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在里面!”比起刚才温柔的扣门声,程菲现在开始大力地拍门了,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到她的怀疑、震惊和不安。
这要是被现场逮着了还得了?舒羽已经开始社死了。
还好还好,她从外面打不开门,但舒羽还是做贼心虚地蹲下,躲在了床边。她纳闷:“奇了怪了,我干嘛要躲起来?”
门外的程菲还在猜疑,却看见鸿飞拎着一袋东西从走廊里回来了,他一路淡定地望着她,直到一步步走到自己的房门前。
程菲上前一步迎道:“欸?你怎么在外面?”
他回答:“出去买了点东西,找我有事儿?”
“尤导说你生病了,我很担心,来看看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有点发烧,已经退了。”
虽然她很担心他,一收工就赶着回来看他了,但目前她最关心的事却已经轮不上这件了。程菲突然忐忑地跟他确认:“上次我问你的,你说过你没有女朋友的,对吧?”
鸿飞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诚实道:“昂,没有啊。”
程菲好像突然松了口气,放下了块大石头似的,但很快又紧张道:“你房间进贼了!屋里有人!”
“人?”
“嗯!有女的说话的声音!我拍门喊她出来,她就没动静了!”
程菲一脸惊慌地说完,他竟突然灿烂地笑出了声儿,也不知道在好笑什么,总之就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停,舔了舔嘴唇,哄道:“你听错了吧?”
“我没听错!”程菲斩钉截铁。
“你听错了。”他笑得好看。
“不可能!我真的没听错!里面真的有人说话!是个女的!”程菲急死了。
正宗的洗脑三连,他说:“你肯定听错了,我走的时候电视没关,是电视里的人在说话,又或许……是我养的小耗子在叫。”
“耗……耗子?”程菲惊恐地睁大眼睛,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嗯。”鸿飞煞有其事地点头,“养着好玩的,好大一只呢,在笼子里,每天都‘吱吱吱吱’地叫,你要看吗?”
“啊……不……不用了。”程菲委委屈屈地推辞,小手在面前可怜地摆动。
“真不看啊?进来瞅瞅呗,特大!”他吓唬她。
程菲一个劲摇头,感觉快要吓哭了似的,说:“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来看看你好不好,我……我先回去了。”然后就可怜巴巴地逃走了。鸿飞这才好笑地去开门,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一下。
他一开门,舒羽就生气地从床沿突然冒出一颗脑袋:“你说我是耗子!”
“你不是吗?”他染着抹调侃的笑意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东西,随手一带,关上了门。
“我才不是!”
“那你怎么躲躲藏藏的不敢出去?”
“我……”舒羽语塞,卡了半天,才找到借口,“那是因为……被她看见我在你屋里,不太好。”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论怎么解释都会很尴尬吧。
鸿飞也不是呆子,当然明白她的为难,不然刚才也不会把程菲打发走,所以只是歪嘴笑了笑,没再逗她。他开了灯,把东西放在书桌上:“你饿了吧,我去食堂给你打了份饭。”
舒羽反应过来,问:“现在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八点多了,他们好多人都收工了,快吃吧,不然你半夜会饿得睡不着的。”
鸿飞贴心地帮她打开塑料袋,打开盒饭,什么都弄好了,才把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喏。”
睡了一下午,舒羽确实也饿了,活动活动肩背,嘟囔着走过去:“腰酸背痛,好累啊!”
趴在床沿睡了好几个小时,不腰酸背痛才怪呢。
拖了张椅子在书桌前,舒羽坐下开始吃饭了。油焖茄子,青椒土豆丝,还有红烧鸡块……都是她爱吃的菜。本来吃饭吃得正香,又抬头问:“你怎么不吃?”
他坐在床沿,俯身向前,双肘撑在腿上:“我在食堂吃过了。”
好吧,舒羽继续乖乖吃饭,他就这么静静盯着她,手里玩着烟盒。
房间里可以感受到走廊里的动静,人声,脚步声,看来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对了,”舒羽塞了一口米饭,鼓着腮帮子,可可爱爱地关心道,“你烧退了吗?头不疼了吗?”
“退了,明天应该可以开工了。”
“喔,那就好。不过,你生起病来还挺淡定的。”
他一笑:“那能怎么办?”
“不是,我是说,你好像很习以为常。”
“从小一个人住校,生病了父母也不在身边,早就习惯了。”
“听尤导说,你小时候是学京剧的?”
“是啊,在天津京剧院。”
“几岁开始学的?”
“十岁吧。”
“啊?这么小?那练功什么的一定很苦吧?”
“嗯,很苦。”
“那你小时候练功,会哭吗?”
他切了一声,来劲了似的,笑言:“当然了!”
“当然了?”
“那家伙……天天哭!不是骗你,眼泪流了没有一缸估计也有一脸盆。”
“扑哧”一声,舒羽被他幽默的语气逗笑。
他继续打趣:“还好强呢,都是偷偷哭,怕被人看见。”
想起小鸿飞伸出小手,在肉嘟嘟的小脸上揉眼睛抹眼泪的画面,舒羽就觉得可爱,不住地笑。
她道:“那有什么呀,你毕竟还是小孩子呀。”
“小男孩儿可不这么想,只会觉得那多没面子啊。后来……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就渐渐不哭了。”
安静了一会儿,听他微微叹了句:“其实我小时候自尊心特别强,有时候倔得很,不是很愿意去做某些事情。”
舒羽暗想:现在估计也是吧。
话题有些沉寂,舒羽扯道:“那个……好像石小群也是学戏的吧?她也是学京剧的吗?”
他摇头:“不是,小群是学越剧的。”
“越剧?”
“对,她浙江人,以前是小百花越剧团的。”
“我看你啊,石小群、戴娇倩还有黄海,你们几个好像很熟,是早就认识了吗?”
“嗯,拍《凤在江湖》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都是刚入行的新人,年纪都很小,算是有种革命友谊吧,所以感情好一些。”
“怪不得。”
吃完饭,舒羽准备收拾残局,鸿飞起身:“你别弄了,我待会儿收。”
她道:“那怎么行?吃了你的饭还不收桌子,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
两人相顾,鸿飞嘴角微挑,对视中,舒羽有点不好意思了,边收拾边喃声道:“在你这儿待了这么久,我得回去了。”
“嗯。”他轻声回应。
她打开房门,悄悄伸出脑袋去观望,发现走廊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眼多嘴杂,这个点被看见她从他房里出去,恐怕不太合适,于是又缩回脑袋,腼腆道:“嗯……我还是等一会儿再出去吧。”
他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所以唇角微扬,什么也没多说,只“哦”了一声。
等舒羽挑了个好时机,终于偷偷摸摸出门,悄悄溜回自己房间后,鸿飞起身开始收拾屋里。
他从椅背上拿起那件军绿色的外套,准备把这件衣服给洗了。洗衣服之前自然会掏掏口袋,口袋很深,他手伸进去发现里面有东西,摸着很陌生,不像是自己的,便本能地掏出来看。
是一个带拉链,巴掌大小,很可爱的黄色方扁布包。
这什么东西?直男疑惑,他纳闷地翻来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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