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野不好意思笑道:“突发奇想,看到这兔子便猜想子云会喜欢,便擅作主张带来了,不喜欢吗?”
他面露紧张询问谢子云。
谢子云看了这满园的兔子,倒也不是不喜欢。
他摸了摸怀中的兔子,不情不愿道:“还行……以后不要送了,我这小院受不住这么多兔子。”
顾漠野听了心中暗喜,再过几日便能够迁入行宫,到时将兔子全部转移,想养多少只都行!
顾漠野记起方才蹲墙角听到的话,一脸兴奋提醒谢子云,“子云方才不是要睡觉吗?快进屋吧!”
他一脸兴奋将谢子云推入房中,房门再次关上,片刻后,两只肥兔子便被扔了出来。
兔子晕头转向在原地蹦跶,察觉房内有动静,便又开始撞门。
顾漠野默默发誓,回头便将灰兔子和粉兔子剐了炖汤!
李淑娇将宫中的一切消息告知了李培盛,听闻后,李培盛大吃一惊。
原本只是以为陛下是年轻气盛,一时做事失了分寸,可如今看来,竟然为了谢子云而悄悄处死了高卫恭。
李培盛眯起眼反复敲着桌,面露囧相,“如今娇儿已贵为皇后,但谢子云始终是个祸害,我又不方便出手,怕引得陛下厌烦……”
思来想去,李培盛突然起身,狠下脸,“管家!”
不一会儿,李培盛便乘坐马车出了府。
再次见到他时,已是在闻名北国的七里香饭店中,二楼雅座上,高励善表情凝重。
他起初听到李培盛说自己儿子的死因另有说法,本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毕竟是陛下亲自发布的噩耗,如今高励善打量着眼前的李培盛。
心中倒是起疑,看他不像是在说谎!
李培盛见高励善半信半疑,叹气哀伤道:“高老弟!我俩也结识十几年了,各自家中的状况也都彼此有数,娇儿现如今是皇后,这谢子云对我有威胁,对你却是有着血海深仇啊!”
慷慨激昂完毕,李培盛佯装悲痛模样,一手搭在高励善的肩膀上。
起身道:“我言尽于此,其余的就靠你自己定夺了。”
直到李培盛离去良久,高励善都在愣神,望着满桌的美酒佳肴,他却觉得索然无味。
看来有必要亲自查验事情的经过了。
“如若真像他说的那般!那老夫定会将谢子云碎尸万段!”
只见他气愤哼了一声,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酒水从杯中溢出。
高励善眼里冲满了暴力,他现在只想得知事情的真相,迫切了解儿女双双死亡的真相!
此事过后,高励善匆匆忙忙回了府中,叫来管家吩咐办事。
管家收买了宫中的老嬷嬷,将高华仪生前伺候的蓝环从浣衣局带了出来。
蓝环哭的悲痛欲绝,瘫软在地上,似诉对高华仪的哀念。
高励善纵使悲伤万分,也举手打住了她,“我问你,小姐生前认不认识一个叫谢子云的人?”
蓝环低声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照老爷这般问话,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见蓝环的一脸震惊,高励善便知问对了,语气着急了几分,继续追问。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胆敢有所隐瞒,老夫便将你乱棍打死!去与小姐作伴!”
高励善长得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如三尺寒冰,令人不寒而栗。
被他怎么一威胁,蓝环瑟瑟发抖,瑟缩在原地。
似乎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端跪于地,将高华仪与谢子云的纷纷扰扰都交待了个清楚。
从蓝环那张小嘴中,源源不断听到这些震耳欲聋的话。
高励善心力交瘁瘫坐在了位置上,他仿佛不甘心,又紧接着询问一句。
“那少爷呢?也与那谢子云有瓜葛?”
蓝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高励善,连同李淑娇怀的是高卫恭的孩子一事,也全部告诉了高励善。
不过蓝环留了个心眼,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所有的真相。
“回老爷,奴婢也是在后宫有所听闻……说、说少爷是因为得罪了陛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高励善的怒火越来越大。
“果然如李培盛所说如出一辙,我儿是因为谢子云这个妖人,才死于非命!”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高励善悲痛欲绝,回想起出殡那日顾漠野送来的慰问品,便更加怒火中烧。
高励善挥手示意蓝环退下,管家见机行事将她带下去安置。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高励善有些招架不住,大脑一片混沌。
他悲于丧失一对儿女,最后连李淑娇肚中的子嗣也未留下!
复仇的种子埋下,他眼神变得犀利。
如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总有一天,他会给顾漠野与谢子云致命一击。
“我要让你们感同身受,尝尝失去至爱至亲的滋味!”
高励善发疯锤动桌面,一遍遍回味蓝环方才的话。
在蓝环的话中,省略了死亡原因,保留了结果,忽略了高华仪是因何而死,同样忽略了高卫恭做的大逆不道之事。
单单拎出来几条,都是杀头灭族的大罪!
可惜此时的高励善已经被仇恨所蒙蔽了眼睛,什么都抛掷脑后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女都没了。
他在等一个时机,而这个机会就快来了。
七羽在顾漠野的吩咐下,不辱使命,按时完成行宫的修建,顾漠野骑马来此。
俯瞰整个行宫,美轮美奂,像是一处仙境,要是论谁配在此处居住,他只能想到谢子云。
“不错,你建造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顾漠野满意看着行宫,没注意到七羽踌躇不定的表情。
七羽坚定道:“我想去边境驻守一段时间,正好暗中观察南国的动向,也借此机会磨练一批新秀。”
听完七羽的申请,顾漠野赞许点头,“南国听说那位三殿下有所动作,快要变天了,你的提议情理之中,那我便不留你了。”
说罢,顾漠野随口问了句:“何时出发?”
“明日启程。”七羽这句回答的清脆果断。
顾漠野无异议,点头许可,见此,七羽心底松了口气。
马儿被顾漠野拍动颈部,发出嘶鸣。
“本王先行一步,今晚有的忙了。”说罢,顾漠野调转马头,牵动缰绳,骑马飞奔而去。
留下七羽空落落望着这行宫,他当然知道顾漠野今晚要忙些什么。
行宫建成,顾漠野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谢子云接进去。
轩墨殿内,谢子云今日格外开恩,他抱来一捆菜叶,放在院子中央。
不一会儿,圆滚滚的兔子便蜂拥而上,整整齐齐围成一个圈啃食菜叶。
今日他便要走了,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顾漠野了。
汝梅、兰花、元富三人对谢子云依依不舍,都眼巴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以后便看不着了。
谢子云自然明白她们三人的心思,掩藏内心的伤感,安慰道:“好啦!以后还能见面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这话的真实性只有谢子云自己清楚。
听到谢子云这么一说,三人稍微不那么难受了。
纷纷抢着帮谢子云喂兔子。
见她们几人注意力都在喂兔子上,谢子云默默回到房内,将书本中间夹着的通关玉佩取出。
谢子云将青黄色玉佩放在手中,这是顾漠野当初为自己换花灯时的那枚玉佩。
不经意间,谢子云露出甜美微笑,这玉佩承载着许多美好回忆。
考虑片刻,谢子云还是将玉佩放在胸前的衣襟中。
四处看了看这间屋子,谢子云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他没有什么钱财,只是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与书本。
一个小包袱便是他的所有。
收拾完毕,谢子云拿着行礼走出屋子,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打破这份平静。
三人各自喂着兔子,兰花没有经历过离别,忍不住低头小声哭泣,“兔子乖乖,出门在外一定要吃的胖胖的!”
谢子云坐在石椅,眼睛红了。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许是顾漠野派来接送的人到了,谢子云起身。
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契站直了身子。
下一刻一干宫女太监进入轩墨殿,分分钟便整齐划一排列在谢子云面前。
如此大的阵仗着实让人紧张,谢子云拽了拽包袱,其实他想说用不了这么多人。
“主子。”
一名为首的宫女向前挪动一步,莫名其妙叫了谢子云一声主子。
谢子云疑惑看着她,“你们是来送我的?”
汝梅三人也云里雾里,找不着东西,纷纷打量着这些人。
那名为首的宫女名叫宜兰,只见她和煦笑道:“回主子,奴婢宜兰是陛下派来的,我们不是来送您的,而是来接您的。”
“接我?”谢子云眉头微蹙,细细扫视众人,一丝真相浮出水面。
谢子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凝聚,淡淡问了句:“他人呢?”
宜兰是顾漠野派来的,自然知道谢子云所指之人是谁。
她像是帝王身边忠心耿耿的死侍一般,用着机械般的话语回答着谢子云。
“陛下在行宫等着主子,还请主子随奴婢前去。”
说罢,宜兰身后的十几个下手便陆陆续续朝着殿里走去,开始搬运东西。
谢子云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她们将东西向外搬运。
汝梅几人算是听明白了,陛下说要放人走是假,真实目的是让谢子云进入另一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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