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岁月如歌,六年光景眨眼之间悄然而逝,姜国的沧海桑田又是另一番景象。
“公主你慢点跑,奴婢快跟不上你了!”
皇宫的御花园里一个胖嘟嘟但不失可爱的丫鬟追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女孩调皮嬉笑的穿过铺满鹅卵石的小路,径直来到一处空旷处,明眸黑亮的大眼睛提溜一圈,最后小跑着来到秋千面前蹦蹦跳跳的就要爬上去。
身后的宫女追的气喘吁吁,还没缓过劲就瞧见女孩半挂在秋千上,吓得惊慌失色,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将女孩抱了下来。
“公主,这个太危险了,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定会责罚奴婢的。”
“不,我就要玩,元宝坏,卿安讨厌元宝!”祝卿安瘪瘪嘴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元宝一脸委屈,她哪有坏,只不过是皇后娘娘吩咐不能让公主碰任何危险的东西。
自公主降生以来每一天皇上皇后都是万般小心的呵护,作为皇上唯一的孩子,公主集万般宠爱于一身。
元宝耐心温柔的蹲下身子劝道:“公主,我们回去吧,外面冷,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祝卿安嘟着嘴有些失落,还不及巴掌大的脸皱在一起,依依不舍的望着摆动的秋千,为什么其他小孩可以玩,她就不行。
元宝见祝卿安有些动容,加把劲的哄着。
“公主乖,皇后娘娘还等着公主用午膳呢,我们回去吧!”
祝卿安低着头闷闷不乐,一个音节都未发的抬腿朝栖凤宫的方向走去,小小一只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元宝看着祝卿安小小的背影,心里泛起柔软,可怜公主活不过二十岁,即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逃不开命运的摆布。
栖凤宫。
“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叶南芷张望着门口,有些着急。
自从卿安出生以来,只要有片刻不在她身边她都会觉得不安,这也许就是每一个当母亲的不容易。
“皇后娘娘,您别着急,许是公主贪玩耽误了时辰!”一个丫鬟端着一杯茶小心的放在叶南芷面前。
“明雪,你快去出去寻寻,别再出事!”叶南芷眉间有了一缕淡淡的痕迹。
“是,奴婢这就去!”张明雪浅浅的行了礼便朝门外走去。
还没等张明雪迈开门槛的时候就看见元宝拉着祝卿安的手出现的宫门口,张明雪见状赶紧迎了上去。
“元宝,怎么回来这么晚?皇后娘娘都等着急了!”
“皇后娘娘定要责罚我了,都怪我!”
元宝不经事,一听到皇后着急了,就吓的不知所措。
祝卿安一脸纯真,挣脱开元宝的手小跑的进了房间。
萌声萌气道:“额娘,卿安来迟了!”
叶南芷听到声音心都化了,赶紧起身来到祝卿安面前蹲下身子,着急的打量着祝卿安全身上下。
“这手怎么这么凉,元宝是不是没有给你带手炉?”
叶南芷心疼的将祝卿安的手放进自己手里给暖着。
“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公主,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元宝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肉嘟嘟的脸尽显紧张害怕。
“额娘,不怪元宝,是我非要拉着元宝要玩的!”
祝卿安扑进叶南芷的怀里撒着娇,软糯的语气令谁听了都会动容。
祝卿安虽然只有六岁但比起同龄的孩子更懂事一些,长得也是格外好看一些,虽然稚嫩但长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罢了,罢了,去传膳吧!”叶南芷终究是不忍拂了祝卿安的心意,只能作罢。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元宝松了一口气,心中对祝卿安感激了几分。
元宝麻溜的爬了起来拉着张明雪出了房门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元宝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
“皇后娘娘一直温顺贤良,只有在公主这件事上才会威严厉色,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公主求情!”
张明雪噗嗤笑出声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晚回来,公主是皇上皇后的命,摔着了碰着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要掉脑袋的。”
元宝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还有那么多的好吃的都没吃过,我还不想死。”
张明雪瞅着元宝没出息的样子有些无奈。
“你眼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还有公主啊,那雪姐姐你眼里有什么?”
张明雪思忖一下,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声音轻快道:“不告诉你!”说完便小跑起来。
“到底是什么呀?”元宝有些的好奇的追着张明雪跑。
……
元宝低着头说道:“皇后娘娘,午膳已备好!”
叶南芷闻言拉着祝卿安起身来到饭桌前,看着另一个空的碗筷微微叹了一口气。
“皇上还没下朝吗?”
“回皇后娘娘,胡公公刚才派人传话说皇上还有些要事要与崇大将军商谈,就不来用膳了。”
张明雪听到公子崇斌眼睛微闪,嘴角仿佛有些许的笑意,但又好似没有。
“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
叶南芷眉头浅皱,这几月皇上整日整夜的忙于朝政,难道另一句预言也要应验了吗?术士口中的天下变又是何意?
想到这些叶南芷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拿着筷子绕了一圈菜最后又唉声叹气的放下了筷子。
“额娘,你怎么了?是这菜不好吃吗?”祝卿安歪着小小的脑袋糯糯的说道。
“不是,是额娘贪嘴多食了些茶点,现在这美味佳肴只能留给我们小卿安了!”
叶南芷面对祝卿安总是和颜悦色温柔以待。
“额娘平日里总叫卿安少吃甜的,怎么在额娘自己身上就不乖呢?”
叶南芷满目笑意的加起一小块凉拌藕放到祝卿安的盘子里,轻声细语。
“是额娘不对,额娘应以身作则的,额娘保证以后都不贪吃了。”
“额娘爱吃甜的,卿安吃不得甜的,额娘不必为了卿安不开心。”
叶南芷看着如此懂事可爱的女儿,心中的柔软早已泛滥,摘下护甲抚摸着祝卿安。
用完午膳之后,叶南芷哄睡了祝卿安之后将其交给了乳母照顾,自己则带着张明雪去了乾清宫。
“东西给我吧,你在外面候着吧!”
张明雪见状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叶南芷,目送叶南芷进了殿内。
“南芷,你怎么来了?怎么都没人来通传一声?”
祝饶锋处理奏章时无意间瞟到叶南芷,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缓。
“不碍事,是我让他们侯在门外的,怕扰了皇上清静!”
叶南芷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继续道:“臣妾给皇上带了补脾养胃,益气安神的红枣莲子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祝饶锋满眼爱意,嘴角含笑的说道。
“皇上为国劳神忧心,臣妾做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何德何能值得皇上如此夸奖。”
叶南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本就国色天香的面容,在笑容的衬托下更显明媚。
说话之间叶南芷将盛好的粥递给祝饶锋。
祝饶锋从叶南芷手中接过粥叹了一口气,忧心不已。
“公子崇斌最近背着朕勾结朝中大臣,以权谋私,荼害百姓,朕实在是头疼!”
叶南芷闻言脸色严肃了几分,公子崇斌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是不知道。
“公子崇斌偎着位高权视国之律法不顾,欺君罔上,戕害生命,每一条都足以致公子崇斌死上万次!”
“朕又何尝不想罢免公子崇斌大将军职务,虽然公子崇斌拥兵自重,但其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赫然撤其职恐留祸患!”
祝饶峰头疼的扶着额,一下又一下的扒拉着红枣莲子粥,硬是忧心忡忡的一口没喝。
叶南芷见状心疼的绕到祝饶峰背后,纤纤手指放在祝饶锋太阳穴的位置为其按摩缓解疲劳。
“皇上,你害怕吗?害怕姜国……覆灭吗?那个术士其中一条预言是天下变,你怕吗?”
祝饶锋闻言沉默片刻后转头拉过叶南芷的手,双目深邃的盯着叶南芷明亮的眼睛,厚重的声音响起。
“朕不怕姜国的天下落在他人手里,朕只怕得到姜国天下的人给不了姜国百姓想要的生活。”
叶南芷心中酸涩,涩声道:“皇上,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自私一点!”
“臣妾无能未能替陛下生下皇子,如果可以臣妾希望皇上可以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胡说,朕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结为夫妻,朕答应过你后宫只有你一人,即便朝中大臣塞了妃妾进了后宫,也只是挂个名罢了!”
“就是如此臣妾才会惶恐不安,皇家血脉单薄,臣妾愧对列祖列宗!”叶南芷再也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祝饶锋怜惜的抬手抹去叶南芷脸上的眼泪,声如温玉道:“我们有卿安就够了,朕不求儿孙满堂,只求妻女安好,一世安乐!”
“放心,一切都有我,即便预言真应验了,那我们一家三口就死在一处,下辈子还是一家人!”
叶南芷听后潸然泪下,握紧了祝饶锋的手,十指相扣,无论在哪里她都会陪在祝饶峰和女儿身边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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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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