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呢?
杨休悚然回头,正对上女朋友的死亡凝视。
“好哇,原来你是嫌弃我选的地方不好!”徐欣冷冰冰注视着男朋友骤然白-皙的脸,冷笑道:“真是抱歉了,我这么不会选餐厅,委屈你了。”
杨休滑当场滑跪:“谁说的宝宝?我们宝宝最会选餐厅了,这么冷门的宝藏都能被我宝贝找到,这天底下还能有比我宝贝更会选餐厅的人?”
他对着嘴巴拍了一下:“死嘴,让你胡说八道,你可真该S……”
“欸!”徐欣提高声音打断他,不许他将那个不吉利的字眼说出,并嗔怪的斜了他一眼。
杨休便知道她这是不生气了,嬉皮笑脸迎上去:“还是我宝宝最疼我~来来,嘴一个~”
“滚。”徐欣没好气道。
-
孟天天兴致勃勃看两小情侣打情骂俏,不无遗憾的敲着柜台对纪飞飞道:“你这儿怎么没摆点儿瓜子、薄荷糖啥的?”
没有瓜子的热闹,看得简直寂寞如雪。
纪飞飞死鱼眼盯他:“少年,说好的大波顾客呢?”
孟天天——一位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青年才俊——闻言爽朗一笑,挺胸道:“大‘波’顾客在此。”
纪飞飞视线落在他饱满的胸肌上,痛恨起秒懂的自己。
她翻了个白眼,懒懒应道:“行吧,那你想吃什么?”
孟天天想到昨天可口的鳝鱼,当即道:“来盘爆炒鳝鱼。”
“不好意思,没有哦。”纪飞飞答道。
孟天天也不失望,顺势改口:“那来盘嗦螺。”
这个倒是真有,不过她不准备放店里卖,遂答道:“香辣嗦螺是今日随餐附赠的赠品,不能单独购买哟。”
“嚯,你开餐厅还搞配货啊?”孟天天气笑了:“那我要就想吃嗦螺呢?”
纪飞飞歪头想了想,答曰:“也行,三十五元一份。”
“这还差不多。”孟天天满意了。
他付了钱,纪飞飞撂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后厨。
她先把煮好的生滚鱼粥送过去,又将一小碟嗦螺放到孟天天面前。
孟天天拿着牙签,无语的看着面前比咸菜碟大不了多少,一眼便能数清的嗦螺,拍手道:“好好好,拿我当魔都人整呢?”
纪飞飞眼里透出恶作剧得逞的笑:“亲亲,香辣嗦螺是套餐内的。你只要嗦螺,我能怎么办?”
“这就是你收了我全价只给我上五颗嗦螺的理由?”这下换孟天天死鱼眼了。
纪飞飞哼一声,理直气壮:“对呀。”
再想到此人对“大波顾客”的独特解释,犹觉不解气,倒打一耙道:“真给你你又不高兴,你这人真难伺候。”
“哈!”孟天天眼中冒出遇到无耻同类的悻然,怂大声怂大声地道:“那我道歉行不行?麻烦把我的套餐上齐谢谢。”
“行,请您稍等。”纪飞飞翩翩然去了。
回来时,不仅给孟天天上了虾仁蛋炒饭,还多给他带了一份香辣嗦螺。
石螺灰褐色的壳裹着亮红色的辣油,像被盘润的墨玉珠子,勾的人挪不开眼。
且嗦螺这东西本就上瘾,浅浅五颗连塞牙缝都不够不说还狠狠引出了食欲,孟天天正意犹未尽着,看到多出的一盘大喜:“算你有点儿良心。”
他伸手去抓,手却被纪飞飞拦住:“等一下,这可不是白送的喔。”
孟天天不以为意:“收费也行。”
“不收费。”纪飞飞依旧不挪手,孟天天无奈了:“不白送又不收费,合着你这是拿出来馋我呢?”
“我是那样的人?”纪飞飞一脸受伤,对孟天天施以谴责目光。
“姑奶奶,您有话就吩咐,别闹了成吗?”孟天天心痛的看着那小蝶嗦螺,哀其不幸道:“再拖下去那油要凝在螺壳上了!”
纪飞飞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嗦螺推过去,图穷匕现:“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三轮车。”
孟天天迫不及待戳出螺肉,不过脑应道:“行啊。”
说完他才生出后知后觉疑惑,好奇道:“你要三轮车干嘛?”
“我想去你们学校南门夜市卖嗦螺。”纪飞飞如实相告,带着点紧张问:“你觉得我的香辣嗦螺能卖出去吗?”
“能啊,必须能!”
过来想问嗦螺能不能单买的杨休听见后大力捧场,脱口而出道:“老板,你做的嗦螺太好吃了!我想再买点儿,能单卖吗?”
杨休回忆着那劲辣夺魂的味道、弹牙筋道的口感,口水差点儿飞流三千尺。
他滚动着喉结将飞快分泌的唾液咽下,期待看向纪飞飞,等着她回答。
“不好意思,没有了。”纪飞飞摊手道:“如果你还想吃,可以晚上的时候去夜市那边蹲我呀。”
“好吧。”杨休遗憾耸肩,与徐欣离开了餐厅。
-
孟天天飞快解决嗦螺,剔着牙问:“你这用的是我们昨天抓的石螺?”
“是啊,怎么啦?”纪飞飞凭空捏造道:“我知道了,你今天晚上还想带我去抓,对不对!”
孟天天失笑:“去到是可以啦,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咂摸着回味,不怎么确定道:“我怎么感觉,你这儿的嗦螺比我带回家的更好吃呢?”
味道上就算了,他毕竟不是正经厨子。
孟天天真正纠结的是,为什么他觉得纪飞飞这儿的螺,肉更大、更紧实还没有水生物特有的腥气反倒有种回甘的感觉。
他的螺吃起来沙沙、绵绵的——有种纪飞飞的螺是在风景秀美、环保力度大的AAAAA景区捞出来的,他的是无名水沟里捞出来的的感觉。
纪飞飞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的螺是在祖传井泉里泡过井水的优质螺。
她理所当然道:“要是我做的跟你自己在家整的一个味儿,那我还开什么餐厅?
少年,手艺人的事儿你少打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砰!”
孟天天话说一半,两人同时被门口重物倒地的闷响吸引了视线。
“汪汪、汪汪汪!”
激烈地狗叫声中,传出陌生人的惊叫:“哎哟,这是谁家老太太躺地上了?快赶紧来扶一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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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飞飞与孟天天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围观的人还在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动手。
时下风气一般,渔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更是烂熟于耳。
抢着去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一定能尝鲜,反而可能会被螃蟹夹烂嘴。
且人都有从众心理,若有第一个出头的便罢,谁都不动的时候,自然也没人愿意做那要被枪打的头鸟。
只是躺地上的老太太双眸紧闭,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却连微弱的呼痛声也无,显是状况极不妙的。
纪飞飞没想太多,疾步走过去,每贸然伸手挪动老太太的位置,只借着身体的遮掩从井泉中取了一滴泉水飞快弹入老太太口中。
也是离近了她才发现老太太并非没有呼痛,而是声音极小极轻,需得凑近了才能听见。
她也发现了掉在一旁的速效救心丸,不过捡起来后却发现那瓶子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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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见已经有人挺身而出,也热闹起来——打急救电话的打急救,还有送水、打着伞过来帮忙遮阳的……仿佛刚才人人旁观的冷凝气氛只是错觉。
纪飞飞一时有些感慨——趋利避害是人性,然物伤其类又何尝不是呢?
同类其实很难做到真正漠视同类。
但良善被倒打一耙多了,趋利避害的本能便站了人性上峰。
示弱以怜并非取巧投机,而是实打实的后路自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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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这老太太赖上你吗?”孟天天凑过去问,煞有其事举例道:“你出手管这事儿,你就要承担救助人义务的风险。
你可不要以为把这老太太送进医院就无事一身轻了。要是联系不上家属,你还得帮她垫医药费、负责照顾她……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新闻?有个女生好心送大爷去医院,结果大爷的家属故意不露面,让人小姑娘又掏钱又当牛做马照顾老爷子到出院。
小姑娘找他们要说法那大爷还倒打一耙说有没有求她帮忙,她就是用善心作秀什么的……啊,真是说起来就来气。”
孟天天气鼓鼓说完,看向纪飞飞的眼神儿都带上些同情——仿佛已经看到她在老太太床前端屎端尿的悲惨画面。
纪飞飞无语撇了他一眼,晃了晃手机道:“遇到这种事当然是第一时间报警啊!”
“警察还管这个?”孟天天惊奇不矣,口出狂言:“报警有用?”
“当然不是为了让警察叔叔接手过去啊。”纪飞飞解释:“报警是为了有报警记录。如果后面我追讨医药费的时候,老人子女不认账还想碰瓷,我可以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利。”
孟天天伸出大拇指:“还得是飞飞姐,这思路,牛!”
“急救车来了!大家让开。”
滴呜滴呜的急救车开进来,围观群众纷纷让开,露出通路。
纪飞飞这个救助人自然也被带走,孟天天没挤上去,朝医护人员问了医院位置,开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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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救助人这个忘了是在哪儿看到了,但不用深究,这里属于情节为剧情服务[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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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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