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飞不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他的时候。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边上的台灯,昏昏暗暗的。
一旦抱上,这手吧,就不受控制地黏在她身上,再也松不开了。鸿飞一手搂她腰,一手摸上她的头安抚:“等会儿我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舒羽小狗纳闷:“这不就是我房间吗?”
“这我房间,姐姐!”他吐槽出了天津味儿。
“明明是我房间啊。”
“我房间呀,这是325啊。”
“我房间我房间!”
“……”
行,你房间,你老大,他投降了。
昏暗中有个红眼睛!还会发光!她一下子抱紧他,害怕地挂在他身上:“有妖怪!有妖怪!”
他纳闷:“妖怪?哪里?”
脸躲进他的脖颈里紧贴着,她不愿抬头:“妖怪的眼睛会闪光!”
他四处张望,扭头一看,这才舒了口气:“是电视啦……是电视上的光,笨蛋。”
杨舒羽仍然很警惕,好在他软言安抚,才勉强相信。
两手仍挂在他脖颈上,两人面对面,相距不过咫尺。房间里静悄悄的,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怪怪的,他好不自在,有点回避她,含蓄又温柔:“可以下来了吗?”
她怒:“不可以!”
“……”
女人果然善变,尤其是喝醉的女人,一会儿晴一会儿雨,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电闪雷鸣。
她咬牙切齿:“我要找你麻烦!”
他莫名奇妙:“找我麻烦?我怎么惹到你了?”
“你为什么理都不理我?”她努嘴抱怨,更不自觉地勾紧他的脖子,呼吸对着他炙热地喷洒,离他越发近。
她身上太香了,那种温软萦绕在鼻间,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眸子里的光越来越幽暗,他变得沉静,甚至不敢喘息:“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她嘟囔,头没劲儿地歪来歪去。
“没有不理你。”他温柔得要命。
“明明就是不理我,你看都不看我!还跟程菲出去说悄悄话……”
他微微一笑,坏问:“怎么,吃醋了?”
“嗯啊!吃醋!”她大方承认。
他好像还挺高兴,捏了下她的鼻子:“挺勇敢嘛!那我就喜欢你吃醋。”他没意识到,自己得意地挑了下眉。
小狗鄙夷,她“嗷呜”了一声:“变态!”
突得被逗笑,他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垂下头露出笑容,拿她没有办法。生平第一次有人骂他变态。
她却不喜欢他分心,不高兴地捧起他的脸,求关注:“看我!”
他乖乖配合:“嗯,看了,然后?”
莫名其妙来了兴致,她亲昵地用鼻尖去磨蹭他的,呼吸肆无忌惮地喷洒在他脸上:“我亲你好不好?”
半是撒娇半是喘,她的声音又软又魅,带着一种纯洁的蛊惑。鸿飞幽幽地盯着她,声音也变沉了:“你喝醉了。”
她不管,仍引诱似的追问:“你想不想亲我?”
喉结浮动,他哑口无言。
眼神暧昧地游走中,轻轻扫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他拳头一紧,内心的压抑开始蠢蠢欲动。
“你在考验我吗?”他冷不丁地问。
“????”
杨舒羽头顶有一串问号:烤燕?什么烤燕?
她糊里糊涂,虽然茫然,但花瓣似的娇唇微张,切切实实地在引诱他。他一向是个克制的人,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快失控了,很怕自己下一瞬就重重地吻上去。
她不清醒,可他清醒啊!他可不想趁她喝醉的时候做些什么不君子的事情。
克制与挣扎中,她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善变地推开他,嘟囔道:“不亲算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鸿飞:“????”
他一下子舒出一口气,又庆幸又不甘,低声道:“你是果然故意来耍我的。”
他的失落还没消化,杨舒羽突然又转回了脸,嘀咕道:“不对,雅雅说我不主动,她要我主动点儿。”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实实在在地亲了一下,“啵唧”一下,猝不及防,给鸿飞亲愣住了。
他一动也不动,僵成了一尊雕塑,在昏暗中眨巴了下眼睛。
“这样够主动吗?”她捧着他脸,好奇地追问。
周遭沉默。
他眸子里的光变暗:“不够。”
再次覆上去,软唇微张,她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唇瓣,轻轻吮吸了几下,又问:“这样呢?”
他无法作答。
她闭着眼睛,生涩又努力地吻他,慢慢地,他开始回应她,蜻蜓点水般,试探地轻啄了她几下,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猛然揽过她腰,张口摄住她唇瓣。
安顿好了喝多了的男生们,陈昊钧这才得空抽身,他有点不放心杨舒羽,走到她门前,想敲门,见房门紧闭,心想她应该已经休息了,他又何必打扰,最终还是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昊钧那头刚关上门,且看他隔壁的隔壁——
这头,屋里的鸿飞和舒羽已经激情舌吻了一两分钟了。
彼此的嘴都张合着,舌头探进对方的领地,唇齿交缠中,他伸长了脖子,不停地索取,压得她不得不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后仰得厉害,而他贪婪地转头厮磨,不愿放过她每一寸空白的地方。
两个人第一次接吻,在酒精和冲动的渲染下,竟然生猛得很,吮吸搅弄,吻得不可自拔。
难怪百科上说,舌吻是一种高级的精神交流方式,心灵和心灵之间的碰撞要通过舌尖上的蓓蕾来完成。
两个人搂抱着,不是碰到桌子就是撞到墙,亲得如胶似漆,跌跌撞撞。
明知道她喝醉了,明知道不该这时候吻她,却无法抗拒她带来的诱惑,着魔似的沉浸其中,她肌肤的温度和唇齿间的温软香甜,狠狠淹没了他那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克制。
不知又亲了多久,终于,理智被艰难地拉回,鸿飞突然清醒地将脸一侧,躲开了她的热吻,强烈地喘息着。
接吻这种亲密的行为非常容易上瘾,尤其是对杨舒羽这种“新手”。被他厮磨吮吸,和他唇齿交缠的感觉好迷醉好舒服,猛然失去了他的热吻,她难受得直跺脚,胳膊挂在他脖颈上,踮脚昂头还要去亲他。
他侧脸躲开,带着三分恼火喘道:“你不怕我吃了你啊!”
羊入虎口,还自己送上门儿来,三更半夜的,他可不是什么圣人!
即使踮着脚很累,但也想努力地靠他更近一点儿,白皙纤细的脖子朝他伸去,诱人到想引人一口咬上去。舒羽大公无私道:“不怕,吃吧。”
鸿飞把她往门口拎:“我送你回去睡觉。”
“我不要!你这个坏蛋!你要把我带去哪儿!我不要走……”舒羽扒着桌角,死都不要走,三更半夜的,他不得不捂住她的嘴,叫她小点声儿。
“好好好,我不动你……”他叹了口气,拿她没辙儿。
“我困了,我要睡觉。”
杨舒羽迷糊得很,摇摇晃晃地去找床,却一下子撞上椅子,捂住膝盖痛得“嗷呜”了一声,他连忙去扶她:“小心点啊!”
她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摆设不太一样,她奇怪道:“欸,床呢?”那么大的一张床,怎么长腿跑了?!
任凭鸿飞怎么哄都没用,杨舒羽坚信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死活赖在这里不走了。兜了一圈,跌跌撞撞地摸到他的床,蹬了鞋子,爬上去,蜷缩进他薄薄的被单里。
“你可想好了,这是我的床。”站在床边,他的警告毫无威慑力。
带着轻微的呼吸声,床上的女孩儿已经倒头就睡了。
睡着了,也好,他松了口气,但对于杨舒羽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不知是打趣还是惋惜:“你倒真是一点都不怕我啊。”
床被她霸占了,鸿飞只能可怜地在地上打起了地铺,台灯开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枕着手臂,睁眼望着头顶一片昏暗的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啤酒喝多了,舒羽夜里不时从床上爬起来,反反复复上了好几趟厕所,最后才消停下来,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鸿飞一直琢磨着该拿她怎么办,并开始懊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冲动吻了她,毕竟她喝醉了而他没有,总感觉自己像做了坏事一样,心里虚得很。
原本考虑着挑个彻底夜深人静、无人察觉的时候,再把她给抱回自己的房里,杨舒羽却突然醒了,冷不丁在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上,他在下,听到床上有动静,他枕着胳膊,扭头望她:“怎么了?”
“热。”
杨舒羽开始迷迷糊糊地脱衣服,台灯昏黄的映照下,她已经脱得只剩件白色背心了。
鸿飞大惊!
在她掀开那件唯一的背心之前,他一下子跳起来,将她的衣服硬生生给拉了下来。
“干嘛呢!”他低喊,心脏狂跳。
“脱衣服。”她诚实地不得了。
“你你……我你……我知道!我问你脱衣服干什么?”有人已经震惊到开始结巴了。
“我热……我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啊。
“祖宗!饶了我吧,我还在这儿呢!”真是个磨人精,他汗都出来了,实实在在地擦了一把。
舒羽不仅觉得热,还觉得身上勒得慌,胸口很闷,喘了口气道:“好勒啊……”
“什么好勒啊?”
酒还没醒,手指头也不利索了,怎么都解不开背后的内衣扣子,她求助地冲他背过身子:“这个,你帮我解一下。”
鸿飞倏地就脸红了,随即眉眼一压,从牙缝里挤出话:“你是在整我吗?”
他不帮忙,舒羽就只好自己解。
反着手好不容易才把背后的扣子解开,又把双肩上的带子解了,接着动作娴熟地随手一抽,胸罩就被她从领口里抽了出来,堂而皇之地甩到了一边,震惊鸿飞八百年。
“你!”
可惜他再怎么喊都为时已晚,舒羽晕乎乎的,傻傻地坐在他面前,雪白的酥凶半露,中间那两抹粉红的桃花之色和花骨朵隔着薄薄的白色布料若隐若现。
鸿飞受不了眼前的画面了!只能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拿起床上的毯子,将她裹了个严实。
舒羽生气地反抗:“我好热!”
“你在干什么?啊?穿好衣服!”他好像很生气,脸色也难看得很。
她委屈地瘪嘴:“你凶什么凶!”
“……”
“你凶我!”舒羽红了鼻尖,抽抽噎噎,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仇。
他真心招架不住,仰头长叹了口气,十分头疼,因为她根本不懂他此刻的抓心挠肝和莫名烦躁。周身昏暗,台灯的光映照得他身型修长,半边身子在发光,他不得不温柔又严肃地恳声道:“穿好衣服,求你了!”
又似恳求,又似警告。
他好歹是个男的,不要再挑战他的极限了!
“你到底是在测试我的克制力,还是你自己的引诱力?”他蹲下身子,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拧眉头,眼睛里的幽暗好像快压抑不住深藏在内的灼光。
“不要再考验我!”
男人最经受不住这种考验,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可惜舒羽懵懵懂懂,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懂为什么在自己房间里不能脱衣服。鸿飞却不敢再在房间里待着,立马拿上外套,烟和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门“咚”的一声被带上,没人知道杨舒羽此刻正在赵鸿飞的房间里,也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夜,静得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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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舌吻及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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