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我与你有什么可说的。”江澜声轻嗤一声,感到莫名其妙,他们之间最多也就说说昨晚的事,其余的他并不是很在意。
李焕颜定眼看向男人,心里默默思考如何诱导对方拿出真言铃,她先是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而后开始演戏。
“前辈,我知道你从未信过我半分,即使我已经解释过所有的事情,你也觉得我在撒谎,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于某种目的,对吧?”女孩眼眶微红,透着几分委屈,但仍倔强地昂起脑袋与人对视。
江澜声面无表情地听完,开门见山地说:“所以呢,你想要什么?”他倒想看看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对方态度如此冷漠,李焕颜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拔高音量:“我只想自证我的清白,谁都不喜欢无缘无故被怀疑,只要你说,怎样才能打消疑虑,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我都可以做!”
江澜声微眯双眼,忽地想到什么,眼底浮现一层阴霾,回道:“呵,想自证清白还不简单吗,那就看你敢不敢试了。”
“有何不敢,我问心无愧。”李焕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口答应,看到对方转身走进屋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鱼儿上钩了。
果然没过多久,江澜声就拿着真言铃出现在她面前,将法器的作用简单地阐述一遍。
“这是真言铃,可辨世间一切谎言,待会我问你答,但凡有半句假话,说谎者就会遭到锥心刺骨的惩罚,一个时辰之后惩罚才会解除。”
话音刚落,女孩明显地瑟缩一下,脸上流露出些许惧色。
江澜声见此发出一声冷哼,觉得对方不过是口头上逞强罢了,出声让人趁早放弃。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焕颜没有理会那些话,径直走上前,一改刚才的害怕,迅速恢复冷静,淡定开口。
“你问吧。”
江澜声微微一愣,然后将真言铃套在自己手腕上,圈口大小会根据佩戴者的手腕粗细自动做出调整,经过几番思索,他开始问第一个问题。
“昨晚你在哪里?”
听见这话李焕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知道对方定是有所察觉,便装作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在屋里睡觉啊。”
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夜半潜入人家房间,这哪还解释得清楚。
话毕,真言铃毫无反应。
这下轮到江澜声懵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神情平静如水,选择接着往下问。
“你与那人到底是怎么相识的,为何会来这?”
李焕颜把之前的说辞又重复一遍,其他事情没有多说,以防某人顺藤摸瓜,影响她日后跑路。
几轮问题过后,真言铃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江澜声不信邪地仔细检查法器,确认没坏后,开始怀疑人生。
李焕颜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强忍笑意,为了彻底消除对方的疑心,她决定再下波猛料,继而开口:
“前辈,你若还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众所周知修士的誓言与天道相连,一旦违背,即会降下雷罚。”
没等江澜声回话,她就已经摆好起誓的动作,另一只手悄悄背于身后,将中指交于食指之上,此举名为伪誓,意味着接下来说的誓言通通不作数。
只听见李焕颜义正言辞地朗声高喊:“我若对前辈你作出不轨之事,就让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全身溃烂,渡劫时被雷劫劈成傻子,死了也没人收尸,直接扔到乱坟岗喂狼。。。。。。”
她是越说越来劲,仿佛说得不是自己似的,江澜声的脸色逐渐黑如锅炭,他就有那么不堪吗,为了不跟他有所牵扯,就发这么毒的誓言。
眼见对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终是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吼出声:
“够了!我信你!”
江澜声吼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气得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李焕颜见人走远,得意地昂了昂下巴,回到小木屋往床上一扑,想起刚才的事,把头埋进被子里咯咯咯地笑。
在这之后又过去好几天,她以为江澜声的态度会因此事有所好转,谁知除了吃饭前不再用银针试毒,其他方面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让李焕颜感觉有些挫败,是自己演技没发挥好吗,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坐在草地上发呆,想得极为入神,有只蜘蛛爬上手背都浑然不觉,直到感觉疼才反应过来。
她抬手一看,发现是只跟指甲盖差不多大的黑背腹蛛,正在啃咬自己的皮肤。
李焕颜心情本就烦闷,这下更生气了,她施法变出个泡泡将其罩住,看着蜘蛛在里面横冲直撞,用腿上的尖刺拼命去戳泡壁,但怎么也戳不破,急得团团转。
“嘿嘿,出不来了吧,未开灵智就这么嚣张,我好歹也是个筑基期,分分钟都能秒你的好嘛,长了八只眼睛,怎么都是老花眼呢,随便逮个人就乱咬。”
李焕颜蹲在泡泡旁边各种碎碎念,江澜声从远处路过,见到这副场景,对于对方的精神状态持怀疑态度,他很难想像居然有人能无聊到跟蜘蛛对话。
另一边,李焕颜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茫然地站起身往那边走。
推开门后发现角落里聚集着大批个头不一的蜘蛛,那场面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仔细一看全在啃食自己新种出来的季香豆,李焕颜见此想起来黑背腹蛛除了嗜血,对于季香豆有种近乎疯狂的迷恋,这些虫子恐怕都是闻着味来的。
若换作他人见到这副场景早就吓得腿软,但李焕颜却十分兴奋。
黑背腹蛛外表的壳磨成粉末,那可是极好的肥料,用其种出的菜格外鲜嫩多汁。
她将一个竹篓放在地上,然后施法放出火焰,虽然这火并非是幽冥火,但对于驱除虫蚁依旧有效。
蜘蛛们受到灼烧吱吱乱叫,纷纷往另一边逃散,正巧钻进竹篓,眼见数量够了,李焕颜赶忙盖住口子。
正沾沾自喜时,看到蜘蛛留下的满地狼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认命般开始收拾残局,边打扫边思考剩余的豆子该如何处理,就在这时,脑中忽地灵感一闪。
她记得黑背腹蛛是群居,它们会选出一个实力最强的为首领,首领实力大多堪比金丹。
不如借此机会设下一个局,利用季香豆将蜘蛛引到洞窟,引发混乱,在关键时刻,自己再挺身而出,上演一场美救英雄的戏码,拉近她与江澜声的距离。
如果没有外力推波助澜,像对方这种拧巴的性格,怕是三个月过后,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进展。
李焕颜说干就干,将完整的豆子挑出来后,起锅烧水准备今晚来个全豆宴,再加点特殊的作料,把香味发散到极致。
晚饭时,江澜声看着满桌的绿色沉默良久,不解地抬头问:“为什么都是豆子?”
李焕颜夹菜的动作一顿,开口解释:“是这样的,白天这季香豆被虫啃掉大半,我就想着把剩下的都煮了,省得以后再招虫。”
理由充分,有理有据,江澜声闻言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吃饭。
李焕颜边吃边注意周围的情况,表面若无其事,实则急得不行。
过了一会,左前方的石壁忽地传出几声沉重的闷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拼命撞击,两人同时放下碗筷,站起身警觉地看向那边。
“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清楚内幕的李焕颜装傻充愣,摆出一副无辜模样。
“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江澜声伸手想召唤佩剑,半天没动静才意识到自己灵力尽失,尴尬地把手缩回去,跑向屋内去拿武器。
李焕颜若不是知道对方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光看这样子还以为他是要丢下自己逃跑。
随着撞击声愈演愈烈,石壁上逐渐出现裂缝,且有增多的趋势,没过多久就砰的一声炸裂。
一只身高近两米的黑背腹蛛突然冲进来,直奔他们这边,目标非常明确。
李焕颜凌空而起,施法化作数把剑刃打向蜘蛛的眼睛,蜘蛛吃痛变得越发疯狂,挥舞着钩子般的长腿展开激烈的反攻,有好几次都差点扎到了人。
江澜声拿到剑后,立马加入战斗,虽然他没有灵力,但多年的对战经验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风,直逼蜘蛛的各处要害。
黑背腹蛛被打得节节败退,情急之下吐出一股粘稠的蛛丝,江澜声躲闪不及,浑身被缠住。
那锋利的蛛腿以极快的速度随之而来,眼看就要刺到他,就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不管不顾地飞身挡在他面前。
霎时间鲜血飞溅,有几滴恰巧落在江澜声的脸上,还带着仅存的温热,他睁大双目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满是震惊。
李焕颜咬牙忍痛,拼尽灵力对准黑背腹蛛发出致命一击,凄厉的惨叫声过后,蜘蛛倒地,气息消无。
江澜声用剑挑破蛛丝,挣脱束缚,赶忙来到对方身边,看见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的位置李焕颜有精准把控过,避开了心脏,巧妙地留在肩膀与胸口中间。
在刚才的战斗中,她时刻注意着江澜声这边的情况,并与对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见人有难,瞅准机会就冲过来。
即使没有那蛛丝,李焕颜也会想办法制造危机,好让计划顺利进行。
江澜声将人一把抱起,他再怎么不喜李焕颜,也不至于白白让她失了性命。
女孩比他想象得还要轻,小小的一只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如纸,时不时地皱起眉头,看起来既脆弱又无助,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江澜声把人轻轻放在小木屋的床上,连点几个穴位将血止住,然后动身去找伤药,拿到东西回来,想给对方疗伤,却犯了难。
因为伤口位置,如果要上药,就不得不先解开李焕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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