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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孟瑾实在是放心不下,提起医药箱推着张姐把她送回到她的工位上。

她实习的时候受过张姐的多次帮助,于情于理,孟瑾都不能扔下张姐不管。

来到张姐的工位,孟瑾想把医药箱放在她的桌上,但眼前的桌面堆满了工作文件,一左一右的两个电脑上还滚动着密密麻麻蚂蚁入侵般的代码。

连水杯都没有地方放,更何况笔记本大小的医药箱。

本来上班就烦,孟瑾看得头晕,移开视线,蹲在地上翻找医药箱,“姐你还是闭眼休息一会吧,就一小会,不碍事的。”

张姐垂眸看着开始起水泡的手,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要是我能多长几只手就好了 。”

孟瑾听到了她的这句话,“姐,别想这么多,睡一觉就好了。”

张姐没看她,又发出新的一问:“瑾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嗡嗡嗡的,吵得脑袋疼。”

在医药箱里翻东西的孟瑾挺起腰,安静地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到。她茫然回道:“什么声音?没有啊。姐你听到了什么?”

张姐摇摇头:“可能是我太累了,幻听了。”

孟瑾找了半天,并没有在医药箱里找到烫伤膏,掏出手机看了会时间。

上午十一点五十,马上就到饭点了,索性合上盖子站起身,临出发前告知张姐说:

“姐你先休息,我去楼下药店买支烫伤膏回来,顺便帮你带份饭。”

说着,无论张姐拒绝与否,孟瑾就往电梯厅的方向走。

电梯厅上的小显示屏显示着电梯正从一楼缓缓往上滑动。

离电梯到达还需要一点时间,孟瑾无聊拿出手机来玩。

彼时,手机弹窗堆满了她未过目的信息,避免错过上级领导发来的消息,孟瑾一条条的划过。

划到最后一行时,新闻赫然写道:

“据多家媒体报道,多地发生暴动,数百人受伤……”

往下翻了一条,又是一则:

“疑似新型狂犬病爆发,多人被咬伤……”

孟瑾不用看都能猜到是什么,一定是新媒体在哗众取宠。咱大华夏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不过想到今早上门口的事故,孟瑾因工作而烦躁的心猛然一个跳动。

她其中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看灾难恐怖片。

这些标题第一时间就让她联系到会不会是丧尸爆发。

但是,再喜欢,谁又会把电视里虚构的东西带进现实里呢。

“叮——”

电梯来了,孟瑾叉掉这些无良新闻,收拾好心情,和准备下楼的同事们一同进入电梯。

她被人挤在了电梯最里,眼见着摸不着电梯按钮,也懒得动弹,打算等同事出去一部分再去按键。

“嗡嗡。”

手机震动。

孟瑾换了一个方便看手机角度,按开手机。

是老妈发来的信息。

【老妈】:【小瑾,我今天要加班,可能要晚点回去。(两张*jpg)】

【宝宝和贝贝就辛苦你了。】

宝宝和贝贝是孟瑾养的两只狗。宝宝是警用退役下来的马犬,而贝贝是前不久捡来的大黄。

孟瑾想点开那两张照片看,奈何电梯的信号太差,图片上的小圈圈转了十多圈都没有加载出来。

等会再看。

孟瑾心里想着,把手机关掉,抬头盯着电梯显示屏发呆。

电梯到达二十四楼。

挤得满满当当的电梯终于少了一部分人。

随着大部队的出去,不仅是孟瑾,电梯中剩余的几个人也觉得空气比刚才稍微通畅了,浅浅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电梯继续下滑。

孟瑾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她有些面熟,但都叫不出名字。

一个扎马尾、闪着一双青春懵懂大眼睛的女生对同行的人轻声问:“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电梯不大,一点声音都能听见,孟瑾自然听到了女生的话。恰好两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孟瑾想不注意她们都难。

因女生的话,孟瑾的视线从显示屏挪开,从背后打量着前方被叫姐的人,对方头发被剪得很短,看起来尤其的干练。

她原本只是好奇,这么一眼,却发现女人的脖子在不停地出汗。

孟瑾在心中疑惑,抬头望着电梯中央正启动的空调,还在嗖嗖吹出制冷的风。

扫了一眼其他人,除了这一位,大家都是一脸常态,看样子并没有和短发女人一样被热得冒汗。

“可能是有些饿了,浑身没劲。”短发女人也发现自己的异常了,摸摸脖子上的汗水,回了女生的话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等到达她们需要去的楼层,和马尾女孩一同走了出去。

孟瑾目送她们,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最后几秒,短发女人的侧脸一闪而过,憔悴的脸上泛着黄,印堂还有些发黑,仿佛被吸了魂魄般,五官都有些凹陷。

这个样子,和张姐以及会议室里的不一样……应该是上班上的。

孟瑾沧桑地摇摇头。

这是她到达一楼大厅,路过一堆同样憔悴脸色的人后,最后得出的总结。

一边往附近的药店走去,一边打开手机照相软件,翻转画面借着自然光仔细瞧着自己的脸。

一切正常!还是那么红润!果然是天生做牛马的料!

孟瑾拍了拍脸蛋提神,等这段时间,自己和老妈都忙过了,一定要带宝宝和贝贝一起去旅游放松一下。

来到距离公司最近的药店,收银台已经排了很长一队,队伍已经蜿蜒到药店门口。

“怎么这么多人?”

孟瑾往里望着,满脸感慨,几天前她才来过,都没有这仗势。

看了一眼时间,孟瑾还是挤了进去。没办法,这是最近的一家,再去别的,可能要去一公里以外了。

孟瑾拿了烫伤膏,排到长队后面付钱。

队伍虽然长了些,但收钱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拿好东西走人。

借用排队的空隙,孟瑾重新打开与老妈的聊天框,也看了刚才电梯里加载不出来的图片。

就是一个临时加班的通知截图。

孟瑾回复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乘坐电梯和购买药物耽误了一段时间,孟瑾不打算去平时经常去的商场,这个时候估计没剩几样好吃的菜样了,改变方向在最近的餐馆打包两袋回工位吃。

孟瑾寻了一个人不多的中餐店点了几样打包带走。

路过药店,发现排队的人比刚才还要多上几倍,各个看上去浑身无力,气色难看得似乎刚从阴曹地府走过一遭。

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病毒爆发了?

经历了xx19,孟瑾多留了几个心眼,打开微x找到自己的老妈和闺蜜,统一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

【好像有新情况啊家人们,我这里药店买药的人竟然爆满,感觉咱有必要囤点口罩,买一点防范感冒、发烧的药。】

发出去的同时,正在高校读研二的闺蜜秒回:

【我这里也是!药店堪比菜市场啊!(一张满是人的照片jpg)】

孟瑾穿过大厅,回复闺蜜一个“双手摊平”表示无奈的表情包。

“吱——!”

一声抓耳的轮胎擦地声从大厅玻璃门外响起。

还想询问闺蜜她那边进一步情况的孟瑾闻声回头,正好目睹一辆汽车飞跃过公司门口的观景花台,在空中快速翻滚了一圈。

刚好砸向她打包饭菜的餐馆。

“嘭——!”

伴着巨大的撞击声,来不及躲开的用餐者发出阵阵尖叫。

碎裂的汽车玻璃崩开,与同时间炸开的餐馆碎片射向别处,随机挑选几名“幸运观众”,深深插进他们的皮肉,血腥味蔓延开来。

“我的天!”

孟瑾见证了全过程,仅仅是几秒的时间,汽车有一半的身体陷入餐馆当中。

本就是用餐高峰期,里面早早坐满了,没了位置老板就在门口摆了几张桌子供顾客使用。

可正是因为如此,坐在门外的人来不及闪躲,被“从天而降”的汽车砸成一滩软肉,血水含着鲜肉迅速横流。

孟瑾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要是她某个环节晚了一步,这车可能就砸在她的身上了。

路过的人快速围观过去,营救被车辆堵在餐馆最里的幸存者。

好心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和通知警察。

而造成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哆哆嗦嗦地离开驾驶位。一打开门,整个人软倒在地。

不过也仅维持了几秒就一改疲软的状态,瞬间支棱起来,像是打了兴奋剂,抓住临近的一个人大声嚷嚷。

甚至开始动手动脚,无端殴打路人。

同一时间,因他的举动,人群炸开了锅,闹哄哄乱成一片。

孟瑾离得远,听不清那个人在说什么,但动作能大致看清,看他的步伐飘逸,不像是正常人,仿佛是喝醉了酒,神志不太清醒。

围观了一会,孟瑾余光见电梯到达一楼有人走出,“电梯来了!”

她不想等下一趟电梯,忙提着打包饭盒按下“向上箭头”的按键,冲进电梯里。

电梯门刚合上,大厅门外不远处,汽车司机一改暴打人的动作,松开被他打得面无全非的人。

他四肢无力,瘫坐在地上,下一秒又跌跌撞撞站起身,这样来回在原地打转了一圈,最终踉跄了几步,目光定在几米开外一个身形肥硕的男人身上。

他的眼睛充满不正常的血丝,脖子间青筋暴起,死死盯着男人。

“你……你、为什么不给我升职?”

“什、什么?”胖子没听懂,被死亡凝视般的眼神惊得脸冒冷汗,安慰自己可能并不是看他,头望后张望了一圈,发现他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等他回头,那汽车司机直接跳起来一下把他扑倒。

胖子抵制身上的人:“你干啥!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司机充耳不闻,固执地看着被他活活掐着脖子的人,脑子早就不清醒了,“给我升职!给我升职!”

“咳咳!我根本……不、不认识你!”

好不容易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出,身上的司机发了疯似的,张口嘶咬他的脖颈,不一会的功夫,硬生生咬下拳头大的皮肉,深的见骨,鲜血淋漓,喷了他一脸。

“啊啊啊——”疼得胖子大叫。

刚上前几步,想帮忙将司机拉开的人见这个情况赶忙退了回去。

人群急促散开的脚步声吸引了司机,他抬起头,嘴上还叼着新咬下来的皮肉,慢慢地咀嚼,下半张脸上尽是从嘴边溢出的红色液体,眼睛森然空洞无神,牙齿机械地上下咬合,仿佛这只是进行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进食活动。

很快,身下这具肉/体早已不能诱惑他,司机咽下嘴里并没有咀嚼彻底的生肉,扔下男人起身,重新冲向人群当中。

而那躺在地上不断冒血的胖子,捂着脖子进行被电着般的抽搐,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挪开脖子上的手,脸上的痛苦消失不见,不再管那血哗哗的大洞,跟随“前辈”的步伐,开始袭击身边距离他最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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