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影视又下发最新的防疫条例通知了,上头领导生怕剧组在这种关键时候出岔子,影响到《皇太子秘史》的拍摄和发行进度,要求不能“懒怠”,必须将剧组每个人都落实到位,所以晚上**点,舒羽手捧一摞纸张,开始在公寓里挨个敲门。
剧组好几个女演员都住一楼,理由很奇葩,都是因为太懒,不想每天爬楼梯。胡静、戴娇倩就都住一楼。
穿着吊带背心、短裤和凉拖鞋,头发也乱乱的,随意到有点不修边幅,戴娇倩撒着鞋拖,鞋底打在脚底板的声音贼大,一路“啪嗒啪嗒”的。方垒曾笑言,戴娇倩不能穿拖鞋,她一穿拖鞋,方圆十里都知道她人来了。
“咦,又发通知啊?”她路过的时候跟舒羽搭话,手里还拿着一把梳子。
“是啊,你也拿一张。”舒羽抽出一张通知单给她。
她接是接了,却没空看,叠了几下,往屁股口袋里一塞,毕竟每次更新的规定条例都大差不差,也没什么新奇的,主要还是一个督促作用。
记得试妆日第一次见到戴娇倩的时候,舒羽被她剧中温婉的造型给“蒙骗”了,以为她是那种很安静的女孩儿,哪知道没过多久她就“原形毕露”。生活中的戴娇倩是个甜妹,非常活泼,还有些神经大条,常常丢三落四。
比如现在,她要洗头,却找不到自己的洗发水,所以去问同楼层的胡静借洗发水,可刚借完洗发水,突然又发现自己手里的梳子不见了。
她在原地直转圈,不住地自言自语:“欸?欸?我梳子呢?我梳子呢?”
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舒羽忍不住提醒她:“不就在你头上吗?”
她漂亮的大眼睛往上骨碌一转,果不其然摸到了梳子,然后尬笑道:“哦对对对,我忘了。”然后提着洗发水,“啪嗒啪嗒”地跑回去了,迷糊又可爱。
为了让她更符合“如玉”这个人物,尤导甚至让她平时少说话,少打闹,才能多进入人物状态。这让舒羽很是同情,毕竟嘴巴上又没有拉链,不说话实在是太难了。
胡静倒是不迷糊,可也强不了多少,因为她的房间巨乱!杨舒羽从不认为自己的房间有多整洁,因为她自己也是个懒鬼,但直到见到了胡静的房间,她才知道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胡静爱笑,说话也乐呵呵的,常常像个傻大姐。关于一年到头不叠被子这件事,她早就大彻大悟了:“那每天都要睡的,干嘛要叠啊?叠了又拆,多此一举。”
唔……好有道理!杨舒羽不禁向她投去崇拜的目光。
舒羽他们住的这栋公寓楼很大,跟三楼一样,有些房间是空的,没人入住。但不是所有人都住在这里,比如刘德凯、马景涛就不在。他们这些资历比较深、比较大牌的演员还有一些制片方高层,例如出品人、制片人、监制、编剧等……都和尤导夫妻俩一样,住在另一栋更清净的小楼里,那里的住宿环境还有条件都比他们这栋楼要好很多。
尤导曾经问过她,两栋楼她想住哪个,舒羽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无德无能”,配不上这栋“领导楼”,于是选择了这一栋。
她就这么一直发防疫通知单,从一楼发到了二楼。
有人在房间里的话,舒羽就把防疫通知单当面交给对方,门开着的话,她就把单子放在桌上,如果门锁着,她就把单子贴在门上。
程菲住二楼,当舒羽敲开她的房门时她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惊讶。舒羽把通知单递给她,客气地说:“看一下哦,最新的防疫条例通知,一人一张。”
程菲接过通知单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瞥回舒羽脸上,眼神好奇,有丝打量和试探的意味。但只是一瞬,很快,她也对舒羽露出一个稍显客气的甜美微笑:“谢谢,辛苦啦。”
舒羽也笑了笑:“嗯……没事儿。”
两人的对话礼貌而简短,舒羽离开她的房门,留下一个背影,走向别的房间。可实际上她却怎么都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隐隐约约的莫名尴尬,心里犯嘀咕,表情也忍不住惶惑和古怪起来。
张雅雅也住二楼,舒羽在她门上敲了几下,她一开门就绿着脸喳喳乱叫:“哎哟吓死我了!!!我正看鬼故事书呢!还以为书里的鬼来敲门了!”
杨舒羽的母语是无语。
她把通知单给她:“单子,给。”
“又发?!”张雅雅嫌弃地接过通知单,上个月不是才发过一次吗。
“走了。”杨舒羽扭头就要离开,张雅雅一把拉住她,“欸,别走呀!”
“干嘛呀,我单子还没发完呢。”
张雅雅掩着嘴可怜兮兮地报告道:“听说咱们这栋楼闹过鬼,因为之前死过人!”
“啊??”杨舒羽有点瞠目结舌。
“嗯!是以前在这里拍戏的别的剧组人员,听说是个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突然就死了。就在三楼!”
巧了,杨舒羽正住三楼。
她惊恐又可怜地笑笑,不是吧……
“真的!保洁阿姨偷偷跟我说,以前别的剧组住在三楼的时候,经常半夜能听见有幽灵一样的女人声音在走廊里自言自语,嘀嘀咕咕,飘飘荡荡的……吓死人了!”张雅雅把自己都给说怕了,紧紧搂着自己的胳臂,瑟瑟发抖。
舒羽最怕鬼了,被她说得心里直发毛,口水直咽,推开张雅雅的手,直接去发下个房间。
“欸?我还没说完呢!”
杨舒羽捂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上了三楼,手里的通知单越来越薄,潘颖、武哥、陈程……一个个都发了,最后,终于发到赵鸿飞房间了。
他门没关。
舒羽走进去,微微探头:“……有人吗?”
房间里空空如也,大屁股电视还亮着,放着各类广告。
这么晚了,人去哪儿了……舒羽纳闷,索性在他屋里站了一会儿,不老实地东戳一下,西碰一下。
浴室的门突然开了,舒羽吓了一个激灵。
刚洗完澡的鸿飞光着上身,穿着一条休闲的运动长裤,搭着条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胳臂上、肩膀上都是水珠,他拿着毛巾边走边擦拭。
肱二头肌,胸肌,腹肌……宽肩窄腰倒三角……
啊,这美好的肉-体!
见到她在屋里,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不急不慢地向她走来,倒是舒羽胆小如鼠,被他吓得心脏狂跳了一阵。
“你……你怎么不出声儿啊。”她忍不住埋怨,顺便舒了两口气。
他擦拭着自己,十分淡定:“我穿衣服呢,怎么出声儿啊。”准确地来说是在穿裤子。
他打赤膊的样子让舒羽的视线有点害羞,慌慌乱乱中,她把单子递给他:“喏,一人一张。”
他自然地接过,杵她跟前歪头看了一会儿:“又是防疫条例啊?”
紧接着“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同一瞬,整栋公寓楼的灯也全灭了,陷入一片黑灯瞎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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