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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此剑就收下了

自那日茅草屋前的惊鸿一瞥,江良对陶舒念念不忘,辗转反侧三个晚上几乎相思成疾,他跟类似“病症”的江旋一拍即合,一大早就赶车来了陶家。

在陶家院前刚拴好牛车,迎面有人打马而来,一个背剑匣的少年从马上跳下,三人疑惑地对视几眼,微微点头致意。

江家兄妹为这少年让路先行,公仪林也不跟他们客气,昂首阔步走进院中,取了剑匣放在绒花树下的木桌上,高喊一声:“陶康乐。”

他前几天被从陶家“赶走”的怒火烧了两天,越烧越弱,到这第五天终于按捺不住,来之前暗暗发狠,他不自在了一定要登门挑些刺让陶修跟着不自在。

陶家兄妹走出院子,五个人面面相觑。

“这二位是?”公仪林以为江良二人是陶家亲戚,先问了一句。

江良叉手道:“我们是桃花亭江家兄妹。”

公仪林当即明白他们身份,心里冷哼一声:“这才见过几天就抢着上门来看人了。”斜着冷冰冰一对黑眼珠上下滚动打量江旋,头都懒得低一下:此女子模样一般,也还耐看,不知是不是陶修喜欢的那一挂,反正我是看不上的。

没有像样的坐地,陶修将几位安排在破木桌旁坐下,陶舒给他们端茶倒水。

五个并不很熟的年轻人坐在一块,五张嘴都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江旋搓着茶杯拘束不安,江良把屁股下板凳坐的哼哼唧唧,陶舒只顾低头窃笑,公仪林面无表情盯着正对面的江旋,盯得人姑娘家毛骨悚然。

“二位是专程来,还是有其他事?”陶修打破尴尬的场面。

他同时得到两个答案,江旋道:“因其他事路过。”江良道:“专程来。”

落音后兄妹俩又同时改换口径,江旋道:“专程来。”江良道:“因其他事路过。”

尴尬的场面一度失控,江旋爆锤堂兄后背使了个白眼,突然大声承认:“我们就是来看你们兄妹。”她的声音爽朗清脆,一点也不招人嫌,耳尖却毛茸茸的发红。

公仪林凑了个热闹,也大声对陶修说:“我跟他们一样,专程来看你。”他明知故问不怀好意地问江旋:“你们是陶家什么亲戚,为何以往我没见过?”

陶舒对他这话挺吃惊的,暗道:公子你也不过来几趟而已,难道就能认全陶家所有亲戚?

江良替堂妹打圆场说:“我与陶修几日前才认识,这趟来是要还他去江家时落下的东西。”说罢从院外牛车上拿出一顶斗笠交给陶修说:“是你的吧?”

公仪林拦截下斗笠,翻来调去看一遍戴在自己头上,冷哼一声:“做的不错,陶修没这个斗笠就出不了门,辛苦二位了。”

在陶修眼中,公仪林对江家兄妹冰冷的态度是源自他们富贵人家玩的“鄙视链”,站在高层的瞧不上低层,一层鄙视一层,商贾之家的江家在世代为官的公仪家跟前,大抵也如茅草屋的陶家一样,他能理解但无法改变公仪林的态度,只能暗搓搓对江家兄妹更客气热情,把玉河村东边小钟山上的热闹讲给兄妹二人听,还邀他们在夏日雨后进山采蘑菇。

公仪林被冷落一旁,一边嫉妒陶修跟旁人热情,一边不屑与姓江的说话,直到看见陶修起身带那俩人去看墙角的花,他才明白他们三人将自己彻底无视。

他厚颜无耻尾随其后,听陶修不疾不徐说出每株花的品名、花期、年岁。院中拢共就十来种花,江旋越凑越近,要介绍完时,公仪林瞧那姑娘几乎贴在陶修身上。

愤怒令人智昏,嫉妒促生邪念,公仪林突然伸出脚把俯身摘月季的江旋绊倒在地,陶修眼疾手快,在她将要跪伏时一把兜住。

江旋咬着唇把月季揉散在手中,她早感受到公仪林的敌意,站定后险些爆发脾气,迫于地位悬殊,她忍了,换上一副笑颜问公仪林:“公子是没见过女人,见了我就忍不住想引起我注意,不过可惜,我看不上你?”

公仪林炸了毛,也拽朵暗红的月季揉碎,眉心突突跳,酝酿着如何还击她。陶修突然搂上他肩膀五指在其肩头暗暗掐下去,笑说:“槐序,这朵花昨日才开,对待娇嫩的花要学会温和点。”

行,肩上的手让公仪林很满足,陶修都开口示弱了,今日的事到此为止。

江家兄妹坐一盏茶时间起身要走,陶修对众人道:“稍等片刻,我有几句话想和江姑娘讲。”

公仪林恨没有顺风耳,透过竹篱的间隙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两人在嘀咕什么。

屋后的竹林隐蔽安静,陶修站在江旋对面略感歉意地说:“我为那日的出言不敬给江姑娘道歉,我该顾及姑娘的颜面把话说的委婉些。今日你也看见陶家家境了,我这样的人能给江姑娘什么承诺,连作为人最根本的饥饱都不敢保证,更没想过成家一事,何故还去拖累更多的人。”他温和笑道:“江姑娘是洒脱的人,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子,单凭今日敢上门来找我,陶修也对此感激不已。”

江旋耳边全是他清和的声音,任她再大大咧咧,毕竟是女子,等他把话说完才慢慢抬起头,一双秀目宛转柔和,鼓起勇气笑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对你的为人越是有兴趣。其实我今日和阿兄来此就是想看看你究竟生在哪样的人家。军户也罢、不肯入赘也罢,只要是我看上的人我便不在乎那些东西。”

她情绪激动,像滚水,脸上生出一片嫣红,“既然你对我无心,我也不会勉强人。听阿兄说你年纪不大就撑起整个家,所以对你满心好奇和敬佩。父亲把我当儿郎教养,平日里跟在他身后学做生意,一言一行都不受约束,没有富贵人家娘子的娇媚和端庄,我这人很粗糙,若不介意,往后我们也能当朋友相处。”

陶修由衷喜欢这姑娘,自身的条件不得不让他止步。

江家兄妹驾犊车走后,公仪林抱臂靠在院门旁赌陶修会目送他们多久才能回神,一盏茶时间过去他还没动,公仪林实在忍不住打趣道:“看够没,何时能把魂收回来?”

陶修才发现身后站个人,面红耳热,笑道:“走,进去吧。”

“你们在竹林做什么,鬼鬼祟祟,心思不正。”

“我,没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和伤感。

“我明日就回汝丘县了,特来和你辞行。”

陶修走在他前面,倏地停下来转身惊问:“你要回去?这么快?”

“确实快,我答应母亲看完龙舟赛就回去,一耽搁都已十来日了。”他把靠在绒花树上的剑匣拎到桌上推至陶修跟前:“送你的,打开看看。”

“给我的?”陶修抽下剑匣上的环扣,掀开匣盖,一柄黑如墨石的长剑躺在红帛之上,他猛然抬头看向公仪林:“你要把它送给我?”

“你连一把护身的利器都没有,日后到军营有它也多几分踏实,试一下顺不顺手?”

陶修一扫方才送走客人后的落寞,双手微颤,虔诚地捧出黑剑。褪去剑鞘,森寒冰冷的剑身折射一道白光映在他双眼中间,削去平日的温和,面色陡然凛然正气。

剑身很重,剑刃锋芒锐利,手柄处用浸油的细麻绳结结实实缠了一圈,粗糙紧实,几乎与手融为一体,两指从剑脊缓缓抚过,冰冷的触感令陶修心弦拉直,浑身颤栗,他一直都想要一把真正的剑,辛南佐曾答应要送他一把,大条的师父五六年都没兑现承诺。

陶修提剑跳出绒花树的阴影跃进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剑光闪烁,利刃把空气切割出轻微破裂声,看似清瘦的身量却刚劲有力,手脚长而轻盈,每一招都行云流水、炉火纯青,公仪林还没见过有谁能与剑配合得如此飘逸潇洒。

公仪林盯着他飒爽矫捷的身姿忽然醒悟到一件事,既然陶修立誓要去战场挣一分功名,那自己何不在后方为这个小军户遮一片安稳的天地,就当给浑浑噩噩没有远志的自己找个走仕途的借口。

陶修气喘吁吁收了剑,擦掉额头的汗珠兴奋地问:“你这份礼太贵重,我若收下内心难安,这样吧,剑我收下了,等我赚到钱一定数倍回报你,就当我不知耻的先说了大话。”

公仪林见他还有回报的意思,故意为难道:“我有恶习,就爱看人欠我人情,也恨别人不领我人情。”

陶修小心翼翼擦拭剑身,轻声说:“槐序,你知不知道和你做朋友最大的压力是什么?是你每次随意相赠之物我可能要用数年时间才能偿还。借你的光,我会骑马,也有一把好剑,认识的字都靠你指点,这些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总以幼时那次任谁都会救你出水的事情让我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好意,可是那点小小的恩因为结识你早就偿还干净了。”

“一柄剑就说这么多。你对江家姑娘是什么意思?”他经常在不经意间说如此跳脱的话。

陶修果然给愣住了,生怕被他看破不自量力的小心思,幸而舞剑时用力太猛面颊通红,细细密密的汗把他心惊肉跳的羞涩掩饰,把剑放进匣中顿了一下才说:“我是有命无运的人,拖累江家姑娘作甚,方才在竹林已跟她说清楚了。”

公仪林既替他惋惜又抱一丝侥幸。江家好歹是富裕人家,那姑娘长得也标致,看言行跟沉静言少的陶修确实相配。

“江家要我入赘过去。”

“入赘?那不行,绝对不行,这怎么可能。”他激烈的反应就像是能给陶修下决定的亲爹,急的从破凳上跳起来,“简直痴人说梦。”江家姑娘的好因这过分的要求瞬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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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此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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