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上午,白暮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小自习了。
大概是体谅他高烧未退,小李老师友情放过了他,没有再提背单词的事,只有祁嘉云一个人去背了单词,如丧考妣地离开,如丧考妣地回来,坐在他身边很是安静了一会。
因为是周六,大课间时没有跑操,祁嘉云终究是坐在那闲不住,就问他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白暮想了想,还是觉得林乐清大概率不会给自己请假,便没采纳这一提议,然而热情如祁嘉云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好说歹说劝不动白暮后,直接发挥主观能动性,跑去教导处找到了张丽。
拐了好大一个弯终于联系到了林乐清,祁嘉云打了个招呼,就进入正题,说起白暮发烧了,他竭尽所能描述得情况危急,友情提供电话卡的秦隐同学在一边叹为观止,说你这已经是危言耸听了吧,可白暮的妈妈沉吟片刻,只是说既然确定不是流感,那应该只是昨天着凉了,中午去社区诊所打个退烧针就好。
这下子轮到了祁嘉云叹为观止,他垂头丧气回到教室,白暮正斜着身写作业,见他进来抬了一下头,懒懒问他这下放弃了吧。
祁嘉云替他觉得委屈,说你妈好狠的心。
白暮笑笑说还行,习惯了。
然后就打响了上课铃,他时睡时醒,祁嘉云也没再打扰他休息,等到上完数学他才又抬起头,桌子上还是他大课间写的化学学案。
“你好点了?”祁嘉云凑过来,“让我看看……还是烧……”
他的手在白暮额头碰了一下便收了回来,想来是温度过于权威,甚至不用反应一会。
“唉,这怎么办……”祁嘉云一边嘟囔,手上收拾着东西,“你认识社区诊所吗?其实离得也不远,咱俩都有走读证,要不和老师说一声午休我陪你出去打个退烧针?”
祁嘉云的话碎且密,他又正好赶上头晕,花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一连串问句,正想着先挑哪句回答,却见一个本该离开的人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收拾东西别上自习了,我带你俩去诊所给小白打针。”秦隐穿着面口袋一样的校服,浑身却散发着神一般的光辉,白暮决定彻底忘记她昨天的冒昧行为——人无完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祁嘉云一样一见面就热情得滴水不漏,他自己就不擅长社交,又何必为难另一个社会化看起来不太成功的同龄人。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给了祁嘉云如此高的评价,只觉得准确得很,旁边祁嘉云收拾着书包,又是一连串问句抛向秦隐。
“嗯,学校门口碰见萌姐了和她提了句,她准假了,午饭去我家我请你们,带着你是因为萌姐觉得总不能让白暮单独和我出去。”秦隐站在旁边慢条斯理地答。
这句话白暮倒是听懂了,任什么高中都对早恋势同水火,班主任大概就是想到这点,必须要拉过来一个男生。
至于为什么是祁嘉云……
也许是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确实不错吧。
白暮姑且让自己背叛了一会阶级,由衷地感谢班主任会担心这个,他并非不敢和秦隐单独相处,只是有祁嘉云在旁边总觉得更好。
祁嘉云热情祁嘉云话还很多不会冷场,总之是很适合当朋友的一个人。
如果是白潇潇在场她会劝白暮别找这么多借口,想和人家交朋友就直说,可惜白潇潇还在奶奶家和林乐清打游击,白暮自己迟钝,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细致分析下藏着什么心情。
他暂且能认知到的是,今天中午可以出去一会了,兴许他可以趁这段时间和白潇潇说说那个梦,虽然说到底只是一个噩梦,但牵扯到生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当事人。
一旁祁嘉云终于收拾好了东西,他绕到右边,朝白暮伸出了手。
他说小白同学需要我扶你一下吗?
白暮笑了,摇摇头说我能自己走。
秦隐不知道今天早上的发生了什么,但也打眼一瞧看出这是拿什么事打趣,幽幽道好啊现在就已经开始孤立我了。
祁嘉云又转过头说那当然我才是小白的真同桌啊。
秦隐说看来你很愿意和新同学当同桌,这样吧我下午就和萌姐申请和你换个位。
祁嘉云说哪能呢你和小鱼坐一块我怕明天就能把萌姐气进医院。
白暮扣着指节在祁嘉云后腰脊椎那捅了一下,后者痛呼出声,说小白你叛变,我们不该是同盟吗?
他自己也没忍住笑了,抬眼问道:“我们是什么同盟啊?”
祁嘉云支支吾吾竟还真没编出个所以然来,不出所料换来了秦隐的嘲笑,还没等祁嘉云再开口,就被白暮推了一下。
“走了,都快要上课了。”他对祁嘉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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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小自习,时间感觉一下子快了不少,在社区诊所打完针退烧后,转眼就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祁嘉云说时间有些早啊,我们不会还得回学校吧,学校凳子太硬了坐的我腰疼。
秦隐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摆摆手说请假哪有只请半小时的道理,有这时间我当然是要码字啦,我连小自习的课都一并请了呢。
白暮想起今早宣誓时的场景,心想下午赶回去怕是还要被公开处刑。
三人各怀心思地选择了在外拖延时间,最后秦隐表示大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在学校边上有店,中午我请吃饭的。
祁嘉云如梦初醒又随即退缩,说别了你家里没人看店吗我可不要跟你家长打招呼。
秦隐“哦”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手机,似乎是开始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叽里咕噜。
白暮就近找了面墙靠着——他早晨吃了退烧药,到现在正是犯困的时候——他拉开外套,从卫衣口袋里掏出被藏起来的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白潇潇:“昨天做梦梦见你了,不好的事,你不是之前说有什么解梦玄学吗,我看这两天怕是要出事,你小心点万一是被咱妈抓到了这种事呢。”
祁嘉云一转眼发现两个人都抱着手机,只有他两手空空,干脆也就近靠到了白暮旁边:“不会吧,学校不是不让带手机吗?”
“走读生是允许带手机的啊,你不知道吗?”秦隐在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搭一句话,“哦我忘了你根本没手机。”
祁嘉云往秦隐那看了一眼,说你这就过分了啊,又转过头来看向白暮这边,张张嘴不知道搭什么话,干脆抬头看天上的麻雀飞。
凌江这个地方平平无奇,连个适合看着愣神的东西都没有。祁嘉云心想,如果是在什么大城市,现在应该可以盯着什么摩天轮钟楼之类的标志性建筑,假装自己是个文艺青年吧。
可惜这边没有太高的建筑,最高的电视塔也因为离得太远,就剩灰白色天边的一个小尖角,并不满足他的条件,只得作罢继续看小麻雀。
后来秦隐还说过,他上了大学会这么痴迷拍飞禽,可能就是家里不给配手机天天看麻雀留下后遗症了。
再后来秦隐和他也不太联系了,他还是喜欢拍各种飞行物,甚至包括学校的无人机,就像白暮喜欢写日记一样,成了一个莫名其妙地养成的习惯。
“好了,我把我爸赶走了,去我家吃饭吧。”
这厢秦隐终于打完了电话,白暮又发了一条消息,抬头问可以带他姐姐来吗。
“潇潇姐姐吗?”秦隐依旧表现出十足的热情,“可以啊可以啊,你跟她说来嘉禾超市就行。”
白暮也没费劲纠结她到底和白潇潇认不认识这回事,反正秦隐不觉得尴尬,于是“嗯”了一声,把地址也发了过去。
“你姐姐怎么要来?”祁嘉云凑到他旁边问。
“嗯……我做了个梦,和她有关的。”白暮斟酌了一下,挑了点重要的解释,“然后她听了梦里的事,就突然要来找我——可能是有些害怕吧。”
噩梦啊……
祁嘉云心下了然,秦隐倒似是提起了兴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他是什么样的梦。
白暮照着自己和白潇潇的聊天记录又念了一遍,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没说起最后还梦见了祁嘉云,倒不是因为觉得人就在自己面前说这个不太好意思……好吧就是因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梦里的另一个当事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只跟着他感叹这是个奇怪的梦啊,秦隐则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半天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做这个梦整的心情不好,所以才发烧的。
白暮没搞清楚其中逻辑,问她这是什么原理,秦隐“呵呵”一声,说这是我写小说的时候编的原理。
她这一打岔白暮也忘了她方才叹的那一口气,反而想到白潇潇也是喜欢写小说的,该不会两个人真认识吧。那样他倒是又能回到熟悉的社交位置里去了,如果让白潇潇过来担任主要发声的那个人的话,比现在应该会轻松很多。
他不认识路,秦隐刚才停了一下又被甩到后面去了,就剩祁嘉云走在前面,似乎是怕他俩掉队,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后面两个人没一个脸色好的。
“怎么了?”他问的是两个人,走到的却是白暮旁边,白暮说只是有点困,祁嘉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看秦隐。
秦隐嗤笑一声,说我也困。
她的目光从两个人身上停了片刻,快走几步跑到了前面去,说你们两个过分了,不想看你们拉小群。
白暮突然心里一动,不知道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心事,他自己也难以言明的东西,他转头看祁嘉云,那个人显然也很疑惑,片刻后摇摇头,说秦老板脾气又怪起来了,咱们不用管她。
他却觉得有些合理了,秦隐是看出什么了,所以在犹豫,所以在刻意回避。
而白暮自己虽然理解,但也只不过察觉到其中的凤毛麟角,他想揪住那个线索继续翻找,却发现没有什么方向,像数学题里面缺了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于是空有思路,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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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讲道理来说,大多数开在学校门口的超市,都更适合称作文具店或者杂货铺,秦隐家的这个也不例外。
店里除了零食就是文具,秦隐带着两个人绕过货架,从楼梯间角落里拉出来张矮桌,架好放到了沙发旁边。
“你们两个先坐一会,我去煮个面条。”秦隐絮絮叨叨地安排起来,“小白你困的话就先眯一会吧,祁嘉云……祁嘉云你就别闲着了,选一下吧是帮我遛狗还是看一下我刚打印的资料?”
“啊……好累啊不想动,我看资料吧。”祁嘉云走过去接下厚厚的一沓A4纸,半死不活地坐会沙发上,“我说秦老板,队都还没组出来呢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秦隐这时已经在往超市二楼走了,声音自楼梯间隐隐约约地传过来:“等队组出来再准备那有的忙了,能提前准备不好吗?”
“你要是复习时能有这觉悟就好了。”祁嘉云反唇相讥。
秦隐的声音竟还高了两度:“好啊你找打了是不是?而且考试给钱吗?比赛进了复试可是有奖金呢,要是真拿到了我要买……哎呦椰子!”
一句话就这样戛然而止,秦隐的魂一瞬间就被她的小狗带跑了,只模糊听见那个人在沉浸地夸椰子椰子怎么可爱啊。
安稳坐下来后反倒没那么困了,白暮又开始感觉起无聊来,但自顾自玩手机显然有些不礼貌,他状似不经意看了一眼祁嘉云手中的资料,闲聊般说道:“感觉是不是药效过了?现在好像没那么困了。”
祁嘉云自繁杂的资料里抬起头,回答说也可能是退烧了,转头往身边那个人坐着的方向看去,对上了一个安静的目光。
这是在政教处初见后,他第二次仔细观察这个人,因为没有校服,他现在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罩了一件宽松的黑色牛仔外套,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如此借鉴学校旁边混社会小孩的穿搭却意外显得他更加安静,瞳色是黑色的,隔在银白色镜架的无框眼镜后,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沉默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孤独感,像伞下的独行人,像窗边看雨的孩子。
祁嘉云率先在对方坦然的对视中落败,收回目光,有意地转换话题,分拣着自己看过的几页资料,开口说:“你要看看吗小白同学?秦老板整理的辩论赛资料,还挺有意思的。”
原来是辩论赛吗……白暮没有作声,只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几张资料。
秦隐整理的东西比她的行为逻辑有条理多了,白暮粗略看了一眼,他初中被宁绪淇拉去当过辩论社的替补,还算是对辩论这东西有点了解,初赛论题算是比较好写的,秦隐目前整理资料的思路挺好,就是细节还是需要补全一下。
祁嘉云看他翻得认真,大概是对这些还算感兴趣,于是下意识噤了声,有一搭没一搭翻着资料,余光却不住往白暮那转,那个人正低着头,刘海已经遮住了眉毛,是被教导主任看见要抓去剪头的长度,因为垂着眼,睫毛挡住了整片虹膜,不是非常浓密的类型,但比起女生都要长上很多,随着他上下扫视像蝶翼颤动,只隐约让人觉得要扇到镜片上——很温柔很安静的长相——祁嘉云总结,是一眼望过去,就不该呆在凌江荒废光阴的那种人。
他大概也确实会离开,回辰洲去上学,毕竟谁会放着省内名校不上,跑来县城里过衡中生活呢,除非是他疯了……
祁嘉云觉得自己的正在慢慢冷静下来,他其实很喜欢这个新转来的同学,换而言之,他喜欢固定生活里闯入的一切变量,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累了,他的精力有限,真的要抽出热情来和一个确定不会待多久的同学交朋友吗?
也许他们确实是适合当朋友的,可是他还是更喜欢等一个秦隐那样没有边界感的人风风火火横冲直撞地把他划入朋友的界限,然后他就可以自己再调整好距离,他的同桌小鱼那样的是普通朋友,秦隐那样的是很熟悉的朋友,而那种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他没有过,也没奢求有过——还是那句话,也许他和白暮是适合成为朋友的,甚至说适合成为最好的朋友……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沉没成本呢?让人很不甘心啊。
也许该像妈妈说的一样,在这几天多照顾着白暮些就行了,又也许他就该试着和对方拉近关系,也许联系不会断了呢?可他要怎么保证联系不会断?他没有自己的通讯方式,总不能让秦隐当三年的传话筒。
真是一团乱麻……
“你看不下去了?”
是白暮的声音,清清润润的,因为是低声说话,还有些沙哑。
“还好吧……”他掐掐鼻梁,“就是字太小,晕字了。”
深受政史科折磨的白暮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话说,小白同学……”他突然心里一动,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队?辩论赛,进了复赛能拿奖金的。”
白暮歪歪头,像是很认真考虑的样子,然后说:“我不是很喜欢说话……要不你们先找着人吧,我可以给你们帮忙,实在找不到就找我。”
“好……”他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感觉自己还是太冲动了,好在秦隐神兵天降,在上面喊着让祁嘉云来端碗。
端着两碗面下来的时候,桌边又多了个陌生的女生,齐刘海,黑色的长直发,皮肤比白暮还要白一些,简直到了苍白的地步,人也看着弱不禁风,感觉一吹就倒。他当即猜出那就是家里人提到过的,白暮的姐姐白潇潇。
真是很符合刻板印象的一个忧郁女生啊,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心里想着。身后秦隐也端着两碗面下来了,幽幽道:“祁嘉云,你当门神呐?”
祁嘉云气得要吐血,偏偏自己攻击性太弱,半分反驳的话都没想到,只好闭上眼偷偷翻了个白眼,往前走两步放下碗,坐在沙发上继续吐血。
这时白暮轻笑了一声,只是淡淡的一点鼻音,却让人一下子看出他很放松,大概是他姐姐在他身边的缘故。
原来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啊。
“潇潇姐姐!”后面的秦隐匆匆放下碗,三两步走到了白潇潇面前,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白潇潇微笑着说最近好多啦,好久没见你感觉又瘦了呢。
白暮这时又歪了歪头,小声嘀咕着:“你们真认识啊……”
秦隐像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很是惊讶地回复道:“啊?原来你不记得吗?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我啊?”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半个人藏在白潇潇身后探出头来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白潇潇被逗笑了,拉着她坐下,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碗面,说先吃饭吧,小隐做饭可好吃了。
秦隐竟然真消停了下来,坐那安静地吃面,祁嘉云下意识又往白暮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了小半碗了,等到秦隐正喝着口汤,他才慢悠悠开口:“那秦老板还真是老当益壮。”
这算是白暮第一次主动和秦隐说话,沿用的是祁嘉云的称呼“秦老板”,但祁嘉云这么说是因为秦隐家开超市,她经常在家里看店,白暮说出来竟然就多了点揶揄的味道。
秦隐吓得差点被呛住,猛咳了两声,又喝了一口汤才顺下气去。
“我,你妈……”这一句话堵的秦隐不知如何作答,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头上又吐不出来,竟共情起方才被她调侃了一句的祁嘉云来,凭本能就要脱口而出一些话。
“咳咳咳……”突然而来的一阵咳嗽帮她抑制住了自己说出些不文明语言的冲动,强行演出个温柔的微笑,“你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祁嘉云暗暗赞叹道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没想到白暮平时话少,看着也是安安静静,结果出口就是必杀,能把秦隐怼得死死的。他下意识忽视了是自己攻击性太低的问题,只一味感慨起白暮的口才。
秦隐在咳嗽,祁嘉云在感叹,白暮淡然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顺便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了秦隐一声:“厨房是在楼上吗?我去洗碗。”
秦隐像是总算找到个台阶下来,一副解脱了的神情,说对的对的谢谢你,你上楼然后右转就能看见了。
祁嘉云觉得大仇得报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秦隐抬头,盯着祁嘉云:“你连我都吵不过你笑什么?吃完饭就学小白去洗碗。”
看过秦隐吃瘪,祁嘉云觉得自己也赚回来了,虽然还是忍不住笑,但还是双手合十,说秦老板消消气,后跟着白暮的脚步也上楼上去了。
等着脚步声停下,秦隐才转头看向同样吃完饭的白潇潇,完全没有了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声地问道:“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之前的事对吧,既然他不记得我的话?”
白潇潇点点头,一边把二人的碗摞起来:“那时候他还小嘛,才三岁多一点,记不清楚也正常。”
“我和他一样大啊,好吧我比他大半岁是吧,我妈说来着,但总之我寻思着以为他记得呢,差点没说漏嘴……”秦隐有点后怕,“所以你也不打算和他说这事?”
白潇潇抿唇,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没有必要,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多久了,知道了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嗯……那你也别光想着这个,你说的嘛,都过去多久了。”秦隐开口安慰。
白潇潇点点头,小声叹气,这时两个男生也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了,聊着各自爱吃的菜,白潇潇觉得有些惊奇:白暮虽然还是言简意赅,这段对话也是祁嘉云在主导,但好歹他竟然和人说话了不是吗。
白暮对上她的视线,似是想了起什么,开口问道:“所以为什么突然要来找我?”
“想你了啊。”白潇潇随口回答。
秦隐脸上写满了“姐姐你还能再敷衍一些吗”,白暮神色淡淡,但显然不是很认同这个答案,就连祁嘉云,都露出了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
白潇潇噗嗤一笑,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话题:“我打算今天回家里去,你可一定要和我统一战线啊秋秋。”
“嗯。”察觉到她在回避,白暮便也没再抓着这个问题,收拾起两个女孩还没洗的碗,又往楼上走去。
“好吧,看在小白还帮我洗碗的份上,我暂且原谅他不记得见过我了。”
听见秦隐的话,祁嘉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秦隐瞥他一眼:“笑什么笑,当时你也在现场。”
“啊?”祁嘉云愣住。
秦隐自顾自叹着气,说比你们大半岁真是多记了不少要紧事啊,祁嘉云想要追问,秦隐却站起身,让他和白潇潇上楼来分床分沙发,该睡午觉了。
我的锅我又更晚了……本来以为五一回来能安心写会儿东西的,结果发现15号之前全是考试啊啊啊,昨天本来打算熬夜写完,结果发现看不清东西,以为是散光,专门带上眼镜又看,才发现是躯体化啊,那就没啥了,就是可惜又让我拖到了今天……
不过感觉最近手感不错,可能因为是终于度过了初见阶段要进主线了?
这一章姐姐也出场了,按头小分队集结()秦隐和姐姐后期会是小情侣之间关系的极大影响因素,划重点
不过不是说她俩是一对的意思啦,可以预告一下秦老板和姐姐的感情经历确实都很精彩而且对小情侣影响挺大,但她俩之间没有感情纠葛
然后就是,本章埋雷60%
快要写到我们第一个狗血剧情了(非),虽然是取材自我上学时听说过的事,但是想想还是有点八点档风格啊,一想到要写什么我就激动,不过我写的真的是现实向高中的!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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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5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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