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渊：“阿泽，跑吗？”
“跑。”
但是孔渊和柳泽刚站起来，老师就发话了：“最后面的两位同学，你们要干什么，现在是考试时间，请坐回去！”
“老师，我们想去厕所。”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捂了一下肚子。
“不行！下课再去！”老师明显要发怒了，想起之前那条规则“不要激怒老师，尽量顺从他们。”孔渊和柳泽只能作罢。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写卷子吧……”孔渊叹了口气：“这些题目你会写吗？”
柳泽看了他一眼，不回话，拿起笔就直接写。
“那看来是会了。”说完便也写了起来。
“叮！”
“时间到！收卷！”接着老师又点了三名同学上来帮忙改卷子。
十分钟后。
“同学们，卷子已经改完了，很遗憾，这次还是有很多同学没上70分”数学老师嘴上说着遗憾，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意味不明：“接下来念没上70分的同学的名字，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到走廊上站着，徐允涛、展跃、柳泽……”
“其中徐允涛、展跃两人的答案高度相似，希望一会儿能给予解释。”
徐允涛就是老徐，展跃是坐在他后面的那个玩家。
“唉，阿泽，你不是会写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说完就走出了教室。
孔渊一哑，因为柳泽确实没有说过，接着他也跟着柳泽出了教室。
“孔渊？你怎么也出来了？”数学老师看到柳泽后面的孔渊，疑惑道。
“我来陪他，老师。”孔渊指了指柳泽。
老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转，面露菜色道：“行吧……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
“谢谢夸奖，我们感情一直挺好的。”
“谁跟你感情好了！”
老师看不下去，默默转头看向其他同学：“既然各位没有达到预定标准，就应该受到惩罚。”
“那老徐和展跃呢？他们也没有达到标准啊。”有同学打断道。
“他们因为抄袭，已被送至特殊惩罚区。”
“接下来，惩罚模式……开始！”
“砰”一声，教室门被狠狠关上，隔绝了柳泽一行人。有人惶恐，有人绝望。走廊昏暗的光线，让一切危险隐匿其中，玩家们像待宰的羔羊，引诱着未知的它们，孔渊默默走到柳泽身边，偏头在他的耳边细语。
“害怕吗？”
柳泽冷笑，回道：“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玩家警惕地看着四周，倾听着声音，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推向了**。声音渐渐消失，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幻觉。柳泽的眼神暗了暗，没有一丝大难不死的快感，他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滴不明液体从天花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柳泽的肩膀上，柳泽向后撤了一步，抬眸间，孔渊已将匕首向上去，他们两个人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是很多年的战友，默契十足，柳泽嫌恶的看了眼睛上的不明液体，声音冷的可怕：“该教你好好做人了。”
那怪物四肢屈长，双眼只剩两个空洞，全身上下有着粘稠的液体，匕首刺进它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影响它的动作。他盘旋在天花板，贪婪地看着柳泽，时不时发出“嗬嗬”的声音，其他玩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也有的落荒而逃。
孔渊又拿出一把新匕首，在柳泽耳边嘀咕埋怨：“阿泽，它吞了我的刀……”
“……换把新的。”
孔渊偏头闷笑，柳泽抛出两个字：“规则。”
孔渊挑了挑眉：“好。”
孔渊身姿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他把能用的工具全部都搜刮过来，怪物还是死死地盯着柳泽，仿佛柳泽是一个甜美的小蛋糕。孔渊眯了眯眼，怪物若有所感，可惜晚了一步，还是被尖锐的工具刺到了。
怪物也不是吃素的，朝着孔渊张开血盆大口。双方激烈的较量着，柳泽抓紧时间寻找“规则”。他自始至终都知道，用“规则”才能打败怪物，教室的门已经被锁死，其它的教室也一样。柳泽尝试向下一层走去，却被无形的空气墙堵住了，能够被探索的地方只剩下洗手间，想到这儿柳泽猛地抬头，想起一开始在洗手间触发的规则。
“若发现漏水的水龙头，请不要触碰，不要告诉任何人，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柳泽跑进洗手间，果然看见了漏水的水龙头，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怪物。
坏了的水龙头，洗手间外的怪物。
以及怪物那被捥去了双眼的脸。
不远处传来孔渊的闷哼，怪物吼叫着，柳泽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不能再等了。
他一咬牙，扬声道：“有东西坏了，你不去修吗？！”
怪物身形一顿，他缓缓地收回刺向孔渊的爪子，四肢并用地爬向柳泽，孔渊立马起身警惕，柳泽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有东西坏了，你应该去修。”
怪物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柳泽。
恐惧，柳泽抑制住自己想吞唾液的冲动，直到那怪物爬进洗手间。
柳泽松了一口气，急忙跑向孔渊。后者在地上滑稽地挣扎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柳泽把他抬起来，扯开他的外套，手法生疏地帮他包扎好背上的伤口。
孔渊半心半意的动了动，懒散道：“泽先生，天还没黑呢，别心急。”
“……闭嘴。”
“哈哈哈……真不经逗……嘶！疼！”
柳泽松开拉紧布条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走吧。”
“等等我啊，我现在可是伤员唉，嘶！阿泽！”
“柳泽。”
“什么？柳……你叫柳泽？”
柳泽嗯了一声，又尝试向楼下走去，这回，那道空气墙不见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和我组队了？”
“你是怎么知道如何应对那只怪物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阿泽？柳泽？柳泽～”
柳泽转过身，正对上那双深棕色的眼眸，他深深叹了口气：“规则。”
“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要守好自已的规则，如果厕所有东西坏了，厕所的管理人员就理应把它修好。”柳泽平淡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你说那怪物是管理员？”孔渊仔细回忆着：“那万一不是呢？”
“那我们就在怪物的肚子里聊天吧。”柳泽冷笑一声，难得开了个玩笑，点了点两人眼前的银白色大门。
“推开它，一楼就到了。”
孔渊挑了一下眉，没有动手。
“想组队，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孔渊笑了笑，伸手推开门。
前方传来一些声音，好像是人说话的声音，但离太远了，听不真切。
“你怎么可以……！”
“怎么？……你要……？”
“……当然……”
“呵，你敢去试一下……刚刚……你的……里面也有……如果你敢去……我也可以向……你！不过，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我就……”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就说……”
往前走，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但是前面的对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有些部分听不清，像是被刻意屏蔽了。
“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我……好，但你要遵守承诺。”
“当然。”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孔渊和柳泽继续往前走，果然，在一个教室外面站着一男一女，明显就是刚对话的两人了。
那男生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猛地转头：“你们是楼上的吧，怎么在这里？”男生有点警惕。
孔渊笑了笑：“我们下来散步，你们刚是不是在聊什么呀？”
“没有！”女生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了起来。
柳泽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与孔渊对视了一眼。
孔渊明了：“哦……这样啊……那应该是我们听错了。”
反应这么大，肯定有问题。
双方僵持了两秒，男生率先走进了教室，女生随后。
“叮！恭喜玩家孔渊、柳泽触发惩罚任务——找到对话背后的真相！请两位玩家找出与对话相关的内容，并补全对话内容！完成任务后，两位即可离开惩罚区！”
“叮！恭喜玩家展跃触发主线任务——找到学校背后的真相！请所有玩家找出这所学校背后的真相，逃离定理高中！完成任务后，即可结束游戏！完成任务过程中，请注意好人身安全，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哟，嘻嘻嘻……”
“这个叫展跃的玩家挺不错的，机灵，可惜，跟了老徐这种玩家……可惜咯。”孔渊道。
然后与柳泽相视一笑，缓步跟在那两人后面。周围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明了，清冷空旷的走廊变得熙熙攘攘，阳光透过乘载着记忆的窗户，洒到同学们追逐打闹的地面上。如果忽视他们没有脸这个事实，这将会是一幅温馨的画卷。
孔渊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偏头，眼神带着点狡猾，问道：“柳泽～阿泽～你知道在电影里这种滤镜意味着什么吗？”
“回忆。”
话音刚落，那两人转头就走进了一个挂着“高一（9）班”门牌的教室。
柳泽没有过多犹豫，从教室后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座无虚席的教室，柳泽和孔渊第一时间锁定了刚才的一男一女，柳泽示意孔渊前去引开其中一个人。
孔渊大步流星地朝男生走去，熟练地揽住他的肩，笑着说：“哎呀，又见面了，老兄，我有道题不明白，你教教我呗。”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时间。”男生拒绝地非常干脆利落，刚准备离开，又被孔渊拉住。
“兄弟，这个立体几何我是真不太明白，哎，数学真难。”孔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诉求。
男生想置之不理，但又被孔渊拉着，强行按在座位上，桌子底下的脚分文未动。
眼看躲不过了，男生只好妥协：“……题，拿过来。”
孔渊微微一笑，把刚从其他人桌子上顺过来的练习册摊开。
男生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呆滞、麻木，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孔渊：“……你数学平时考多少？”
“呃……三十来分。”孔渊随便说了个数。
“……你骗鬼呢。”
你可不就是吗。
孔渊在男生看不见的地方憋笑，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遮住了左下角“微积分”的标志。
柳泽看他们讨论得津津有味，来到女孩桌前。
女孩有些惊恐，左右张望，又看着柳泽，像只受惊的兔子。柳泽没有动，眼神却愈发冷淡。
良久，女孩终于有些崩不住了。哽咽道：“你们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柳泽依旧不说话。
恐惧漫延，女孩不停地摆弄着手指，眼睛不断向四周瞟去——这是不安的表现。
柳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用这个心理套出信息。
“别看了。”柳泽声音毫无波澜，平平淡淡，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想离开。”这并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他很确定女孩现在的想法。
“不……不是。”女孩惊慌道：“你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女孩情绪开始失控，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同学看向他们了。
“你知道。”柳泽声音仍旧平静，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地影响：“小声点，你想要老师也听到么？”
“我……”女孩咽了一下，她突然平静下来，用手卷起鬓角的碎发：“是他让你来的吧。”
女孩笑了：“你走吧，我是不会说的。”
“他？”柳泽制止住了女孩起身的动作：“我想你误会了。”
他放慢了语气：“我可以帮你离开。”
女孩狐疑地打量着柳泽。
“你当然可以不信。”柳泽肩头传来熟悉的重量，他偏过头，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孔渊难得严肃起来：“你的好朋友可是信了。”他朝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孩抬了下头。
“什么？！”女孩瞪大眼睛，扭头看向那个女生：“你也……”
那个女生眼眶里带点泪花，点了点头。
“现在说还来得及。”孔渊指了指那个女生：“只是她可能等不了太久了。”
1.半心半意：不充分地或不完全地;不十分热心地,没兴致地。
（词语解释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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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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