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也这两天都在刘红沈富强那里帮忙,期间有一次差点喊他们两人姥姥姥爷。
她虽然对刘红和沈富强没什么印象,但是听沈云说,她小时候一直住在他们这里,两人也非常疼她,哪怕是小朋友之间闹着玩,但只要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对岑也不好,都会立刻冲上来找别人理论。
但......
也不能怪她完全对这两个人没有印象,两人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听沈云说,是发生了意外,车祸。
这些都是她记事时,沈云和她说的。
当时她感到好奇,就问沈云要照片,看了一会儿后,就放回去。
因为她能注意到,沈云神情落寞,很不开心。
沈云很少把这些照片拿出来,所以她也就没再要过,因为年纪小,看过也就忘了,只是沈云总是在她耳边说起这些事情,她才有了这些印象。
所以,她对姥姥姥爷的印象,只停留在沈云的口中,却没什么具象化。
周一开学,再次在校门口看到沈云,这次是吃着别的东西。
岑也觉得奇怪,自从她穿越来到这边,似乎每天早晨看到沈云,都是在吃东西。
侧头和沈饶说了声,快速凑到她面前,“你怎么每天早晨都是买早饭来上学?”
沈云把嘴里的东西拿下来,慢吞吞啊了声,随后解释道:“因为我不喜欢早起,更不想做早饭。”
岑也沉默了。
二十一世纪的沈云,几乎每天都在早起做饭,上班也是这样,偶尔才会出去买早饭回来。
见她不说话,沈云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狐疑问她,“要不,我每天早晨,给你带饭?”
岑也一愣,弯唇,“不用,叔叔阿姨每天早晨都会给我早饭吃。”
说完后,又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不清楚沈云为什么和刘红沈富强吵架,但是她怕是这个原因,小心翼翼看了眼对方的神情,发现她没什么不对劲后,这才放下心来。
又有些好奇,沈云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犹疑了一瞬,还是问道:“那你这样,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沈云怔住,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么远,沉思片刻,给出一个答案,“或许,也是每天出去买早饭吃。”
岑也张了张嘴,还不等她说话,就听到沈云继续道:“也许以后我的孩子会比我厉害,而且,我可以找一个会做饭的对象啊!”
虽然最后确实是这样,但岑也还是沉默了。
她想说,她未来的老公和孩子虽然都会做饭,但是一个常年在部队,一个早晨起不来,每天早饭依旧是她做。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案子下定决心,等回去后,她要每天早起给沈云做早饭。
想到这儿,又有些失落,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呢。
沉默时间太长,旁边沈云出声问她怎么了。
岑也回过神,摇了摇头,索性说起别的话题,两人慢慢悠悠来到教室。
沈饶已经在座位上开始看英语课本了,岑也把书包放进桌洞里,瞥了眼沈饶的桌面,在注意到他往课本上用汉字加拼音的形式写出单词应该怎么读,骤然出声,“你这样标,最后口语会差很多。”
沈饶抬头,抿了抿唇,“我学习不好,英语就更不行了,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记住单词怎么读。”
虽然办法不怎么样,但是对他来说很合适。
“等我一下。”
说完,岑也找出一张纸,很迅速地把所有音标写在上面。
沈饶虽然学习不好,也没上过大学,但他还是知道这些是英语音标。
岑也把音标纸放到他面前,“我每天教你一点,这样以后你看见单词也就都会读了。”
沈饶点头,又问她,“你英语很好?”
岑也颇为自豪地,“大学英语专业,别的不行,英语可以和外国人交流。”
顿了下,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信服力,再次出声,“我发誓,如果我英语不好,明天我就掉一颗门牙。”
沈饶低低笑出声,问,“怎么不是现在掉?”
岑也一噎,想了想,“现在也可以,但是你看没掉,所以我英语真的很好的。”
沈饶点头,他信她的。
和岑也相处这段时间,他能感受到,沈饶是一个在被爱包围的环境下长大的,并且,她的眼界和对事情的看法是他触及不到的。
两人间的氛围忽然寂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饶出声,“我高中毕业后打工,做过木匠,搬过砖,那些最辛苦,最让人看不起的工作,我都做过,所以,我真的很想好好学习。”
岑也稍稍歪头,“为什么?”
“因为想改变自己。”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工作会被人看不起?”
明明那天他还对吴民说每个职业都值得被尊重。
沈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岑也没等他说出缘由,继续道:“每个工作都有它存在的必要和意义,并没有说坐在办公室里就要高人一等,而每天在工地做着那些最辛苦工作的人就要被人瞧不起。”
沈饶定定看她,胸腔震动明显。
他这么多年,虽然早已习惯那些各色各样的眼神,他自认为早已不会被那些偏见所影响,但听到岑也这么说,还是会觉得有异样。
“如果没有那些工人,那么,你住的房子,你工作的地方,你去的商场、娱乐场所以及各种地方,都不会存在。”
“就连外面摆摊的小商贩,他们不论是三轮车还是摆个板子,这些难道不都需要有人做吗?这个世界上缺少任何一种工作都是不可以的,存在就证明它有需求。”
沈饶不知所措,好似在寻找一个发泄口,甚至说出来的时候都有些委屈,“我还被人说过没教养,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岑也抬起头,拍了拍他的头,莫名的,她觉得沈饶现在很不安,“不是说学历高的人就有教养。”
“嗯?”沈饶疑惑。
“在我看来,那些有教养的人,应该是温和善良的,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对,有教养的人不会指责他或者嘲笑他,而是应该帮助解决并且告知他这些,没有什么绝对的准则说学历高的人就有教养。”
顿了下,岑也说出一句事实,“比如现在,我们接受当下的教育,考上了大学,但是,我们在当下所接受的最与时俱进的知识和思想,在二十一实世纪,有的就已经不再适用了。”
“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否定自己,我看人很准的,我觉得你很好,自信一点。”
沈饶错愕,随即点头,“教我音标吧。”
岑也像是需要一个回复,“你以后不能那么说了。”
沈饶点头,声音极轻的嗯了一声。
岑也这才开始教沈饶音标,没教太多,她怕沈饶记不住,反正时间还有很多,一点一点来。
讲完音标后,沈饶看着面前的东西,怔怔出神,岑也看着大大嘞嘞,但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又或者说,沈云把她教的很好。
嗓音轻柔又缱绻,一遍又一遍地读出岑也刚刚教他的那几个音标。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这些记住。
不光这些音标,还有岑也说的话。
他想,他要足够努力,才可以和她一样,说出这样的话。
岑也说得很对,但,如果一个人的眼界和见识都开阔了,那所谓的没有素质的人还是占少数。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岑也把沈饶给她的鲁班锁拼回去后有还给沈饶,让他再给做一个新的来。
很快就迎来了测试,下午最后一节课正好是英语,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发卷子,在喊到沈饶时,岑也莫名紧张起来,怎么说,也算她的第一个学生。
等他回来,看了他的卷子,成绩还算可以,起码在她这里,她很知足。
等念到赵雨和沈云的时,不等她问,两人就自动告诉她多少分,等岑也觉得班里大部分人拿到成绩时,不禁有些着急,这可是她,向沈饶证明她英语好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明了。
终于,等全班同学都拿到成绩时,英语老师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岑也蹭地一下就站起来,还不等她向前去,就听到英语老师先问她,“你平时怎么学的英语?”
岑也不明所以,但也总不能说穿越过来大学专业就是英语,只好胡乱找了个借口,“就平时多看课本,多背单词。”
英语老师了然,“你是我教书这么年,唯一一个,英语满分的。”
伴随着声音消逝,班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开始冒出来。
“满分?”
“这是怎么考的,英语能满分?”
“我也想知道。”
就连沈云和赵雨都愣住,喊她。
岑也回头。
“你怎么学的啊?”
“就,刚刚说的那样。”
好像,有点发挥过猛了。
一片轰闹中,岑也拿回自己的英语卷子,回到座位后还不忘再次和沈饶证明,“你看,我就说我英语很好。”
沈饶点头,“你说的那天,我就信你。”
况且,他后面也可以感觉到,自己英语确实有进步。
英语老师课上讲了这张卷子,等下课后,班上同学都围过来要看岑也的英语卷子,岑也也不扭捏,直接把卷子放到桌面上,去沈云那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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