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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性杨花

叁木也是急凶了,才用这番语气说话,此刻回过神来,知道不妥,顿时像个鹌鹑似的盯着温时也。

而“裴知予”三字就像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逃窜的魔族弟子们惊恐地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裴知予?是我以为的那个裴知予吗?”

“他真的会来吗!?传闻他对我们魔域深恶痛绝,从未踏足过一步,遇事都是谴皓月宗弟子过来处理!这次都亲自来了,那岂不是——”

直到外殿传来一声叮铃脆响,魔族弟子们又鬼哭狼嚎地四下散开,活像见了鬼。

温时也揉着耳膜,嘀咕,“至于吗?”

他的声音混入人群,让魔族弟子们误以为是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在找存在感。

躲藏间隙,还不忘激烈反驳——

“怎么不至于?那可是裴知予啊!修真界最铁面无私,公正不阿的活阎王,据说他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当年为了公道,他不惜大义灭亲,手刃兄长,是何等的铁石心肠!”

“咱们魔尊又是不安分的主!这些年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在裴知予的雷点上横跳!裴知予不杀个千遍万遍,能解心头之恨吗? ”

叮铃声越来越近,在温时也的耳膜上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手指也随着节奏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冰棺。

在一些很久远的记忆里,裴知予似乎总爱在腰间挂着一串玄铃。

魔尊弟子们又道:“听到这玄铃声没?据说听到多少下,身上的骨头就会断多少根!”

温时也手指一顿。

叁木快急疯了,额上豆大汗珠如雨下,恨不得直接上手把稳坐在冰棺里的温时也一把揪出来。

与此同时,急疯的还有飘在空中浑身冒着怨气的虚影。

“宿主,你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快杀进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温时也垂眸,看着冰棺上冻得发红的手指,视线里恍惚又出现了那个女人模糊的脸,一丝暖流在血管里流淌而过。

他抬起头,吐出一口气,集中精力回忆那堪称奇葩的九百九十九字道号。

但没想到,开头前三个字竟然就是裴知予的名字...

若不是上次穿书时,他和裴知予曾有过几年短暂的同门时光,他还真会误以为两人有什么旧情……

突然,“哐啷”一声,寝殿的门被缓缓推开,刺眼的光线呈三角折射进殿内,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提到嗓子眼。

温时也已经回忆了一大半,并下意识念出了道号的第一句话——

“裴知予,你额上似可跑马。”

……

殿内顿时闻针可落,门口的玄铃声戛然而止。

躲藏在暗处的魔族弟子喘着粗气,叁木目瞪口呆,看了眼自家毫无知觉的主子,又看了眼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男人。

魔尊这是在干什么?!

是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死的不够惨啊!怎么一见面就骂人不要脸呢!

死一样的寂寥后,玄铃声和“噔噔”脚步声再次响起,门口的男人动了。

他穿着矜贵的黑金玄袍,玄色的精致小铃随着走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气流,墨色的发高高束起,双眉似峰,眸若星河,鼻梁挺直,薄唇始终保持着高冷的弧度,周身气质清冷如冰。

这是一张英俊到过分的脸,特别是配上那双薄情的眼,更加衬得这个人如天上月般遥不可及。

但只有温时也知道,这个天上月骨子里有多黑。

大概是七八年前,他和裴知予一起拜在镜溪真人门下,但两人天生不合,无论是学业还是修行,都不肯落入对方下风。

最初还能维持表面和谐,但后来就绷不住了,在每日卷生卷死的修行中,两人彻底决裂,越看对方越不顺眼,发展到一句话能够呛死对方的程度,暗地里更是做了不少恶心对方的事。

所以传言里也没说错。

当年,他确实做了许多在裴知予雷点上蹦迪的事。

只是,在他快及冠时,虚影突然告诉他这是穿在了一本书里,现实世界已经能稳定进行,然后把他送回了现世。

“叮铃叮铃”,玄铃声由远及近,温时也思绪收回,眼前的烛光被一大片阴影遮盖住,薄荷的冷香飘进他鼻间,裴知予已经走到了冰棺前,正居高临下望着他。

这一望好像穿透了许多岁月。

温时也动了动手指,和少年时的裴知予相比,现在的裴知予更加高大成熟,眉眼锋利如剑,满是肃杀凌厉之气,这是长年浸泡在权势之巅才能养出的气势。

可他脑海里却浮现出少年裴知予只扎着一边辫子的模样来,那辫子总是很长,和其余墨发一起披散在胸前,辫尾还用一颗红色小宝石装饰,没少被他嘲笑那是小姑娘才会有的装扮。

他勾唇,苍白的指节搭在冰棺上,曲起又舒展,几个来回后,他昂起头,对上裴知予薄情而又好看的眼睛,右眼睑下的红痣晃得灼人,眯眼笑了笑。

“师弟,好久不见啊。”

他的声音慵懒又好听,刻意拉长音调时,就好似冬日里潺潺流过的山泉水,清脆悦耳。

裴知予紧盯着冰棺里笑得肆无忌惮的人,垂在身下的手不可抑制地颤了颤,而后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墨色瞳孔如霜雪,薄唇紧抿成线,却很难让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修真界的人都知。

虽然在温时也没叛离正道前,裴知予确确实实是温时也的师弟,但两人关系势如水火。

更有传言称,两人当年同门,裴知予不仅从未称呼过温时也一句师兄,而温时也每次称他师弟时,都会惹得他暴怒,而后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势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趋势。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响起,殿内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裴知予缓缓弯下身,腰间的剑鞘碰到风铃,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温时也手指屈起,内力在血管里流淌,只等着裴知予拔剑时,将这股内力送进去。

而大脑则在飞速运转,以一秒三十字的速度,朝封印砸去那堪称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道号。

可就在三到四秒后,预想中的刀光剑影没有发生,倒是下颌传来一阵刺痛,头顶的光线被彻底遮盖,带着破茧的指腹蛮横地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昂起头来,滚烫的温度隔着薄薄皮肉侵入他的血管里。

他抬眸,撞进了一双翻滚着浓墨的眼睛里。

裴知予有一双世上难得一见的薄情眼,永远冷冷淡淡,薄情寡义,好像无论你怎么挑拨他,他都不屑于给你一点眼神,亦或是一点情绪波动。

但温时也却在这双眼里窥见了隐忍的怒火。

两人确实是敌对了多年的关系,但这样一副自己像欠他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师弟,多年不见,你这手劲愈发大了。”温时也再次挑衅了一句,可下颌上带着薄茧的手持续收紧,将他的脸彻底挑了起来。

温时也装不下去,冷冷道:“放开!”

这姿势让他脖颈全部袒露在裴知予面前,心里不自觉发慌。

裴知予却更紧捏住了他的下颌,一字一句道:“不、放。”

这是裴知予进殿后开口讲的第一句话,他声音富有磁性且低沉,可却莫名让人遍体升寒,比温时也躺着的冰棺还要冷上几分。

温时也却在这冷淡的声音,听出了一丝带有发泄似的怨音。

难不成这几年,他做了一些更过分,更掏裴知予心窝子的事?

他瞪着裴知予,“姓裴的,你有怨,就拔剑光明正大跟我打一场,你捏人下颌算怎么回事?几年不见,变得磨磨唧唧的。”

站在一旁围观的叁木,双腿都快抖成麻花了。

当今天下,怎么还会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裴知予说话?

要知道裴知予不仅是皓月宗的掌门尊主,还是下一代九渊的接班人,真正的天下共主,北斗之尊。

裴知予薄唇微微勾起,说不出是玩味还是恼怒。

他很轻的冷笑一声,下一秒,头朝温时也压了下去,磅礴气息扑了温时也时也满脸,将冰棺里的人牢牢压制住。

两人鼻息缠绕,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温时也侧开脸,简直想不通裴知予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这是想了新的法子来挑衅他吗?

直到裴知予另一手也伸了过来,似乎要摸上他的脸颊。

温时也指尖一动,内力已全部汇集在掌心。

他才不要管裴知予怎么想。

反正裴知予现在靠他这么近,弱点也相应的袒露在他面前。

他看准时机,就在裴知予的手即将触上他的脸时,伸手直接朝裴知予胸口袭去,道号也随之念到最后两字。

这一击他非常有信心,因为他的算计很少失过手。

可裴知予似乎早知道他要这么做,手在空中急转方向,精准无误地擒住了他的手腕,“砰”的一声压在了剔透的冰棺上。

可比冰棺还要剔透的是温时也的手腕。

他的肌肤本就比一般人白,又因为在冰棺里躺了太久,简直白的要失去血色了。

此刻被裴知予重重一压,手腕上很快有了一道红痕,显得别有几分迤逦之色。

温时也愠怒,另一手撑在冰棺上,破开封印一跃而上。

可冰棺却“啪”的一声丝丝裂开,一层新的封印像爬山虎般爬满冰棺,按着他重新坐了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

他明明一字不差的念出了道号,怎么封印还没有解开?

一声轻笑传入温时也耳朵里。

裴知予垂眸望着他,“有个字错了。”

温时也愣了瞬。

什么叫有个字错了?裴知予又怎么会知道他道号里有个字错了?

他念道号时,开了隔绝术法,裴知予不可能窥听到一个字。

但转念一想,姓裴的当年就在修行上颇有天赋,什么事都要压他一头,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修为只会更为恐怖。

一想到自己刚刚在兢兢业业念道号,裴知予却还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跟他在那动手动脚,他就一肚子火。

而且裴知予现在的眼神,明晃晃的就在取笑他。

“裴、知、予!”温时也怒吼道:“你的脸确实够大,跑一匹马都是浪费了!”

……

殿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寥,叁木站在一边,吓得都快晕过去了。

要寻死也不是这么个寻法吧!

眼见裴知予比他们魔尊宽大许多的手在渐渐收拢,似乎要把他们魔尊手腕直接整个捏碎。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青衣修者跌跌撞撞地摔进了寝殿。

此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满脸皱纹堆积在一起,双眼通红,似乎刚哭过一场。

看到裴知予后,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的跑过去,颤颤巍巍道:“见过泽月仙尊。”

裴知予剑眉紧皱,面上一闪而过被打扰的不耐。

可最终还是站直身体,松开了温时也的手腕,另一手从温时也下颌离开。

只是转身间隙,他意犹未尽似地摩挲了下指腹,看得温时也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

“什么事?”裴知予淡淡道。

“仙尊,老朽有急事相求,老朽的小女失踪多日,下落不明,都怪那魔头……”

他一边说一边抹泪,转眼却看到他口中的魔头,跟没骨头似的倚在冰棺上,那张皱纹遍布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指着温时也破口大骂。

“就是这个魔头!他用花言巧语哄骗走了我的小女!为了养这魔头,我小女不惜跟宗门决裂,还偷走了所有值钱的仙草和法器!”

“可这魔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糟践了我小女后始乱终弃,害我小女每日以泪洗面,饱受相思之苦。”

“如今小女还为了他,去寻那宿魂花,结果在路上遭遇不测……”

温时也一怔,坐了起来。

说话都结巴了,“这位大叔,你……你可别瞎说!”

裴知予轻嗤一声,明眼人都看出他此时情绪不佳。

殿内的空气顿时紧绷成一条线。

青衣修者畏惧地看了眼泽月仙尊,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泽月仙尊根本没看他,那双以薄情闻名的眼,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冰棺里墨发披散的魔头,似有些吃味道:“花言巧语?始乱终弃?”

青衣修者顿时觉得找对人了。

瞧泽月仙尊对这魔头看不上的样,那眼神都嫌弃的不行了。

他连忙道:“是是是!这魔头岂止是花言巧语,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把我小女迷得鬼迷心窍,寻死觅活!”

“宿魂花有多难寻,修真界众人皆知。我们顺着线索往下查,发现就是这魔头指使我小女去寻宿魂花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说他跟我小女失踪一事没关系,这谁会相信?!”

青衣修者眼泪落了一地,自顾自往下说,根本没瞥见泽月仙尊那张向来无甚表情的脸,此刻有多冷峻。

“我和夫人就小女一个孩子,没有她,我们该怎么活啊!”

“仙尊,请让我把这魔头带回去好好审问,我也好给我夫人一个交代啊。”

“让你带回去?”裴知予移开看魔头的眼神,这才转过视线来看着青衣修者。

他视线很淡,却如带着霜雪的刀刃刮在人脸上。

青衣修者哆嗦道:“仙尊,老朽知道,如今这魔界外围满了各大世家,全是要找这魔头算账讨公道的,他们的仇和怨可能都比我的要宏大,要深重,可我的小女危在旦夕——”

“谁说不深重?”裴知予打断道。

青衣修者的表情凝固住。

其实他此行过来,就是碰碰运气。

听说泽月仙尊日理万机,能来亲自捉拿这魔头,已经让大伙非常意外了。

这对他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机会。

要知道外面围着的世家,个个都比他有头有脸,肯定轮不到他将来处置魔头。

但泽月仙尊不同,他贵为皓月宗尊主,只要他能为自己做主,这修真界还有谁敢不服?

他激动地正要感谢。

只见泽月仙尊轻轻瞥过视线,对着一直守在门外的皓月宗弟子道:“白羽,此事对修真界的风气颇有影响。”

而后,侧身看了眼一直围观看戏的魔头,冷声道:“传令下去,本尊要把这水性杨花之人带回去,亲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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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

阮羡,生得一张天使面孔,却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富二代,身边的对象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直到他弟给他送来一个秘书。

那秘书刚大学毕业,青涩纯情,长了张小说里才会有的校园男主脸,身高一米九,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完全是阮羡的菜。

想吃。

之后,阮羡身边多了个随叫随到的小秘书,小秘书不仅能帮他处理工作上的琐事,还能在他无聊时探索身体的奥秘,十分好用。

可众人都知道阮羡跟他弟斗得你死我活,这小秘书动机肯定不纯。

2.

眼看这位小秘书在阮羡身边待的时间早就超过三个月,众人都以为阮羡这是被鬼迷心窍,彻底栽了。

直到一次聚会,小秘书赶走了小阮总身边的莺莺燕燕,宣示主权般将人抵在墙角,声音隐忍而又克制,“跟我回家。”

小阮总却拍了拍小秘书的脸,笑得魅惑勾人,“宝贝,我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你不会还当真了吧。”

3.

小阮总又分手了,京城却也突然变天了。

搅得商圈动荡不安的野心家终于浮出水面,接手最大豪门季家掌权之位,第一件事就是收购了岌岌可危的阮家。

外人评价,这季家掌权人野心勃勃,是个不折手段的疯子,收购阮家也只是因为有利可图。

可没人知道。

这位野心家并未动阮家一丝一毫,只是将京城最遭人觊觎的风流美人圈养在自己羽翼之下。

4.

昏暗隐秘的卧室里,曾经高高在上的美人被绑住手腕,哭得眼眸通红。

季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居高临下,如一条疯狗般禁锢住自己的猎。

“阮总,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吗?”

他擦掉了阮羡眼尾的泪,掐住下颌吻在了肖想已久的唇上。

“你逃不掉的。”

阮羡一直知道季雨眠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却从未想过是这个目的。

又A又浪钓系受vs野心家疯批攻

食用指南

1.阮羡是受,季雨眠是攻,不要站反了。

2.超级土的狗狗狗狗狗狗血文,钓系对疯狗,两人都很疯,不要拿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3.受的性格会比较浪,不喜欢这类型的千万不要看!

4.不是一味的甜,会有酸酸的剧情,但保证不会太虐。

5.受前期有多浪,后期x的就有多惨。

5.双c,身心1v1,结局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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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性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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