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扔来的饭,我狼吞虎咽的吃了。
最近几天没有好好进食,造成了我这辈子从没有过的躯体贫乏和虚弱。
狱卒看着我迫不及待扒饭的样子,既嘲笑又奇怪地打量了我两眼。
我将衣服撕下一条,绑住了还在流血的手骨。
趁着吃饭补充该有的能量时,我开始跟周围的人们攀谈。
“看什么看!?”对面的一个黑面披发大叔朝我吼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问。
“老子杀了一对农夫妇,还勒死了一个小孩——”他手上做着夸张的动作,极尽兴奋地咧着嘴角,“用我的裤腰带勒死的!”
我瞟了他一眼,移开视线:“那你还真是怂货。”
“哎!你说什么!?”
“犟三八!你再说一遍!”
我毫无兴趣,完全没再看他也没再听他说什么。转而打量起了其他人。
“你们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吗?”我问道,“都是这种怂货行为?”
得到了几秒沉默犹疑。
“小姑娘……看你颇有侠骨。”一个面容虽然沾满尘泥但是看起来却很干净的大叔说开了话,“还是别硬得罪人了……这里面可都不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你也是?”我看过去。
“我……”他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无罪。”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嘲笑。
“我也无罪。”我回他。
地牢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秒。
大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澄澈和希冀:“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放火烧妓院。仅此而已。”我声音敞亮,言之凿凿,“不光无罪。我简直是立了功。”
地牢里再次响起哗乱和嘘声。
“小姑娘,难得遇到你这么个年轻人,我,”大叔的眼睛里含了些泪光,其中包含着激动,“我……我是不满上面,做了些反抗举义。”
“哗,”我惊喜道,“城里还有你这样的好人。”
此话一出,地牢里再次哄声四起,还有人不断地唾骂着我。
大叔看着我点点头,满目晶莹。
“我知道你。”忽然一道细弱的女声道。
我循声看去,是一个消瘦的女子,头发杂乱地盘在脑后。
“你是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侠女”,放走奴隶和妓女,这次是因为放火烧了城中最奢华的【春风十里】进来的。”
“是啊。”我理所当然道。
“我,我佩服你。”她低下头,“我不能同你比,我是因为……因为不满家中安排婚姻,想要自己选择恋人……叛逃出家,被连夜抓回。”
“你们两厢情愿,为啥要关你们?”我奇了。
城里的监狱好闲啊,是空位太多了,什么人都要抓吗?
“因为我们是自由恋爱,不是正……没经过长辈的同意。”
“有病。”我嗤了一句。
“哎还有我!”远处传来一声伶俐爽辣的女声,“我是路上看见那恃强凌弱、强抢民女的官爷——我看见他就不爽!我躲在人群里,朝他扔了个石头!谁知道就被抓住了!”
“你朝他扔了多大的石头?”一人问道。
“脸盆大的石头。”爽辣女声答道。
“那废话当场抓住你!看不见你才怪吧!”
地牢里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奇了,感觉这监狱里,倒是遇到更多比城里有趣的人。
平时大家在监狱里谁也不跟谁说话,即使是喊话也是自喊自话。这会儿倒是都热络地聊了起来——虽然不时夹杂着一些听不懂但觉得一定很侮辱人的脏话。
“闭嘴!禁止聊天!”外面偷懒打盹的狱卒突然喊了话。
两个狱卒挺着肚子走了进来:
“让你们关监狱!不是让你们开大会!”
*
补了两天的饭,我的能量和精力又回来了。
这两天我又开始对狱卒叫板和挑衅。
他们觉得我邪了门了,不理我。
“嘿,”我扒着铁栏,朝走廊里路过的狱卒吹了一声口哨,见他不理我,又轻快地叫了一声,“好狗儿~”
那狱卒一听我这句话,顿时扭过了头,怒目圆睁,对上我笑嘻嘻的脸。
“你他妈最近皮又痒了?你这怪鬼头!”
“我平常对城里的野狗是会这么叫的。你不喜欢这么叫吗?”我奇道,“那么……嘬嘬嘬。”
我冲他搓了搓手指。
他勃然大怒,脸色紫红,两腿一跳,在众人的调笑声中朝我扑来。
他一个鞘柄打上了我的铁栏杆,我向后一躲,只听啷当一声在地牢里回音响起。
“你这么生气是怎么回事?”我又上前一步,好声道,“我可是很礼貌的。”
他脖子上青筋凸起,抽出剑朝铁栏杆猛戳刺了几下,然而碰不到我分毫。
我无辜地耸了耸肩,歪了歪嘴,表示遗憾。
他瞪着眼又伸手进栏来拽扯我。
“我让你好死……”他的话音没说完。
我瞬间拽住他伸进来的手将其往手背方向一扯,他惊呼起来。
我顺势将他手臂拽进来,反剪他的手肘别在铁栏里。
“嗷啊!”这次是惨嚎叫声。
他快速拧过身子试图让自己的手臂顺位回去,我一脚踹向他的下腹部。
这一脚我用了七成的力。
他弯下腰猛烈咳嗽呕吐起来,同时一只手臂还反向拧在我这里的栏杆内。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状——还在吐。
这时事情已好办,我不费力地伸出手扯住他的后脖领,将他拽起身。
他可能是因为被我牵引着站直了身子而感到舒服,所以跟着站了起来。
我手臂一紧缩,就把他的脖子牢牢实实勒在铁栏上。
现在他的脖子卡在了我的手臂和铁栏之间。
我将他的剑踢掉。
“给我钥匙。”
“呃……!”他喉咙间溢出话,“你等着一会儿将你五马分尸。”
我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道,顿时传来轻微的嗒的一声,跟着他喉咙里发出一个难听的声音,没了响动。
我看他们平常钥匙都在身上腰间装着,我腾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腰间,边把勒他脖子的力加紧。
“三分钟,我就能让你脆弱的小脖子断裂。”我说道,“把我的牢门钥匙给我,我就放你一条小命。”
他脸变成酱红色,眼球凸暴出来,牙齿在使劲地咬着试图抵抗脖子里骤缩的力。
我再次收紧了力。
他狂乱地拍打我的手臂,喉咙间溢出不间断的难听声音,随后忽然慌乱地在自己腰间兜里揣了半天,胡乱地塞给我一串钥匙。
我拿过钥匙,将手上的布条拆下勒在他的脖子和铁栏之间,之后拽着他的脖子往门锁处移。
移了两栏,我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一个一个试。
全部失败。
“你个废物,我要的是我的钥匙!”我使劲扥紧布条。
“我拿的不是你的!你的钥匙……咳!不在我这里!”他趁刚刚我开钥匙时大口吸了几口气,眼下见我又收紧布条,惊恐大喊道。
“来人啊!赵回今忤逆……呃!”
我勒住他脖颈的同时,地牢前方传来剧烈的嘈杂与轰动声。
这时本来全在看我这边戏的囚犯们,也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地牢的右前方——
在地牢入口那蜿蜒曲深的甬道里,传来了震天的轰鸣,还有人群嘶喊打斗的声音。
紧接着从地牢后方深处跑出其余地区巡视的狱卒,他们压根儿没看我这边,也没管这位被我勒住的可怜“同胞”,直冲冲地急忙朝地牢前方轰动声处跑去。
其中一个狱卒在路过时,我手里的狱卒朝他大喊了一声,那路过狱卒才看见我们这里,他跑过来的时候,我手里的狱卒伸脚将其绊倒在地,接着迅速摸向地面上摔落的钥匙。
我放松他脖间的白条。他趴着残喘地摸到钥匙,欣喜若狂地交给我。
我拿到钥匙往锁孔里一插,开了自己的牢门。
“干得好。”我向对我喘笑的狱卒答道,双手呈爪状,放在他头颅两侧使劲往反方向一拧,咔哒一声,他脖子就断了。
干脆利落就一秒。
绊倒在地的狱卒看到旁边断脖狱卒的尸体,刚爬起来站稳,我夺过他腰间的剑,挥砍在他脖上。
监狱里的人都沸腾了,抓着栏杆四下跳着,高声呼喊。
我一转头,迎面扑砍来另一个狱卒。
我拿着夺来的长剑跟对方砍,长剑没用惯,我跟他对峙了几招都僵持不下。
我便扑上去直接近身狂砍,他见我毫无章法,先招架着想拉开距离,我趁机抽出木簪捅向他的左腹部。
他猛地一怔,身子向后弓去。
我又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
地牢前方甬道里的呼喊声更大了,嘈杂声离我们这里越来越近。
我把监狱里被冤枉的、搞革命的、路见不平的爽辣大娘、因为行侠仗义驳斥高官结果被关进来的大叔、因为自由恋爱被关进来的女子……全部放了出去。
此时监狱本就不宽敞的走廊里站了满满两排人,出来的都在群情激奋,还在里面关着的也在高呼呐喊。
“自由了!”我高举手中的剑,“搅他个天翻地覆!”
“噢!!!”监狱里充满了震天响的高呼。
前面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轰动。
我们冲入未知的前方甬道。
甬道里已经充满了令人震惊的人群,熙熙攘攘呜乌央乌央一片,其中有很多全身黑色的黑衣人,跟官兵搅在一起厮打。
我们在不明情况的人群中翻挤,看着眼前这么大一群人,我皱眉不解。
“赵回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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