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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你现在可以带我出宫吗?”

“不可以。”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染上了几分失落。

“你的承诺作数吗?”

“我的承诺永远都作数。只不过今天不可以,今天太晚了,外面很冷,你本来身子骨就弱,别再染了风寒。”

许阑珊仰倒在床铺头,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睁着他漂亮的眸子,抬头看着宫殿的横梁。

“我睡不着。”许阑珊用气声说。

“明天早上就要上朝了,早上四点就要开始起来看奏折,看完奏折又要上朝,我对他们又不生不熟的,给我天天捧着他们的前朝的政策和上谏看,只是大概翻出了一些稍微有用的政策,知道了个别臣子的行事风格,明天也不知道能认得几个出来。”

澹无诗只知道许阑珊一向聪明,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非常意外了。

前朝皇帝昏庸,日日笙歌燕舞,暴虐朝政,若是有前朝的官员留下了几纸文书,都已经是十分了不得,许阑珊居然还把所有的文书收集了起来,提炼出了对目前朝政有用的东西,还分清了个别有用的臣子。

而这一切,在短短的一周内,他不仅要自己拟官员的文书,设国字,大赦天下钦点名单,而且还要读完一纸文书里面的废话,并提炼出关键的信息。

在被关入囚牢之前,他不曾涉及任何政治,信息差可想而知,而关入囚牢之后,宫变发生的如火如荼,一切早已变了样,人心叵测,个个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却还要从繁复的文字里面提立案他们的初心,想方设法的拉拢,为自己所用。

更令澹无诗有些受宠若惊的是,许阑珊居然就这样清清浅浅的把自己做过的事都告诉了他,而这一切本不该告诉任何人,甚至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尤为危险。

“你知道你这是在羊入虎口吗?”澹无诗问。

他的小皇帝不答,侧过身去,只把背影留给了他。

“以后这种事,除了我以外,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一方的声音回答。

好,很好。还学会堵他的话了。

这就算是哄好了吧?澹无诗想。一个响指再度打过,烛火骤然熄灭,旁边的黑雾一瞬间包裹住了整座殿堂,许阑珊只觉得一股暗香拂过鼻尖,而后就是意识模模糊糊,浅浅的睡了过去。

而就在他的心口,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一并在夜幕中沉沉睡了过去。

晚安。

澹无诗默默道了晚安,悄悄的翻过了曾经的那面墙。

第二天早朝,许阑珊被宫女叫醒过来,看着整整一沓的书卷,还没动笔,就觉得身心俱疲,魂魄出窍,头盖骨好像被打开了一样。

他不想上朝啊!突然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他那斗朝政没有斗过的哥哥为什么不再步步为营一点,现在好了,吃过了牢狱的苦,躲不过早起批奏折上朝的苦。

真的是早岁那知世事艰。

满朝书卷气如山,丧气生气叹气的那个气。

好不容易熬了两个小时,终于快批完了堆叠成山的奏折,就要换上沉重的龙袍,睁着快粘上的双眼,赶往大殿听政。

“皇上,到了。”

许阑珊头猛的一顿,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由宫人扶着下了马车,手里还拿着一两卷稍微没那么多废话吹嘘,真真正正讲了时事的奏折。

许阑珊把这两卷交给宫人,看着群臣整齐了朝服,纷纷站到了相应的位置。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旁边的太监高声喊道。

“臣有一事。”左晨站出一步,执手作揖。

“爱卿请讲。”胸口忽然传来细细密密的麻醉感,有些不舒服。

“侯府全家被杀一案如今成为了民吏心头大患,作案手法极其凶险,极其出人意料,此事需尽快给天下一个交代,也是给皇上的一个交代。”

尽管左晨的作揖作得极深,此话一出,大殿上仍旧传来了群臣的窃窃私语,一时间,竟哄乱成一团。

许阑珊咬着牙,狠狠一拍椅子的扶手。“肃静!”

饶是已经从澹无诗那里猜到了结果,可是这种揭开还未结痂,流着鲜血的伤口的话语就这么被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许阑珊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的捏着扶手,胸口有刚刚的酥麻,变成了钝痛。

那是他的母家。

他唯一的后路没有了,被斩断,赶尽杀绝,他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不,或许还在,或许还有一个,只是被澹无诗保护起来,等过几天就能见到。

想到这,心里莫名多了一些宽慰,朝廷也静下来了。

“那依爱卿所言,该如何做?”

“此事事关重大,就算是监察遇事,也需要一个领头的朝臣,这样既展示出对此案的重视,选对了人,也会大大提高办事效率。”

“哦?那左丞相可有合适的人选?”许阑珊问。

似乎早早就在等这一句问话,左晨不慌不忙,又作一揖。

“臣以为,澹大人会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年轻有为,又任了前朝大官,新朝刚刚起步,正需要这样的有才之辈,正好这样一个机会,不仅能证实澹大人的实力,也是一个筛选朝中人才的好机会,不知各位大人有没有想参与此案,助力我朝行稳致远。”

一句话,把该说的都说了,把许阑珊该说的也说了,一时间,朝中竟无人应答,刚刚还有些吵嚷的大臣都低着头,研究着自己的脚尖。

许阑珊其实听到人选是澹无诗时是有些庆幸的,可是怀疑和猜忌又在心中悄悄的种下了种子,至少目前,澹无诗是唯一一个稍微有些可信度的人。

“澹大人觉得呢?”许阑珊开口。

“恕臣不能担此大任,谢左大人推举,可澹某不擅判案之事,怕是会耽搁了进度,扰了衙门大人断案的思路。”

他居然不愿意,他为什么不愿意?

这不在许阑珊预想中的轨道里,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也想通了,或许是因为,他的亲人还在澹无诗那里。

可这样不是更容易查吗?

不等许阑珊想明白,他已经必须得做决定。

从大堆的书卷里面,也不是没有人选,在记忆中翻找到两个大臣的卷轴,许阑珊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叶大人,李大人,此次案件就由你们负责,如何?”

突然被点到名字,两位年近中年的大臣,各往前迈向了一步,跪在地上:“臣惶恐。皇上厚爱。臣愿领命,为皇上分忧。”

从他们的卷轴和上谏来看,叶大人一腔热血渴望抱负和功名,政事圈涉入较少,凭资历来看,是没有被拉入任何大的帮派,是一个独树一帜的清正苗子,而李大人公私分明,擅长断案,许多决策一拍即用,效率高超,二位相辅相成,如果使用得当,就不会藏着掖着出太大的岔子,只是需要尽快拉拢,不可被别人抢先了去。

再看左晨,表面看着轻巧带笑,可实际身子已经僵硬了,仿佛活生生的割裂出了两个个体,扭曲变形。

许阑珊只觉得畅快,虽然这么做或许不稳妥,可是他拿定了左晨不会料到他看完了所有的谏言,也料定了左丞目前不会拿他如何,总不会冲上来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他改人选吧,况且他推荐的这个人选还并不愿意去。

他可是一国之君,是个皇帝。

如果他都不能决定一件事的去向,那他当这个皇帝有何用?

而后的上谏,左晨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连澹无诗也不曾开口。大臣们刚开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来甚至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多分几百两银子到尚书兵部给将士们,许阑珊无一例外,笑眼盈盈地说:“准了。”

群臣简直高兴得不像话,连下朝都是一派轻松,没有了那一日登基死气沉沉的模样,澹无诗的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等最后一个臣子出了殿门,许阑珊屏退众人,瘫倒在龙椅上,捂住心口,嘴角溢出鲜血来。

拿手帕一擦,却是黑色的血液。

许阑珊轻松地笑起来。

左府,屋子里面烟雾萦绕,却是一股难闻的味道,仿佛是久未通风的地下室里潮湿的霉味,夹杂着一丝腐烂食物的恶臭,像家家户户里面的垃圾桶全部堆叠起来一样。

澹无诗一进门就屏起了气,皱着眉问旁边拿嘴巴呼吸的家丁:“左丞相是在干嘛,为什么会是如此味道?”

家丁在旁边痛苦的摇头,喘了半天的气才缓上来:“小的不知。”

“你为什么不裹个头巾把鼻子罩住?”澹无诗有些疑惑。

“左大人不让。”家丁更痛苦了,把人带到地方之后,就掩面仓皇而逃,恨不得离那间屋子两亩地远。

澹无诗理了理表情,最终还是放下了一言难尽的芥蒂,走了进去。

不敢松懈的,里面是更大的一股恶臭,澹无诗没有呼吸,却是连皮肤也感应到了,起了些鸡皮疙瘩。

屋子里面仍旧很昏暗,左晨仍然和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佛像前,手中拨着珠子,念念有词。

“左丞相。”

澹无诗作揖。

只见左晨回过身子,眼睛半睁着。澹无诗有时怀疑左晨是不是得了面部瘫痪,眼睛永远半睁不睁,显得贼眉鼠眼。

“今日朝堂,为何不接侯府的事?”

这是在问为什么要打他的脸。

“也罢,本来是给你个机会,这好机会不要便也作废。你可知,你幼时的师傅在里面?”

澹无诗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准左晨的心思。

上座的那人又道:“你还不知吧,他是20年前,那场惨案的罪魁祸首。可是,如果不是他呢?”

澹无诗当然知道不是他,一个光有一身蛮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成天酗酒成性,还调戏一个良家妇女的人渣,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难道你就不想为他沉冤昭雪,洗除冤屈?这可是你表现的机会啊……”

澹无诗在心里冷笑,什么机会?把自己也送上断头台的机会吗?

左晨不知道的是,澹无诗小时候在他那个所谓的师傅底下受尽了凌虐,这个人可是他亲手送进去的,又怎么会让他再出来呢?

可是他面上显得有些动容,像是情之以理,“他为何……”

显然,这个反应令左晨十分满意,他只是拨动着佛珠,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掷到桌面上。

“机会错失了,便是错失了。你可知这是什么?”

瓶子里一个丑陋的虫子拼命敲打着玻璃罐,很小,发出了丝丝的响声,甚至透过了玻璃,清晰的传达到了澹无诗的耳中。

澹无诗心中恸动,一个强烈的违和与不好的预感蔓延开。

“情蛊里的母蛊。”

一块巨石狠狠的砸下来,砸在了澹无诗的心口,子蛊呢?

许阑珊在大殿上的一举一动,如同慢电影一样一一放映,最终停留在转身的那一个趔趄。

然后便是左晨令人作呕的笑意,还有那一句,“紧张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记忆停留在左晨的最后一个给他比的二,那不仅仅是让他两天之后去见他,而是子蛊离开母蛊最后的期限。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说,这虫子该怎么处理呢?”左晨嘻嘻笑道。

“子蛊离开了母蛊,不过三天便会爆体而亡,这可是西域南疆最珍贵的情蛊,旷世难求,也不亏于我养了许久。”

左晨拿起了桌上的玻璃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细细端倪,甚至伸出食指去逗玩,激怒着玻璃瓶里的母蛊,更加奋力的发出嘶嘶的叫喊,强有力的触手敲打着玻璃。

丑陋又令人发寒。

“你说,我该不该随便找一个侍卫种了,只要皇帝死不了就好了?”

藏在暗地里的匕首已经出了鞘,发出一丝细微的叮响。

“还是交给你处理?”左晨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目光阴森的澹无诗。

瓶子从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澹无诗毫不犹豫将它接住了,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瓶子,密不透风,瓶子里面的母蛊叫喊声变弱,竟是归于平静。

“看来这小虫子还怪喜欢你的,那就送给你好了。他的命,现在可是在你手上,要把他的命和谁绑起来,那就是你的决定了。”左晨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熏香,点燃。

香味与满屋子的腐臭气味相抗衡,互相蚕食着。

“你要记住,你站在哪一边。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明白就好了。”

“今日申时,是最后的期限。”

澹无诗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左府里面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府邸的。

他是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么大的事,许阑珊瞒着他。

一路回来,瓶子里的丑陋玩意也还算乖巧,澹无诗屏退众人,刚想从怀里拿出匕首,划破指尖,拿血去喂那乖巧了不少的蛊虫。

可是怀中是空的。

匕首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空的鞘。

澹无诗心道不好,一着急便着了他的道。那个香并不是为了驱散臭味,而是恍惚了他的心神。

离申时还有不到一个时刻,澹无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开指尖便滴下血去,蛊虫受到了指引,贪婪的把血吞噬殆尽,竟是爬出玻璃瓶去,直直向澹无诗飞扑过去。

母蛊咬上了他的指尖,钻进了他的身体。

母蛊在血液中不知疲倦的游动着,从刚开始的毫无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皮肤下穿梭。痛感迅速蔓延,从最初的轻微不适,变成了难以忍受的剧痛。

母蛊终于啃食到了与它相融合适配的心头血,开始呼应百里外的子蛊,澹无诗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在飞快的流逝,急忙封住了几个要紧的穴位,入静调息。

百里外,许阑珊苍白着脸,不由自主地颤抖,冷汗从额头上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试图用手去抓挠,却发现那疼痛似乎来自身体深处,任何表面的触碰都无法触及那股折磨。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剧烈。他只感到身体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蛰伏在他的血液里。

他感到自己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每一根线都连接着一个痛苦的源头。许阑珊死死捂着心口,冷汗不要命的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发丝混乱无比,颤颤巍巍的手去够放在桌案上的水,却翻下床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只虫子在身体里面不安分的扭动,全身翻江倒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口忽然酥麻了一瞬,不知又触碰到了哪个神经,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闷哼。

就在许阑珊放空了眼神,连呼吸都困难,仰望着打算就这样落魄的去死的时候,浑身上下的痛感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浑身肌肉的酸胀感,剧烈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一并涌上头颅,眩晕感如数袭来。

许阑珊昏厥过去。

心头血在两地,以两只蛊虫遥相挥应,自此,便是同生共死,相濡以沫,命运将两条颤栗的线死死的捆绑在了一起,再是无法分开。

左府。家丁没有再用嘴巴呼气,站得笔直,鼻子在空气中一吸一张,空气中的臭味尽数已散。

左晨把玩着手中雕刻着云彩和一条青龙的匕首,用它轻轻的削了一下面前桌子,桌子不堪重负,便断成了两半。

左晨一声嗤笑,随意的把匕首往空中一扔,恰好被那个家丁接个正着。

“他果然还是太在意了。只有抓住了把柄,像这样,我们才能够好好合作,你说呢?”

家丁点着头,没有吭声。

“听说你嫌弃我养的蛊虫?”话题还是一如既往跳脱的很快,却每次都能令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敢!不敢!”

家丁猛的跪下,止不住的磕头。

“那就罚你,自己把鼻子削掉吧。那么可爱的虫子,怎么会有人讨厌它呢?”

家丁颤抖着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有些绝望的看着坐在佛像面前转着珠子的左晨,眼睛一闭。

血溅上了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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