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下午了,朝声哥还回吗?”,说话的是林祈,为了今天打麻将,他们一行人可早早就到陈家了。谁也说不准他到底回不回,他在外有私宅,按理来说,每月15号都要回家上香的,但是他自由懒散惯了,加上陈父不在家,自然是“天高任鸟飞”了。
消磨了半个时辰,远远传来车的声音,是陈朝声回来了。
他们正襟危坐在桌边,装模作样地打麻将,陈朝声从祠堂上完香回来,路过客厅。
“哎呀,大哥我们正在打麻将,你要不要一起玩。”
“好刻意、好生硬啊”,眼看着向陈朝鸣走向陈朝声,林祈向着张朗月小声嘀咕。
“怎么有些搞笑”
“别说了,朝声哥走过来了”。
这种场合,陈朝声是从不拒绝了,顺势就坐下了。
就这样,一场看似随意的牌局开始了。
陈朝声面色白净、男生女相,如果不是身材高大,看起来真像个养在深闺的俊娘子。因为比较白,一激动脸上就变红,他运气实属不错,已经接连赢好几把了。
玩得也大,很快大家都见底了。
除了陈朝声以外,大家输多赢少,她的上家陈朝露频频点炮让他胡牌。按照说好的来,也没见她主动要一张牌,也一直没胡。
“哎,自摸,给钱给钱”,启牌也没有多久,陈朝声又赢了。
陈朝露给了钱,佯装生气,将牌一推,说着不打了不打了,赢不了之类的话。
陈朝声赢了不老少,正在兴头上,怎么好喊停。
陈朝露:“我也累了,我们来把大的,一局定胜负,赢的人就拿走桌面上所有的钱,怎么样?”
陈朝声:“我不玩,你们桌面上的钱也不多啊,加起来都没我多,你们得加注”。
“行”,一咬牙,陶宁、陈朝鸣、张朗月、林祈掏兜翻包起来,连带着生活费、和之前募集到的慈善经费都押上了桌,数额可观。
很快就码好牌,按照之前说好的来,这回陈朝露也开始摆手势要牌了,在坐几人格外紧张、具有剑拔弩张的样子。
“八万”,陈朝露打出了极为关键的一张牌,张朗月眼疾手快,这是她刚才示意要的牌。她很快就捡起牌,大喊一声“胡牌”,然后推开牌。
除了陈朝声,在坐几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等等,我也听牌听八万,不好意思了妹妹,截胡”,陈朝声说完,推开自己的牌,然后伸手把“八万”拿过来,众人不信,凑近确认,果然没错,几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今天手气真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朝声拿了钱,起身就要走。
“哥,要不再玩一把?”,陈朝鸣拉住要离开的陈朝声,试图将他留下。
陈朝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各位还有钱吗?”,也没得回答,就径直走了。
陈朝鸣面无血色,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几人抬头彼此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
“没事的,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说话的是林祈。
“能有什么办法呢,都输光了,他运气太好了”。
“小露,你肯定还能赢回来对吧”,陈朝鸣转过头问陈朝露,试图从她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陈朝露没回答,只说头疼累了,告辞后就起身走了,留下客厅几人。
第二天,用于育婴堂的慈善救济金被元帅府陈二少爷陈朝鸣豪赌输光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账账不符、账面不符、账实不符,确实没有办法自圆其说,其实小道消息也没传错。已近深秋、寒冬将至,今年育婴堂的儿童怕是难捱了。这对陈家来说本是小事一件,不知是不是背后有有心人在推波助澜,一时间该新闻呈“井喷”状,随处在议论。陈家俨然洗脱不掉收刮民脂民膏,连育婴堂无父无母的孤儿都要欺负的军阀形象,这对本要参选地区督军的陈仲铎来说,称得上负面新闻一件。
为解决这个麻烦,陈仲铎特地让副官回东江市一趟,并对此发出声明。
一则,本人次子陈朝鸣热心慈善,代为保管的资金并无滥用。
二则,本人将参加本次由教堂筹办的育婴堂慈善资金募集会。
这消息一发出,数多本地富商纷纷告知都会参加本次慈善资金募集会。
“我们派发邀请函的富家商贾们都回函确认参加了”,刚核查完名单的张朗月,笑着对陶宁说道,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那可太好了”。
林祈听到她们的谈话,接了一嘴:“咱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张朗月朝林祈骂了一句。
“我看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只是可怜朝鸣背黑锅了”,陶宁边说着话,边将刚收到的回函收起来。
见她这样,张朗月揶揄道:“怎么,心疼了?二少夫人”。
“胡说什么,我看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陶宁皱着眉回应,面上毫无娇嗔之意。
看她认真,张朗月也认真问起来:“真一点都不喜欢啊,人巴巴等你呢。”
“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情感同对你的情感是一样的,都是友谊。”
“那你任由谣言四起,也不解释,外面可都说你是他女朋友”。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况且我也没有需要解释的人。”
没等张朗月继续追问,林祈凑了过来,询问道:“聊什么了,悄默声的”
“聊,聊你和月月的嘴”
林祈诧异道:“我们的嘴怎么了?”,他说完,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捋了捋自己的嘴角。
“说你们的嘴,谁才是真正的狗嘴”,陶宁说完,狂笑着跑开了。
张朗月听闻,忙追上去,嘴上说着要撕烂她的嘴之类的话,教堂里就三个人,却变得吵闹起来。
闹够了、笑够了。才想起来今天还要组织儿童彩排表演节目。
说是节目,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只是表演一个大合唱,难在育婴堂的孩子们秩序差、歌词记得乱,没人引导就羞涩、扭捏,张不开口。
原定陶宁弹琴伴奏、朗月领唱、朝鸣主持、林祈指引接待。
“现在朝鸣怕是来不了了,怎么也得等过段时间了,那之前的分工得重新改了。”林祈看着两位女士,撇了撇嘴,轻声说着。
听他这么说,陶宁略加思索,回道:“那就我来弹琴伴奏和领唱、朗月主持、林祈还是不变。”
“我觉得可以”
“我也觉得可以”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试一试。”
效果并比不上之前好,舞台前侧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站着,孩子们都有些放不开,开始就有些不齐。
又多试了几次,结果还是没那么理想。
“要不然,让托牧师去站前面”,眼见试了几次还没出效果的张朗月开口道。
“不行,托牧师说中国话都听不太懂,怎么能让他唱歌呢?”
“没让他唱歌,就站在前面,给孩子们打打劲”。
见张朗月和林祈争执不下,陶宁也开口了,说:“就这样安排就可以了吧,我们和孩子们都不是专业的,这种表演也不过是这场慈善募捐会的小小花头罢了。募捐本是善举,非得加上表演,不显得像卖艺更像是乞讨、羞辱之举。若非说是历年惯例,需要配合报社拍照,我看这种表演还是早日被取缔为好”。
“说得也是”,张朗月附和道。
林祈没接着说,而是组织孩子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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