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大人,这是您的住所。”
的场贵子、葵以及里梅一行三人望着眼前他们今后几个月的居所,院内青石墨瓦、松枝苍傲。
聚会过后并未多久,五条家便送来一份想要联姻的信函。与此同时,禅院家也同样奉上一封联姻信函。
藤原裕仁手中轻如鸿毛的信封此时却重若千钧,事关的场贵子的后半生令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藤原氏在咒术界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藤原裕仁也确实有想要为女儿寻求一位强力保护者的想法。
御三家近年来也有向政界渗透势力的趋向,他们两方彼此各取所需,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只是这联姻人选,他着实不知该如何选择。
五条家的神子的确实力强劲,继承家族术式六眼;禅院家的少家主也不遑多让,同样继承了家族最为强大的术式十影法。
然实力与品性毫不相关,最重要的还是能否与的场贵子相处融洽。
藤原裕仁仔细思索:“来人,请姬君过来一趟。”
“为父想你自己来选,先与他们相处段时间再做决断。为父听闻你在宴会上已经与五条君打过照面,不如就先去五条家小住几月如何?”
的场贵子一目三行看着那两封书信,她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好。”
她恰好想要近距离观察咒术的想法,同时也想让仍然一无所知的羔羊有些紧迫感。
藤原裕仁派人送书信给五条家,的场贵子便来到了这御三家之首的五条家。
里梅与葵将一切收拾妥当后,的场贵子招手示意满脸不高兴的少年过来自己这边:“里梅,过来这边。”
里梅暗自咬紧牙关,鼓了鼓发酸的腮帮慢吞吞走过去。她总是这样,他又不是她圈养的小狗。
的场贵子从腰间抽出丝帕,拍拍身边:“过来休息一下吧,擦擦灰。”
里梅抿唇接过丝帕,席地而坐:“谢谢姬君。”他才不和她坐在一起呢!
说起来到底怪谁,他看她就是故意的。
明明临走前她父亲让她多带一些仆从,是她轻飘飘挥挥手全部拒绝。
那么多行李全部都是他忙前忙后、搬来搬去,真是累死了!
的场贵子眼里冒出两簇笑意,少年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时不时用力攥紧帕子随意地擦着手上的灰尘。
估计那张手帕大概是她的替身,他那副别扭样子一看便知。
的场贵子注视着少年将将及肩的白发,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及那微微荡起的发梢。
“你干什么!”
里梅捂着自己的肩膀,活脱脱像一个被非礼的小媳妇。
他反应剧烈,迅速跳起来与的场贵子拉开八丈远。
的场贵子不解,她淡淡回答:“摸你一下。”她只是摸了一下他,有必要像个炮仗一样吗?
里梅耳根温度上升,拧着眉:“你还是不是贵女,怎么能随便触碰男子!”她总是突然袭击,总让他不知所措。
的场贵子挑眉,上下打量着他:“你倒是比我还像贵女。”成天一副面无表情、不可触碰的样子,头发再长些的话倒像极一个小男娘。
里梅白皙的面上瞬间泛起红潮,他胸脯起起伏伏一言不发。真是气死他了,真想现在就让宿傩大人吃了她!
的场贵子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里梅,他是她见过最鲜活的人类。
她声音平淡,话语锐利:“你的脸好红,是害羞了吗?”
里梅背过身,决定不再理她。他哪是害羞,明明是被她气的!
葵一边给两人奉茶,一边恬笑看着她们吵嘴。
姬君只要和里梅大人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会多上许多。
“哈,这么热闹。”
的场贵子闻声仰头,白发蓝眸的男子身着和服单膝抬起坐在院墙之上笑颜如花,
里梅鄙夷地皱皱鼻尖,又是他,这个不知礼数的狂徒!
的场贵子好脾气地朝五条望颔首,随即冲不远处的里梅拉长音调:“里梅,可以帮我买刚刚街上看到的金平糖吗?”
里梅视线在的场贵子苍白的唇上逡巡:“好。”他记得她嗜甜,因为吃药很苦。
的场贵子望着大门,直到白色的发丝全部消失在门后,她才转身回到屋内。
的场贵子将茶沫蓬发的恰到好处的抹茶推向对面的五条望:“你怎么有空到我这边?”
五条望支着手臂,嗅着茶香:“探望初来乍到的未婚妻是未婚夫的职责。”
的场贵子将茶收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
五条望收敛坐姿,举手投降:“就是来看看你,毕竟你很有趣。”
五条望伸手慢慢拿回茶盏:“其实,是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的场贵子将茶杯递过去:“什么事?”
五条望低头替她斟茶:“那个冰系咒术师的身上有你的咒力,他那个发饰很有意思。”
“我记得他一个多月前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咒力吧,现在倒是炉火纯青。”
集会上,他可是十分精准地将寒冰集中在他脚下。
的场贵子静静喝茶:“咒器罢了,你们五条家应该也有很多。”
五条望嘴角上扬:“那你的咒力为何在咒器的深层?除非……”
屋外传来细碎的声音,的场贵子心念一动:“除非,我是发饰的制作者。”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五条望玩味地笑着:“你肯帮我?”
的场贵子微微一笑:“天下肯定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有条件。”
“如果你答应让里梅进入五条家的族学进行学习与训练,我可以帮你制作一件咒器。”
五条望望着窗外,眼底出现了然:“成交。”
“你都不问是什么类型的咒器吗?”
的场贵子招手,目光中满是理所应当:“无论什么类型,不过是一件器具。”
葵意会,收掉五条望面前的茶具:“五条大人,请慢走。”
五条望无奈地摊开手:“好好好,我走。器具图纸和说明,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还有,你那个小鹰犬明天就可以去族学。”
五条望离去后,的场贵子独自坐于窗前。
她咳咳两声:“里梅怎么迟迟未归,葵你去找找。”
的场贵子眼神示意窗外,葵会意故作大声:“婢子马上要去煎药,没法去寻里梅大人,这可怎么办!”
两个人话音落罢,一同对视着眼里皆是细碎的笑意。
“啪嗒”
少年不一会现于门前,双手鼓鼓囊囊:“给你,金平糖。”
的场贵子梨涡跃于面上:“谢谢。”
葵在一旁继续演道:“刚刚姬君还在担心您呢,您要是在不回来,婢子便要去寻您了。”
里梅罕见地没有出现不耐的表情,他正色行礼:“让姬君挂心,下次会尽快回来。”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里梅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将发丝上的红色玛瑙取下细细端详。
没想到,这样精巧的咒器会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姬君做的。
他以为贵族向来想要什么,挥挥手指便可得到。
他以为最多是遣派能工巧匠,命匠人制造。
里梅打开窗子,将玛瑙置于月下,深邃的玛瑙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越发晶莹剔透。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的他人亲手制作的物品,也是他第一次收到的贵族赐予的礼物。
今日他出去本想打探宿傩大人的踪迹,后面找机会将姬君诱骗出城献给大人。
不过既然他得到进入五条族学的机会,他应该耐下心潜伏下来。
等到他套出更多御三家情报之时,再将有用情报与姬君一同献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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