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裴下意识就去摸颈后的阻隔贴,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蓝珵回头,神情紧张。
宴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刚要说点什么,一直没说话的缪昶行突然开口:“他骗你的,信息素没有泄露,伪装Beta就装得像一点,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该自己先乱了分寸。”
现在是怎样?三对一吗?
宴其回头,阴恻恻地对三皇子说:“你还真是好心啊,是早餐吃太多了吗?”
吃饱了撑的来管他的闲事,冷漠的人跳出来多事,该不会三皇子对蓝珵也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家亲爱的会不会太招人了?
思索间,宴其察觉到异常,伸手格挡住了来自缪昶行的攻击,他暗骂了一声“有病”后,借着躲避的动作,飞身跑进了院子内。
架要打,门要进,最好把这破院子给毁了,有现成背锅的在,他还能趁此机会把蓝珵从Omega身边带走。
“要打出去打,你们别弄坏了我们的家。”蓝珵急了,他太知道宴其的破坏力有多强。
一个“家”字,刺激了两个Alpha,他们赤手空拳打得更凶,直到那扇老旧的大门被打出一个窟窿,蓝珵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插手两人的打斗。
宴其眼角余光瞟到蓝珵的身形,他率先收了手,“不打了,不打了,我这人最好和平,敢问殿下,为什么要突然打人?”
先动手的人负全责,宴其心安理得地把过错都抛给缪昶行。
缪昶行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都咬得极重:“因为你调|戏的是我的Omega。”
哦,宴其挑眉,原来不是啊,那太好了。
他扫视一圈,观察了一下几人的神色,接着忽视掉三皇子,径直走到蓝珵身边。
宴其先是整理好因打斗而略显蓬乱的衣服,再诚恳地对蓝珵说:“抱歉,阿珵,我刚才对那位……嗯,先生出言不逊,是我一时醋意上头,误会了你们的关系,造成了困扰,这样好不好,你代为介绍,我跟他赔礼道歉。”
开门时,小白脸惺惺作态的模样不是针对他,而是被缪昶行给吓到了,宴其的视线暗中在缪昶行和小白脸之间打了个转,根据他的情报,在皇室未公开的信息里,有一条是三皇子已离婚。
是同样遭遇的人啊,怪不得缪昶行会说他跟蓝珵之间有渊源,怪不得他会亲自找上他。
宴其松了一口气,但他高兴太早了。
蓝珵默默地拉开跟他的距离,他越是靠近,蓝珵躲得越远,还脸色不自然地对他说:“老大,他是云依裴,是我的……”
蓝珵停顿了一下,跟云依裴交换了一个眼神,语气坚定地继续说:“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下个月就要领证,老大,你和那位殿下要不要留下喝杯喜酒?”
充满危险讯号的信息素顷刻间在院内蔓延开来,味道浓得呛人,宴其嫌弃地捏着鼻子,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Omega面前释放信息素可不是绅士的行为,这位三皇子表面上冷冰冰的,实际上很容易被影响,或者说很容易被小白脸Omega影响吗?
很好的情报,宴其瞟了一眼面色泛红的小白脸,笑眯眯地揽住蓝珵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回道:“当然要,请务必邀请我,对了,我看你家里什么都还没预备好,一点都不像要结婚的样子,走,进屋,我来帮你筹备婚礼,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
说着,他手上用上了力道,半强迫式地将人往屋里带。
“蓝大哥……”
背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宴其加快脚步,还是没能阻止蓝珵回头,他甚至不好用力按住要脱离他怀抱的蓝珵。
居然还能让小白脸说出话来,没用的三皇子。
宴其压下暗地里的不满,长腿一伸,挡在蓝珵跟前,阻止他靠近双|腿发软,几乎跪在地上的小白脸。
“三殿下是微服出行,这位先生,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宴其给冷着一张脸的缪昶行使了个眼色,“殿下你快把人扶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很容易惊动其他势力。”
缪昶行缓缓屈身,朝云依裴伸出手。
被Alpha的信息素强势包裹着的云依裴难受得眼角全红了,灼热的呼吸烧得他口干舌燥,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黏腻的触感令他的腰都直不起来,他抬头看到居高临下的缪昶行,他镇定自若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云依裴忽而生出一股力气来,拍开了缪昶行的手,朝蓝珵呼救:“抑,抑制剂……”
蓝珵闻言猛地推开了宴其,冲上前,抱起云依裴。
院内的信息素里掺杂上了杀意,宴其以极快身形出现在蓝珵跟前,迎上了三皇子的拳头,他微微侧头,避开了正面的冲击,被强劲的拳头擦伤了脸,留下了一道淤青。
宴其将自己受伤的脸转向蓝珵,温柔地微笑着说:“快带他进屋,这里有我。”
蓝珵来不及多想,抱着精神恍惚的云依裴进了屋。
更加凶狠的拳头再次袭来,没了蓝珵在场,宴其不再演戏,接住缪昶行的招式,叹道:“别着急,我家亲爱的是Beta,而且脸皮薄,我们俩就在院子里,他们进了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缪昶行收手,语气不善:“过去,或是将来,你能保证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心口有种细微的刺痛感,宴其眉头微皱,为什么又这样,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种该死的情绪能不能不要再冒出来了。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舒展眉头,摆出他一贯的笑脸来,“重要吗?如果他们不清白,你就要放手,那我劝你不要把这种念头显露出来,不然被你吓的眼泪汪汪的Omega多半是要想尽办法让自己不清白。”
空气里信息素的气味变淡,缪昶行已经冷静下来,他双手抱胸,嘲讽道:“呵,用不着你暗藏祸心的劝说,云依裴上过最正统Omega学院,又出身世家,不会做失礼出格的事,倒是你的Beta,据资料显示,他以前可是宣称过他喜欢Omega,你并非是他的偏好。”
宴其脸色一变,警惕心起,很正经地说:“殿下对唯慎域的事知道得还真清楚,我还以为帝国不想多费精力和财力来管理工业行星群呢。”
他转头看向小屋,Omega的香气也变淡了,真可惜,他们住在简陋不堪的地方,居然还有钱买多余的抑制剂,让原本不在发情期的云依裴能随时用上。
三皇子跟他合作,有几成是为了屋里的Omega?帝国对唯慎域的渗透又到了哪一步,中层管理还是高层管理者?
得尽快把蓝珵带回去,总部那边待处理的事务要变多了。
短暂的交谈后,宴其和缪昶行一同变得沉默,安安静静地等到夕阳西垂,蓝珵从屋内走出来。
缪昶行抢在宴其之前,盘问蓝珵:“他怎么样了,身体还难受吗,用的哪款抑制剂,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
“你不要一下子问很多问题,弄得阿珵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了。”宴其绕开缪昶行,把蓝珵拉到自己的身边。
蓝珵很生气,顾不上宴其拉着他不放的动作,指责缪昶行道:“知道他会难受,为什么还要释放信息素,你们Alpha是禽|兽吗,只会用卑劣的手段迫使别人屈服?”
“AO之间的信息素影响,轮不到你一个Beta置喙。”
缪昶行越过蓝珵,直接往屋内走出。
蓝珵想拦住人,自己却被宴其缠住了,“你别碍事,我不能放任一个危险的Alpha靠近依裴。”
宴其依旧阻止蓝珵进屋,他原本就是来碍事,并且要弄走碍他事的人,盘算藏在心底,态度却是称的上和气,“你不要担心,三皇子若是真起了歹心,就不会给你使用抑制剂的机会,再说了,我们就在院子里,有什么动静随时都能冲进去,那给他看一眼又何妨,他亲眼见到了Omega虚弱的样子,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过分。”
知错能改?才怪!
强大的Alpha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宴其哄着蓝珵,消除了他的部分担忧后,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阿珵,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的问题了?你加入唯慎域的时候可是发过誓的,二十四条誓言,其中第五条,加入唯慎域后,不能反悔,若有私自脱离者,不得好死,你应该还没有忘得一干二净吧?”
“我,我……”蓝珵慌乱中又有难以掩饰的委屈,他支支吾吾地说:“私自逃离组织,已经犯了大忌,可是……老大,看在我差点死过一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
宴其轻抚上这张他无比钟意的脸,细腻的手感令他欣慰,会害怕就好办了,有弱点拿捏起来会方便很多。
而他定下的规矩,没有例外。
“亲爱的,在我心里,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享有特权,但话又说回来,你多少得给我些甜头,我才有动力为你破例。”
指尖停留在蓝珵的嘴唇上,宴其给出了暗示,静候蓝珵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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