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莺轻启朱唇,刚刚被水滋润过的粉唇上,有晶莹的水珠缓缓滑落,如同晨露点缀于初绽的粉荷花瓣,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诱惑。
她的水眸中浮现着温柔与关切之色,是如此真切地担心赵佑嘉会渴到饿到。
赵佑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姒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那抹粉唇丽色在他眼中愈发鲜明,如同艳丽的曼陀罗花,美丽又妖娆。
赵佑嘉望着姒莺,心中悸动无比。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赵佑嘉内心激烈的挣扎。
姒莺是他弟弟喜欢的女人,他告诉自己不能对她动心。
可他的心又告诉她,他已经对姒莺动心了。
姒莺是二弟喜欢的女人又如何,姒莺又不喜欢二弟,况且赵佑宁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不可能娶姒莺为妻。
他挣扎了许久。
最终,赵佑嘉哑着嗓子,“姒莺公主,我不渴。”
然而,姒莺怎会不知赵佑嘉的言不由衷?
他们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姒莺都渴成这样了,他怎么会不渴呢?
他有顾忌。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位赵太子,自幼便受教于赵王严苛的教导与赵宫繁复规矩之中,即便是面对最本能的口腹之欲,赵佑嘉往往要顾及诸多。
他是长兄,一向对待弟弟妹妹谦和友让,二公子喜欢她一事,赵太子不可能不知道,要让他夺走他弟弟最喜欢的女人,这对赵太子来说,有一定的心理压力。
如今,这水囊被姒莺喝过,这在赵佑嘉眼中,已成了男女之别的界限。
于是,姒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美如春晓之花,温暖而明媚。
“太子殿下,今日你我二人落难此地。这儿是荒郊野外,唯有你我相依为命,在这无人的山洞里互相扶持,你又何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呢?殿下,你若是真的口渴,便喝吧!我又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言罢,她轻轻将手中的水囊递向赵佑嘉,仿佛如河水中妖娆的鱼妖,对赵佑嘉暗暗施加了不可抗拒的魅术,引诱着自小恪守清规戒律的道长,一步步摆倒在女妖的罗裙之下。
赵佑嘉如同被女妖魅惑的道长,虽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也难以抵挡女妖的诱惑,只能任由自己一步步沉沦,跪在姒莺的罗裙之下,俯首称臣,舔.弄侍奉 。
他接过姒莺递来的水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姒莺纤长如玉的手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酥意。
赵佑嘉轻轻拧开水囊的木塞,只是浅尝了几口,不敢将它全部喝完,想要留给姒莺多喝些。
那清冽的水明明只是一般的河水而已,可让赵佑嘉觉得比他生平尝过的任何糖水都要沁人心脾,甘甜好喝。
赵佑嘉将水囊缓缓递还给姒莺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心虚之下,赵佑嘉飞快地避开了。
他低下头,竟然不敢回望姒莺,尤其是她的丹唇。
赵佑嘉无可自拔地再次沦陷。
他这般一直低着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姒莺的黄.色裙摆上,他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悄然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姒莺白皙小腿上的还有一道鲜红伤痕,显得格外刺眼。
这道伤,像是无声地诉说着姒莺一路救他的艰辛与不易。
“公主,你受伤了。”赵佑嘉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他抬头望向姒莺,眼中有他无法控制的心疼之意。
姒莺轻轻一笑,根本不在意,“无妨,不过是些小伤罢了。想是你我二人骑着马儿在林中穿梭时,不小心被灌木丛划到的。殿下无需挂怀,待我们安全返回到帐中,再找御医处理便是。”
然而,赵佑嘉却是不容置疑地摇了摇头,“我看着这伤口颇深,若不及时处理,恐会在公主身上留下伤疤。不如,还是先包扎吧!”
赵佑嘉毫不犹豫地迅速撕下了自己衣袖的布料,将它递给姒莺。
姒莺岂会自己包扎,不是有他在吗?
她故作不懂。
“我不会,不然太子殿下帮我?”
赵佑嘉没有多想,他脑子里全是姒莺为他受伤了,他为她包扎伤口,本就是应该的事。
他低下头,细心为姒莺包扎伤口。
姒莺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望着赵佑嘉那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其实赵太子,真的是邯郸城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明明身份尊贵无比,可他后宅之中却无通房美妾。
不少王公贵族想跟赵太子献美,都被他拒绝了。
姒莺深知,他是太子,往后成为赵王,后宫必然少不了美人,可是只要赵太子的第一个女人是她。赵太子只爱她一人,愿意将未来的王后之位给她,姒莺可以不计较这么多。
“公主,这样可以吗?”
“不行,还紧。”
这一刻,赵太子与姒莺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默契,姒莺只用讲几个字,赵佑嘉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赵太子为她包扎伤口的声音和两人的低语声,在这静谧的山洞中轻轻响动。
“公主觉得紧吗?如果还紧的话,我帮你重新松一松?”赵佑嘉的声音温柔如水。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中的布条,确保它既不对姒莺造成束缚,又不会太松而全部塌开。
"嗯,有一些紧,可以稍微再松一点。" 姒莺的声音轻柔。
她轻轻抬起眼帘,目光与赵佑嘉交汇了一瞬,随即又迅速垂下头,耳根悄然变得微红。
赵佑嘉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涟漪,他暗自责备自己不应在这般情境下分心。
然而,姒莺那修长的美腿,又细又白,如同初雪般纯净,让人难以忽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为姒莺包扎伤口一事上。
尽管心中的波澜依旧难以平息,但赵佑嘉还是硬生生全部强压下去了,但这如沉睡的火山,不知何时爆发。
“还是有些紧!得再松开些吗?”
“好。”
“殿下可会觉得我麻烦?”
“没有。”
赵佑嘉轻轻摇头,他半分不觉麻烦。
他解开些布条,为姒莺重新包扎。
“太子殿下,你有喜欢的小姐吗?”
姒莺突然打破静谧,让赵佑嘉浑身一紧。
若说没有,那就是撒谎。
若说有,此人便是姒莺。
姒莺是他两个弟弟喜欢的女人,这让赵佑嘉心里难为至极。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顺从本心,说了一句。
“我有喜欢的女子。”
“那她是谁,殿下可以告诉我吗?”
赵佑嘉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姒莺美丽的侧脸上,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赵佑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让姒莺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像你一样惠质如兰,心地善良。”
姒莺闻言,手不自觉抓住衣袖,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轻声笑道:“那她一定很好很好,能被殿下这样尊贵的人所喜爱。姒莺……好生羡慕!”
赵佑嘉静声不言。
石洞内的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对话而变得更加微妙,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纱隔阂,姒莺既想亲近赵太子,可又怕说错话,可什么也不说的话,姒莺会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姒莺不想将赵太子推太远。
“殿下与她相识多久了?”
“十年了。”
赵佑嘉重新集中精神,继续为姒莺包扎,而姒莺也默契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偶尔抬头,用春水一般纯净的眼睛望向赵佑嘉,仿佛在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每一秒的流逝都承让二人内心焦灼。
最终,当最后一道布条被赵佑嘉轻轻重新系上时,姒莺说了一句可以后,赵佑嘉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也卸下了心中的负担。
他看向姒莺,眼中满是关怀之色:“公主,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还是要小心,莫让它碰到水,等回到帐中,我让御医给你重新包扎。”
姒莺微微一笑,“多谢殿下,我会注意的。”
随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但这份沉默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古怪。
姒莺已经试探成功了。
赵佑嘉道:“公主,天晚了,今日你累了一天,你快睡吧!”
姒莺问:“殿下,你不睡吗?”
赵佑嘉道:“我守夜。等天亮了,我唤醒你。”
“好。”
地下太凉,姒莺没有席地而睡,而是靠在石壁上坐靠着。
姒莺闭上眼睛,似是慢慢陷入梦乡。
但其实姒莺根本就没睡着,她在想太子,想芙芳公主,想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在思索,如何让赵太子更爱她一些。
赵佑嘉以为姒莺睡着了,他轻轻走到姒莺身边,脱下身上的外裳,温柔地披在姒莺的身上。
他生怕惊扰姒莺安眠,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月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赵佑嘉的目光再次落在姒莺恬静的面容上,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深知自己此刻对姒莺不仅仅是怜意、同情,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中悄然生长,如春笋飞长成竹,将盘踞心头。
而姒莺,尽管表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如翻涌的江海,不停搅动。
依她来看,赵太子已经对她动心。
可单是动心,远远不够,她要让赵太子爱上她,且爱得她无法自拔。
姒莺是质女,在赵国身份卑微,只有让赵太子爱她爱得越深,才能让他主动与赵王请旨,立她为太子妃。
姒莺平日里,她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人淡如菊,但姒莺实际上心机深沉,她在面对赵太子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次不经意的动作,甚至每一个笑容,都是姒莺精心策划,只为让赵太子对她情根深种。
赵太子本对许文君有情,可姒莺以智慧与美貌为饵,缓缓编织出一张情网,让他陷入其中。
*
天亮以后。
沈佑嘉将姒莺唤醒后,两人走出山洞,继续骑着马儿,沿着蜿蜒的溪水,迅速前行。
行至水尽处,他们发现了一处村庄。
“殿下,此处恐离狩场甚远了。”
“嗯,无妨,你我先找一个农户家中落脚更衣。”
两人走了一路,衣裳都被树枝划坏了,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尘土与草屑,的确需要更衣。
可姒莺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殿下,你带钱了吗?”
赵佑嘉轻轻摇头,但从腰间取出一枚精致的双鱼戏珠玉佩,想用此换衣。
他眼中没有半分不舍,仿佛这不是玉佩,只是一两银子。
姒莺一看,就知这玉佩价值不菲,连忙阻拦太子。
“殿下,您的玉佩如此尊贵,用它来换衣裳可惜了,我这儿有铜币呢,用我的钱吧!”
赵佑嘉:“我怎能让女子为我破费?”
姒莺笑道:“等回去后,殿下赏我更多的银钱,不就行了。”
赵佑嘉以为姒莺在开玩笑,在他心中,姒莺与他一般,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孤会禀报父王,对你重重嘉善。”
“好啊!”
姒莺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去到一处农户家,用铜币换了两件衣裳,又换了些吃食。
此家的农户,男主人是一个猎户,女子是农妇,在这儿生活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次见女子抢在男人跟头付钱。
姒莺与太子在里屋更衣时,两人在门外小声嘀咕。
“这两人不会是私奔来的吧?女的可能是贵族老爷的小妾或小姐,有些钱财,能够包养男人!”
“我看是。”
“这两人出门在外,竟是女子付钱,这男人虽长得好看,可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小白脸!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么,你看中这男人了?”
“当家的,我怎么可能看中这种没有本事的小白脸?我只喜欢你这种能干的男人!”
“哪种能干?”
……
赵佑嘉耳力好,两人就算压低声音,但还是听清理猎户夫妻二人的私语。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姒莺包养的男人。
他推开门,与他们解释道,“二位可能误会,我与这位姑娘是兄妹关系,并没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们兄妹二人在林中狩猎时遇到了野熊,不小心与家人失散了。”
猎户夫妻露出恍然的表情,可是依然没有信,“是兄妹啊,原来我等误会了。”
“……”
赵佑嘉觉得自己忙活一场,白解释了。
他一见姒莺出来,立刻扬声道:“妹妹,我们该走了。”
姒莺:“???”
她什么时候成他妹妹了。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姒莺就要给他面子。
她配合着赵佑嘉,叫了他一声哥哥。
“哥哥,我已经装好水囊,我们可以一起走了。”
“好。”
赵佑嘉上前几步,将挂在树腰的马绳解开后,他扶着姒莺上马后,才坐上马鞍,带着姒莺离开此地。
猎户夫妻目送二人离开后,笑着对视一眼。
*
赵定柔发现姒莺没在二人约定的地点会面,还以为她是自个认输了。
没想到等她回到账中,却不见姒莺。
绿裳见芙芳公主都回来了,唯独不见自家公主,顿时急了,想请赵定柔派人去寻姒莺。
赵定柔宽慰绿裳,“你先别急,兴许姒莺贪玩,到了傍晚就回来了。”
绿裳哭着摇头说:“我家公主从不是贪玩之人,还请芙芳公主立刻派侍卫去寻我家公主,山中野兽繁多,我担心……担心公主发生意外了。”
赵定柔见绿裳急地都跪在她面前,连忙将她给扶起来,“好了,好了,你别跪了!我这就让人去寻姒莺。”
芙芳公主派出侍卫去山林寻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赵佑宁得知赵定柔要寻人,还觉得奇怪,他来到她帐中询问之后得知失踪之人是姒莺,顿时心急如焚,立刻派侍卫去寻人。
四公子、武安侯接连听闻姒莺失踪后,也是出人出力。
姒莺公主失踪的事,很快传遍整个营帐。
许文君知道此事后,心底盼着姒莺最好失踪,一辈子都回不来最好,免得她一直勾着沈佑宁的心。
赵定柔人虽娇扈,可心眼还没有这么坏。
为了寻找姒莺,她几乎一整夜没睡。
翌日一早,赵定柔又听闻太子不见后,她几乎差点昏倒在地。
“王兄,怎么也不见了?”
“父王派人去寻了吗?”
“寻了,公主莫担心。”
许文君道:“公主,太子是储君,关乎国本,不如您先将寻姒莺公主的人撤回来,先去寻太子殿下?”
小可爱们久等了,给你们发红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