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际白跟余满一见如故,聊的多了差点忘了时间,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十八分。
这儿距离办公楼可不近,她记得早上来还是坐的观光车,那会儿自己光顾着紧张去了,哪里还清楚坐了多长时间。
阮际白拍拍脑子:“哎,阿满,我先走了,后面有空跟你聊。”
阮际白急着往外面走,余满穿上鞋,端起蛋糕就追了出去,望着她匆忙的背影大喊:“阮姐姐,蛋糕!”
阮际白回头冲她一笑:“蛋糕本来就是给你买的,留着自己吃吧,再见。”
不一会儿人就跑出去一段路,余满脸上情绪一下烟消云散,望着远处几秒后,手指灵活拆下了蛋糕的包装盒,一份精美的蛋糕出现眼前,发出香甜的味道。
只是,捧着蛋糕的人并不么珍惜,食指往里一插,先戳出一个洞,然后绕着周围慢慢转动渐渐扩大,不停……直到把蛋糕搅成黏糊一团才停下。
余满望着沾满了奶油的指尖发愣,扑哧笑出声,一个转身,她伸出了鲜红的舌尖,将上面的奶油尽数添净。
……
阮际白也是运气好,一出去就碰见了艾姨开着车运东西,她正犹豫要不要搭下车,艾姨似乎早看出了她焦急,柔和着问:“小阮是吧,要上来嘛?”
阮际白顾不上那么多了,几步上了车:“麻烦了艾姨,去办公楼。”
艾姨听着一惊:“你这是去找木组长?时间都这么晚了,她可最讨厌迟到的人了。”
她嘴上这么说,实际默默加速,阮际白能够明显感受到,心里再怎么焦急都没办法。
艾姨开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阮际白送到办公楼下:“去吧,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别担心。”
阮际白回头对她说句谢谢,跑出一段距离仍感觉那道视线在身后,回头艾姨果然还在原地,对阮际白挥挥手。
她脸色比上午好了很多,连那口尖锐的牙齿都已经不见了。
办公室里,木釉枳坐在椅子上玩着钢笔,手上不停转着笔帽,目光一直停留在桌上的手表上,随着秒针的转动,嘴角渐渐勾起。
突然,办公室的门口传来敲门声,原本勾起的笑在此刻僵住,从而换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外:“进。”
阮际白在门外使劲平复情绪,听到进字后咽了咽口水,打开又带回。
“木组长。”
“嗯,名字叫阮际白对吧?你来得正是时候,请坐。”木釉枳似笑非笑望着她。
阮际白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坐下时说了句抱歉。
木釉枳扬眉:“又没迟到,说什么抱歉?桌上有份关于厂里的资料,你先看看,待会儿我带你去外厂。”
“好的,谢谢。”阮际白尽量控制自己翻动资料的动静放轻,只因整个办公室里室太安静了,仿佛没有人气味儿。
就这么难熬了一个多小时,桌前被轻敲了敲,木釉枳示意她出来,阮际白把资料放好跟着她出去。
“记住了位置么?你以后坐那儿。”木釉枳脚下生风,阮际白只能胯大步子跟着。
“嗯,记住了。”阮际白说,默默看着周围建筑记路线。
木釉枳先带阮际白去拿了身新的厂服,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她习惯性摸摸布料,发现这料子都很舒服。
她出来时,木釉枳刚好从里面出来,一头张扬的紫发被挽起,唇色换成了裸色。
“走吧。”
“好。”
这次去外厂,木釉枳依旧打了电话喊了辆观光车,这次开车的人依旧是一位年纪较大的女人,不同艾姨的是,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到了地方后,木釉枳带着她先打了卡,再进入厂的内部。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几度,早上采摘的新鲜玫瑰此刻在运输带上,一条线上有好几名工人挑选,而被淘汰的则运到了另一条线上,同样由工人挑拣,这一条条线排列如错乱的蛛网,看得人头晕。
空气里都是浓烈的玫瑰味儿,就算是再好闻的味道,阮际白都觉得晕眩感更加强烈,让人有些反胃。
“适应了就好。”木釉枳已经戴上了口罩,说话的声音都变沉了。
阮际白:“……”
“哟,咱们木组长舍得来啦?”
阮际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她竟没有丝毫察觉旁边多了一个人。
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巴掌大小的脸,笑得很灿烂。
“怎么,半天不见就这么想我?”木釉枳很自然搂上了她的腰。
女人小脸上有了委屈,不满把木釉枳的口罩摘下半截:“我就讨厌你这样子,瞧不见,烦死了。”
木釉枳脸上尽是无奈:“我这不是在这儿嘛。”她又把口罩给戴了回去。
阮际白尴尬站在她俩旁边,木楞看着她们亲密无间,在想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自己还在这儿。
厂里的员工并没有投来看热闹的眼神,看来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此不怪了。
她们说了好几句,就在阮际白看着她俩胡思乱想时,木釉枳自然放开了手,走过来对阮际白道:“这位是禾虞,储干,以后我很忙时就是她带你。”
“这就是你说的新人?阮际白是吧,叫我禾妹妹就行。”禾虞笑着向阮际白回握。
阮际白面不改色,叫了声禾姐。
禾妹妹什么的,阮际白实在叫不出口,虽然禾虞这张脸看着确实年纪很小的样子,但她实际年纪又是多少,这不就不知了。
站在一边的木釉枳憋住笑:“你啊,老牛吃嫩草,占便宜占到这上面了,别人至少比你小了两百多岁,还好意思让别人喊你禾妹妹,哈哈哈哈……”
木釉枳说到后面还是破了声,笑出了口,禾虞倒是一脸镇定,三两步靠在了阮际白身上,对木釉枳讥讽着:“我年纪可比你小,再怎么说,我这张脸看着可年轻多了。”
禾虞对阮际白努努嘴:“对吧?”
阮际白不敢乱动,也不好接话,只能老实站着尬笑,趁禾虞跟木釉枳拌嘴时移了身子。
“阮际白呐,你有女朋友了么?”禾虞对她眨巴眼睛:“我看你长得秀气,如果没有女朋友,考虑考虑我呗?”
阮际白感受到这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立马脱口而出:“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是么?那真是太遗憾了。”禾虞轻轻一笑,看不出半点可惜:“我还没尝过你这种类型的。”
阮际白听着前半段才松一口气,听到后半句仰起头颅,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木釉枳在旁边看热闹,知道还有正事要忙赶紧拦住:“好了好了,别吓唬人了,我带她去别处逛逛。”
禾虞眉眼弯起,不忘提醒道:“记得晚上来找我。”
“知道了。”木釉枳对她摆摆手。
阮际白看在眼里,她们看似亲密但有种疏远,像是程度不到,以至于她不会往恋人那个方向去想。
但最后那句话,暧昧得成年人都懂。
木釉枳在前面走,回头见阮际白走得慢还未跟上,挑挑眉:“你发呆干嘛,看上我床友了?”
阮际白:“!!!”
这信息量太大,阮际白咽进嘴里得消化消化,只是,木釉枳只说了这句便懒得再说。
阮际白发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讲这个,不过此时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她跟着木釉枳走进一个车厢,里面温度更高,暗黄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专注而认真。一个人目不转睛盯着仪器,时不时调试,另一个人站在一边手上抱着本子,每个一会儿记录一次。就算是木釉枳进来,她们就淡淡扫了眼,点头算作打招呼。
阮际白跟在一边观察,只在里面待了不到十分钟,额头就已经微微冒汗,呼吸喘不上来。
木釉枳见状带她出去,“走吧,先出去透透气。”
才到门口,阮际白浑身松懈靠在柱子上,猛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算是活过来了。
“适应得下来么?”木釉枳站在她的旁边摘下口罩,先递给了阮际白一瓶矿泉水,自己喝着红色的不明饮料。
“能。”阮际白抿着发干的唇,一口气喝了半瓶。
“以后这些都是常态。”木釉枳唇被这液体染得异常鲜红,她看了眼腕表:“先在外面休息十分钟。”
“谢谢。”阮际白擦干唇上的水,回想起了那会儿木釉枳和禾虞的聊天,以及后面没必要的那句话,自己跟她才见面,实在没必要对自己说这些,这样一看那就是她是故意的。
其实,早在阮际白进来没多久就已经出现不舒服的状态了,而她们当着她的面说了这些,注意力全部被这所吸引,不知不觉过了那么久,呕吐反应没那么强烈了。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木釉枳只交待让她晚上早点休息,阮际白就打算坐上厂车回社区。
出门口时,阮际白又遇见了艾姨,她没下车仍在驾驶位上:“你回去坐厂车吗?”
“嗯,我是坐厂车回去。”她帮了自己忙,阮际白看着她都亲切了几分。
“那好,别坐错了,你要坐的厂车是绿色的那辆,千万别坐成红色的。”艾姨音量减小几分。
“为什么?”阮际白问。
“那是专车,坐错不好。”艾姨简单说明。
“噢,好,谢谢艾姨了,明天见。”阮际白见她不愿多说,自己就没再多问,对她礼貌性笑笑就离开。
阮际白出去时,伴随着好奇心的驱动,她还是在上车之前看了眼停车场。
红色专车,连影子都没瞧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