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招惹偏执长公主后 > 第1章 chapter 1 半溪

第1章 chapter 1 半溪

新皇上位不到两年,温半溪就对长公主产生了极深的印象。

她永远记得那天,燕长翎一身素衣如风中絮羽,跪于养心殿外。

温半溪皱起眉头,一方面觉得皇帝实在残忍,叫自己的女儿长跪宫殿之外,另一方面为她的容貌暗自心惊。

她开始反省自己。

莫不是真像了阿父,怎么在这样悲切的场景下,还能关注到这些。

“母妃和您共渡忧患,什么风雨压迫没有经历过!叛党提着刀指向我们时,母妃从未从我们身前移开哪怕一点。”

“如今母妃被奸人污蔑,说她产后怒郁毒杀亲子,父皇您信吗?”

“父皇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听女儿乞求,那我便用性命证明母妃清白!”

她眼中无泪,面色如常,温半溪只从她身上看见了冲天怒火。她忽然拔下簪子,毫不留情地将向脖颈划去,似乎真的未想过给自己留下活路。

温半溪不想惹麻烦,可身体却已先一步反应。她看距离太远来不及夺下簪子,立刻扯下腰间玉佩,打向燕长翎的手腕。

她未用全力,但也足够让一个弱质女子的手腕脱力了。

金簪没有像温半溪预料的那般掉落在地,只是歪了半分,划在公主喉咙前的旧疤上。

温半溪瞳孔放大,顾不得其它,连忙冲上去夺下金簪。

鲜红从喉间涌出,燕长翎任凭她将金簪夺走,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不是真的要死。

宫人乱做一团,御医很快赶来,燕长翎抬头间却看见刚才满眼焦急扔出玉佩的少年,险些破坏她计划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慌慌张张在人群中救她的玉佩碎片。

这人……真怪。燕长翎扯了扯嘴角,比起喉间,手腕更是疼的要命。这人刚刚一脸焦急,这会儿倒是对她一点关心也没了,真是荒谬。

——

温半溪认为自己在倒霉这方面简直无出其右。

她的玉佩碎成两半,要不是她及时捡回来,怕是要被这群人踩成齑粉。

温半溪皱起眉,越来越头疼。这玉佩和阿兄的是一对,姑母亲自挑选玉料让人雕了送来。

太后亲赠的玉佩,怎能说碎就碎了。

她这块雕了牡丹花纹,阿兄那块雕的是松柏。取自同一玉料,和在一起又是浑圆的一块,想换玉糊弄都没法。

恼人极了,温半溪越想越烦,若不是阿兄今日偏要去见刘娆,她也不必惹上这种麻烦。

交班时间很快就到了,她匆匆忙忙回府,看见温半瑜蹲在地上冲着花灯傻乐的痴傻样,忍不住的叹气。

“今日公主去养心殿前闹,以命证明母亲清白。我情急之下扯下玉佩打金簪,不然险些她就没命了。”温半溪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碎掉的玉佩,却只剩下其中一片碎片。

温半溪翻遍全身也没能找到剩下的半边玉佩。

温半瑜竖起拇指道:“牛啊!”

“牛个屁。”温半溪怒道,“玉佩碎成两半还丢了一半,我都快头疼死了,下次我绝不帮你了。”

“我错了,错了,妹妹。”温半瑜装得可怜巴巴,“今日是娆儿生辰,实在是十万火急。”

“我明日还要进宫陪姑母,没时间跟你扯皮,赶紧陪我找剩下那边玉佩去!”温半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揪着温半瑜出去,“我骑马去宫门问,你去马车上还有家门口找找看有没有。”

温半溪这一趟跑了半个时辰,到底是没能找到,只好放弃。她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和温半瑜说了个清楚,以防他明日当值出岔子,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从小到大温半瑜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他是胸无大志纨绔子弟一点也不冤枉他,可偏偏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他们二人虽是龙凤胎,但却长得一模一样。温半溪自小被说女生男相,温半瑜则被狐朋狗友笑话他长得像小娘子。

温半溪常他掉链子的时候去当替身,从习武到练字,几乎有一半都是温半溪替他做的。

她的武功练得远比阿兄好,刚开始差距不大,到后来习武的究竟是她还是阿兄,一眼便看得出来。

父亲不肯让她习武,一开始禁止她出门,可她总能溜出来,挨揍也要去。后来不让师父教,可师父也不听他的。

阿兄总是找她当替身,教他们习武的季家夫妇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爹来问,季叔倒是想告发,可要是说了实话回家就得挨老婆打。他只说自己是分不清,阿父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阿父为了把她吓退,甚至不让下人给她拿药治伤,结果她直接学会了怎么配伤药。季家夫妇劝了她阿父一遍又一遍,这才让他松了口。

最近他又开始挣扎,让她练习女工。其实她绣工做的还是不错的,补个衣服绣个花不在话下。

但她爹也不知道抽的哪份子疯,非要让她学什么劳什子双面绣,学不会就别去习武。

那是短时间能学会的吗?!

根本就是想出新办法阻碍她了吧?

结果所有的‘作业’都是由箐荷代她做的,好不容易才把老爷子糊弄过去。

院里静悄悄地,她从瓦上跃下,拍了拍衣服,推门走进房间。

箐荷笑吟吟地坐在桌前,见她进屋,手里拿着的绣绷啪的一下就放在了桌上。

温半溪立马就知道,她这位朋友约摸着又是要发脾气了。

“好箐荷,你别气。”温半溪觉得自己的嘴脸和阿兄一模一样,“我之后再也不帮他了。”

“小姐,你也是跟少爷学会了,给我留了张纸条就走人是吧。”箐荷站起身,“少爷不着调,老爷纵容他,小姐你也跟着当帮凶。”

她这好友厉害极了,别看平时温温柔柔,怒起来连温半瑜也照打不误。更何况本就是箐荷有理,温半溪一句也没法反驳。

箐荷越想越生气:“小姐,我知道你想说你不得不帮。但就算不帮又能如何呢?就算他没去又如何,顶多罚他一个月月俸!”

这些温半溪都懂,但一是他帮阿兄帮习惯了,二是她在院子里呆的实在没意思。

她躺得是百无聊赖,一想起不学会双面绣就不能去习武她就浑身难受,相比下来去执勤反而好很多。能训练,能聊天,执勤的时候是枯燥了点,但起码没人说她仪态不够温婉端庄了。

“算了,不管你们。”箐荷把绣绷塞到她怀里,“明日还要进宫,小姐早点睡吧。”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温半溪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小时候曾在姑母身边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和姑母感情极好。

这次玉佩碎了,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思绪万千中,温半溪到底是辗转了半夜才睡着。次日早上被箐荷拖起来时满腹的脾气发不出去,还遭她爹说教了一番,假笑着上了马车。帘子一落下温半溪的脸色就跟着沉了下去。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恨所有人。

箐荷看她脸色不好,轻叹了口气,把手炉塞给她:“将军年纪大了,虽然说话严厉些,但也是关心小姐。”

“他关心我?”温半溪冷笑一声。

箐荷知道温半溪有心结,便闭口不言。

家里几个庶女想习武的都去习武了,在军队里某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没有。

他爹就是单纯的烦她,所以她想做什么就偏不让她做,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说不好。

温半溪偶尔也挺讨厌自己的兄长的。

因为他先天不足,他们都说她是自胎里就争强好胜,害了自己的母亲又差点杀了自己的哥哥。

温半溪靠在椅背上紧皱眉头,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她又得陪着笑脸。

女装繁缛,却不够保暖。初春时候乍暖还寒,天气反复,刚下了一夜小雪。宫中枝头瓦上覆着一层白霜,地面已经被宫人清扫得干干净净。

上次她来看姑母还是三年前,路上遇见了贵妃娘娘,被拉住夸了快半个钟头。这次好歹是没再碰上谁,顺顺利利进了积善宫。

“温半溪拜见太后。”她凭着记忆行礼,也不知标不标准。

不过此时姑母也不在乎,她让温半溪起来,匆匆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

“这,哎呦!”太后急得不行。

温半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姑母,怎么了吗?”

“前几年的时候是七尺高,如今看着怎么得有九尺了。这怕不是和你哥哥一般高了!这要是男孩还好……”

虽然不站在一起看不出来,但她比他哥哥其实还要高两分。

还是别说了,不然姑母怕是要愁白头发。

看她沉默不语,太后以为她是也愁了,安慰说:“没事,不就是个子高吗?咱们招赘。姑母给你相看,还怕没有好夫婿吗?”

温半溪眨了眨眼,不知道说什么,扶着姑母跟着往里走。她姑母如今五十有五,乍一看和四十岁的贵妇差不多,若是换下这一身显老的衣装,和如今圣上的妃子们站在一起也不失色。

她年轻时就是极美的美人,一眼便被先皇看中,捧月一般宝贝地收进宫,从充容到皇后也不过几年时间。她没有诞下皇子,几位公主也都身体孱弱,可这位看似和善的姑母却能轻易爬到皇后的位置。她虽不知前朝事,但在后宫厮杀中存活下来,也绝不是她平时看起来那般温婉柔弱。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却觉得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只是婚丧嫁娶,如果可以天真就不要睿智,只要让男人喜欢就好。

再就是看见她的身高就一定要念叨,如果她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温半溪叹了口气,她不能认同姑母的想法,每每谈及她都觉得厌烦,可姑母又待她极好。

可这份好也是有界限的。

——

长乐宫中。

皇子被害,贵妃被打入冷宫,连着又杖毙了不少宫人。宫中金银器皿珍奇古物虽还都在,可仍填了几分冷清。

燕长翎垂眸,喝下珍珠端来的药。

“珍珠,樾儿发热好些了没有?”她已然失声,用气声问道。

“好些了,现在已经睡下了。公主别再说话了,御医说了,若是再不保养,恢复起来就困难了。”珍珠看她勉强自己说话,不由得着急。长公主是她看大的,在她心里算是半个女儿。

昨日昏迷之后,皇帝最终还是忍不下心,亲自叫了御医来给燕长翎医治。

她毕竟是自小就在皇帝身边长大的孩子,就算母妃遭人暗害失宠,父皇见她受伤也会愧疚。

就算他因为不想面对过去的事情疏远她们,可他还是会心虚。

更何况她这次的伤恰好是在旧伤处。

燕长翎摸了摸颈上的纱布,这旧伤是她被宫女割伤的。

侍女与燕王私通,燕王被斩首,她心有愤恨,却无法接近皇帝,于是盯上了燕长翎。

父皇曾因此颇为愧疚。

这次母妃发疯,她觉得事出反常,却说不清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母妃出现郁症后不让任何人禀报,只有一位经常给她诊治的方太医知道此事,甚至连她也被瞒在鼓里。

“皇上驾到——”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燕长翎连忙起身,欲行大礼。

“平身吧,你尚在病中,好好休息。”皇帝叹了口气。

“谢父皇。”燕长翎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声,只能用气声说话。

皇帝皱起眉头,对这个大女儿,不论她做了什么,他始终狠不下心:“别说了。新伤叠旧伤,再说就要彻底哑了。”

“父皇,母妃不能得清白,害了琼儿的罪人不找出来,我无法安宁。”燕长翎皱了皱眉,嗓子如刀割一般疼痛。

“你的母妃亲口认了罪行,又自戕不成被宫人救下。她谋害皇子,本应赐死,朕只是把她打入冷宫,你还有什么不满。”

“父皇,请刘御医重新为母妃看诊吧。”燕长翎抬头看向皇帝,“那位方太医常常装神弄鬼,给母妃开一些从未听过的药丸。儿臣信不过,总觉得他有鬼。”

“此事怎么从未曾听你同朕说过。”皇帝眯了眯眼。

“父皇忙于朝政,母亲几乎见不到父皇,自然寄希望于这些。”燕长翎抿了抿嘴,“这在后宫中,也算是平常事。”

燕长翎知道,唤起他的愧疚此时如饮鸩止渴。他越是愧疚,就越是不愿意见她们母女三人。

但如今琼儿夭折,母亲犯了疯病,她若是不搏,恐怕皇后要么就等父皇把她和妹妹忘了以后弄死她们,要么就把她们送去和亲。

最好也不过得个偏远封地,随便指个郎君。

“父皇,母妃不在,朝阳一直哭。”燕长翎垂眸,眼泪断线珠子一般落下。

“朕知道了。你早些休息,你母妃的事情,朕会去安排人查的。”皇帝似乎不堪重负,叹气起身,负手离去。

燕长翎等皇帝离开,立刻起身穿上披风,去看朝阳。

朝阳还在睡梦中,额角鬓发汗湿,似是被什么魇住。燕长翎握住她炙热的小手,隔着被子像母妃那样轻轻拍着她。

这些天的事情她一直瞒着妹妹,可朝阳毕竟也十四了,怎么会没有猜测。

这些事,就算她再瞒,她也会从宫女那听见一二。

这几日她和朝阳称病未去习课,可称病又能拖得了几日,总是会碰见其他皇女。

她给朝阳掖了掖被角,禀退宫女,独自在宫内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离宫的路上。

天色渐暗,黄瓦红墙的宫墙和火烧般的天空连在一起,像是拢住了整片大地。

有人喜欢这宫墙,有人恨不得逃的越远越好。

她不想逃,可也不喜欢这墙围着她,不喜欢皇族血脉这样拴着她。

母妃说,若她是男子,大可以做这个牢笼的主人。

可她也想做牢笼的主人。

父皇那样懦弱的带着她们逃到山林躲藏,又把她们母女三人扔在荒郊陋屋,独自进京。

如今他摆起帝王风范,再看不见当时抱着母妃懦弱痛哭的样子。

他都能做皇帝,凭什么她就不行?

霞光褪去,燕长翎转身回宫,却踢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玉石相击声。她蹲下身,捡起那半块翡翠,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它。

萌新作者在线求个收藏,无论有什么感想,都欢迎来评论区交流!!!我会努力更新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 1 半溪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池南春水

经年烈酒

陷落春日

别那么野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