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跟在祝卿安身后局促不安,脸色难看,踌躇再三之后颤抖的声音响起。
“皇上,您此番是害怕预言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吗?可诏狱的狱守们罪……”
听到元宝的话祝卿安突然驻足转头打断了元宝的话,目光冰冷。
“你是觉得朕太过残忍滥杀无辜?”
元宝看到祝卿安摄人心魄的眼睛,吓得大气不敢出,手举无措的低着头不敢看祝卿安。
“他们占山为王强抢民女,烧杀掠夺,暴戾成性,桩桩件件十恶不赦,朕能留他们到现在已是恩赐!”
祝卿安说完转身又朝前走去,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预言若是让朝堂隐藏的乱党知道恐又会引起姜国血雨腥风,所以知道预言的人必须死!”
说着祝卿安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是,奴婢知道了!”
听到祝卿安的话元宝心中的惴惴不安瞬间消失。
公主虽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即便性格发生了变化,但她知道公主心底还是跟十年前的公主一样善良,公主杀的都是该杀的人,绝不会滥杀无辜。
突然祝卿安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元宝因打消心中疑虑开心不已,没有注意到祝卿安停了下来,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元宝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赶紧抬头望去,只见沁梅园中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梅林中独自赏着梅花。
男子身材挺拔,墨色云秀锦衣,玉冠半束起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脑后,眸光清冷疏离,同色墨色腰带完美勾勒出男子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
听到声音的男子转过头来,元宝瞬间呼吸一滞,男子五官精致立体,宛如雕刻,剑眉星目,温润之间带着清冷。
她还从未见过长得如此绝世的男子,堪比天下第一美男也不为过。
反观祝卿安对此淡定如斯,微微皱眉,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男子?能出现在皇宫御花园想来也是皇亲国戚。
男子看见祝卿安眼中划过一丝杀意,可快的根本抓不住,随即恢复清冷温润的神色踏着雪来到祝卿安面前。
“微臣公子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子纾弯腰抱拳行礼。
祝卿安好看的眉眼微挑,警惕的打量着公子纾,声音冷冽:“公子纾?何人?”
“回皇上,家父姜国右丞相阮泽浩!”
公子纾好听的嗓音缓缓徐徐,不急不慢。
“阮丞相何时有个外姓的儿子?”
祝卿安视线紧盯着公子纾,一字一句冰冷威严。
“回皇上,微臣家母姓公子,家父爱妻入骨,遂让微臣随母姓!”
公子纾低着的眼眸微闪,说话滴水不漏。
“如此说来,阮丞相当真爱妻入骨,竟不顾入赘之嫌,让儿子随母姓,当真让朕刮目相看!”
祝卿安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多谢皇上夸奖,自古凤凰于飞,梧桐相依,微臣的家父家母亦如此!”
祝卿安听到公子纾的话脑海中浮现出祝饶锋和叶南芷,父皇和母后曾经也是凤凰于飞,梧桐相依。
祝卿安一掩眼中的难过,冷冷的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
公子纾起身后直视着祝卿安的眼睛,丝毫没有惧意,这是他第二次见祝卿安,距离上一次相见已过了十年,这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做噩梦。
“你来宫中何事?”
祝卿安并没有察觉到公子纾眼中的异样,抬腿朝前走去。
公子纾见状收敛眼中神色,退到祝卿安身后,缓缓说道,
“家父进宫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微臣不便在侧,看御花园梅花开的正好,就自作主张的闲逛了。”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回去吧!”
祝卿安手背到身后,大步的朝乾清宫走去。
而公子纾看向祝卿安背影的眼神中充满着冷意,不急不慢的跟在祝卿安的身后。
不一会儿祝卿安等人便来到乾清宫,果不其然右相阮泽浩踱着步等候在殿外,胡忠全也侯在门口。
胡忠全眼尖的瞅见祝卿安,赶紧小跑到祝卿安面前。
“皇上,阮丞相在殿外等候您多时了,说是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朕知道了!”祝卿安脚步未停的上前。
“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阮泽浩在祝卿安还未到面前的时候就跪地请安。
祝卿安径直越过阮泽浩,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冷冷道:“起来吧!”
胡忠全小跑在祝卿安前面,细心的挑起门帘,祝卿安大步跨进殿内。
“阮丞相,您请!”胡忠全弯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泽浩浑浊的眼神一变,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公子纾随即跟了进去,公子纾见状也跟着阮泽浩进了大殿。
“阮丞相不顾风雪霜寒,如此急匆匆的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祝卿安坐在龙椅上,自上而下的俯视着阮泽浩。
阮泽浩立在大殿中央,抱拳微微俯身。
“回皇上,近日西北突厥来犯,扰姜国边陲百姓安危,抢夺姜国领土,微臣斗胆恳请皇上派兵攻打突厥!”
祝卿安微微点头道:“那阮丞相以为派谁好呢?”
“阙将军的阙字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定能平定西北,微臣认为是最佳人选。”
“哦,是吗?”祝卿安的眼神慧深莫测,完全看不透,“朕以为爱卿心中所选之人另有他人,万万没想到是阙支康。”
“阙将军骁勇善战,是最合适人选,微臣不敢妄言!”阮泽浩一脸真诚,极度谦卑。
祝卿安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慵懒的往后一靠,修长的食指一哒一哒的敲打着案桌,视线紧盯着阮泽浩。
阮泽浩没有抬头但感觉到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殿内安静的就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站在一侧的公子纾眼眸深谙,仔细审视着祝卿安,他完全看不透祝卿安,一举一动都好似城府极深,完全没了十年前那股稚嫩倔强的模样。
突然祝卿安眼神凌厉,一掌拍在案桌上震起一支毛笔随即翻转手掌打向公子纾,动作干脆利落!
公子纾对突如其来的暗击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微微侧身用手指快速的夹住飞来的毛笔,接下毛笔的公子纾心中诧然,这一击带着几分内力。
公子纾眼眸微转,冷意的看向祝卿安。
她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杀人不眨眼,他永远都忘不了祝卿安射杀娘亲时嗜血的眼神,若是他没有武功今日恐怕就是一具尸体。
“好身手,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祝卿安浅笑出声,眉目间透着淡淡的寒气。
阮泽浩完全没有看到祝卿安出手,心中骇然,难道祝卿安看破了他的意图?
急忙道:“皇上这是何意?”
“阮丞相教子有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深得朕心,故朕决定封令郎为西中郎将,率五万大军平定突厥。”
阮泽浩闻言立马跪倒在地,“犬子年纪尚小,恐难当大任,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不同于阮泽浩的震惊,公子纾表现的很平静,清冷疏离的眼神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阮泽浩,又瞟了一眼高座上的祝卿安,一句话未说。
“爱卿说笑了,朕看好令郎不在于年纪,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为国效力,护百姓安乐!”
“皇上英明,微臣替犬子谢过皇上隆恩!”阮泽浩手举过头顶郑重的叩头谢恩。
“怎么?公子纾你是不愿意?”祝卿安看着平淡如斯的公子纾声音微微上扬。
公子纾见状立马提起衣摆,身体笔直的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音温润。
“微臣惶恐,叩谢圣恩,必当报君黄金台上意,甘愿提携玉龙为君死!”
“爱卿有鞠躬尽瘁之心,赤心为国之志是姜国之幸事,也是朕之福气!”祝卿安好看的眉眼多了丝笑意。
“胡忠全,送阮丞相和西中郎将下去!”
在屋外候着的胡忠全听到声音立马推门而入,弯低了身子小碎步的来到殿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丞相,西中郎将这边请!”
“臣告退!”说着阮泽浩和公子纾起身跟着胡忠全离开了乾清宫。
阮泽浩和公子纾前脚刚走,后脚元宝就端着茶出现在祝卿安的面前。
“皇上,请用茶!”
祝卿安眉目间也略显疲惫的端起茶小心的茗了一口,眉头也微微舒展开。
送完阮泽浩和公子纾的胡忠全也折返回来,“回皇上,已送阮丞相和西中郎将离开了。”
祝卿安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眉毛微挑,顿了片刻道:“覃常,去查一下公子纾!”
祝卿安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在房梁上消失不见。
“皇上,您是觉得西中郎将有问题?”元宝肥嘟嘟的脸有着大大的疑惑。
祝卿安喝茶的动作微微停滞,声音冷淡:“阮泽浩老谋深算,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胡忠全微微叹气,姜国现在虽是盛世,但朝堂之上阮氏一党张扬跋扈,权利滔天,更是处处欺压皇上,说皇上每日举步维艰都不为过。
“想要将阮氏连根拔起,岂是一日之事!”祝卿安有些疲惫的按着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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