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响起刹那,世界仿佛只听得到琴声。
花涧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
一瓣瓣桑雪脱离了根飘向袭来的怪物...妖物消失了,花也随之枯萎。
难以形容眼中的震撼,花涧看向一旁正在抚琴的人,红色的月光映在他的白袍上显得分外的妖异和神圣。
琴声与昨晚相比更加低沉厚重,但给花涧的感觉却十分的轻快。
过了很久,天边亮起一道霞光,天亮了。
琴声止住了,花涧看了看四周,昨日还开得很旺的桑雪没有一朵还在盛开,全都是呈现枯萎的灰状。
原来神花桑雪真的会枯萎。
“咳。”阿肆擦了擦唇边的血看向枯萎的花田。
“你怎么样了?”花涧接过阿肆手中的琴,担优的问道。
阿肆看了一眼花涧:“你身上很多血。”
花涧身上的伤很多,早已分不清血是怪物的还是自己的。
“你身上也有血。”阿肆身上的血很少,血都是花涧溅上去的。
花涧皱了皱眉:“我下次不会让你身上沾血的。”
阿肆点头:“好。”
嗯?他同意了!花涧乐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然后咳了一口血在阿肆的琴上。
花涧看向平静的阿肆又看向这把琴,血消失了?是被吸收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花涧越看这把琴越觉得诡异。
阿肆平静的看着花田,淡淡的说道:“都枯萎了。”
花涧站在阿肆身旁想了一下:“这或许是它们的归宿。”
阿肆偏头看了花涧一眼:“走了。”
花涧抱着琴跟着阿肆往上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皱了皱眉。
两人站在山坡上看着下方的花田,花涧安静的看着阿肆,阿肆安静的看着花田。
黎明升起来了,很奇怪,花涧看了那么多次太阳,唯觉今日的太阳额外的温柔。
阿肆接过花涧手中的琴。
琴声又响起了,花涧初听觉得欢快,继续听下去却觉得难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花海燃烧起来了,阿肆丢了火条进去。
两人安静了看着燃烧的花海。
阿肆平静的说道:“我听闻有妖窝便来到这。”
花涧叹了口气:“如果这些妖物下到城镇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这片战场死了太多人。”阿肆放下琴,静静的看着燃起的火海。
“你是谁?”花涧看着阿肆询问。
阿肆笑了笑看向花涧:“我是阿肆,不是吗?”
“是。”花涧点了点头:“但我现在很弱。”
阿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该走了。”
这世上什么都缺,神秘的关乎未知的一切大家都会好奇,花涧也好奇。
花涧笑嘻嘻的跟了上去:“阿肆,我会变强的。”
传说神明有着举世无双的能力有着活死人医白骨的神术。
如果阿肆真是神身边的人,那会吸引很多人很多凡人。
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凡人真的多如牛毛。
不过....
“这里有水源。”花涧乐呵呵的招呼着身后慢吞吞走着的阿肆。
花涧刚把琴放在地上就听到阿肆说:“拿起来。”
花涧疑惑的看向地上的琴,琴触碰到的草正在被腐蚀。
花涧赶紧把琴抱起来,花涧疑惑的看向走到他身旁的人:“什么情况?”
阿肆看了眼琴便说道:“琴上的毒还没消,拿好了。”
“不是吧阿肆,”花涧苦着个脸:“你怎么不怕我被毒死。”
阿肆似笑非笑的看了花涧一眼。
花涧咽了咽囗水:“好吧,我承认我是拥有百毒不侵的天选之子。”
阿肆没再理会花涧往水源处走去。
要脱衣沐浴了吗?那我看会不会不太好,但是都是男的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花涧看着阿肆的背影想,话说阿肆的身材应该不错,反正一定很白......
“过来。”阿肆招呼着正在发着呆的花涧。
花涧回过神快速走到阿肆的身旁,“怎么了?”
阿肆看了眼花涧:“把琴给我,你去处理伤口。”
花涧把琴递给阿肆,疑惑:“你呢?”
阿肆接过琴没理花涧直接把琴扔在了水里。
“……”花涧看着黑了点的水,看向阿肆:“下毒?”
阿肆正在脱外袍:“这毒遇水就解。”
花涧愣愣的点了点头,不是,真脱衣啊,真不把我当外人啊?我是看还是不看啊?!
阿肆平静的看了花涧一眼,花涧挠了挠头转身就走向水池。
花涧脱了衣服全身就剩下裘裤,他回头寻找阿肆。
阿肆正在清洗脱下来的外袍,上面有血迹,花涧看见阿肆的长发抿了抿嘴,掉到地上了...
感受到花涧的视线阿肆抬头看了过来。
花涧笑着摇了摇手。
阿肆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花涧跳到水里游到了阿肆旁边,在阿肆疑惑的目光下,花涧取下了自己绑在头发上的发绳递给阿肆。
花涧自身的头发便落进水里。
“你先用这个,别把头发弄脏了。”花涧笑呵呵的说道。
阿肆:“不会。”
是不会弄脏还是不会用啊?花涧思考了下又看向阿肆那双蓝色的双眸:“是黑色不好看吗?”
阿肆弯了弯唇:“不会用。”
花涧笑着问:“我可以帮你扎。”
在花涧期待的目光下阿肆点了点头。
阿肆蹲在岸上握着水里的衣袍,花涧在水里漏出少年的胸膛和胜利的笑容。
身后不远处水里还有把琴在发着淡淡的光。
花涧从水里爬上岸,阿肆看着花涧:“伤口好了?”
花涧没管自己湿了的黑发,跑到阿肆身旁:“阿肆,告诉你个秘密,我以前被怪物差点咬死就留了一囗气,但第二天我便好了,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
“疼吗?”
花涧闻言愣了愣:“不疼。”
阿肆点了点头。
花涧拢了拢阿肆的长发,用娴熟的手法帮阿肆扎了起来。
“这是我阿爹教我扎的,我阿爹扎的可漂亮了。”
“嗯。”
花涧看着阿肆头上的发绳,原来黑色这么衬蓝色,好像什么东西在阿肆身上花涧都会觉得漂亮,哪怕是他用了很久的发绳。
“等到了镇上,我给你买新衣裳。”花涧跳进水里前说道。
水溅到了岸上的阿肆,阿肆叹了囗气把外袍拉了上来拧开。
那边的花涧捂了捂快速跳动的胸囗吸了口气,游到琴旁向岸上的阿肆大喊:“阿肆,你的琴有名字吗?”
站起身的阿肆抬眸看向水里抱着琴的少年。
红黑色的琴也压不住花涧金眸里满满的笑意。
“椿。”
“什么?”水里的花涧没听清继续大声问。
阿肆声音大了点回:“椿。”
“蠢?蠢琴?”花涧愣了愣看向手里的琴,哥们你的名字有点特殊啊,哈哈。
阿肆无奈的叹了口气,蠢。
等花涧捞着“蠢”琴上岸时,阿肆已经堆好了一堆木柴。
花涧把琴试探性的往地上放,等了会儿,周围的草没有变黑的迹象花涧松了囗气拿起衣服穿,衣服有点湿,不过,小问题。
在花涧的努力下,火生好了,不久前去打的猎物也烤好了。
花涧回头看阿肆,阿肆安静的在弹琴。
花涧招呼着阿肆:“阿肆,可以过来吃啦。”
阿肆止住琴声拿着琴走了过来。
真的太漂亮了,花涧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长得这么漂亮。
两人静静的吃着,花涧看着阿肆吃。
“椿,琴的名字。”阿肆淡淡的说道。
花涧笑了笑:“我还以为蠢呢。哪个春?”
“椿树。”
“噢,椿。”花涧想了想:“我阿爹最喜欢的就是椿树了。”
“你喜欢吗?”
花涧笑着回道:“你喜欢我就喜欢。”
阿肆笑了笑没再说话。
花涧笑呵呵的继续说道:“等会我们往北走,出了梦灵森就是中庭外围了。”
“嗯。”
花涧想了想:“阿肆,你平时怎么睡的?”
阿肆:“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以天为被?花涧想着笑了,或许是阿肆...给他一种不沾尘世的错觉。
“噢~,那阿肆,我们一起睡觉吧!”
阿肆愣了愣:“什么?”
花涧笑:“和我一样睡地上或者睡树上,我等下弄个干净可以睡的地方。”
阿肆平静的点头。
不知是不是花涧的错觉,花涧总感觉阿肆不开心了,虽然表情没有变化。
“阿肆。”花涧喊道。
阿肆看向他。
“你以前在哪里生活?”
“有花有雪的地方。”阿肆看向即将消失的落日。
花涧眨眼:“虽然是废话,但你最喜欢的花是桑雪吗?”
阿肆看着花涧:“不,我最讨厌的就是桑雪。”
花涧疑惑:“嗯?”
“嗯,中庭那位我也不喜欢。”阿肆平静的说道。
花涧这下沉默了,嗯,阿肆应该和神有矛盾,不对....
“你不是失忆了吗?”
阿肆看了花涧一眼:“我说过吗?”
“...没有。”花涧思考,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再说他那样不就像极了话本里的失忆少年嘛。
除非...隐瞒或者...
阿肆:“我不需要名字。”
花涧笑着望向阿肆:“你现在有名字了,我花涧取的。”
虽然不是什么神秘的失忆少年但应是一个可怜的有秘密的人,不过...这与他花涧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就是阿肆,虽无姓,但花涧觉得这样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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