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原喻心想,果然。
他把手收回来,然后低头对上冬至疑惑的目光:“阁主,可有何事?”原喻见状,也不能瞒下去了,他轻叹了声气:“大人,事情有些难办。现在不便说与大人,”他严肃起来,“如若大人不想无故生出事端的话,就请大人按在下接下来说的去做。”
冬至看他如此严肃,也顿感不妙,但他没问,只是点头:“好。”
“现在,请大人站起来。”原喻边说边慢慢往后退,“远离尸体,但不是越远越好,脚步放缓慢慢往后退。”
冬至照做,原喻退到离尸体差不多三尺的地方,站住了脚。这是巷子的中间路段:“请大人退到与在下齐肩的地方,尽快。但脚要轻。”
冬至退到了原喻所说的地方,方才问道:“阁主,现在可否能解释到底发生何事了吗?”原喻却答非所问:“大人你可信神鬼之事?”
冬至被他问得一愣:“不信。”
“噢,那不好意思,”原喻边说边扣住冬至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别动。大人。”冬至刚想挣脱,被原喻这话停住,他有些意外地感到原喻的手是凉的。
“看来如今这状况,大人只得相信神鬼之事了。”原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什么意思?冬至刚想问,原喻又说:“请大人闭上眼睛。”冬至只得把想问的话咽下去,照原喻说的闭上眼睛。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又听见原喻道:“睁眼。”冬至睁开眼,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只见眼前不再是除死者与他和原喻以外空荡荡的普通的小巷,而是散发着幽紫色微光的如同地狱一般的陌生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死者那处,死者很诡异地浑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原本小巷的墙上画满了一些奇怪的符号,那符号是荧绿色的,墙面散发着绿光,与周围紫色的雾霭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冬至开口问道。他的嗓音因为过度震惊显得得涩而沙哑。
“魂阵。”原喻的语调平稳,似乎是根本不意外他会吃惊。冬至转头看向原喻,他吃了一惊。原喻似乎根本没有走进这片紫雾里,身上没有紫气的痕迹,倒像一道突兀的剪影。冬至低头看了看自己与原喻十指相扣的手,发现手背上有一个不知道原喻何时画的幽蓝色奇怪符号。他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说什么。
“魂阵这种东西是由魂魄产生的。”原喻顿了片刻,好像在思忖该怎么对他说,“大人您大可以不信神鬼,但要知道,人在濒死时,有一些会产生怨念或执念。这些怨念和执念如果很深就会形成魂阵。常人如果误入魂阵走不出去而迷失在了魂阵里,时间长了就会受怨念执念入侵或魂魄消散。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有些人在查案的时候,会突然疯掉或者暴毙而亡的原因。
“一般魂阵都是有一个媒介的,即阵门。根据媒介的特性就会有相应的触发机关,触发了机关,便入了魂阵。可要出去,就没那么简单了。若是执念,答应了却心愿就能出来,了却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但如果出尔反尔,”原喻压低了声音凑到冬至耳边,“会遭报应的。”
他继续说:“但如果是怨念的话,就比较难办。只有三个办法:一、超度魂魄,使怨念消散;二、撕裂魂魄,同样使怨念灰飞烟灭;三、最残忍的一种方法,活祭。”说到这时原喻的目光闪了闪。
冬至不言。原喻顿了下:“这里是打破幻象之后的魂阵。现在我们要回到那幻象中。”
冬至挑眉:“为何?”“大人可不要被那坊间传闻唬住了。魂阵这种东西,若不入幻象是如何也出不去的。”原喻转头看着他。
冬至神色沉了沉。原喻接着道:“还请大人拉紧在下。闭上眼睛。”
冬至照做。闭上眼睛时他在想:这位原阁主遇到这种事还能镇定自若,定然不简单。这原莫语到底是何人?他感到原喻在他手背上抹了抹说:“可以睁眼了,大人。”
他看到自己依然站在先前的巷子中,依然拉着原喻的手,手背上幽蓝色的符号不见了。冬至默了默,抬眼对上原喻的目光:“接下来要干什么?”
“大人什么也不用干。”原喻似笑非笑地看了冬至的佩刀一眼,冬至顿感不妙,“在下出来时,除了个小书童旁的什么也没带。所以,劳烦大人借一会儿佩刀给在下?”
冬至嘴角抽播一下,极不情愿地把刀给了他。原喻笑笑,从刀鞘抽出刀看了看。银光闪过,他赞赏道:“是把好刀。”确实,刀身约莫三尺半,刀柄刻纹繁而不琐,隐约可看出一个字“琅”。
原喻嘴角抽了抽:这位大人平日里阴恻恻的,取这样一个煦如春风的刀名干什么?他舞了一下,刀尖破空,划在空中的声音与原喻修长翻飞的手指、时不时闪过的银光衬得十分漂亮。他回冬至作个揖:“多谢大人。”
原喻走向尸体,刀在地上划出“嗞拉嗞拉”的声响。他用刀尖挑起从墙外伸进来的枯槐树枝上的那个铃铛。铃铛晃起来,空灵的声音在巷子里显得格外诡异。原喻收回刀,取下挂在刀上的铃铛。铃铛未尽,兀自在巷子里回荡。
原喻敛眸,看着手上的铃铛。那铃铛是铜制的,不新不旧,有些年头了。铃身圆润,串着一根红绳。他手指摹着铃铛,清清朗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了。”
冬至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他:“这是阵门。”“对。”原喻没看他,只应道。
“所以方才你接铃铛当时那声铃响……”冬至迟疑了下,不知如何表达。倒是原喻开口:“铃声一起,便入魂阵。”他把系住铃铛的红绳缠上小指,动作分外勾人,冬至竟看得有些失了神。原喻缠紧红绳后对上冬至的目光,笑笑:“为保证大人的安全,大人也是缠上吧。”
冬至瞬时收回目光,抿了抿唇:“嗯。”他照原喻的样子缠上小指,系着的铃铛被晃得当啷当啷响。“多谢太人信任。“原喻颔首。
缠上铃铛后,原喻就扯着冬至站在这儿不动了。过了半刻,冬至忍不住问:“阁主就一直站这儿?”
“当然不是,”原喻半眯着眼,“现在静观其变,缠上铃铛后动作,可能会打草惊蛇。”
话音刚落,一股黑气便冲着原喻袭来。刚停歇不久的铃铛又咣啷咣啷响起。“它来了。”原喻幽幽开口,一挥手刀便与袭来的那股黑气相碰,竟发出金属碰撞似的声响。原喻挥力使劲,一股极强的寒气从手心直向刀尖迸发,黑气与那寒气相碰之时突然散开,倏忽之间化作轻烟消散不见。待周围再落无声时,原喻才收刀,向冬至道:“它受伤了,短时间不会再来侵扰。这刀就还予大人。”
原喻递过,冬至接刀收回刀鞘:“接下来怎么出去?”
“当然是找出执念。”大地在这时突然震颤,原喻有些没站稳,不小心挨到冬至身上。冬至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眼前忽有光闪过,二人都本能地闭上眼睛。
待白光退散,冬至与原喻才有些迟疑地睁开眼。看看周围除了阵中阴森森的气息消先外,其余的都跟之前一模一样。一样到让人怀疑白光就是一个幻觉。
原喻皱起眉头:“奇怪,明明不该如此才对。”他捏着指尖聚起气劲,那原本极寒的气劲却消散了。原喻蹙着的眉头越发深。
冬至疑惑地问:“什么如此?”
“是这样。”原喻转向冬至,“我们被这阵给扔出来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但还能进得去。不过得换个方法才行。”原喻面色恢复如常,“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先出去。为防止其他人误入阵中,在下建议大人派人封锁此处。”
“封锁范围?”冬至问。
“就是这条死胡同,顺便把尸体运回北镇抚司。”原喻说着刚要迈步,突然一阵铃响,他收回脚步,笑道:“是了。差点忘了这个铃铛。”
他干脆利落地解开系着小指的红绳,而后把红绳递给冬至示意他也解开。冬至解开后,原喻摊开手掌问:“大人可否把铃铛让在下保管?若是不愿,那便算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冬至竟毫不犹疑地把铃铛给了他。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冬至先道:“这铃铛给我们也是白给,看不出什么来。还不交给专业的人保管。”
专业的原喻明显地卡壳了一下,随即又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去,还要给谢将军个交代呢。”末了,便转身向外走去。
冬至盯着他的背影,在想:这位原阁主,到底是何人?
省流:拖了一年,不好意思,勿怪勿怪。
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学业繁重,状态不好,脑子没了:)
在纸上搞了各种各样的坑,但因散漫不了了之。冬至的生辰是农历十一月十九日,正好是二四年冬至的前一天;原喻是农历正月十七日,我查了一下,是2月14日(情人节)。
新在绿江开了坑:《何患染尘埃》,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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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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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魂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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