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伴随着朗朗读书声，柳泽和孔渊踏入教室。
“后面那两位同学，你们迟到了。”
两人顿住脚步，孔渊转头对讲台上的老师微微一笑：“老师现在才6:59，还有一分钟呢。”说着又指了一指大屏幕上的时间。
“……我到了之后还没到的就算迟到！既然还有同学不清楚语文早读的时间，那我再重申一遍，每周二、周四的语文早读必须在6:50前进班，否则一概视为迟到！念两位是初犯，所以就到外面站一个早读，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讲道理的老师，柳泽和孔渊都有些无语，又碍于规则，不能激怒老师，只能朝外走去。
“叮！”又是熟悉的系统：“触发新规则——语文早读必须在6:50前进班，否则后果自负。”
“……”
“……”
什么运气啊，怎么这样都能触发规则。
教室外。
百无聊赖中，孔渊和柳泽翻起了书架上的书。突然，一张纸从柳泽手上的书里掉出来，柳泽蹲下身捡起那张纸，孔渊也凑过来看。
纸上沾有血迹，还写了一行字，字体扭曲，看得出来写字的人精神状态不太好。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柳泽念着纸上的内容。
“这内容要放在平常，也许可以认为是哪位同学受不了学习的压力，血迹也可以解释为这位同学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自残，但是如果结合昨晚在食堂看到的场景和半夜在304听到的消息来看的话……”孔渊道。
“校园欺凌。”
“不太像，毕竟数量这么多。”孔渊思索了一会儿，“这些人不会真虐待学生吧。”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抖了一下：“嘶，那也太可怕了吧，阿泽，好害怕啊，他们不会下一个就虐待我了吧。”
“……滚，正常点。”
“哦。”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柳泽看着染血的纸条，将它放进了衣袋里，孔渊又开始做起了飞刀，飞刀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崭新，像经过精细磨练后出品的，柳泽想询问飞刀的制造过程，因为普通的飞刀是无法拥有持久的耐用性。
还未开口，数学老师就从拐角处缓缓走来，嘴唇上也没有涂上烈焰色的口红了，略显得有些苍白，脸色暗沉，仿佛被偷了三千万。
“你过来一趟办公室。”她语气不善地说道，抬头一看，才发现有两个人，其中一位还是数学科代表。
“……科代表，算了，你俩都来一下办公室。”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变，虽然还是带着命令的语气，但也没有恶劣的态度了。
不能违背老师的要求，可办公室十有**是高危地区，老师众多，想逃出生天也难，柳泽没有第一时间应允。
“怎么了吗？”柳泽旁敲侧击，想获得一些信息。
她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又硬生生掰了回来，带着点不耐烦的语气，回道：“了解一下你们最近的学习状态。”
孔渊笑嘻嘻地插话道：“挺好的。”
老师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嘴角快裂到耳后根了，说道：“你不想去？”
孔渊临危不乱，态度从容，一脸平淡地接话道：“我没说过不去啊，我只是回答您的问题罢了。”
老师的心情瞬间降到了几天，全黑的瞳孔紧盯着他们，额头的青筋已经爆起，火药味在看不见的地方弥漫开来。
柳泽向前走了几步，离老师仅有一步之遥，脸上无多余的表情，全然将眼前的东西当成死物。
“老师……”他顿了几秒，又缓缓开口，“课间的时间很短，来不及去办公室了，您可以先告诉我们在哪儿，等一下我们自己去。”
“现在就去。”老师态度强硬，不容一丝拒绝，似乎懒得和他们周旋。
柳泽笑了笑，孔渊则是低头闷笑，老师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自己的猎物为什么都大难临头了，还笑得出来的。
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猎物的身份已经对调了。
“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如果没有征求语文老师的同意，我们不能擅自离开。”柳泽说道。
她露出了蔑视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挣扎，柳泽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看来老师们都是串通好的，不管后面如何语文老师都必然同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刚要开口，孔渊抢先就说道：“如果语文老师同意，但规则上说，我们也算旷课了。”
“老师，您难道能帮我们消除旷课记录吗？”
一瞬间，数学老师的笑容消失了，她那双黑色的眸子左右转动了几下，露出了几许失落，他冷着脸，把手上的卷子“啪”地打在孔渊手上。“行政楼405。”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得不妥协的恼怒，“中午放学后马上过来。”
在高跟鞋远离的声音中，孔渊注视着手上的一小沓试卷：“不会吧，数学还有作业。”
“孔渊。”柳泽低声道。
“嗯？”孔渊把视线从卷子上抽离开，笑着问道，“怎么了？”
“回忆里的那一男一女在哪儿？”
“这……”孔渊顿了一下，当时一男一女的班级确实在高一（9）班，可现在他们都不在。
“可能是前几届的学生。”孔渊道，给了不停咳嗽的柳泽一张纸巾，“我记得男生叫白楚，他试卷上写的名字。”
“用这个和老徐换情报。”柳泽擦了擦嘴角。
“然后让他们去找白楚的信息？”孔渊直视柳泽的眼睛，笑道：“是不是还要和他们说数学老师办公室在哪？”
柳泽躲开孔渊的目光，淡淡道：“不然你去？”
“别这样嘛，阿泽。”孔渊眨眨眼睛，说道，“走吧，我帮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下课铃打响。
“你说什么？合作？”老徐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他冷笑一声，在心里道：新人就是新人。
“我不是空手而来的。”孔渊摊开手，“但是，我也不想空手而归。”
“你？”老徐笑了，“只有你吗？”
孔渊点点头，放低姿态，压低声音道：“我和你说，那个叫柳什么的人可靠不住了。”
“哦？怎么靠不住了？”老徐来了兴趣。
“我很有用的，以前不加入你们，是我的不对。”孔渊没有回答老徐的问题，而是接着放低姿态，用几近谄媚的语气说道。
老徐被孔渊的态度取悦了，便是连孔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反应过来。
他是老玩家，本就不把新人副本放在眼里，如今在队伍人数锐减的情况下还有人送上门来，何乐而不为呢？
老徐脸上不露神色，他收回笑容严肃道：“可是我们已经满人了。”然后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讨好的眼神。
孔渊有点演不下去了，他拿出两张带血的布，看似犹豫地给了老徐，“求你加我一个，这个布条是我从那个姓柳的身上强拿过来的。”孔渊吞了口唾沫，似乎很不舍得，“可以抗一回伤害。”
果然，老徐眼前一亮，他接过那两张布条，又还了一张给孔渊。“好，那就只有你加入我们。”他拍了拍孔渊的肩，满意于对方眼中的感谢，“我就不多拿了，这是你保命的东西。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孔渊笑了，这人还不相信那张染血布条的作用，他将计就计，把布条接过，然后将之前在惩罚区听到的信息告诉了他。
老徐听了后露出惊讶的表情，意识到失态后又马上收了回去：“吸D.？有点意思，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接下来原本想去档案室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名叫白楚的男生的资料，但是……”
“但是什么？”老徐有些不耐烦。
孔渊见状，立马说道：“但是吧，那个烦人的数学老师又让我中午去找他，那个姓柳的你也知道，信不过，所以……能不能拜托您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么信息。”
“哈哈，当然可以，不过你可要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得听我的。”
“当然当然，一定听您的，届时我会把监控解决掉，您直接进去就行了。”
“好，还是你想得周全。”
回到教室，孔渊在路过柳泽时，不经意间被绊了一下，他用手扶住柳泽的桌子将自己撑起，手离开桌子时，一张纸条悄然落在柳泽手边，柳泽拿起纸条走进厕所打开后上面写着一行字：搞定，老徐去档案室，我找数学老师，你先去吃饭休息。柳泽看完后，将纸条撕碎扔进厕所，然后用水冲走。做好了一切后，他若无其事地回了教室就好像他只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
中午12:00。
“老徐！”孔渊略过柳泽，径直走向老徐，“走了，我先去办公室，一会儿去找你。”
柳泽盯着孔渊看了几秒后，直接离开了教室。
“哎，刚那人就是那个叫柳什么的那个人吧，他刚一直盯着你啊孔渊，不会是……舍不得吧，哈哈哈……”老徐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调侃道。
“哎呀，什么啊，别理他，什么舍不舍得的，眼神要嗯能杀人，我刚才都死百八十遍了，就他那眼神凶的……”另一个跟班接道。
孔渊笑笑，没有回应他们，对于不是老徐本人，他懒得理会，但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他一个人洋洋洒洒地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对老徐他也并非毫无防备，但和利用这个人获取重要的情报比起来，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越靠近行政楼，周围的气压仿佛都变了，但孔渊毫不在乎，自顾自的向前走，一直走到行政楼405前。
温度越来越低，孔渊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南极洲，这种情况下，料是再怎么精神大条的人都能感知出其中的诡异。
孔渊来到行政楼405门前，看到门上贴的纸条，上面写着：请不要随意敲门。
“啧。”孔渊又想到数学老师说的：中午放学必须去找她。
“这门不敲不行啊。”孔渊竟有点可惜，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他开始在门口来回徘徊，故意挺高音量：“万一老师不在怎么办？”
“唉，不能随便进去，要做个‘程门立雪’的好典范，”孔渊独自胡言乱语。
众所周知，进办公室前需要敲门，但又不能违背老师的意愿。孔渊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他伴装自己即将敲门，碰到门的一瞬间敲响旁边的玻璃窗。
“咚，咚。”两声回荡在耳边，令人始料不及。
孔渊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出来，他挑了挑眉，故作可惜地说道：“不在啊，那我走了。”但为了防止被老师钻空子，他对着摄像头比了个“耶”，然后潇洒地在玻璃窗上写下：到此一游四个字，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办公室的门发出了一声巨响，刺人耳朵。
“啊，好像打雷了，看来要下雨了。”孔渊哑然失笑。
孔渊转身对着数学老师青筋暴起的脸，散漫地笑道：“老师，中午好啊。”
啊啊啊啊啊啊，上周忘更了○|￣|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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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定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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