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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究竟是谁?

常晞同:“既然不和,为何陈先生还能住在苏王宫中,难道陈先生变得疯癫也是老苏王所为。”

谌霜:“老苏王知道我们在此处,显然他不会担心这些,可以肯定是冷师伯死亡真相他也不知。眼下先找到冷大夫原来的世界,才好继续查下去。”

“真不巧。”常晞同笑道,“我和章桐之前找到过,主上要不要和我去一趟。”

话毕,常晞同发现谌霜正以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忽然又唤我主上了。”

“碰巧而已。”

他记得的事情真的很多,连谌霜都分不清,是不是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常晞同,那之前的呢,难道凭空消失了。

离开冷肖漪的热闹家乡,两人很快来到荒芜之地,滚滚黄沙扰乱天际,睁眼不得,耳边狂风呼啸声屡屡不绝。

常晞同迅速将手上的的斗笠戴在谌霜头上,嘱咐道,“此处黄沙浑滚,等习惯了再把斗笠摘下。”

“晞同”谌霜隔着斗笠,却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心,“你不用这样。”

常晞同以为他不喜,迟疑片刻后说道,“别任性。”

谌霜无言,他想说他有神术,黄沙只需隔断即可,但对方却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两人行走在狂怒黄沙之中,风啸裹挟黄沙倏然而过,犹如利刃割身。

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是同样万物同存、百态同生吗,还是征伐不断、民不聊生,最后却毁于一旦。

曾经的一切都化为尘土,与风流浪,在此天地间悄无声息消失。

周身的荒凉与风沙仿佛是相伴相存,两人走了许久,见此间唯有黄沙风滚,再无其他。

忽然,常晞同驻足,淡淡道,“看够了。”

稍后,谌霜感受到周身风沙停滞,将斗笠摘下后,滚滚黄沙凝滞在原地,此间喧闹瞬间寂静。

“晞同。”

常晞同上前,用脚迅速画出阵法,随后站在中间盘腿而坐,双手置于膝盖上,未几,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将尘飞黄沙带回地上。

谌霜来不及说什么,眼见此间逐渐清明,心中不由得欣喜。

“主上,师父究竟因何而死,是因为知道真相,知晓老苏王为了自己杀害一界生灵,才想不开的吗。”

谌霜:“我不知。”

随着黄沙降落,清明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常晞同喃喃道,“这里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

谌霜回答:“我试一试。”

话一说完,常晞同还没细问,却见谌霜脚下长出嫩绿草芽,随后,嫩绿以谌霜为中心成圆形扩散。

直至眼睛所至皆为绿意,绿水青山,百鸟争鸣,常晞同不由得道,“看来我们学的东西,是有用的。”

许久,谌霜缓缓放下双手,说道,“或许,我们就是为了此间而生。”

常晞同点点头道:“主上说的对。”

随即低下头,却见方才的黄沙之地已经变成一张席子,再抬头时,见谌霜坐在眼前,将桌上的茶水倒给他。

“主上准备得充分,属下感恩不尽。”

谌霜:“你说过,你来过这儿。”

“来过很多次。”常晞同笑道,“不过很可惜,水融神术并不能使万物生长,唯有主上所学木韵神术才能使万物存留。”

“没有你,此术也无法施展。”

谌霜:“我所学之术无非是谌氏之人必学之法,若是他们还在,定不会如此。”

常晞同无奈一笑,抿茶道,“原先我因为主上的关系,对谌氏多有怨怼,如今却感念他们留下木韵神术修习之法,主上,你和我都不怎么了解谌氏。”

谌霜:“你与我,堂兄和冷师兄,就连老苏王,对谌氏所为都不怎么了解,唯一了解的,反倒是和谌氏为敌的诸侯国。”

常晞同:“主上此言,是放下了。”

“无所谓放不放下,说真的,我相信谌氏征战是为了统一天下,避免春秋战国之乱,冷师伯的意思大概也是如此,在我离开谌氏之前,他们已经成功了。”

“那为何一夜之间消亡。”常晞同道。

谌霜低声回答,“不知,但和此处绝对脱不了干系。”

常晞同:“会是谌氏将此地毁灭吗?

谌霜:“君父一向尊敬冷师伯,若此处和她的家乡相似,君父为救此地而死才能说得通。”

“其实我明白,君父对我的恨意为何而来,他把我养成利器,让谌氏宗族一心济世救人,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觉得我不像他,但他常说,我是谌国利器,是功臣,也是是天下罪人。”

“所以我必须死,且一定要死在谌氏收复天下之时,谌氏才不会有征战他国的罪名。”

常晞同:“所以,现在天下人恨不得杀了你,但对谌氏却是相反态度,主上,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成功了。”

话说间,被一阵笑声打断,那是一个女子的笑声,尖锐刺耳,好似刀子在耳朵里锯铁一般。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我是神仙,我是女娲,啊哈哈哈哈。”

两人瞬间起身,常晞同冷笑道,“敢情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谌霜不知为何,迅速抓紧他的手,嘱咐道,“来者不善,当心。”

常晞同却道,“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谌霜还来不及多问,只见常晞同似流水一般浸入地里,活生生的人瞬间消失。

“晞同。”谌霜自觉心中悬空,悲愤交加,冷声道,“你要是敢伤他,这里马上就会变成地狱。”

“啊哈哈哈哈哈”尖锐笑声又起,后又低沉,仿佛在他耳边道,“伤害他的人,不正是你吗,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随着声音逐渐远去,谌霜看见几步远的地方,常晞同笑着站在那儿,少年恣意,紫衣翻飞,而下一刻却见他神色悲然,双眼呆滞,喃喃道,“我凭什么不能恨他,我必须喜欢他吗。”

“晞……”谌霜再蠢,也知晓这是幻觉,但听到这话,却不敢上前。

另一边,常晞同恢复人身,厉声道,“你给我出来。”

“啊哈哈……”女声顿时停住,随后常晞同看见,一堆螃蟹拖着桌椅板凳而来,凳子上的青衫女子低头不言,摆弄桌上的骰子,好像在跟自己玩,又好像在逃避什么。

来到眼前后,螃蟹一拥而散,常晞同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似乎是水中。

“你别看了,你所修神术是水融神术,待在水里又不会怎样。岸上那个混蛋不能,所以没把他带下来。”

常晞同纳闷,随后走上前,把那姑娘的头掰起来,本想大骂一顿,记忆中熟悉的容颜却清晰起来,喃喃道,“师妹,你是小师妹。”

“嗯?”女子不解,“你以前叫我木木,怎么叫小师妹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木木。”常晞同温柔拍了拍她,给她整理发絮,“木木,我们以为你离世了。”

白木:“不想别人知道我还活着,当然,你别告诉大师兄,我最害怕他了。”

常晞同:“不管,主上一个人在外边肯定担心我,我们去找他,然后再说别的。”

“我不去”白木低声道,“他对你不好,我才不要见他。”

常晞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又不恨他。”

“那我也不去,谁让他以前不听话,非要离家出走,他不走,你和我还有师父根本就不会死。”

常晞同:“你死过一次?”

白木:“是啊,七八年了,我死的时候你还没死,等我被救了以后,才听说你为了谌霜那个王八蛋,甘愿伏法,然后我就没回去了,大师兄可怕,你和师父都不在,我不想回去。”

常晞同:“那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性子,你以前话很少,跟我也没几句话。”

“被逼疯了,这些螃蟹又不会说话,我一个人无聊,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不过二师兄,你怎么也活了。”

常晞同:“说来话长,你先把主上安顿好,我们慢慢说。”

“他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常晞同自然不信,“你不把他安顿好,我就回去找他。”

“二师兄,你怎么了,他那样对你你还死心塌地,虽然我以前觉得你有毛病,对一张画像都能忠心耿耿,可是现在你没有必要为他牺牲什么,就不能离他远一点。”

“木木,我生气了。”

“别。”白木起身,笑呵呵道,“别啊,开个玩笑,我现在就把他安顿好。”

事情如常晞同所想,白木的幻术虽说平平无奇,但只要谌霜陷入其中,就难以清醒。

只见谌霜满眼呆滞,嘴里嘟囔着什么,却叫不醒。急得常晞同急忙道,“木木,把他喊醒。”

青衫女子指着自己,不确定道,“我吗?”

“你把他弄成这样,你不叫醒他难道要我叫醒?”

白木喃喃道,“呃,我的幻术要解开很简单,你知道的。”

常晞同摇摇头,回答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现在不知道。”

白木哈哈笑道,“你亲他,他就能醒,时间嘛,大概一刻钟左右。”

“靠,你故意的吧。”常晞同咬咬牙,反正他们都成亲了,他还勾引人家好多次,亲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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