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明再过来时,带来了一柄短剑,杜圆满看着短剑感觉似曾相识“这把剑不会是你小时候那把吧?”
裴景明“嗯,你居然还记得,看来你对我的事都印象深刻!”
杜圆满的眼神又瞟向了旁边“哪有,明明是我记忆力好。”
裴景明“若你不关注我,又怎会知道我带的剑是什么样子的。”
杜圆满的眼神开始四处瞟“嗯…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无聊,就喜欢盯着城门看,你又总在进出城门,我看的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裴景明只是笑,没有继续逗他。
裴景明“今日我教你一套入门的剑法,你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可伤到自己。”
杜圆满“哦,好。”
杜圆满拿拔下剑鞘,剑刃上的寒光仿佛带着杀气,刺的杜圆满的手腕抖了一下,杜圆满忽然问道“你用这把剑杀过人吗?”
裴景明沉默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
杜圆满接着问“因为那人要杀你?”
裴景明盯着杜圆满的眼睛道“是,你会怕我吗?”
作为一个现代灵魂,面对杀人这种事,说不抵触是假的,可这里是古代,那些有权势的人可以随意处死一个奴隶,就像踩死一只虫子一样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杜圆满“会,可如果你不杀他,死的人就是你,你是在保护自己,所以你不是坏人。”
裴景明的眼神闪了一下“所以,你不会讨厌我?”
杜圆满看着他摇摇头“不会,我知道你并不想杀人。”
裴景明喉结滚动“圆满,能遇到你,我真是好运。”
杜圆满“你这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表白!”
裴景明眼神看向一边,轻轻深吸口气才道“抱歉,我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所以有些情绪外露。”
杜圆满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不用道歉,我没有不高兴。”
裴景明又将眼神转回杜圆满脸上,认真且专注的道“圆满,谢谢你。”
杜圆满搓了搓手臂“咦~你再这样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了,你教我剑法吧。”
裴景明“嗯。”
裴景明以掌为剑,给杜圆满舞了第一式,杜圆满一拿起那把短剑心脏就砰砰直跳,于是只能以扇子为代替练习,刚开始几天在房间里练,后来又转到屋顶练,待到京都的第一场雪下来时,杜圆满已经能拿着短剑完整的舞出那套剑法来。
杜圆满高兴的转头道“裴景明,我学会了。”
裴景明看着他点点头“嗯,我说了你很聪明。”
杜圆满“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对练?”
裴景明“很快,等我再打一柄短剑。”
杜圆满看了一眼手里的剑问“这把剑是你自己打的?”
裴景明“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是我自己找铁匠打的。”
杜圆满“哦,好啦,我们下去喝碗羊肉汤暖暖身子。”
裴景明“你慢点,雪滑,我带你下去。”
裴景明走过去揽着杜圆满的腰,往后院里跃去,没想到,冯顺正巧这时提着一桶泔水从后门走了出来,裴景明腰腹用力,用剑鞘在墙壁上一探,在空中变了方向,两人落在了冯顺不远处。
冯顺目瞪口呆的看着落下来的两人“少…少爷。”
杜圆满笑着道“没事,我师父带着我练武呢。”
杜圆满转头对着裴景明道“走吧,我们进去。”
经过厨房时杜圆满探头进去对孙玉枝喊道“娘,给我们煮两碗羊肉饽饦。”
孙玉枝“好,一会就给你端出来。”
饽饦端上桌时,孙玉枝看着裴景明问道“这位就是教你学武的师父?”
杜圆满“嗯,就是他裴景明。”
孙玉枝“就是他呀,我记得他来吃过几次饭的。”
杜圆满“是的。”
孙玉枝“你这孩子,早说他就是你师父我就不收他的钱了。”
杜圆满“是他不让我说的,不是我的问题。”
孙玉枝“这样啊,裴公子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过来,我都给你做。”
裴景明笑着点头“好,谢谢伯母。”
孙玉枝“好了,我去厨房忙,你们慢慢吃,不够再叫我。”
一碗羊肉饽饦下肚,整个人暖烘烘的,浑身都透着舒服的感觉。
杜圆满问“雪下大了,你还要飞檐走壁回去吗?”
裴景明“不了,走回去。”
杜圆满“走回去呀,鞋子会湿的,冻脚。”
裴景明“无事,我不怕冷。”
杜圆满“好,那明天见。”
雪下的大了店里的客人就少了,跑堂有杜大壮一个人就够了,杜圆满跑到院子里去练剑,短剑已经越练越顺手,挥舞起来能听见破风声,杜圆满有些得意:虽然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但是打一两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
时间一晃,到了年关,杜大壮和孙玉枝本想请裴景明吃顿饭,被裴景明婉拒。
裴景明“明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等年后有机会我再出来。”
杜圆满“好,那就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裴景明“新年快乐。”
年三十的晚上,就在杜家人正在准备年夜饭时,裴景明的护卫白鹰却找了过来,白鹰一脸为难的看着杜圆满道“公子可否随我一道去看看我家主子。”
杜圆满面色严肃起来,紧张的问“你主子怎么了?”
白鹰“西北的生意出了问题,可是现在大雪封路又没办法过去,老爷就把气撒在了主子身上,主子不仅被抽了鞭子,还被罚跪了一个晚上,接着就发起了高热,已经迷迷糊糊躺了两天了,主子嘴里一直叫着公子你的名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冒昧过来请公子。”
杜圆满听完又急又气,拿了披风就准备出门,想到今晚是大年夜,又转头看着杜大壮和孙玉枝,杜大壮“儿子,你去吧,年夜饭可以晚些再吃。”
杜圆满“好。”
白鹰带着杜圆满一路疾驰到了裴家后门处,轻扣两下门板,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打开了门“快进来。”
这个丫鬟就是白鹰的师妹,也是裴景明师父的女儿白珍,她现在在裴景明的生母身边,明面上是丫鬟,实则是护卫。
进了门白珍低声道“这会所有人都在前厅吃年夜饭,后院没有,最多能待一个时辰。”
白鹰“好。”
杜圆满跟在白鹰身后疾步到裴景明的院子里,关上院门,白鹰道“杜公子,你进去吧,我在这守着。”
杜圆满几步走到房间门口,一推门跨了进去,房间里药味很重,杜圆满站在床前,看着趴床上因为发烧而脸色潮红的裴景明,心像被揪了一下。
他拿下裴景明额头上的毛巾,在一旁的铜盆里沾了冷水拧干,放回裴景明额头。
杜圆满蹲下来轻声唤道“裴景明,裴景明。”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往日深邃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他缓缓出声“圆满,你怎么来了?”
杜圆满眼眶微红的道“我来看看你。”
裴景明“我没事的,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放心…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好起来的。”
杜圆满“你为什么不反抗?”
裴景明露出一丝苦笑“不够,我还没有攒够…反抗的资本。”
杜圆满又气又无奈“你就不怕被打死吗?”
裴景明“不会的,我身体好,抗的住。”
杜圆满“抗的住你还会发烧,你知不知道,发烧也能把人烧死的。”
裴景明的唇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你是在…心疼我吗?”
杜圆满“不心疼,我是被你气的。”
裴景明“呵,那你再打我两下。”
杜圆满“要不是看在你发烧的份上,我就真打了。”
杜圆满站起身,用指腹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倒了杯水,见桌子上有一个竹制圆筒,像吸管一样,想来是给裴景明喝水用的,他将圆筒放进杯子里,走回床边蹲下“来,喝口水。”
裴景明含住圆筒用力喝了两口水,杜圆满将水杯放回桌子上,又转身问道“你背上伤擦药了吗?”
裴景明“擦了,白鹰帮我擦的。”
杜圆满“他一个大老爷们手多重啊,你这院子里就没有一个丫鬟?”
裴景明“没有。”
杜圆满打趣道“难得啊,居然有不爱女色的富二代。”
裴景明轻轻笑了笑,忽而,他伸出手抚上杜圆满的脸,杜圆满疑惑道“嗯?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景明“没有,我就是想感受一下你的体温。”
杜圆满忽略这个动作里的暧昧,说道“我的体温肯定没你高。”
裴景明缓缓收回手,握成拳留住掌心里的温度。
突然他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你的家人有给你议亲吗?”
杜圆满“没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裴景明“那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杜圆满“也没有,你到底想问什么?”
裴景明的笑意加深接着问“那你可有娶亲的想法?”
杜圆满“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裴景明“不是。”
杜圆满“我看啊,你是闲的无聊。”
裴景明将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一张房契和一把钥匙,递给杜圆满“这个是我前几日悄悄置办的宅子,是我的私产,我不能出面打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宅子的情况。”
杜圆满扬了扬眉“连房契都给我了,你就不怕我把这宅子私吞了?”
裴景明“房契上有有地址。”
杜圆满接过钥匙和房契,看了看面的地址,惊讶道“哎?就在我家隔壁!”
裴景明“嗯,刚好房主人想换大宅子,我就买下来了。”
杜圆满“我还以为怎么也得是个四进的大宅子,没想到也是一进的,看来你的私房钱有点少啊!”
裴景明“所以我才说不够。”
杜圆满“确实不够,那宅子还没你这个院子大,哎呀兄弟,你还得好好努力呀!”
裴景明“嗯,那是自然,这宅子就拜托你了。”
杜圆满“小事,正好过年休息,我去给你打扫打扫。”
约莫一刻钟后,白鹰在外面敲了敲门,杜圆满道“你好好休息,要按时吃药,我先走了。”
裴景明“嗯,回吧。”
出了房门,白鹰带着杜圆满一路沿着回廊出了后门,刚出后门,就有婆子提着食盒去了裴景明的房间。
杜圆满回到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年夜饭,杜大壮和孙玉珍要守岁,让杜圆满先睡,杜圆满吃撑了回到房间也不想睡,索性提着灯笼绕去了隔壁宅子。
屋主人走的时候显然是收拾过的,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大件的家具,杜圆满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来过这一家,只因屋主人是南方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于是对他们并不了解。
后来没几年这一家就搬走了,没想到这宅子一直放到现如今才卖。
杜圆满在屋子一楼转了一圈,虽说有厚厚的一层灰,但因为没有杂物,要收拾也容易:没有自来水真不方便啊,明日早些提桶水过来再搞卫生吧。
杜家没什么亲戚,只在城西有一位堂叔,年初一上午去堂叔家拜完年,又去街坊四邻串串门,下午就没什么事了。
吃过午饭,杜圆满拿着扫把和抹布,提着水桶去了隔壁。
打扫完一楼的卫生后,杜圆满又去了二楼,二楼的三个房间里有一间居然很干净,没有灰尘,并且杜圆满发现这个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只隔着一堵墙。
杜圆满敲着下巴想:难道是裴景明自己打扫的,可他为什么只打扫这一间?
杜圆满带着疑惑打扫完二楼,这才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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