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又上热搜了。
这次的词条是——“时景沈容与不合”。
托某人的福,因为除了拍戏外不参加任何活动,在没有剧播出期间,时景很少在热搜上这么频繁的看见自己。
孟倩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现在传你们不合也好,免得那些绯闻缠上你。”孟倩说。
时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没说话。
孟倩又问:“你们真的关系不好?真难得。”
“应该是真的吧?”
那天下雨时景没看见沈容与的表情,现在倒是能看清楚了。
皱着眉抿着嘴,神情很冷。
还有那天她们在景区院子里的对望,拍得剑拔弩张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现在的狗仔也是无孔不入,时景猜是自己一出酒店就被盯上了。
被跟踪是常有的事,但时景莫名有点烦躁。
虽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时景的戏份,但她还是到了剧组,毕竟是正式开机的日子。
沈容与穿着淡蓝色的碎花裙,绑着侧麻花,浑身上下都冒着年轻的朝气。
今天要拍的是岁寒上课晕倒然后被检查出白血病的部分,除了几个群演外几乎是她的独角戏。
其实戏份不是很多,但郑成用了一整天来拍,因为这是很考验演技的。而沈容与,这位野路子出身的半吊子,大家都默认她是个没有演技的花瓶。
据时景所知,沈容与是上高中的时候被星探挖来的,现在也只堪堪二十岁,在此之前演过一部娇妻带球跑类的网剧。时景没有看,但她知道沈容与因为这部剧被喷得很惨。
演技很尬,像块木头。
的确,明明和其他人说话神采飞扬的沈容与,不知为何,一到镜头前就整个人绷了起来,别的不说,光是晕倒这一个动作她就做得像个被灌了水泥硬邦邦的人俑。
郑成喊了好几遍卡,沈容与也结结实实摔了好几遍,大家都有些没耐心了。
“我去跟她说说吧?”时景向郑成提议。
征得他同意后,时景朝沈容与走去。
沈容与还坐在地上,旁边的几个学生群演看时景过来,便散开了。
时景伸出一只手,“疼吗?”
沈容与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正要往旁边走,时景问:“你很讨厌我吗?”
沈容与一愣,皱眉又看了她一眼,说:“不是。”
“哦,”时景倾身靠向她,这个动作似乎吓到了沈容与,她几乎是跳着闪到了一边。时景看着她的动作,问:“那是怕我?”
沈容与抿了一下唇,还是否定:“没有。”
“不怕我也不讨厌我,”时景靠在教室的桌子上,“可是你好紧张啊。”
他们找的教室有点破旧,桌子边的漆皮被学生扣过,翘着边,沈容与正用手扣着那里的木屑,闻言,她动作一顿。
“害怕镜头吗?”时景忽然转了话题。
木头碎屑戳进了指甲缝里,尖锐的疼痛让沈容与清醒了一点,她沉默了许久,说:“是。”
时景对她的坦诚感到意外。
片场当然有非常多的镜头,她沉吟片刻,说:“我害怕什么的时候,就跟自己说,克服一次,就奖励自己做一件想做的事。”
“比如呢?”
“嗯?”时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
“比如大半夜瞒着经纪人点很多烧烤,然后全都吃掉。”时景说完就笑了。
沈容与也笑了一声。
时景一时有些愣住,她远远地看过好几次沈容与的笑容,但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一刹,仿佛摇落了千树万树的桃花,仿佛冰雪在她眼底顷刻消融。
沈容与没有再笑,静静看着她。那目光像是探究一般,时景竟感到一丝不自在,偏过脸,“好一点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容与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前期她们的戏份重叠得不多,也没什么对手戏,于是那天之后时景一直没再见到沈容与。
直到第三天,天气转凉,吃完晚饭还有一场夜戏,时景拜托徐小梦去给大家买热咖啡,自己则打算去休息室眯一会。
休息室旁边是临时搭建的杂物间,堆了不少七零八落的器械,边上栽着两棵梧桐树,梧桐叶零落,在这秋日的傍晚生出几分萧疏。
而沈容与倚靠在树干上,她大约是结束了一场戏就直接过来了,身上穿着病号服,头发也剪到堪堪及肩,前几天的朝气仿佛被抽走了,时景平白从这幅景里品出一丝寂寥。
好像这时候自己不出声,这个人就会飞走似的。
“是在等我吗?”这倒不是时景自作多情,这一小块区域是时景一个人的休息区,除了来找自己,沈容与没有理由忽然出现在这里。
沈容与睁开眼看向她。
那一瞬间,时景几乎在她眼里看见了某种灼热的东西,但很快,沈容与便移开目光,快步向她走来。
“找我吗?”怕她没听清,时景又问一遍。
“嗯。”
时景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人怎么跟陀螺一样,抽一下动一下,问几句才能蹦出一句话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她倒是没有不耐烦,反而升起了一点兴趣,因为沈容与看起来呆呆的。
沈容与不知道她内心的活动,低头用脚踢地上的小石块,半天才说:“能不能,加你微信。”
“嗯?”时景更意外了。
沈容与没有抬头,只是把地上的石头踩得嘎吱响,说:“算了,我要走了。”
她这时候倒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盛气凌人了,不知为何,看起来格外局促。
“不是加过吗?”是加过的,跟她合作过的主演一般都会加的,只不过是工作号,也不归时景管。时景当然知道沈容与想要的不是工作号,只是想逗逗她,看看她还会说些什么。
沈容与不负所望,抬起头飞快看了她一眼,说:“不是那个。”
她说着说着气势低了下去,“……不要工作号。”
时景莫名觉得自己像在欺负小孩。但其实也可以这么说,自己今年二十九,比沈容与大了九岁,她对自己来说,可不就是小孩吗?
虽然私人号是不随便给别人的,但是让让人小孩也没怎么样吧。时景说服了自己,拿出手机点开个人码,展示给沈容与,“嗯,加吧。”
沈容与抿了一下嘴,她似乎想笑,又被压下去,只翘起嘴角,飞快地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谢谢你。”沈容与又望了她一眼,不等时景再说些什么,转身跑走了。
“诶,”时景没拦下她,笑说:“咋咋呼呼的,也不怕我不通过啊?”
然而一直到时景去拍夜戏,沈容与的好友申请都没有发过来。
“忘了吗?”时景嘀咕了一句,便也没再管。
晚上她洗漱完,睡觉前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有个微信初始头像的好友申请,淹没在一众花花绿绿的头像里,反倒让时景注意到了,再一看昵称和备注,昵称是“ssj”,备注逗得时景一笑——“您好,我是沈容与”。
呆呆的。
时景通过了她的申请,把备注改成了“呆瓜”,放下手机想了一会,觉得不礼貌,又改回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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