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公主今晨在府里发脾气,听见驸马还在睡觉。昭庆公主一气之下,让人把床上的通房拉出来杖毙,这把驸马吓了一跳。
“可是皇兄,我就是气不过。”
“气不过?真是把你宠坏了。你驸马再不济,也是世家门第出身,内外都是需要脸面的。你既与他为夫妻,便是利益相关,他没脸,你脸上还有几分光彩?不过一个通房而已,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想起昨夜的屈辱,昭庆恨不得把讨厌的人全部撕烂,“你都不知道,我昨夜遭受了什么!”
“怎么,可是哪里受伤了?”
“我,我……”虽然与皇兄亲密无间,但受伤处在私密部位,昭庆公主实在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半天咬牙咽回去,“并没有受伤,就是太侮辱人了。”
在私密部位写下那字,比杀了昭庆还难受。
宣王仔细观察昭庆公主的神情,想来并不是刀剑伤痕,应该是心理上让昭庆接受不了。
事后,昭庆公主又询问宣王,有无哪种墨水写在身上擦不去?
故此,对应了宣王的猜想,“有种特殊调制的墨水,两个月后会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安抚好昭庆公主,宣王又对她进行教导,让她不要意气用事。
昭庆公主低着头,“我知错了,皇兄。”
宣王拍着昭庆肩膀,语重心长,“皇兄在时,便能护着你,往后的日子又不知如何光景,你也该为自己想想。回头给你驸马一个台阶下,他会领情的。”
“哦。”随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办事。
哄完昭庆,宣王留她用膳,又让人去请驸马一起过来。
有宣王做主,昭庆没有再使性子,驸马也愿意和好,夫妻俩又和和气气回府。
原本一身和气的宣王皱起眉头,周遭气息冷冽,思考着黑衣人的事情。
昨夜京城发生的事情,很明显是冲着叶落衡被灌酒一事。依照昭庆的意思,是为了激怒熙和与商九和的矛盾才灌醉叶落衡,那些黑衣人就很有可能是商九和派来。
这么一联系,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就想通了。
一夜之间悄无声息闯入十几家府邸,能有这么大能力,世人并无几个人,商九和算一个。
虽然只是猜测,但宣王已经对商九和有深深的怀疑。
不仅宣王怀疑,在叶府的兄妹叶正奇怪。
“哥,你说,昨夜的事情是谁主使的?”叶落棠托着腮,一开始猜想是熙和所为,可问了情况才知道,熙和的人只去了昭庆公主府,其他府邸不是熙和的人。
昨夜摆明是是因为叶落衡被灌酒的事情,兄妹二人想不出谁会为叶落衡这般付出。
叶落衡摇头,能在京城府邸出入自由的人不多,同时又要冒着生命危险为叶落衡出气更少,实在没有这样的人选。
“罢了,既然想不出就算了。”叶落棠不想动脑,起身要离开。
“你去哪?”
“我回我那边去,今晚不回来了。”
叶落棠才不要待在叶府,一点都不方便,做事鬼鬼祟祟,生怕被兄长发现。
一夜闯入京城多加家府邸,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却也沉浸得迅速。众人不敢大声喧闹,担心被人听见,自己也会因此丧命。
两日后。
柔妃的忌日。
白露凝起早入宫,走到一处无人经过的院落,独自上了桥,倚着石桥栏杆。
听说这里是柔妃遇上皇上的地方,也是开始有白露凝的地方。
柔妃是舞姬出生,因貌美被送入宫廷当舞姬。一次,柔妃在这里无人烟的地方练舞,恰巧被愁绪满怀的皇上看见,顿感柔妃舞姿优美,犹如仙女下凡。
满身愁绪的皇上瞬间欢喜,即刻临幸柔妃,封她为柔嫔。
一个舞姬能得皇上恩宠,已是荣幸,还能给予名分,更是不易。
但皇上一封便是嫔位,这让后宫之人十分嫉妒。
后宫嫔妃认为,一贱籍女子,如何与她们平起平坐?同为宫廷乐队女子,嫉恨柔嫔使用狐媚手段勾引皇上。
柔嫔娇怯怯在皇上身下,无辜又娇媚,惹得皇上多怜惜几分。准备离开时,便听见自己烦恼的麻烦已经处理好了,结果十分完美。
皇上十分高兴,看着怀里的柔嫔,心情更加美好,认为是柔嫔给自己带来的好运。
此后,柔嫔独得皇上恩宠,成为后宫的眼中钉。
不到一个月,柔嫔凭借恩赐再度封妃,这让很多人坐不住。
依照柔妃的受宠程度,很快便能怀上龙子,将来必定威胁到其他皇子。这让原本有皇子皇女不想掺和的嫔妃也担忧起来。
柔妃貌美无比,心地善良,对后宫嫔妃毫无防范意识。
对皇上的宠爱,柔妃自认真心付出便是最好的回应。
对后宫嫔妃假意的尔虞我诈,柔妃自认笑脸相迎、退让三分变得和睦相处。
可她不知,她完全占了皇上的所有宠爱,后宫没人愿意与她为伍。
很快,柔妃怀上熙和,不便服侍皇上。
后宫嫔妃乘此机会陷害柔妃,柔妃头脑简单,面对诸多证据却百口难辩。
皇上有了新宠,不再全心护着柔妃。
后宫嫔妃迅速打压柔妃,不让她再接近皇上。
柔妃私底下挨了不少冷眼,饭菜不热、衣裳不干、就连伺候的宫女也是耳聋眼花,看不见柔妃在使唤。
拼尽全力,柔妃生下了熙和后,身体也垮掉了。陪着熙和到五岁,柔妃身体终于扛不住,独自离开人世间。
柔妃独宠的那半年,所有的恩宠和赏赐至今无人能及。
可死后,除了熙和公主会悼念,无人再记得曾经盛宠一时的柔妃。
白露凝凭栏驻足,看得失神。每年柔妃忌日,她都会来这里待一会。
书安在石桥下等着,看公主失神的样子,难免心疼。
撇眼瞧见商九和走来,书安上前,却被商九和抬手绕开。
白露凝背对着书安,听见后面走动的声音,误以为是书安上来催自己离开,“不用催了,我们回去吧。”
转身正好看见穿着官服的商九和。
自那夜吵架后,两人这几天没有见过面。
哪怕那日商亦轻去找商九和,也是没有劝动商九和来给白露凝赔罪。
商九和不敢轻易惹白露凝生气,那日起床后第一件事确定白露凝有没有搬回公主府。得知没有,商九和十分高兴,不敢在白露凝面前碍眼,担心她一怒之下离开将军府。
忍着见面的悸动,只能半夜三更偷偷到云鹤苑看她,以解相思之苦。
明明是恩爱夫妻,此刻见面,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几日不见,感觉白露凝瘦了一些。商九和哑着声音,害怕自己一开口,白露凝就会把自己往外赶,“熙和。”
白露凝不喜不怒,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今日是柔妃娘娘的忌日,我身为女婿,应该随你一同祭拜。”商九和担心白露凝不同意,还特地搬出柔妃,“熙和,我陪你给母妃上柱香,母妃也会放心你。”
此话有理,白露凝虽不想商九和跟着自己,但让母妃知道自己过得不错,也能让母妃安心些。
毕竟,母妃死前,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了。
“嗯,你同我过去吧。”
白露凝转身下台阶,商九和立马跟上。
回到熙和公主的宫殿,白露凝带着商九和走到柔妃的画像前,“母妃说过她不像想待在皇家,所以我只拜她的画像,不拜她在皇祠供奉的排位。”
商九和一路观察着宫殿的装设,仕试图从这些里面看出白露凝曾经的生活。
对于一位公主来讲,这些陈设过于简单。
书安点了三炷香,双手奉上。
商九和双手接过,郑重在柔妃画像承诺,“母妃在上,小婿商九和本该早些来祭拜,是小婿考虑不周,还请母妃宽宥。熙和是小婿之妻,小婿定当以性命相护,此生不负。”
“行了,你说那些做什么。”白露凝夺过商九和手上的香,交代书安插在香炉上。
一口一个“母妃”,一口一个“小婿”,听得白露凝浑身发麻。
“我在跟母妃说话,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要是有半分虚假,天打五雷轰!”
白露凝立刻拿着手帕塞住商九和的嘴巴,“别整天说些有的没的,也不怕忌讳。我母妃胆小,你别在这吓她。”
身体亲近的时刻,商九和一手拿着手帕,一手揽着白露凝的腰肢,“熙和,我错了。罚了我这些天,消消气好不好?在母妃面前,你就饶了我一次。我们是夫妻,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当着母妃的画像,商九和这般亲昵,白露凝转头看见画像的眼睛,都觉得瘆人,“你撒手!”
商九和瘪着嘴,不敢不听话,“这几日,我度日如年,夜不能寐。”
“我记得你睡得挺好的,都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你的身影。”
“所以你也很在意我,是吗?”商九和惊喜发现白露凝对自己的关注。
“没有,我听别人骂你懒才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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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岳母画像前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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