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件心事,温亭韵舒服多了,她让寻春把桌上的糕点拿去吃了,不然看着她就不由发慌。
夜晚,温亭韵躺在床上入睡,她又梦到了那个梦境,这次是少女嫁进昭王时的梦了,她依旧保持着灵魂的状态,跟着戴着盖头穿着喜服的少女走进了昭王府。
一踏进昭王府,温亭韵就感到一阵死气沉沉地气息笼罩而来,覆盖了她全身,她不禁感到一阵窒息,少女的脸被盖头遮掩,看不清她藏在盖头下神情,喜婆在她身边道:“小姐,你这福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昭王无妻无妾,这么多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公公婆婆早逝,也没有婆媳纠纷,昭王府就你一个女主人,全天下可找不到像你这般好福气的人了。”
盖头下的少女不语,喜婆兀自笑着送她去拜堂成亲,再送入洞房,在这里,温亭韵除了少女的脸以外,其他人的脸都看不清,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
送入洞房后,周围人退去,又是一片死寂,少女坐在床上沉默许久,久到温亭韵都以为她是假人了,便在这时,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惊慌又害怕的声音,哭喊着:“王爷王爷,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还有亲人啊!求你了,奴婢不想死……”
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响起,房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了,坐在床上的女子被这巨大的响动吓得身体一颤,心慌之下,她一手掀起了盖头,入眼的就是一个眉目充满戾气的男子,他同自己一样穿着大红的喜服,而他的手上此时正拖拽着一个侍女。
见到她时,他妖艳得近乎邪气的脸上露出一笑,那道笑意很冷,又透着几分癫狂,少女看着身体又是不禁一抖,下一刻,她久看见昭王拽着那位女子丢到了床上,就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粗暴地撕扯着侍女的衣服,没几下就被他扯了个干净。
明白他在做什么后,少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捂着自己的嘴将头偏向一边干呕起来,她知道昭王是个疯子,但没想到他疯成这样。
少女实在忍不住了,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出这里,身后是侍女哭喊不停的声音,凄惨骇人,她本就没休息好,又遭此重击,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她边干呕边朝着门边爬去,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框时,一颗头颅骨碌碌地向她这边滚过来,她偏头一看,双目骤然睁大,那颗头颅正是刚才那位侍女的。
侍女死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似是死不瞑目,含恨而终,少女算是明白了,昭王不是没有侍候他的人,而是他把侍候他的人都杀了。
血腥气冲入鼻尖直涌脑门,原本干呕没吐出来的东西,现在尽数吐出来了。
她趴在地上一直吐,吐到脸色惨白,犹如死人,昭王大步地走向她,他刚欢愉完,身上衣裳不整,散发着一股淫.靡的气息,他黑沉的眼眸看着她,蹲下身,一只大手伸来,掐住少女的下颌,说:“到你了。”
少女望着他就想起方才的事,喉口一堵,又尽数将污物吐出到他手上,昭王面色不掩嫌弃地看她,他掐着她的脖子,拖拽着她往房间另一头的浴池走去,不过一会儿,只听扑通一声,少女被他毫不留情地丢进了浴池里,溅起的水花散了池边一地。
她被身体的重力带着往下坠,连呛了好几口水,求生的本能让她四肢不断地扑腾着,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一睁眼看到的,却是昭王阴鸷带着疯癫的眼眸。
他的视线静静地随着她浮出水面而往上,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谢家之女,不过如此。”
轰——
听到这句话,温亭韵脑袋瞬间空白了,她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说什么?谢家之女?她母亲是谢家的女儿?可她不是说自己出身商贾吗?不,不,一定是他骗她的,或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明明嫁的是平民百姓,怎么会嫁昭王呢?
她试图从自己和母亲有关的回忆里找出反驳的话,可如今回忆起来,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过往提起的次数少得可怜。
肯定是骗她的,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她要醒过来,这是梦,这是假的。
这一定是假的。
温亭韵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她拼命地想要醒过来,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这个梦境。
正崩溃时,温亭韵忽然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在耳边回荡,她抬头看去,就见自己的母亲被昭王扇了一巴掌,昭王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冷声说:“还当你是谢家女呢?谢小姐,麻烦你认清一下现实,谢家已经放弃你了,你现在不过是个逗我开心的玩物,你该做的是顺从我。”
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打,温亭韵发了疯般冲过去,喊道:“你凭什么打她?!你凭什么打她?!你个狗东西!废物!”
温亭韵边骂边打昭王,手掌心穿过昭王的身体,她不厌其烦地打了一遍又一遍。
昭王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被迫接受着眼前这一切,她母亲带着恨意的哭喊声似穿透耳膜,如一把剑般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心里,温亭韵闭紧了眼睛,双手用力地捂着耳朵,但都是徒劳无果的。
谢桥如往常般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睡梦中的人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她双手胡乱挥打着,整张脸皱缩在一起,哭得崩溃绝望,谢桥见此,拧眉抓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起了脉,也不知她在梦里梦见了什么气血攻心,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把自己给气死了。
谢桥沉下脸,按住她的双手,试图将她唤醒,“卿卿?卿卿!”
他知道她平时睡得沉,但不知她做噩梦时,怎么叫都叫不醒。
谢桥往日平静无澜的脸色难见地闪过一丝急促的慌乱,他按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不曾想她力气如此之大,竟挣脱了束缚着她的手,反手给了谢桥一巴掌。
“啪!——”
这声巴掌声清脆又响亮,在寂静地房间里回荡着,谢桥被她打得脸偏向一边,白皙的脸上瞬间浮上一个清晰泛红的巴掌印,这一巴掌倒把温亭韵从梦中惊醒了,她猛地挣脱梦境,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就犹如溺水已久被救出水面,正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一巴掌打出去,气消了,人也就醒了,温亭韵惊惶未定地喘着气,胸口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而谢桥还维持着被打的姿势,她一转眸,冷不丁看见谢桥坐在自己床边,吓得往后缩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桥转过脸去看她,还没等他说话,温亭韵又吼道:“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谢家任何一个人!
谢桥抬眸看她,念道:“卿卿——”
他一念她的名字,她就捂紧了耳朵,喊道:“不要喊我的名字!我不想听。”
一想到自己对自己的亲表哥哥生出异样的情愫,她心里就忍不住犯恶心,她接受不了谢家对她母亲的做法,也接受不了谢桥对她这么偏执,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白夫人和谢衡,谢桥不明白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他眉眼微垂,轻声道:“卿卿,那都是梦,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那不是梦!”温亭韵道,她很确定那就是发生过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但她无比确定那就是真实。
“你走!”温亭韵指着屋门的方向对他说,“谢桥,你让我觉得恶心!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谢桥轻叹了口气,说:“卿卿,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温亭韵疯狂地捂着耳朵,闭着眼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快滚啊!”
谢桥沉着脸站了起来,低眸望着她说:“卿卿,我等着你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屋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落下,温亭韵这才怔怔地松开捂着自己耳朵的手,她好像丢了魂般,失神地坐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某一处,久而久之,她忽然无助哭了起来,她娘亲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被对待啊。
而她在梦中看到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温亭韵都没有睡下,她盯着红肿的眼睛洗脸,用早膳,寻春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温亭韵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没什么,白夫人起来了吗?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经历了昨晚那个梦,她无法直面谢桥,更没办法原谅谢家人这么对她的母亲,为今之计,就是赶快离开谢府,然后日后再找机会报答白夫人的恩情。
在去找白夫人的路上,温亭韵问寻春道:“寻春,你自小在谢府长大,可听说过谢府有没有什么小姐嫁给昭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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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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