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以南像只刺猬一样,把头埋进左手臂弯,右手使劲攥着自己的头发,缩在酒桌上。
她思绪还留在那个酒店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以为自己像条被人撵出窝的野犬,被丢到了酒店门口的地板上,迷迷糊糊地想要抬起头,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嘴里嘟囔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求饶。
身边的Omega痴痴地看着曹以南,忍不住轻轻撩了撩她的头发,显出曹以南一张俏脸。
曹以南那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像是被困在暴风雨中的蝴蝶。
她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鼻翼因为愤怒而微微煽动,嘴唇紧紧地抿着,原本红润的色泽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发白,嘴角却带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算什么东西?”
她眼角渗出了泪,声音微弱而嘶哑,骂起人也软绵绵的,像在人心里挠了一下。
Omega心情很容易被感染,也跟着低迷了下来,伸出了手尝试着安抚她,又在意对方是个alpha,那只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十分犹豫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曹以南被人碰到,猛地睁开眼睛抬起脑袋,条件反射地捏住对方手腕,眼里闪着凶光。
那个离曹以南最近的Omega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连衣裙,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曹以南,身体微微向后仰,像是害怕被曹以南的动作吓到。
曹以南歪着脑袋盯着那个Omega思考了好几秒,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在哪?酒吧?
脑袋传来一阵阵的坠痛,曹以南撒开Omega的手,索性不想了,看到桌子上有酒,想也不想,拿起就喝。
曹以南心烦极了,捡她的肯定是alpha,怎么身边一群Omega?
她身边围着Omega的时候准没好事,她受够了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又打不过她,又要过来扇她巴掌,哭的时候滚一边去,她才不会哄他们。
曹以南抿抿唇,视线在眼前的Omega身上停留,又欲盖弥彰地快速移开。
这种小白花Omega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她喜欢的类型无一例外,很快就会讨厌她的。
算了,她也只是个Omega,不受Omega欢迎的Omega,让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见鬼去吧。
曹以南慵懒地打了个哈哈,身子往塑料椅子后靠,有一种疲惫的松弛感。
她托着脑袋低下头,略显惊讶自己的衣服被换了,很快又平淡了下来。
自己身上的那条暗红晚礼裙估计被人撕烂换掉了,身上这件衣服是alpha的制式,看款式就知道肯定不是酒店里那个alpha的……
啊……自己又被人占便宜了……
嘛~看来自己魅力不减嘛~
曹以南笑了笑,一边喝酒,一边垂着上眼睑轻嗅衣袖上的味道,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缓缓游移,寻找那个想象中的alpha。
衣服挺合身的,对方身材不错,款式有品,牌子高档,信息素香香的,是柠檬味,她啊,赚大发了~
她越想越满意,简直太满意了,又莫名其妙感觉哪里怪怪的,脑袋又一阵更强烈的坠痛。
白裙子的Omega对曹以南突然的冷漠很伤心,豁出去般在曹以南脸上吧唧了一口,说喜欢她。
……嗯?
曹以南愣了愣,又轻巧地笑了,醉醺醺的脸又红上了几分,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腺体,扬了扬眉。
哦,她现在还是alpha。
酒心巧克力味的Omega啊。
是她。
她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明白了时间地点,也大概猜到她之前已经死了,现在莫名其妙又活过来了。
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活过来的意义在哪。
估计是系统搞的鬼,那个系统不是要怨恨值吗,估计是嫌她不够惨,不够绝望。
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歇斯底里地呼叫着系统,却听不到半点电子音。
哦,她听到了声音,滴的一声,像关机一样。
曹以南久违地感到愤怒,手部攥成拳,轻易就把手里的酒瓶捏爆了,玻璃渣扎进她手里。
啊啊啊啊痛啊,这情感,这痛感,还有这久违的力量感,这个……#$^&%!$……身体,就是逊啊!!!
她丢掉手里的酒瓶,顺便把溅到酒桌上的玻璃渣一股脑扫到地上,对那个Omega微笑,没注意到自己手上沾上了酒液和血迹,一只手轻轻地提起对方下巴,越看越觉得对方好看,简直就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她上辈子还有点顾忌,是打算做假动作的,这次真的就打算吻上去了。
反正没人在乎她,顾念北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对她也只是玩玩,在电话里明说了她只是个卖.肉的臭婊.子,没资格跟她发脾气。
对方给了她点好处,她那个时候明明都开始要喜欢对方了,对方就像是故意提醒一样,给她泼冷水,她在家里发泄一通后心里那口气还是不上不下,憋着一股气灰溜溜地出来喝酒了。
现在她觉得对方说得对极了。
曹以南很久没听到别人这样小心地说喜欢她了,她一无所有,私底下放纵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只是想捉住那些稍纵即逝的虚假温暖和欢愉。
曹以南凑过去,声音轻佻又极具诱惑,像是恶魔在低语。
“呵呵~你喜欢我?”
Omega眼睁睁看着曹以南那只沾血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那只手原本漂亮的啊,却因为观感过于惊悚,触感过于冰冷,让人毛骨悚然到无法欣赏。
“啊啊啊啊啊!”
脱口而出的尖锐的尖叫声,如电锯般切割着曹以南脆弱的神经。
她的那根弦蹦了。
曹以南心跳加速,视野晃了晃。
她蹲下身子,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猛地把刀子插入桌子里,提着刀柄划入,切纸一样轻易就把劣质的混材木桌切成两半。
她炫技般手指轻弹,每个动作都透着疯狂,小刀便在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回她的掌心,往一瓶没开封的红酒上切,玻璃四溅,把刀身染得如血鲜红。
她不断咽着唾沫,把刀架在白裙Omega的脖子上,刀刃紧紧地贴着那细嫩的肌肤,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割破皮肤。
曹以南眼里闪过凄戚。
“你说,喜欢。”
曹以南眼里闪过疯狂。
“你给我说喜欢!!!”
她突然大声吼叫起来,脸部变得扭曲,脖子上青筋爆起,一脚把桌子掀翻在地,酒水撒了一地,混在一起,斑斓糜丽,无人出声。
忽然,她又安静了下来,如同察觉到危险的猛兽。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高级alpha的强大气场如同实质化的浪潮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让她动作一顿。
那个alpha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趁曹以南分神的间隙,一下子抓住曹以南持刀的手臂。
她的力量如同隐藏在冰川下的汹涌暗流,在接触到曹以南的瞬间爆发出来,以自己的力量强行把曹以南拉开。
“曹以南,你看你是疯了。”顾念北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冒出来的寒气,冰冷刺骨,可其中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她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透着被忤逆后的恼怒,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曹以南的胳膊拽脱臼。
顾念北毫不犹豫地横在曹以南和那个Omega之间,就像一堵冰冷又坚硬的墙。
在她眼里,那个Omega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小角色却有可能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彻底玩死?你以为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够糟糕吗?”顾念北的眉头紧紧皱起,平时那从容的神态因为这一皱而多了几分冷峻,戏谑的声音也变得凛冽。
“你本来就被那些人死死盯着,就等着找个借口把你踩得粉碎,你现在还敢给我捅娄子?”
顾念北的腺体一阵刺痛却还是维持着强威压,可曹以南却像是一头用头撞铁笼的野兽,满头是血也不在乎。
顾念北腺体越来越痛,信息素越来越不稳,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快要压不住对方了,但她丝毫不在意,只是更加用力地压制着曹以南,在拉扯的过程中,她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曹以南的眼睛,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失控。
曹以南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子,眼神中透着疯狂,仿佛眼里只有那个Omega。
顾念北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不满更加浓烈。
“你是我的人,不是那些在街上随便发情的野狗。”顾念北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她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曹以南的肩膀,指甲几乎要陷入肉里,“你居然为了一个Omega,一个低贱的Omega,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曹以南根本听不进去,只是迷迷糊糊感受到那个碍事alpha那张烂嘴一张一合。
她直觉得对方就是上辈子那个未能手刃的仇敌,忽然就领悟了自己重生的意义,满脑子腥红色的报仇报仇报仇。
曹以南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攻击顾念北,顾念北看着曹以南这个不成器的样子,心中的愤怒和一种莫名的嫉妒交织在一起。她觉得曹以南的心思应该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被一个Omega勾走。
“不就是个Omega?你要是这么想要,我给你找就是了,何必这样丢人现眼,向别人摇尾乞怜。”顾念北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可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抬腿轻轻一扫,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狠劲,曹以南的双腿一软,就半跪了下去。
“真是不像话。”顾念北厌恶地啧了一声,可她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曹以南。她目光忽然柔和了下去,撩了撩曹以南凌乱的头发,那牵动到的衣领里飘出一股柠檬香,她闻着那信息素味道,歪着脑袋沉吟半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喜欢那种柔弱的、听话的Omega是吧?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做到什么地步。”顾念北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在曹以南的手臂上轻轻摩挲着,像是一种安抚,又像是一种警告。
顾念北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去。
“宝贝,你就仗着我喜欢你,老是欺负我。”
曹以南仍然什么都没听进去,死死地握着小刀不肯松手,她眼睛里依旧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手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离心机般转了下腕,甩开了顾念北的束缚,提着小刀朝着顾念北捅去。
顾念北瞳孔瞬间收缩,她以为曹以南会消停下来,怎么也没想到曹以南对她的提议是这个反应,凭借着敏捷的身体反应侧身躲避,但曹以南的攻击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在顾念北侧身的瞬间,曹以南突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她像是预感到了顾念北的躲避路线一般,身体向前猛冲的同时,手臂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弯曲,将小刀朝着顾念北躲避后的方向刺去。
顾念北此时正处于易感期,身体的反应虽然迅速,但还是低估了曹以南疯狂状态下的爆发力,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alpha疯成这样。
她刚刚完成侧身动作,还未来得及做出下一个防御动作,曹以南那带着死亡气息的小刀就已经朝着她心脏袭去。
顾念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所以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和痛苦所取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那把小刀就那样深深地嵌在她的胸口,周围开始有血慢慢地渗出来,先是一点点的殷红,然后迅速蔓延,染红了她飘逸的白衬衣。
曹以南眼里露出了释然,她完成了任务,狂躁的眼神中又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似乎她的意识突然从疯狂中短暂地抽离出来,视野逐渐清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和顾念北那逐渐变得苍白的脸,她后退了一步,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顾……顾念北?”
顾念北的双腿开始发软,她缓缓地向后倒去。在倒下的过程中,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曹以南,那目光里有不甘、有疑惑,还有一丝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悲伤。
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而那把小刀依然插在她的心脏,周围的血泊还在不断扩大。
曹以南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被桌子拌倒了,蹦起来就要转身朝着外面跑。
她打救护车打出经验了,放出了命令性质的强威压,冲那些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匆匆吼了句“打xxxx(专用急救电话),受伤的是个S级?反正是个高级女alpha,小刀捅进了心脏,没拔出来,说清楚这破地方是哪,问其他的一律不知道”。
说完曹以南又跑回去,小心抱起休克的顾念北,让她倚靠在墙角,自己则撕下身上最干净的衣服,半跪在满是玻璃碎屑的地板上,避开小刀,给顾念北止血。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来的是你?啊啊啊啊,那个一股霉味的alpha……我一定要找到他/她剁了喂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真的,我特么的眼瞎才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死!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我一个烂货手里,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就偏偏碰上我这个扫把星……你本来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以后怎么对我我都可以!……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我这种货色,卖了也是赔钱货,没什么用……你没说错,我就是一个臭婊.子……”
“我就是个祸害,所有人都避瘟神一样避着,就你这个傻子,还把我留在身边,我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就该自己烂在臭水沟里,谁沾上我都没有好下场……”
曹以南扯掉了自己的一把头发,嘴里叨叨絮絮地嘟嚷着,眼泪一直掉,她膝行过去,冰冷的手颤颤巍巍地解开顾念北领口的衬衫扣子,向上往顾念北额头探,以为她体温特别烫,淅淅沥沥的雨忽然下冰雹一样掉到顾念北肩上。
这个环境恶劣,物价低廉得可怕,缺乏管辖的放逐之地是滋生犯罪的温床,平日里,偶尔有流血事件上演,而地下室更是混乱不堪,成为了各种帮派的盘踞之地。
每个帮派都划分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如同黑暗中的狼群,彼此窥视又相互忌惮。黑诊所林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它们没有正规的医疗资质,却在这法外之地大行其道,简陋的设备、可疑的药品充斥其中,散发着一股混合着绝望与腐朽的气息。
“正规军”对此十分不屑,心照不宣地从来不会“入侵”这里,因为这里相当排外,一般不会窝藏什么“穷凶恶极”之人,就像任由鼠妇在阴暗里扭曲爬行,他们没有把这里一窝端,而是任由那些“无药可救”的人聚在一起。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态位,他们不会去剥夺那些人活下去的权力。
而这一切,都被那两个高级alpha毁了。毕竟高级alpha,通常对标那些金字塔顶的人,况且那强大到影响到城区边界的浓烈信息素,让上面的人坐不住了。
十分钟后。
被曹以南信息素影响的一个b级alpha,面色因为紧张和奔跑而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凸起。
他是一个帮派头目,本来不用这样辛苦的,但那些手下太不中用了,面对这种情况,耗子见猫一样跑得没影了。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挥舞着手臂,引导着救护车和警车朝着事发地点赶来。他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变调,竭尽全力地向赶来的人员介绍那个捅刀alpha的危险程度。
墙角处,两个alpha衣服凌乱地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alpha脸色苍白,很明显晕过去了,身体没有支撑点地把靠在别人肩上,胸口处用那些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勉强包扎着,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红色,还在缓缓地渗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与玻璃碎屑混合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醒着的那个alpha则像一个失魂的幽灵,眼神空洞而呆滞地贴在另一个身边,机械地撕着自己的衣服去堵别人的伤口,她的衣物破破烂烂,布条如被战火洗礼后的破败旗帜般七零八落地散落在满是玻璃碎屑的地面上,与那些闪烁着寒光的碎玻璃混在一起。
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口中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她的手紧紧握着对方冰冷的手,那双手沾满了鲜血,有对方的,或许也有她自己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警察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一时不知所措,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伤者的同情,也有对这混乱场景的震撼。
他们中的一些人向围观群众再三确认,才相信了那个看上去天都要塌了的alpha就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beta猛地扑向曹以南,他们迅猛地抓住曹以南的手臂、肩膀,用力地将她从顾念北身边拉开。
曹以南像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垂下脑袋,没有丝毫挣扎的动作,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些配了麻醉枪的警察站在一旁,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曹以南如此顺从的表现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们手中的麻醉枪依然紧紧握着,枪口随着曹以南的移动而移动。
曹以南被往警车上押的时候,她腿软摔了一跤,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有几缕还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她似乎毫无知觉。
她忽然抬起头,回头看了顾念北一眼。
层层叠叠的医护人员隔绝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
像是苦苦支撑的生命里下的又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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