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孟瑾不认识，但另一个人，是丁栀！那位退伍军人！
唐以清抵开挡在二十楼逃生门前的丧尸：“姐姐们，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现在不是进行深情对望的时候啊！”
孟瑾反应过来，移开视线，用扫把棍抵开保洁阿姨身后追上来的丧尸，帮忙拉了一把。
五个人先后冲进二十楼的电梯厅里。
这里丧尸不多，唐以清气喘吁吁地解决掉挡路的几只丧尸，撩起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嘀的一声开启了二十楼的电子门。
电子门开启需要时间，唐以清管不了那么多，刚开出一条缝，想也没想就冲进去。
余欢望着唐姐气势冲天的背影，嘴中的“注意安全”在喉咙中滚了一圈，来不及吐出来，眼前奔跑的人往左拐就没影了，一咬牙跟在她背后一起进去了。
十几秒之后，晚到的孟瑾跨进电子门里，抵着追上来的丧尸，在那爬墙怪从逃生门冒出个脑袋时，丁栀从里一下按住关门键，玻璃大门终于不再抽疯似的开开合合。
晚了几步、进不来的丧尸一个一个往前挤，咚咚往玻璃门上撞，留下几个不深不浅的血印子，张着含血的红色大嘴咬合，脱落不整齐的牙齿咬着空气。
三人在大门口放倒跟着她们闯进来的丧尸，扶着膝盖大换气。
孟瑾擦着脸上的汗珠:“还好这个门不是感应门！”
如果换成感应门，根本就拦不住这些丧尸们，门也永远关不上。
隔着丧尸攒动的人头，孟瑾终于见到唐以清口中所提到的爬墙怪。
它正在电梯厅的天花板徘徊，可能是丧尸群堵住了它的去路，也有可能它破不了这玻璃门，在原地转了一圈探出舌头吃掉几只丧尸的脑花后，它簌簌往电梯厅处的窗户外爬动。
电梯厅都会有一两个玻璃窗，平时她和张姐都喜欢站在那里看远处的风景。
这个怪物去那里干什么？办公楼的外墙没有人类，也没丧尸，它想吃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
孟瑾突然想到，猛抬起头:“快！把办公厅窗户全部关上！”
丁栀扫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先动了，陈悦华被她一吼没反应过来。
孟瑾手忙脚乱地扑到窗户边，把手边的窗户合上锁死，忙完了再放眼丁栀，后者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她们刚关上所有的窗户，一个剧烈的“咚”的撞击声下，那爬墙怪已经贴上来了，没见到眼前透明的玻璃窗，一张蜥蜴似的脸狠狠撞在玻璃上引发窗户整体小小的震动。
被电子门阻拦在电梯厅里的丧尸听到响声开始暴动，抓挠玻璃门发出刺耳的不适声。
孟瑾:“不知道电子门和窗户还能撑多久，我们先往深处走，找到玻璃廊桥。”
说完这话，孟瑾才意识到少了两个人，余欢和唐以清。
丁栀安慰她:“她们跑在我前面，估计是往里了。”
二十层和其他楼层设置的格局不一样，由几个房间隔成大大小小的会议室。
她们三人所在的位置正是第一个小会议室门口。
孟瑾收回停留在小会议室门牌上的视线，放眼往里就是走廊。
与丁栀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三个人拿着各自的武器往里。
虽然没有说，孟瑾看出来这两人目的跟她们是一样的。
身边没有丧尸，会议室也安静得可怕，除了从窗户外透露出的一点自然光，往深处走光线也越来越暗，小腿旁的“安全出口”牌的绿光幽暗。
所有以前看过的恐怖故事都在脑中一闪而过。孟瑾受不了寂静的环境，陡然开口:“我叫孟瑾，三十六楼程序部门的。刚才那两位，一个叫余欢，一个叫唐以清，都是销售部门的。”
保洁阿姨报上了她的大名:“陈悦华。”
丁栀也说了她的名字，手指上下点着自己和陈悦华身上穿的衣服:“我们在的部门……你看衣服也能看出来。”
孟瑾点头:“我知道。而且昨天早上就见过你了。”
提到昨天早上的事，孟瑾忍不住多问:“昨天早上救护车拉走的是不是一样的情况？”
陈悦华回忆了一番:“确实。可能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只是谁都不相信这会是僵尸、丧尸爆发的开始。”
最开始陈悦华都不知道丧尸是何物，还是由丁栀解释了一番。
听陈悦华这么一说，孟瑾才惊觉这个保洁阿姨眼熟，“昨天早上，在门口扫沾血的废纸的就是陈姐你？”
陈悦华:“对。”
孟瑾大概分析了一下:“推算的话，昨天爆发的时候你们就待在一起了。对了，你们为什么不往公司外跑，怎么还会跑上来？难不成楼下都……”
“都没了……都没了……”
提到来时路，尽管陈悦华年龄近五十进社会早见识多，但也忍不住蹙眉犯恶心。
“华姐，你休息，我来说。”丁栀让陈悦华休息，别再回忆，“爆发前我们都在十一楼，那一楼层怪物不多，所以就休整了一晚本打算今早往下，但是路上丧尸太多了，所以铤而走险往二十楼看看。”
“这里我以前打扫过，比较熟悉，所以我跟小丁提议往这边走。而且据同事说，隔壁楼昨天出发去外地团建了，留守的人员就剩一些保洁和保安，能变成的丧尸也不多。”陈悦华还是想说话，再不和活人多说点话她都快郁闷了。
有了了解那边情况的人，接下来走的路应该能轻松很多。
孟瑾点头:“现在就是得赶紧和余欢、唐以清汇合。”
一千多平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下就来到了尽头。
路过最后的小会议室，再往前就是后门直通廊桥的大会议室，平时就一些股东或是一些部门经理级别的人物才会启用。
孟瑾和丁栀谨慎地盯着这最后一间小会议室。
面前的这间会议室由磨砂玻璃做墙，玻璃上有差不多人高的干涸的深色鲜血。
无数个血手印从里往外密密麻麻如鬼手印在墙上留下印记，彰显了之前这里发生了一场血战。
玻璃门碎了一地，碎玻璃铺满了门前的路。她们踩上去发出玻璃专属的嘎吱声。
血手印在玻璃墙上一路延伸，直到大会议室的双开门旁才消失。
和丁栀对视一眼，孟瑾准备开门，丁栀和陈悦华分开，躲在门两旁，警惕门开启时怪物突然袭击。
此时陈悦华手上拿着孟瑾交给她的水果刀，丁栀手上是她从休息楼层收集的飞镖，握紧尾端可以做近战工具。
孟瑾一手握住门把手的同时又举起另一只手。高举的手指随着呼吸变换——
三、二、一！
开门！
孟瑾刚开出一条缝，还没仔细查探究竟，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由里伸出，眨眼时间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丁栀反应迅速，一手由掌化拳，拳拳带风，这是退伍出来的军人带着的独有的血性。一拳一飞镖即将袭上手的主人，那人终于冒出了她的整头。
是唐以清！
拳头收不回来了，丁栀忙改变方向，砸在墙上。
皮肉与墙相碰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唐以清还是哆嗦了一阵，她不敢发出声音，拉着孟瑾蹲下，见状丁栀也蹲下。陈悦华反应慢了半拍，知道不是怪物，急促的心脏终于缓过来。
孟瑾移动脑袋，在唐以清背后见到同样脸色苍白的余欢。
等唐以清收回手，她用气音询问：“里面有什么？”
唐以清摆了摆手，先转头对着墙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干呕了一下。
余欢挤过来，同样小声说：“有丧怪……但是很奇怪，我形容不出来，要不你们自己来看看？”
说着她拉着唐以清就着蹲下的姿势，用鸭子走的方式往里挪，给她们让出路来。
孟瑾满脸问号，但有了二十多小时的相处，知道她们不是骗人的性格，跟着她们的动作往里。
后方的丁栀蹲在外面没有动，捏紧飞镖警惕四周确保安全。
大会议室几乎占据了二十楼的一半面积，大得离谱，最前端是个弧形的讲台和投影仪，剩下的全是一排排长形的木质桌椅。
孟瑾没看出什么，唐以清拉着她的衣袖给她指了指。
可能是爆发前有领导正在使用投影仪，四周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出一点自然光。
白幕上的ppt还在按照原设定变换，动画声音响彻，光线也跟着五光十色，照亮前面几排。
而她们原先要上廊桥的后门，就在讲台的最左边。
光线有些暗，孟瑾闭眼又睁开，认真打量唐姐给她指的位置——讲台的最右边。
右边前排的位置上，正并排坐着六个“人”盯着前方的白幕。
如果丧尸没有爆发的话，换任何一个人，都会下意识以为这些是认真听会的好同事、好领导。
但现在……
“好同事、好领导”坐在它的位置上，专心分食桌上的人腿，时不时抽空瞧一眼白幕上变换的ppt。
孟瑾：“……”
都吃人了有必要这么勤劳吗？还让不让她们这些普通打工人活了？
孟瑾又看了一眼白幕，嗯，那六个应该是项目部的领导和同事了。
唐以清拉着她又指了另一个方向。
孟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六个专心“开会”的怪物后面，间隔了五六排的位置，有只丧怪在它那一排走来走去。大概是不会屈腿，板凳挡住了它前进的步伐。
随着白幕上ppt一变，页面上的图片切换声音响起，颜色也变了。它一激灵，九十度转了个身，转到了另一侧，继续往前走又被凳子挡路。
对比前面六个，这个简直就是在摸鱼！
特别是ppt颜色一变，切换声音一响，它就哆嗦着转方向！
项目筹备简直是打工人的痛啊！
隔了一会，ppt又变了，摸鱼丧怪九十度又一转，面朝会议室后面，孟瑾差点与它对视。
“！”
孟瑾的心脏下一秒要跳出嗓子眼。
孟瑾和唐以清齐齐缩回探头的脖子，猫着腰用木桌木椅掩盖她们的身躯原路返回，退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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