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意温柔甜蜜中透着丝罕见的得意和挑衅,颇有些顽皮之意,舒羽被他戳中七寸,七分羞三分气,咬着唇,斜睨着审视了他一眼。
真是,搞得好像昨晚只有她一个丢人似的,他可也是当事人呢好吧!一个巴掌拍不响,现在居然还在这里笑话她?!
小表情惹得他抿嘴笑得更厉害,两眼弯弯如秋水,身子一歪,识趣儿地侧到一边躲开了。
耍贱这种事,要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他可不是个笨蛋。
舒羽收工之后要去医务室换药,男朋友在身边,而且恋情都“曝光”了,这下更可以光明正大地背着去了。
一路上,她像只小猫趴伏在他宽阔的背上,他则慢悠悠地走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颇有闲情逸致。
舒羽怕他背累了,建议道:“其实我现在脚好多了,不怎么疼了,下来走一段路没什么的。”
他没回头,只是从鼻子里轻笑了声儿:“没事儿,我喜欢背你。”
她忍笑,娇俏地撅起嘴,故意用狐疑的语气问:“这么好?”
“嘿,这是什么话?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吗?怎么,还是你觉得我不好?没陈昊钧好?”
“哎呀!”
她一下子狠搂住他脖子,贴着他耳朵撒娇道:“好啦,知道你吃醋啦,别生气了……你最好了,谁都没有你好,我只喜欢你一个,行了吧?”
她搂着他哼哼唧唧,磨磨蹭蹭,一阵撒娇磨人,鸿飞本就是调侃她罢了,这下被她磨得笑容也染上唇角,心情好极了。但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又故意道:“只喜欢我一个?我看不是吧?”
舒羽冤枉,两腿在空中不高兴地扑腾:“什么不是啊!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喜欢别人啊!”
“不是还喜欢‘霸道王爷’吗?”一句话给背上的人说楞了,他又回头露出他漂亮狭长的凤眼,继续调侃,“是吧,‘霸道王爷爱上我’?”
舒羽“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震惊地呢喃:“你怎么知道……我看的小说书名……”
“昨晚在车里,你自己抱着我说的啊。”他同情又感慨地叹道,“哎呀,听说里面有很多不可描述的段落……昨天晚上送你回房的时候,那本书就摆在你床头,啧啧,我只不过随手翻开看了一下,就……”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把捂住他眼睛:“不许看!”
他被蒙住眼睛,顿时失去了方向感:“欸,干嘛啊?”
“谁让你看的!这是女生的书!你瞎看什么!”她不好意思又气呼呼的。
“啧,好好说话你别捂我眼睛啊……”鸿飞背着她却什么也看不见。
“谁让你看了不该看的!你偷看人东西!你偷看我**!”
“逗你玩儿呢,没看!”
“骗人!你就会骗我!我发现男人都坏!”
“你捂我眼睛我怎么走路啊……”
一路上就这么半是拌嘴半是打闹,小情侣终于到了医务室。
张亚男一如既往地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椅上,瓷质的茶杯里泡着她喜欢的山楂菊花茶,正端着喝呢,门就突然开了,不由得投去视线。鸿飞背着舒羽从门外进来,舒羽笑着冲她打招呼,说自己来换药。
张亚男端着茶杯,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开口即毒舌:“嗬,又换了个帅哥亲自背来,上次是抱,这次是背,还有人轮班着来,待遇真好啊。”
舒羽嘴角抽搐,真想给她一榔头,可惜敢怒不敢言,从牙缝里客气地反驳:“上次……明明是雅雅扶我过来的好吧。”
“哦,那就是上上次。”靠着背椅,张亚男一脸冷漠。
知道她说的大概是陈昊钧,鸿飞心若明镜。又听张姐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地问舒羽:“两个男孩儿围着你转,你不会是脚踩两条船吧?”
杨舒羽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偷袭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嘴角不禁溢出一丝鲜血。
这个死女人……基地“第一毒妇”果然名不虚传……
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只能讪笑道:“没有啦,上次那个是我同事,这个才是我男朋友。”她大方地指指鸿飞,尬笑着替他盖章,表明身份。
再不当众说明白,真情侣都能被她拆散掉。
鸿飞朝张亚男微微一笑,礼貌道:“你好。”
张亚男又瞄了他们一眼,这才放下茶杯:“行了,还背着干什么,去里间找张床把她放下来吧,我待会帮她换药。”说罢也慢悠悠地起身,开始替杨舒羽找需要用的医用品。
里间还挺大的,但只有两张病床,用帘子隔开了。已经来过两次,舒羽早就熟门熟路,指挥着鸿飞把她放下来。
张亚男很快就过来了,拆开纱布,重新清洗、消毒、抹药,她手脚麻利,动作娴熟,镊子夹着棉球在舒羽脚底板擦擦涂涂,边抹边问:“洗澡的时候碰上水了吧?”
“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碰了点儿。”舒羽杏眼一睁,吓道,“我不会感染了吧?”
“哪那么容易感染,伤口完全愈合之前,尽量不要碰到水。”
“她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再过几天基本能走路了,就是得虚着点儿劲,不要跑跑蹦蹦的,这是最后一次换药,三天后自己拆了就行,自己平时注意点。”
张亚男背过了身子收东西,鸿飞凑近舒羽极小声地问:“她姓什么来着?”
“张。”舒羽小声打报告,“毒妇张。”
鸿飞遂问:“张医生,你这边有管腰的药吗,我最近腰有点儿疼。”
腰疼?舒羽纳闷地瞅着他。
“年纪轻轻的,怎么腰疼啊?”张亚男忙自己的,依旧背对着他们。
鸿飞道:“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拍戏的时候骑马摔过,所以留下了点后遗症吧,平时没什么问题。”
舒羽有点吃惊:“啊?你什么时候摔马的啊?”
“嗯……拍《凤在江湖》的时候摔过一次,当时脚绊在马镫里了,还被马拖了一段路,然后去年拍《孝庄》的时候又摔了……我现在见到马我都怵得慌。”
舒羽惊愕不已,这些事她完全不知道。
张亚男回头问:“摔到什么位置,我帮你看看。”
“后腰,大概是这里。”鸿飞朝她侧过身子,指了指位置。
张亚男走过来,在他后腰上摸了摸,检查了几下,舒羽一脸茫然和担心。
“没什么问题,如果睡觉姿势不对的话,也是可能引起肌肉疼痛的。待会儿给你拿两副膏药贴贴看。”张姐说。
鸿飞点头:“好,谢谢啊。”
张亚男端着药盘出去了。听到她说鸿飞没什么事,舒羽也就放下心来,但转念顽皮兴起,故意楚楚可怜地问道:“你腰受过伤啊?那……会不会影响发挥啊?”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咬着唇,一脸的期待和不安,这表情让他纳闷。鸿飞没听明白,问:“什么发挥?”
她“噗嗤”一下笑了,然而还是盯着他,带着腼腆之色憋笑,更让人觉得有猫腻。
鸿飞到底是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勾起唇角,没好气道:“放心,对付你,我还绰绰有余。”
她故意打趣他,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大言不惭地逗问:“那万一你‘不行’怎么办?”
他简直被气笑了,露出灿烂又腼腆的笑脸,笑了好一会儿,才警告道:“你以后试试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舒羽耸肩憋笑。
他拍拍床,一本正经地提议道:“正好这里有床,要不现在就试试?”
拧起眉头,舒羽羞赧地推了他一下:“讨厌!”
他被推得身子轻轻一晃,笑眼弯弯地扭开脸去,唇角边漾起涟漪般的暧昧笑意。
张亚男又进来了,递给鸿飞两袋膏药,道:“喏,一天贴一张,贴上一个礼拜左右,看看有没有效果。”
鸿飞道谢:“好,谢谢你啊张医生。”
对面的人还是一张扑克脸:“叫我亚男姐就行。平常那些人一口一个‘张姐’的喊,我没那么老都被叫老了。”说着还淡淡翻了杨舒羽一个白眼。被点名的舒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开始乖乖给自己穿鞋。
鸿飞笑了笑,听话地道:“好,谢谢亚男姐。”
坐在床上的舒羽俯屈着身体给自己穿鞋,这一弯腰,胸前的春光就半露了出来,随之暴露的还有那深深浅浅的吻痕。
眼尖的张亚男瞟到她胸口上全是小草莓,从鼻子里叹了一口气,白眼翻得更大了。察觉到她眼神的异样,又见她时不时瞥向自己胸口的眼神,很快,杨舒羽从一开始的不明所以变成为之一惊,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领口,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似乎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太花了,大庭广众的也不嫌害臊,鸿飞也受到了同样的白眼问候,然后就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倨傲地转身出去了。
鸿飞一头雾水。
舒羽立刻冲他拉下领口,小声埋怨:“都是你!你看你把我胸口亲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刚刚都被她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你看到她洞察一切又夹杂着蔑视的眼神了吗?!
这也不能怪他,二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昨晚在车里那种情形,经过那一番亲密之后,怎么能控制得住**,他最后能忍住没办她,已经是定力超强了。
他顿时明了,然后腼腆一笑,傲娇道:“谁叫你勾引我。”
“我就勾引你怎么啦?忍耐不住那可是你的事。”舒羽同样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看她昂起的小下巴,女人果然无情。
他不再反驳,只微微嘲笑道:“嗯嗯,你说的对,都是我没有定力,不过,我有时候还挺喜欢你喝醉酒的。”
毕竟喝醉的时候可比平时主动和大胆多了,那副模样娇媚又诱人。
察觉他话里有话,舒羽突然缄口,开始红着脸瞪他,小眼神鄙视得很。
“唉!”他叹了口气,朝她伸长好看的脖颈挑衅道,“不知道是谁哦,昨天晚上不撒手地抱着我亲,黏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哦……”
舒羽不服气:“那你别亲我啊!不知道是谁亲不够,还上手扒拉我衣服,又是摸又是亲,弄得人家身上红一块紫一块!都消不掉!”
“谁叫你那副磨人的样子啊,你叫我怎么忍啊?”
“我什么时候磨你了!明明是你压着我不让我动……”
鸿飞和舒羽你一言我一语,压着声音小声吵起架来,直到戴娇倩突然出现,两人都是一愣。
戴娇倩拎着热水瓶进来,顿住脚惊奇道:“欸?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啊?”
鸿飞和舒羽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儿啊?”
戴娇倩道:“黄海生病了,我来医务室陪他的啊。”
鸿飞和舒羽对视了一眼,茫然道:“啊?他在哪儿啊?”
“在这儿啊。”戴娇倩上前几步走到两张床中间,“唰”地一声,伸手将床帘一拉,另一张床上的黄海就这么闪亮亮地赫然出现。
瞠目结舌中,鸿飞和舒羽两个人当场傻眼。
“他不一直在这儿呢吗?”戴娇倩理所当然道。
黄海半个身子盖着被子,靠坐在床上,手上还有胶布和针头,正在输液,遂对着隔壁床的鸿飞和舒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打招呼道:“蛤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