍稍安心了些,他把人拽着坐下来,抄起一筷子就往人嘴里塞,“吃了饭再忙吧,要不然容易生病。”
下了课,教授夹着课本走出去后教室瞬间沸腾起来。声音嗡嗡嘈杂,有说有笑,周围人陆陆续续走出教室,祝容随意把几本书塞进书包里,懒散搭在肩上往外走。
没出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祝容看着发来的信息,眉心紧了紧。
原来今天是渣攻生日。
该死的,他还有事啊。
祝容是祝家的长子,他爹又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日必定不会办的磕碜了。正想着,忽而发觉自己走到了学校门口的绿荫下。抬头看,马路对边迎面走来十几个带着墨镜穿着正装的黑衣人,他们身后停着一长排白色SUV。
祝容心里隐隐没底。
不会吧。
这排面,来接他的?
说实话,有被装逼到。
真不愧是小说男主身份啊。
两秒后,威风堂堂的保镖团到了祝容面前,为首一个寸头看了眼手表,两腿岔开双手背在身后道:“少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祝容心里盘算着时间,心想晚上应该能赶回来,他把肩上书包拎道手里语气散漫,“走吧。”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车队缓缓驶进一栋豪华别墅,门口喷泉大得十几辆车围到一块儿都接不到头尾。祝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想象中万人迎接追捧尴尬的场面没有发生,要不然真得钻进地缝里。
下了车,戴着红领结的管家恭敬走了过来,他朝祝容鞠了一躬,双手捧起,白色手套上盖着件黑色西装西裤,“少爷,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祝容受不了这种相处模式,感觉就像现代人被迫到宫里学礼仪似的。
薄唇抿了抿,“嗯,你们先走吧,我自己会换的。”
管家由衷道:“不,少爷,这样不合规矩,还是让我来为您换衣服吧。”
祝容:“……”
之前的渣攻怕不是有什么残疾,怎么喜欢让别人帮忙换衣服穿衣服,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不用了,我……”
“用!”管家双手大力攥着衣角,眼睛隐隐发红,声音哽咽似的,“少爷,是我做的哪里不满意吗?您说出来,我一定会改!要不然、要不然还想上次那样,我给您舔\皮鞋。”
祝容:????
操啊。
变态啊。
祝容心里止不住犯恶心,他上下两唇轻抿,脸色不太好看,“说了不用,我自己来。”他使了点劲儿,把老管家手里的衣服夺了过来,转身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对上管家绝望的目光:“……”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自己穿衣服。”
入门将光线切割成两半,进门的刹那,一股阴凉气息透了进来,祝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这股寒气浸透了。他四周望了望,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安静地过头了,他又扭头看外面,十几个保镖有序堵在门口,目不斜视盯着前方。
真奇怪。
他没再多想,在系统提示下回到房间,棕色木门打开的瞬间,瞳孔倏地震了三震。祝容喉结滚了滚,手指颤抖的举起,“……这是什么?”
系统好心地替他回答:【嘻嘻,充\气娃娃。】
祝容:“………………”
一。
二。
三。
……
十九个。
总共十九个!!!!
他妈的,这渣比刚好十九岁,该不会每年给自己买一个犒劳自己吧?
那十几个身着女仆装的娃娃绕着床围成一圈,姿势千娇百媚,祝容都没眼看。他牙齿咯咯磨了磨,拿着衣服进了洗漱间,祝容先探了个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才走进去。
他对着镜子里的脸盯了一会儿,说:“一百,这渣比这么好色,怎么以前没睡过人?”
【一看你就没有认真看书,这个人之前硬不起来。】
祝容:“那颜最……”
【一听你就没有看过霸总文,按照惯用的霸总设定,渣比遇到对的人才会硬起来。】
祝容:“……他对别人硬不起来后面怎么出轨?”
一百无奈哎呀一声,【当然是颜最把他治好了啊,双向救赎懂不懂。】
祝容:“………………”
6。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三两下换了衣裳,镜子里男人一身黑色正装,五官硬挺更显成熟。他在工作的时候很少穿西装,私底下聚会也都穿休闲服,今天这么一看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换上皮鞋,又把头发打理了下,祝容才准备出门。手指刚触碰到门把,门板自动从外打开一条缝,管家眼皮褶皱深重的双眼充满窥探欲,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盯着祝容。
噗通,
噗通。
祝容心里惊跳,被管家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他定了定神,把门板彻底打开,管家畏手畏脚的姿态随之暴露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慌乱看了看左右,“我见少爷一直没出来,正准备叫您。”他语气极快,垂首往廊道走,“下午还要做头发,生日宴快开始了,您准备一下吧。”
还要做头发?
祝容情绪难以言说。
一个破生日搞这么多干什么,真麻烦。
坐上车后,迎接他的是一整下午的脚部按摩和头发吹理,祝容心里那叫一个战战兢兢,生怕技师给他突然来一句奇奇怪怪的话。他不是没有问过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带自己来这里来干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自己以前也是这么个步骤,想说不去还遭到他们严厉的拒绝。
天呐。渣比硬不起来还来这种地方,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面前站着一横排待祝容点的女技师,各个身材姣好,笑意盈盈,听她们嘴里说的意思好像渣比以前经常从她们点一个。
祝容目不斜视盯着那群美女……头顶的佛像,“我要男的。”
谁知为首的那个保镖脸色忽然一边,胳膊上的肌肉虬结在一块儿,看起来十分扭曲,他脸色倏地严肃,“不行!”
这个男人戴着黑墨镜,皮肤黑黄,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大片青龙纹身,看起来非常不好惹。更让祝容心梗的是,这个男人比他高,比他壮,气势还压他一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弱鸡。
“……”
祝容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忽然就冒了出来,他心中暗暗决定自己以后也要练个这样色儿的肌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但看这些人这么抗拒,祝容只好随手点了一个。他心中忏悔万分,感觉自己背叛了颜最,他一边给颜最道歉,一边被保镖带着进了房间。进了里面,祝容想待个两分钟就直接出去,他让那些戴墨镜的都出去,结果又遭到了拒绝。
那些人非要留在房间里守着看着。
祝容甚至怀疑渣比究竟是少爷还是他们的犯人,一路上什么都要遭到拒绝,还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究竟谁才是被雇佣的那个。祝容在原世界里家世虽然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妨碍他的想法,此时连连遭到拒绝不经意就把自己和渣比的身份弄混淆,情绪也不自觉地随心显露。
原本不想让这些人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一直选择顺从,眼下也没顺从的必要了。祝容表情稍冷,“我不弄了,直接走。”
保镖皱了下眉,“不行,夫人也让你在这里待着。”
祝容嗤了声,“张口闭口都是夫人,你是她的狗么这么听话。”他心中烦闷忍着没有爆发,声音是控不住的嘲讽,“什么都要管,现在还要在这里看着,怎么,你觉得我会干什么?调戏她?跟她上床?就算真的做这些又关你什么事?他妈的别一直烦我。”
祝容直接离开了这破地方,路边随手打车去了目的地,向来不会做这些事的他跟着保镖跑了一下午只觉得身心疲惫,困意止不住地上涌。他捏捏眉心,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有颜最发来的信息。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路灯在某个瞬间骤然成排亮起,祝容在酒店门口停下脚步。听系统说渣比的母亲包下了整个酒店,他心里总是觉得有哪不对劲,想起上次渣比母亲暴躁的样子,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仅仅是因为渣比要过生日吗?值得这么隆重、这么大费周章吗?
肩膀忽而被人拍了拍,祝容偏头,看到一张臭脸,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傅凌,从小长大的死对头。】
哦。
想起来了。
暴躁小老弟。
“你怎么也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傅凌当即双眼瞪圆,“要不是伯母给我发了请帖,我才不会过来!别以为我是为了给你过生日过来的,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过一会儿我就走。”
“……”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祝容哦了声,随着人潮走了进去,何清雾在门口看到了他,却没打招呼,唇角笑着跟面前人说话。
好没意思。祝容懒散靠坐在椅子上,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颜最发了消息。
[祝容:吃饭了吗?]
颜最大概在忙,一直没回,祝容只好退出聊天框开始打游戏。这里人祝容都不认识,也没有想要深交的意思,他沉浸在游戏里,身边有人跟他搭话了都被他嗯嗯含糊过去。渐渐的,周围也没什么人坐着了。他手指飞速在屏幕上点着,血红风暴在屏幕上聚集的刹那,忽然有条消息弹了进来,这种时候退出游戏无疑是在坑队友,祝容心里衡量几分,两三秒在游戏里充了三千块钱,依靠氪金的力量迅速把游戏搞完,退出后开始和颜最聊天。
颜最还在忙,学姐想让他帮忙策划国庆和校庆举办的活动,校庆刚好在国庆的前一天,准备两个一块儿庆祝。祝容看他消息回的时断时续的,直接让人好好忙去了。
他揉了会儿眼,突然听到渣比母亲的声音在某个方向响起,整个场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投放在那个女人身上,浑身透着认真。
祝容心不在焉地打量每一个人。
“欢迎各位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宴,今天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大家宣布一件喜事。”
当事人托着脸,眼皮懒懒地一眨一眨,像是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
“我儿子祝容,和蓝家长女蓝烟年龄相仿,情投意合,决定在今年年前结婚,今天这场生日宴也算是订婚宴,还请各位……”
何清雾手里的话筒突然发出刺耳的疾鸣,祝容扔掉手中的线,脸色紧绷,“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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