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睁,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拽住敬鸣的衣角:“你又要抛弃我离开吗?”
敬鸣蹲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我是谁?”
沧雨声音抖了抖,眼里的泪花像细碎的水晶,他哑着声音说:“阿鸣,我的阿鸣。”
敬鸣摸了一把他的脸:“你烧糊涂了。”
但敬鸣嘴角莫名露出一抹笑,最后再看沧雨一眼便匆忙转身找医生。
庄园一晚上兵荒马乱,管家急的额头起汗:“少爷应该是受了惊吓,所以才这样,他小时候一吓着就会发烧,我还以为长大了就不会了,没想到还和小时候一样。”
敬鸣将药喂给沧雨,他不愿意喝,敬鸣就捏着他的嘴把药喂进去,可是药还是顺着沧雨嘴角滚出来。
敬鸣面色平静地和管家说:“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管家不愿意走,敬鸣笑笑:“他已经挂上吊水了,应该没什么事,我守在他旁边休息。”
管家年纪大了,大半夜被叫起来本来就有些头晕眼花,见敬鸣坚持,便也同意了。
管家走后,敬鸣看着那碗药发神。
他耳根忽然有点红,喝了一口药包在嘴里。
他心想,自己是沧雨的男朋友,这样做,应该也不过分。
omega的嘴唇愈发红润,透着诱人的光泽。
敬鸣咽了一口口水,俯身覆了上去,他碰到omega的嘴唇时想怎么会这么软?
在柔软的唇上停顿了一秒,敬鸣才顶开他的嘴将药喂了进去,这样喂药效果很好,沧雨几乎都咽进去了。
敬鸣一口一口哺着他,沧雨觉得苦,胡乱拒绝敬鸣的渡喂,他伸舌头去挡,却又和敬鸣的舌头碰到一起。
这次渡药时间很久,大概持续了一分钟。
敬鸣气喘吁吁的松开沧雨,他跌坐在地上,慌乱的擦擦嘴,敬鸣,你这是在干什么?!
沧雨嘴里还在说胡话,敬鸣又抓着他的手,趴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脸。
真乖,敬鸣笑笑,比醒的时候乖多了。
沧雨早晨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他呻吟一声,慢慢坐起来,窗帘被人拉上,卧室一个人都没有,他手上还打着点滴。
沧雨捂着昏痛的额头,按了床头的铃,管家迅速从门外进来,手上还端着早饭:“少爷你醒了。”
沧雨指了指自己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管家:“少爷你发烧了。”
沧雨哦了一声,又问:“敬鸣去哪里了?”
管家:“敬先生去做治疗去了。”
沧雨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怪不得这人一大早没在房间。
管家:“昨晚上少爷你烧糊涂了,一直叫敬先生的名字呢。”
沧雨头更疼了,同时也觉得很荒谬:“胡乱说什么,我怎么会叫他的名字,你们听错了。”
管家笑了笑,慈爱的看着沧雨。
沧雨瞧了一眼管家端上来的早饭,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吃白粥。”
管家为难地看着他:“少爷,医生说了你要吃清淡一点。”
沧雨:“我说了我不吃……咳咳咳……”
“都这样了,你还想吃什么香的辣的?”
敬鸣从门口进来,怎么短短几天,病号看起来生龙活虎,自己倒是恹恹的。
敬鸣叫管家先出去,自己来监督沧雨吃早饭。
沧雨一生病,坏脾气一下上来了,完全不想在敬鸣面前装乖,他脸色臭的发黑,敬鸣坐到他跟前,沧雨:“我要吃灌汤包还有麻辣米线。”
敬鸣笑笑,端着碗用勺子搅了搅:“没门。”
沧雨眼睛一瞪:“你!!!”
敬鸣吹了一口粥,递到他嘴边:“你现在说话声音还是哑的,吃完那些更难受。”
沧雨:“我不管,我就要吃!”
敬鸣温柔地说:“乖,吃,医生说这样好得快,好了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不会管你。”
他神色太温柔,眼睛像是一汪水,沧雨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心砰砰直跳。
沧雨在心中唾弃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迫,这敬鸣还是有几分姿色,不怪自己之前对他有些痴狂。
正当他发呆之时,敬鸣忽然捂着自己的头,抽吸一声。
沧雨:“你怎么了?”
“刚才这一幕,好熟悉……”敬鸣闭着眼睛沉思,“好像曾经也有个人生病,被我劝着喂过饭,可是我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痛。”
沧雨心中咯噔一下,敬鸣家中有个弟弟叫敬澜,能让他做这样事情的人除了敬澜没谁了,看来医生的治疗的确有效,沧雨怕他细想真想起来,连忙端过白粥,往自己嘴里扒拉:“我吃我吃,你说的没错,好了才能吃其他的,你也别强迫自己想,白费劲还头疼,医生不是和你说过,该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想起来。”
敬鸣看着沧雨乖乖吃饭,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摸了摸沧雨的额头:“是不烫了。”
他沉默地看着沧雨吃下半碗饭:“脑子里什么记忆都没有的感觉太茫然了,这些天我一直在问我是谁,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思索多了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一闭上眼就像处在一个全然黑色的虚空,往前往后走都是一片漆黑。”
沧雨抬头,磕磕巴巴地说:“你就是敬鸣啊,别想太多,现在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敬鸣苦笑一下:“等这边治疗结束,我们去中心城吧,我想回那里去。”
沧雨嘴里包着饭:“好啊好啊。”
敬鸣看他像个小仓鼠,用手指擦了擦他嘴角的米粒:“男朋友,还好有你。”
沧雨:“啊?”
敬鸣:“至少还有个熟知我的人,要是我孤身一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沧雨干笑两声,用脸蹭了蹭敬鸣的手:“所以说啊,还好有我。”
暴雨下了整整三天,沧雨每天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直至第一束阳光从窗户透到奶咖色的地毯上,他揉揉眼,看向一旁看书的敬鸣:“雨停了?”
敬鸣关上书,嗯了一声,替他掖了掖被角:“嗯,雨停了。“
沧雨一下坐起来,捋了捋自己凌乱微长的头发,迅速跳下沙发。
敬鸣:“你要去哪里?”
沧雨龇起他的大白牙:“当然是去游泳。”
他伸展手臂:“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
敬鸣皱眉:“你病才好,先不要去。”
暴雨的几天里敬鸣像他爸一样管这管那,这不许吃那不许碰,把自己当个金娃娃一样捧着。
说实话沧雨早就烦了,他才不理人,准备往外走,敬鸣手拉住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气,直接把沧雨扯的往回退了几步,沧雨撞到敬鸣的胸膛,瞪了敬鸣一眼。
敬鸣看着他的头发,想揉,当然他也动手揉了揉:“真的很闷吗?”
沧雨:“很闷。”
沧雨握住敬鸣的手摆了摆:“哎呀,我都好完全了,现在壮的像一头牛,游泳肯定没事。”
沧雨在敬鸣面前打转,敬鸣看出他是实在想去了,而且沧雨释放了一点自己蜂蜜味道的信息素。
敬鸣闻到味道,脸微红:“你的信息素……”
沧雨:“我都要憋坏了,连信息素也控制不住了。”
敬鸣:“好吧,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沧雨转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现在扮演着敬鸣的假男朋友,他才不会听这人一句话。
不过好奇怪,除了做戏的成分,沧雨大部分时间对于敬鸣的话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还是那句话,美色误事啊!
出门前,敬鸣给他贴了两层厚厚的抑制贴,让沧雨的信息素牢牢锁住,他还低头闻了闻,很好,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这才放心的拍了拍沧雨的肩膀:“走吧!”
外头的佣人在扫地上的积水,沧雨不小心踩了一脚水坑,把他的小白鞋弄脏了,他哎呀叫了一声,敬鸣问他怎么了,沧雨指了指自己的鞋,娇气的不行:“我鞋弄脏了,阿鸣,你背我好不好?”
敬鸣看他鞋上的确溅上了不少脏水,沧雨摇他胳膊:“到门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阿鸣~”
沧雨:嘻嘻,这可是欺负这个臭Alpha的好机会。
他做出很可怜的表情,敬鸣慢慢在他身前蹲下。
沧雨以为敬鸣至少会犹豫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
他生怕人反悔,迅速趴上去,抱住人脖子,敬鸣背起他,还颠了颠:“怎么这么轻?”
敬鸣:回去后每顿要让他多吃一点。
沧雨:“原来你们高个子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沧雨:妈的不公平,分我十厘米!
管家看着一个大病号背着一个小病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庄园里不是有转运车吗?怎么少爷还让人背过去……
敬鸣的身体应该恢复的不错了,一路走过去气都不带喘一下。
等上了车,沧雨脱下自己弄脏的鞋子,雪白的脚趾在空气里动了动,他忽然坏心思的把脚往敬鸣腿上蹭,作为一个有着轻度洁癖的人来说,无论是谁这么对他,他都会发狂。
敬鸣感觉到他的动作,眼睛往下看,一顿,Alpha并没有沧雨想的那样勃然大怒,沧雨贱兮兮的又装作无意蹭了蹭。
敬鸣忽然捏住他的小腿,哑着嗓子说:“别闹。”
他眼神有些恐怖,沧雨一下被吓到了,结巴道:“不弄就不弄……”
他撇了一下嘴,准备把自己的脚收回来,但是他却动不了,于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敬鸣。
敬鸣恍然,手一松,脸看向窗外。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很淡却又与平常不一样、带着躁乱的雏菊味道,敬鸣的信息素从他的抑制贴中溢出来了。
沧雨眼睛睁大:“敬鸣,你不会要到易感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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