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什么我就完蛋了？】
他实在不明白陈雅雅是什么意思。
好在对方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噼里啪啦就弹过来几长串消息。
【陈雅雅：恭喜你，已经被少爷列入一级危险人物名单之中！】
凌危：……
【陈雅雅：少爷在过去的一年里共计换过十个保镖。在你之前的那些人，全部被他用各式各样的理由赶走。】
【陈雅雅：据我观察，少爷越怀疑谁，就会越表现出亲近，从而使对方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陈雅雅：从少爷让你换房间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这个笨蛋还乐呢，等着被少爷赶走吧！】
原来闻以川对他的态度已经算亲近了吗？
凌危皱眉看着屏幕上的字，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闻以川费时费力，就为了把他赶走？
这不能吧。
凌危认真思考一番，觉得闻以川最多也就是脾气臭一点，嘴毒一点，从他对陈管家还有方姨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人品不坏。
而且少爷也蛮好说话的，几百万的跑车他说想开就让他开了，还花心思帮他换房间和办理入学手续……
最重要的是，凌危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清白的很，根本没什么把柄可让闻以川抓的。
因此他断定陈雅雅是在危言耸听。
【凌危：你少吓唬我。】
【凌危：休想动摇我对少爷的忠心。】
【陈雅雅：。】
凌危勾着唇角笑一下，又发：
【凌危：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提醒我[抱一下]】
这次陈雅雅沉默许久才回复：
【陈雅雅：真是讨厌你们这些没边界感的臭Alpha。】
【陈雅雅：好吧，为了让你死得其所。采购清单里的东西我会全部按照顶格预算给你购置。】
凌危咧着嘴笑得乐不可支，刚准备回一句“谢谢”，悦耳的下课铃响起。
凌危把手机锁屏扔进兜里，逆着人流走到闻以川身旁。
他把车钥匙套在食指上转一圈，问：“少爷，我们要出去吃饭吗？”
“不用了。”闻以川合上书站起来，眉宇间有淡淡倦色：“就在食堂吃，吃完饭后还有事要做。”
离开教室之前，凌危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闻以川放在课桌上的书本，然后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
去食堂的路上，他偷偷用手机搜索一下，才知道那居然是大学的专业课教材。
……
凌危抬头望着走在他身前半步，闻以川挺拔宽阔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想，人家17岁的时候都已经可以自学大学课程了，而他的17岁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闻以川的吃相非常文雅，连带着凌危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进食速度，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和分析自己的任务对象。
闻以川握着叉子，在盘子里认真挑选着自己爱吃的食物。他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让凌危觉得之前看到那整整两页的忌口食材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
闻以川吃光自己爱吃的，然后冷着脸，像是自虐一样强迫自己把盘子里剩下的东西全部吃掉。
“……”
凌危其实不太明白闻委员长为什么一定要强迫闻以川吃那些自己不喜欢甚至会过敏的东西。
他从来就不认为挑食算什么不好的习惯。
闻以川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矿泉水，然后对早就吃完饭一直在傻乎乎看着他的凌危说：“走吧。”
二人并肩走在校园里，馥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你怎么了？”凌危太久不说话，闻以川都有些不习惯，于是好奇地问。
凌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他沉默一会儿，说：“少爷，如果你不喜欢吃那些东西，以后可以不用强迫着自己吃。吃饭应该是一件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事情，没必要迁就别人。”
闻以川闻言偏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凌危还不知道自己失言了，傻乎乎地补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以川挑挑眉，像是觉得很有意思一样：“那你刚才刻意放缓进食速度，不也是在迁就我吗？”
凌危一愣，睁大眼睛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闻以川扯扯嘴角：“怎么不一样？”
凌危大脑转得飞快：“你给我发佣金，是我的金主，我迁就你理所应当。”
闻以川垂下眼帘，语气有点嘲讽：“没什么不一样。”
凌危从他这里获得金钱、人脉，而他从叔叔那里获得身份、地位，本质上都是一种交易关系。
凌危无言以对，只好抿着嘴沉默不语。
闻以川看着凌危的表情，忽然玩心大起。
他环视四周一圈，趁着没人注意用力在凌危脸颊上掐了一下：“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方姨给你说什么了？”
凌危被掐的脸颊一痛，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闻以川在心里暗爽一番，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笨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同情我了？”
说罢，扬起下巴高傲地走了。
看见他这个德行，凌危深吸一口气，第n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再同情闻以川，那他真的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x。
曜园中学虽然是走读制学校，但还是修建了两栋豪华的宿舍楼供有需要的学生午间休息。
闻宅距离学校光是单趟车程就要将近一个小时，因此闻以川非常理所当然地在宿舍楼里拥有一个大套间。
闻以川推开宿舍门走进去，沙发上已经放着一套崭新的校服。
“试试。”闻以川对凌危说：“尺码如果不合适的话现在就让他们去换。”
凌危没想到校服这么快就能送来，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有些晕眩。
拆开校服包装袋，凌危才注意到沙发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盒子。
他拿起来，在手里掂了掂，问：“少爷，这是什么？”
“抑制手环。”闻以川说。
“可是我……”
凌危从来没用过这东西，能自如地控制信息素也是高等级Alpha的天赋之一。
“我知道你不需要戴。”闻以川想到苏颜早上花痴凌危时说的那些话，莫名有些烦躁，于是板着脸警告他：“学生守则里有规定，凡是已经分化的Alpha和Omega，进入学校必须要佩戴抑制手环，否则一律视为违反校规。”
“……那好吧。”凌危抓抓头发，小心翼翼地觑了闻以川一眼，讨好地笑笑：“那少爷，这些东西应该都不用我掏钱吧？”
“当然不用。”闻以川看着凌危因为笑而露出的那颗小虎牙，疑惑道：“你很缺钱？”
凌危正认真地看着抑制手环说明书，随回答道：“对啊。”
“为什么？”
闻以川眉心微皱，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危，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怀疑：“你这个级别的雇佣兵，应该很赚钱吧。”
闻以川看过他的资料，从加入银翼雇佣兵团以来，凌危就没怎么休息过。
他不仅出勤率高，而且受伤率极低。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赚了很多钱才多。
可从认识到现在，凌危不止一次地表达过他很缺钱，他是为了赚钱才来到自己身边的。
闻以川一直就很疑惑，无论是从穿衣打扮还是生活作风来看，凌危都不像那种挥金如土毫无节制的人。
那他的钱都去哪里了？
凌危脸上的笑意短暂凝滞了半秒，然后抬起头，表情和语气都有些不自然，“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爱钱而已，谁会嫌钱多啊！”
他的破绽太明显，闻以川想装看不到都不行：“是吗？”
“当然！”凌危白他一眼，气哼哼地说：“钱对我们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万灵药，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当然不懂！”
闻以川的确不懂。
他银行卡上的余额多到他自己心里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数字。
除非直接砍掉一位数，否则就算少了他也根本不会发现。
钱对他来说，只是满足他基本需求，提高他生活质量下限的工具而已。
然而对于他真正想要的，比如亲情，毫无保留的爱，早已逝去的某段时光等，在这些东西面前，钱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
看着凌危认真的表情，闻以川忽然很想问一句：钱能买到你百分之一百的忠心吗？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你去试一下校服。”闻以川有些疲惫地活动一下脖子，丢下一句话后就转身走进卫生间。
闻以川掬着凉水不断泼在脸上，反复几次，这才把心底那种不正常的情绪压回去。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透明水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划过少年锐利却冷漠的眉眼。
“……”
闻以川深吸一口气，甩干脸上和手上的水滴，低着头朝外走。
刚推开门，闻以川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一堆衣服，立刻就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等他看清眼前的画面，忽然感觉耳边“轰”的一声，全身血液急速涌向大脑。
“你干什么？”闻以川声音都提高八个度。
“嗯？”
凌危正在脱衣服，闻言转过头有点懵的看着他。
牛仔裤纽扣被他解开了，polo衫的下摆被他捏在手里微微撩起，若隐若现地露出衣服下面劲瘦的腰腹线条。
由于是背对着的原因，闻以川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后腰处那两个深陷的腰窝。
闻以川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视力有这么好，他脑瓜子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快要炸开：“谁让你在这换衣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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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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