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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圣女冠(十五)

繁星当晚歇在了宁凤游的凤院小筑里。

这本来是不应该的,世家来客,理应住在专门待客的上房,可偏偏宁凤游不依。

她自有一番理论:“繁星来我家,跟我住一起,也能多些照应,我们在圣院也是住对门的,乍一换地方她不习惯怎么办?”

宁族长嗔怪地摇头:“这不是待客之道。”

可对于繁星来说,住哪里都是一样的,若真要比,相较于冷冰冰的客房,自然还是凤游的院子好。

两人意见一致,宁族长也就不好反对了。

繁星在凤游小筑歇下的那晚,下了一夜的雪。

第二日晨起,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今日是神祭第一天,圣院院长及太虚大人会亲自出面,主持祭典,降下赐福。

这是中州的大日子。繁星想到如今她是在宁家做客,理应尊重习俗,遂换了一身喜庆庄重些的红金衣裙。

颈上佩了金环,耳饰如昨。

如此,算得上隆重,也不会喧宾夺主。

繁星对镜检查仪容的时候,听到一阵鼓点般密集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宁凤游清脆的嗓音绝不会被掩盖,“繁星、繁星!出发啦!走喽走喽!”

繁星推开门,眼前一花,定睛后才看清,是宁凤游,是盛装打扮的宁凤游。

今日盛典,她看起来花团锦簇,十分隆重。衣裙仍以橙红为主,以金色为点缀。繁星私以为,这确实是最适合她的颜色。

颈前配了璎珞,坠着红色的流苏,发丝不再像以前在圣院时那样,草率束个马尾,而是用各色发带,扎了两个小圆髻,发带余出来的部分,柔顺地垂下来,微微摇荡。

配合宁凤游稍圆的杏眼,显得欢庆,讨喜。

繁星认真看完,映天雪色里,冲宁凤游一笑。

“繁,咦,繁星今天……穿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宁凤游刚咧开的笑脸变为疑惑。

繁星轻提嘴角:“怎么,难道我平时不是这么穿的?有何不同?”

“就是不一样啊!”宁凤游边点头边摩挲下巴,“平时在圣院,繁星的衣饰都很简单,多以纯色为主。纯黑、纯白、纯红,至多穿个稳重的黑金。今天这金红,绝对是第一次穿!”

宁凤游语气十分肯定。

“神祭是中州的大日子,自该入乡随俗。”繁星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目光扫过宁凤游肩上的粉色发带,伸手捻起来,像是随意地问,“凤游的发式,也跟平时梳的不同。是自己梳的吗?”

宁凤游摸摸脑袋,“哎?不是啊,是梳头嬷嬷给我梳的,我手笨,在家里,一般是嬷嬷给我梳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今日盛典,应打扮得欢庆讨喜些,才用发带给我扎成这样。”

“时辰赶吗?”繁星又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啊?不赶啊。”

“那,我帮凤游梳一次头吧。”

……

妆镜前,繁星轻柔地将宁凤游原本用发带扎起的圆髻拆散,用梳子梳顺后,换了个半披式盘髻。

她的手法称不上娴熟,姿态却很认真,时不时目视镜子,调整发丝的角度。

宁凤游坐在镜前目视繁星的动作,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扣扣那个。心里有些羞涩,又感觉新奇。

她的头发,在家是梳头嬷嬷梳,在外就是自己梳,小时候是个爱挥舞木棍的鸡窝头疯姑娘,就算是亲娘,也至多不过在小时候胡乱给她扎一把小髻。

从来没有人用这么……这么虔诚欣赏的态度梳她的头发。宁凤游觉得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对,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场景了。

她透过镜子与繁星对视,微微歪头说:“感觉繁星也不像是爱打扮的人,为何又偏偏对着装、对装扮很在意呢。”

“我在意吗?”繁星声音淡淡的,手上的动作不停。

“嗯!”本来想点头,但怕把繁星好不容易盘起来的发丝打乱,就重重嗯一声。

“大约是,族中祭司告诉我,出门在外,身份不可或忘,而形容仪表,又恰能最直观地反应一个人的整体面貌。”

宁凤游露出恍悟的神情,心中却得意地想,果然就跟她猜的那样,繁星是个大荒里走出来的古族圣女!要跟她们家似的,哪还讲究这规矩啊。

侧发妆点好,繁星伸手在宁凤游的妆奁中挑选主饰。一个个抽屉打开都不满意,直到拉开最后一个格子,繁星一顿,伸手拿出来。

是只凤钗。

看着繁星竟然选中了这只钗,宁凤游有些惊奇,解释说:“这是我今年十八岁生辰时,娘亲送我的生辰礼,但我觉得它太华丽了,一直没有场合戴,就收着了。”

繁星并不语,将那只凤钗举起来迎光看了一会儿后,郑重地插到宁凤游梳好的冠发上。

用行动表明,她认为今日既是佩戴的场合。

凤首昂扬向上,衔珠欲飞,竟然与宁凤游的神态气质有七分相衬。

宁凤游随着繁星的动作看向镜子的自己,呼吸骤然停住。明明她也是一直看着繁星动作的,怎么就走神一会儿,整个人看起来就完全不同了呢。

看着看着,宁凤游莫名羞耻起来,想习惯性地伸手挠挠头,又怕弄乱了繁星好不容易梳起来的冠发,讪讪收回。

“繁星给我梳的头,跟嬷嬷给我梳的,好不一样哦。”宁凤游过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嬷嬷说我面庞清丽柔和,眼是杏眼,精致讨喜的头型更适合我。”

繁星浅浅一笑,说:“嬷嬷说的话不算错,确也不全对。凤游虽然是杏眼,眼尾却呈上扬之势,五官整体柔和,鼻梁却笔直高挺,乃柔中带刚的气质。”

“如此,讨喜圆髻可梳得,像这样稍微庄重成熟些的冠髻也梳得。今日场合适宜这种冠发,等过了神祭,凤游再梳圆髻也不迟。”

宁凤游却说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对于美、或是对于某些由来已久的东西的羞耻,像潮水一样褪去,经历洗刷,留下了一些本质的东西。而这样的本质,第一次,被她照见。

她空前坚定道:“我喜欢繁星给我梳的发式。这个,就是比之前更适合我。”

她没有说好看,而是用了合适。

说完扭过头,仰脸看繁星,认真道:“繁星,你教我这个,以后,我就梳这个发型了!”

繁星的目光扫过那只凤钗昂扬的凤首与振开的双翅,微微一笑,说好。

其后不久,便和宁家队伍一起去参加圣院主持的神祭正典。远芳族长看见宁凤游与平时尤为不同的发型,还有那根翅膀微微震颤的凤钗,先是一讶,跟着就笑了。

“凤游今日,头梳得甚好。”意味深长。

宁凤游早在宁远芳跟前明里暗里转几回了,见可算有人注意到她的发型,赶紧显摆:“是繁星给我梳的,用了娘亲上次送我的凤钗。可好看了!”

宁远芳看了一眼繁星,笑说:“果然我说你个笨丫头也没这手艺。”

宁雪夜在旁边,也点评说:“今日的装扮看着好像确实更适合小妹。”

至于适合在哪里,说不上来。其实认真说起来也跟平时差别不大,衣裙都是一样的,左不过是换了发式,还有那根凤钗。

宁雪夜想来想去,将这微妙的区别归结为,凤钗合了小妹的“凤”字。

金灿灿的,大约与她的明眸相衬吧。

繁星纵观一切,只笑,并不多言。

而宁家另一位大家长,宁凤游的亲爹何宸,看着宁凤游挽着繁星蹦蹦跳跳,有些欲言又止。收到宁远芳隐晦的目光,克制咽下所有话。

神祭正典自然人山人海,白玉广场上的人,不比繁星报名那天的少,甚至因为规整有序,乌泱泱的人头一气排开,看着要更震撼些。

祭坛上拉上了红色的经幡,顺着经幡朝上看的时候,有高阔的天,有曳曳的响声,有顺着日光洒下的金线,在眼帘、在经幡的每一次翻滚中跃动。

雪后的天气是干冷纯粹的,白玉阶梯上留着残雪,日光下,闪着耀白的光。未闪光的部分,摆着用玉碟装盛的祭品。三牲五谷,馒首干果,一路顺着阶梯摆下去。越靠下,装着祭品的祭器就越普通,祭品也越常见。

然而奉上这些普通祭品的百姓,脸上却是带笑的。他们行着并不标准的尊神礼,胡乱地合十拜了拜,一切都是简陋的,祈愿的心意却如真金。

繁星驻足,这场景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她想细看,宁凤游却拉着她继续向前。宁家队伍的位置更靠近祭坛中心,这样的外围显然不是停留之所。

站定后,宁凤游跟繁星嘀咕:“我们这世家名头也就这时候顶点用了,在院长宣读祭文时,各世家队伍以及乡长乡老,能站得靠前点,那赐福灵光,理论上也能多沾点。”

繁星收回思绪,目光扫过祭坛上伫立的,格外高大晶莹的太虚圣像,嗯了一声。

她敏锐感知到这次太虚像与之前的不同,如果上一次考核的拟像灵威是一池水,那这次,就是汪洋大海。

正典开始,圣院弟子穿着蓝白的统一服饰列阵而出,分成两队,队伍连接祭坛。

跟着出来的是各宫掌师,共十六,随后是四宫宫主,最后才是大名鼎鼎的圣院院长。

在宁凤游激动地揪着繁星的袖子喊“院长来了,院长来了”的时候,繁星也顺着列队看过去。

于是她领教了圣院春华风姿之绝世的字面意思。

春华院长着彩色法衣,束了高耸的礼冠,神情并不一味威严,以彰显身份位格,相反嘴角噙着清线的笑,时不时向周围的百姓点头致意,行走之处,像天然晕了一层光华,那一瞬,给人冰雪尽消,春回大地的惊艳之感。

如果说,霖国有容圣子之美在于纯粹的五官给人的冲击,那春华院长,便是甫一照面的周身气度叫人折服。

宁凤游也是头回见到院长,果然激动了,“天啦,咱们院长,竟然如此、如此……”她感到语言匮乏,找不出词来形容。

“怎么,你又移情别恋了?”繁星平淡接口。

“看见有容圣子那一身的虫子后我就已经移情了好吧!”宁凤游为自己正名,跟着又认真思索了一下自己“移情”院长的可行性,最终为难摇头,“这不行,对院长……差辈了呀。”

宁凤游对美男子们皆是很有兴致欣赏的,她见繁星反应不大,眼珠一转,问:“繁星,你觉得院长如何?”

“甚美。”繁星回。

“跟你上次说好看的姜家半圣子比呢?”

旁边的宁雪夜耳朵动了动,呼吸不自觉轻了。

看着院长已经在队伍的簇拥下走上祭坛,繁星收回目光,一笑,简平地说:“各有春秋。”

各有春秋?

院长如此风华人物,和那个毛头小子比,竟也只落得各有千秋的评价?

宁凤游顿时为院长感到不平起来。

而宁雪夜则认真地记住了姜家半圣子这个名号。心说,半圣子之名,他倒是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他连相貌,也到了可以和院长相提并论的程度吗?

各自心思下,只听钟鸣九响,鼓声二十八,祭典正式开始了。

有急促的乐声响起,伴舞鱼群一样涌出,着彩衣的春华院长站到了领祝的位置,开始吟诵祭词。

颂毕,太虚圣像莹莹亮起。

这一次,四宫宫主上前,与圣院的其他祭祝一起,再次吟诵。此为第二祭。

第三祭,中州各氏族族长以及各乡乡长领头颂词。

最后是百姓齐声祝。

统一庄重的氛围下,典仪上前献礼、唱报,春华执爵,于太虚圣像前,洒下一杯祭酒。

奏乐停,鼓声重新响起,最后一声鼓息时,广场有种空旷的静。

繁星的目光穿过摇动的经幡,看向天空。她觉得天变高了,云层一下子变得透明,似有浅灰的影子在云中穿梭游动。

耳畔响起古老的鸣叫,有兽啼奔跑的声音,带起尘沙纷扬。荧点一样的光尘洒下,百姓虔诚地吟唱祝词。

赐福开始了。

繁星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张虔诚祈愿的脸上,熟悉的感觉再次涌现。

仿佛在某一天、某个场合、某个向下的视角,她也曾见过这些熟悉的面孔,她也曾身处在这样巨大而狂热的集体信愿里。

他们在祈求着什么?又在信仰着谁?

有光点漂浮到繁星眼前,静默的注视中,周围虚幻起来。

她看到了一座长长的灯桥,蜿蜒成游龙的形状,在黑夜里穿梭。两岸像是天河,漂浮着无数星灯。

她看到有人在灯桥上跑,深红的衣,像要跑到漫天星河的终点去。

她依稀记得这也是一次盛大的祭典。

祭典的百姓虔诚下叩,星灯太多了,繁星只能见到他们的狂热,却听不清声音,仔细辨认,依稀听出几个字。

“圣女!”

“……圣女啊!”

-

那日祭典结束,欲回程时,宁凤游跟繁星说,她悟了。

繁星平静地眨眼,“你悟哪儿了?”

宁凤游仔细一想,说不上来,却坚声,“我就是悟了。”

繁星点头:“南柯一梦,梦醒,未必不能成真。想必这就是太虚赐福的作用。”

“殿下如何觉得方才是梦?”宁雪夜小心地与繁星并肩走在一起,刚刚祭典赐福时,他确实有种似梦非梦的虚幻感,醒后像是有所得,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繁星说:“猜的。”

她猜测赐福的实质是一场梦境,也肯定自己并未遭遇幻梦。

她知道刚才目之所见,皆为真实。

“繁星说得不错,却是太虚梦境。”走在旁边的宁远芳肯定了繁星的猜测。

她并不喊繁星殿下,只跟着宁凤游叫繁星,在其他人看过来时笑说:“这是我们中州供奉神兽,太虚大人的神通。梦境连接虚幻与现实,可以一梦千年,醒来不过一瞬。有机缘者可在梦中悟道……或者,其实已经悟了,但因梦醒,遗忘了。”

这情况与宁凤游的感受何其相似,她立马激动了,拽住宁远芳的袖子,说:“娘亲,我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我真的是悟了,就是梦醒忘了?那我如何能想起来!”

“怎么想起?你真悟了的话——”宁远芳故作沉吟,吊足了宁凤游胃口,才笑着说,“同样的梦境,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再做一次!”

-

正典过后,是中州的民祭,会有灯会,以及世家组织的庙祭。

在繁星看来,生活在宁家,庙祭显然比正祭更热闹,往来宾客者众,络绎不绝。

那日是正祭过后第一天,宁氏门房上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来人并不找宁族任何人。他道,他是来找繁星的。

宁凤游听见风声,稀奇地跟着繁星去门口接客,竟然见到一名十分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

他穿着中州成衣铺子里随处可见的鸦青短袍,胸前撑得鼓挺挺的,腰精瘦,背却宽,行走间带着一股危险的爆发力,像只潜伏的猎豹。

看见这样的男子,宁凤游停住呼吸,下意识退了一步。

可年轻男子看见繁星,却瞬间软了眼神,甚至软了身体——有大半个门框那么高的个子,直接要往繁星怀里歪。

繁星抬脚轻轻一旋,躲过了男子的投怀送抱,手却撑在男子的腰上扶住了他。

高大俊秀的男子软软站直,眼神狂热地看着繁星,开口第一句是:“殿下,小夏好想你。”

清朗又干净的声音,似乎才叫人惊觉,这年轻人有副英挺爽利的好样貌。

繁星冲这名叫“小夏”的男子笑了笑,扶在他腰上的手自然收回。

宁凤游惊异又迷惑地看着这场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问:“繁星,这是谁?”

繁星说:“这是我表哥。”

周夏说:“我是殿下的房里人。”

宁凤游呆滞地张大嘴,听到自己下颚因为过度开合发出摩擦声。

“……啊?”

凤游:啊[问号][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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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圣女冠(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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