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显然是把乔楚掰在了显眼的位置,如果乔楚并没有在尚书房的测试中获得头筹,那么她就会被认为是不配位,不配当裴大人的亲弟子。
乔楚显然也不是傻子,明显就听明了对方意下的话,她看着眼前一脸端庄容貌的女子,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为什么会对她有些不满。
但是赵云薇前世不愧是饱览群书的书虫,也听出来对方所说的意思。但是她以为乔楚聪明,对于这些诗词策略无疑很拿手,只不过她并不知道,乔楚才开始识字,刚一个多月,根本远远达不到永宁郡主所谓的大周第一才女的水平。
如果乔楚想要在尚书房中的测试中得到第一名,就必须要打败荷韵郡主,这对乔楚来说是个难事
永宁公主显然对此并不知情,说道:“你可不要小看我们楚楚,我们楚楚可厉害了,到时候你别把自己第一才女的位置弄丢了。”
这句话显然是明显的挑衅,但是对面的柳仪竟然是有些忍不住了,想要站出来为自己的荷韵姐姐反驳几句,只不过她刚开口,就被身旁一脸从容的荷韵郡主阻止了。
河源郡主淡淡地说:“我只不过是有些许才能,就被称为大周第一才女实在是不敢当。但是我相信这位乔楚姑娘很有天赋,说不定到时大周第一才女的位就都要落在乔楚姑娘头上了。”对方说的话十分客气,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赵云薇却仿佛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压迫感。
乔楚也只能感觉到有无尽的压力。毕竟她从来不想成为什么大周第一才女,只不过对方却这样说了,而且刚才对方那一声“永宁公主”,显然是引来了店中所有客人的注意。尤其荷韵郡主在大周中十分受欢迎,没人不知道这位第一才女。因此,周围的客人都在转头看着她们,显然也听到了她们所说的话。
其他的闺阁小姐以及雍容华贵的夫人本来在一旁挑选手饰,也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看向这边的热闹。其中几个和荷韵郡主有几分相识的世家子女,想攀上荷韵郡主,于是附和着说道:“我看这位乔楚姑娘到底有何能耐?万一丢了裴大人的脸,那可就不好了。
“到时候裴大人一定会将这位失了脸面的学生赶出去吧。”随着这话落下,周围的调笑声不断传来,显得十分热闹。
听到这周围对乔楚没有善意的声音,永宁郡主坐不住了,立马亮明公主的身份制止他们。
永宁公主这样为乔楚说话,旁边的客人也显然十分惊讶。这时,乔楚挺身而出,走上前对着荷韵郡主说道:“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赢得比赛的。”
永宁公主在旁边为乔楚加油:“加油,楚楚。”
也就只有永宁公主一个人会支持乔楚,其他看热闹的客人纷纷嬉笑乔楚,不知道天高地厚。谁都知道,荷韵郡主是长公主从小培养大的,自进了上书房之后,年年得到贵女圈中的各方面第1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听说乔楚还刚识字,和荷韵郡主并不是一个等级,她怎么能想到赢得过运河郡主呢?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让在场的人对乔楚的发言看起了笑话。
但是不论旁边的人再怎么起哄,河源郡主都只是淡淡地一笑,并没有改变任何神色,反而是对永宁公主说道:“那你就让这位小姑娘尽情逛吧,我就不打扰公主您了。”
这样一说,她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姐妹结伴走了出去。其中柳仪显然是一脸看不起乔楚的样子,但是河源郡主一脸大姐姐的样子,像是在为柳仪消气。荷韵郡主的好脾气让金楼中的官家小姐觉得荷韵郡主真是修养好极了,不愧是京中贵女典范,长公主真的是教导有方。
荷韵郡主走得十分优雅,淡然。赵云薇和乔楚在原地被扰了兴致,永宁郡主就在这个楼里为乔楚买了许多十分精美的首饰,并且对那些好奇的贵妇说道:“乔楚一定会打败那个运河郡主的,你们且看好了。”
直到走出了这栋楼之后,乔楚才一脸尴尬地向永宁郡主解释道:“公主,跟您说实话,我其实正如她们所说的一样,是一介村姑。并且我刚来到金城,拜在裴大人门下没有几天,显然跟人学习只有一个月左右。如果让我跟那位大周第一才女荷韵郡主相比的话,我想我是比不了的。就算我多努力用功,怎么能比得上河源郡主那几十年的培养呢?在人前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不想公主已经裴大人丢了面子。”
永宁郡主听完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乔楚,我并不知道,我以为你很厉害,毕竟你可是我大周最……。”她没说完又十分愧疚地低下了头,“都怪我不好。乔楚,那怎么办才好呢?我要不要让父王给你请补课老师,或者……或者我私底下让荷韵将这场赌注单独取消就好了。”
永宁公主显然也十分愧疚,但是乔楚想到事已至此,经过那件金楼的一闹,估计过些天整个金城都会知道,甚至连裴大人也会知道。但是乔楚是裴大人的学生,她不想被别人看扁,于是对永宁公主说道:“我会试一试的,我也会尽力的。就算到时候没有拿到第一,我一定会不污了裴大人的名声。”
乔楚这样坚定的话,让永宁公主更感觉对乔楚愧疚了。她没想到乔楚在年少时经历了这么悲伤的事情。事实上她那个世界史料上并没有记载乔楚这些过往,只是说乔楚突然出现在官场之后,是同一届寒门子女中唯一入了官场的,但是并没有说乔楚本来是一介村姑。
永宁公主怪自己没有将事情了解清楚,就贸然下此论断。因此,永宁公主对乔楚十分愧疚。但是乔楚的样子看起来显然是不记仇,只是问永宁公主:“我和荷韵郡主之间从未见过,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对我有些不满呢?”
永宁郡主显然也发现了此事,她不断地从原身的记忆里搜索出来了一些事情,很快就想到了:“哦,我知道了!她之所以针对你的原因,好像是听闻她一直倾慕裴大人,到了这个年纪还一直为了裴大人不嫁呢,等了裴大人好些年了。只不过裴大人显然是对女人没有兴趣,这么多年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对荷韵郡主的心思没有一点回应。要不然裴大人还能孤家寡人到这个时候?荷韵郡主看你不顺眼,是因为你是裴大人的第一个女弟子。之前裴大人从未收过女弟子,甚至连荷韵郡主想拜在裴大人的门下,裴大人都没有同意。她现在看到突然冒出的人成为了裴大人的弟子,而且在她看来,你还远不如她,想来她一定会嫉妒极了,只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么说来,你以后要小心她。”
永宁公主对乔楚说着河源郡主的事情,乔楚听了这段话确实十分不安。心里喃喃道:“原来对方喜欢裴大人,的确裴大人。如此君子风光霁月。怎么会不被众多京城女子所爱慕着呢?”
只不过乔楚心里会觉得胸口闷闷的,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什么。永宁在她身边一直在念叨着河源郡主等等,还说了一句:“她一定会没有希望的,裴大人可是会孤独一生的,真的是郎有情妾无意。”
乔楚听了对方的回答,想起之前永宁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一次她不知为何却十分在意,于是问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说裴大人会一直孤身一人呢?”
永宁公主解释道:“那当然,这可是后世绝对证明的。裴大人一生可是没有任何人陪在身边,也一生未娶。有人说,他一直在等着谁。”
赵云薇平时最喜欢看那种古人之间的八卦,对这件事情的印象十分深刻。她脑子不假思索地就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她不由得看向乔楚,但是发现乔楚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想要问她的意思,于是她以为乔楚没有在意,就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她并不知道,乔楚却在此处陷入了深思。
裴大人真的会自己孤独终老一生吗?想到这里,乔楚不由地为裴大人感到落寞。
这边永宁公主将自己所买的大部分东西都送给乔楚。乔楚多次推脱,但永宁公主都让乔主管强行让她收下,还说他们会是朋友,朋友之间送礼物不是应当的吗?
乔楚无奈,虽然她总不能说她现在和永宁公主虽然不太熟,但她怕会惹得永宁公主不高兴,所以就收下了。乔楚对永宁说,她以后会还回去的。永宁公主显然也不太在意对方还不还,只是和乔楚道别之后,永宁公主才回到了宫中。
和永宁公主分别之后乔楚,回到了裴府,刚回来就被裴大人叫到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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