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不二前辈能赢吗？”
现在球场上只剩下呼喊立海大争三连胜的口号，那种必然能夺冠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还让人从精神层面怀疑自我。水野胜雄的语气不太自信。
“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有点险？”事实上积极的堀尾聪史现在也有些悲观，“不过照我看，不二前辈可是仅次在手冢部长的高手，如果连他都赢不了，后面两场比赛我们不也就一定输定……”
“小鬼，不二前辈还在场上，你擅自在这里说什么泄气话！”海堂薰扭头怒意一瞪。
“噫！对不起海堂前辈！”堀尾聪史猛然哆嗦，缩着脖子道歉。虽然脑子还是没忍住想到了一分都没有拿到的双打二比赛，更绝望了。
在场的人恐怕除了他们自己都找不出超过五个手指头的人相信青学能拿下关东冠军。“今年会赢的肯定也是王者立海大”，每个特意从外地到场参观比赛的人都是这么没有惊喜地坚信的。
“少对一年级撒气了毒蛇。”桃城武回头。连续输给立海大两盘，就算他们看上去再友好扶持，实际气氛还是紧张低落得要紧。他看着堀尾聪史三人，抬起眉毛语气爽朗：“你们三个也是，虽然龙崎老师是说过立海等于七个手冢部长，但至少也对自家的前辈有点信心吧！”
“桃城前辈……”三个一年级有些动容。
有人看似大度。然而越前龙马瞄向被擅自拿走还被扭成麻花发泄的易拉罐：“阿桃学长，你再扭下去我很难扔垃圾。”
比赛一分都没拿到，其实桃城武不比海堂薰好多少，也憋了一肚气。
“啧，借我扭扭也没什么吧，它不还是罐子。”
“好了，都少说一会，知道你很郁闷，但阿桃你也不要再折磨易拉罐了。”仍然在休整的大石秀一郎脖子搭着毛巾中间劝和。他在意的看了立海休息区两眼，免不住轻叹一口气：“不过也是。今年的立海真的很强，强到都有点让人找不到弱点在哪。”
两对双打都能说是黄金组合，校队的选手随便单拎一个出来都有全国级实力，简直像一座钢铁堡垒。
“立海那些人不是什么坏家伙，但他们让人来气也是真的。”菊丸英二声音带着怨气，“带着负重护腕打满全盘，摆明还没有用尽全力，他们真的和我们一样是中学生吗？”
“这个……我想体育联盟已经帮我们确定大家都是同龄人了。”大石秀一郎略讪然，“可怎么看都很难相信他们没有老师带队，负责指导的是他们部长吧，连真田都站在他背后，感觉对方气场比手冢还强一点，怎么说，那种顶尖的感觉？”
“称号都和神沾边了，不强才怪，虽然听说他刚出院不久，但还是很在意他和手冢打的话谁输谁赢喵。”
虽然作为青学的一份子，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无条件支持手冢就是了。
“‘神之子’幸村精市，比赛里没有死角弱点的天才选手，原本就严格的王者立海在他的带领变得更加强大……”
球场观众席不乏职业教练和外校选手在备赛时低声讨论预备冠军立海大，其中乾贞治沉静低醇的声线不由得令人信服：“普遍人都认为掌管社团话事权的人是立海部长幸村精市和副部长真田弦一郎，但实际我认为他们的经理也占了一部分主权。”
菊丸英二睁圆猫一样的眼睛，马上坐直身体：“天啊乾，你终于舍得承认说白鸟同学是他们经理而不是真田女朋友了？”
大石秀一郎呛到自己埋头咳嗽，生怕隔壁休息区的真田听见会将他们大卸八块。唯独乾贞治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之前只是出现了一点情报误差，这不怪我。”
菊丸英二向他投去“不不你说什么这就是怪你吧你怎么能这样子”的控诉目光，乾贞治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观察了两场比赛，我确定在立海部长缺席的时间里有七成时间都是他们的经理负责提供指导，不管是你和大石又还是海堂跟桃城的比赛，他们的选手都有一部分针对我们的行动轨迹。现在不二上场了，我不得不有点担心胜率。”
在准决赛中切原打赢过橘，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对手。想起这点的大石秀一郎问：“你的意思是？”
“对方是故意让切原对上不二的概率是80%以上，我们大概被算计了。”
“故意要和不二打？”菊丸英二迷惑不解，和大石秀一郎对视一眼，“不二是很厉害没错，但立海大他们图什么？”
“我也正在弄清楚这一点。”乾贞治说道。
进攻型的切原和擅长反击的不二，怎么看都不是最有利的安排。
而且，你居然不参与比赛。
莲二，你到底在想什么？
***
“一盘决胜负，立海大发球局。”
“天才不二周助……”切原赤也抛起网球，咧起嘴角笑意凌厉，“就让我们赶快结束这一场比赛吧！”
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再出名的天才都不及他，冠军属于立海！
“如果你想要这样做的话。”
网球迅捷落地，不二周助神色罕见流露出认真应战。
比赛初局，两人就展开有来有回的攻势。
“不愧是决赛，全国级水准。”忍足侑士单手插兜凝视球场。
“青学再输一盘就要加入被立海大零封的凄惨名单了。赌哪边赢？”向日岳人问。
“哎——”芥川慈郎踮脚看比赛，“虽然不二很强，但丸井君今天都打得那么精彩了，我还是支持立海！”
“你是立海的卧底么。”忍足侑士歪头躲开芥川慈郎的大嗓门，“虽然看桃城被打得还不了手是挺有意思，但放在自己身上可一点都笑不出来。早知道立海会给他们经理算帐算得这么彻底，昨天就不给他们那边透风了。”
向日岳人在旁边说“敢碾我可丽饼他这不是活该”的痛快风凉话，忍足侑士优雅地推眼镜轻叹：“情感上想要有人来挫挫立海的锐气，可不管现实还是理论，除非立海大剩下三盘全都弃权，不然青学想拿冠军简直是今天就有陨石砸下来的概率。”
他稍抬下巴，眉头挑起：“看，连不二都清楚这一点。”
战术多数以反击为主的不二周助没有任由切原赤也进攻，反而同时展开了攻势。
“怎么了怎么了，凭你现在这样可不能从我手上得分，要不要用你那三招天才回球啊？”切原赤也爽利抽球。
真喜欢说话。不二周助不为所动，反拍回击后迅速上网，找准机会在切原赤也的防守空档扣球进攻。
混进青学休息区的千石清纯吹口哨：“真快。”
“青学得分！15-0。”
凤长太郎偏头低声说：“真田桑脸黑了。”
迹部景吾哧笑：“怕不是在想要把切原的嘴封起来让他闭嘴。”
向日岳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吧。”忍足侑士拇指一指旁边和丸井文太挥手的芥川慈郎，“身同感受。”
“既然在第一轮就打赢了我们冰帝，青学最好不要这么简单就给我输掉。”迹部景吾眼神锐利。
显然，他不愿意看到打败了他们的青学落败。不然这简直等同是在隔空宣言不论冰帝还是青学都是立海的手下败将，太掉价了。
先失一分，切原赤也“啧”了一声。感觉到从休息区升起的压迫感，他眼睛一看不看，神经绷紧自觉老实回到底线准备发球。
“不二的破绽不好找，有些破绽是他自己故意展露出来给对手下圈套，你要自己创造机会”——学姐是这么说的，那假动作就行了吧！
加藤胜郎震惊悚然看向场上速度变快的切原赤也：“是龙马的单脚小碎步！”
越前龙马抬起眼睛。
不二周助睁眼，削球回予一个机会球。
青学部员惊喜：“是白鲸，太棒了！这分一定能拿到！”
“什么白鲸，才不管用！”切原赤也嗤笑，追逐回击擅自往返到主人手里的网球。
“骗人！不二前辈的回球居然被打了回来……”
“等等，先别慌，不二前辈还有棕熊落——”
“我啊，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封是天才的人给自己的招数取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了！”切原赤也赶到后场，在大多人的震撼底下将还未落地的棕熊落网回击，眼神快意不已，“尽在那臭美耍威风！不管你们打的是什么网球，我都会打倒给你们看！”
不二周助察觉到他有所盘算的行动轨迹，思考微顿，网球错失一个拍距。
“立海大得分，15-15！”
不二的独创回球被破解了，青学陷入哑口无言的惊诧。
立海休息区。每天都自称天才的丸井文太：“原来这小子一直都对我有意见？”
其实暗里觉得“雷射光束”很帅的柳生比吕士推眼镜叉腰：“他刚刚是说了臭美耍威风对吧？”
“比赛中途尽说些无谓的话！”甚至翻了孙子兵法做招式名字参考的真田弦一郎不满喝道。
幸村精市抱臂低笑。
“他要是打不回去，那他这王牌也别当了。”用幻影帮助切原赤也训练回击棕熊落网的仁王雅治撑颔淡嘲。
由切原赤也发起的挑衅带动了这场比赛真正的节奏，比分一分追一分紧咬不下。
不二周助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对手，只要有一点松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把握机会，让对手处于下风。
青学局数领先1比0。裁判率先这么宣判。
柳莲二垂眸查看显示11分钟的计时表：“1分之差丢了发球局，赤也要开始焦急了。”
“看不二的眼神，他今天多了求胜欲。”
他们让人信赖的经理注视球场，声音像炎日底下一缕清凉的风：“他碰了一下胸口的校队标志……应该是很想为青学拿下胜利。”
手冢为了疗伤的缺席可能就是一个催化。
“就算有办法应付不二那三招回球，但不二还是没什么破绽，我们的方法能行吗？”胡狼桑原语气多了丝犹豫。
以现在势均力敌的局势来看，貌似有些风险。
“时到如今讨论能不能行已经没有意义了。”幸村精市说，“想比任何人都强，他需要靠自己爬上来。要么赢，要么输，他只有这两个选择。”
“你是有点本事，”切原赤也眼睛蔓延上一丝血色，握住球拍的力度加重，“但踏上巅峰的人是我！”
——立海大拿下此局，局数1比1。
不二周助调整呼吸，侧身接下切原赤也的发球。
手冢，连你都为团体战付出了那么多，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认真放手去搏一把？
——青学拿下此局，局数领先2比1。
无论怎么打，往哪里打，网球都一定会被打回来，还有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
“真烦人！”切原赤也不耐烦咬牙。
——再次1分之差，青学领先3比1。
“好耶！”堀尾聪史等人握拳叫好。
论战况胶着的程度，不亚于初赛时迹部对手冢的比赛。
“两个不得了的怪物。”千石清纯揉了把头发说。
***
局数5比4，立海大落后。
不二周助被迎接回去休息区，左有人递水，右有人送上毛巾，后也有人腾出位置寒暄鼓励关心。
切原赤也坐在教练席，双肘撑在膝盖垂头喘气。
他心系比赛，又竖起耳朵准备听训导。
十秒钟过去了。
二十秒钟过去了。
被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沉默压倒，他猛然抬起头：“部长和学姐你们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你十三岁，不是三岁，还有什么需要指导你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幸村精市眼神镇定宁静，“这场比赛属于你自己。”
在后面保持沉默的丸井文太他们耸肩。没什么脾气但是也没人会惹的白鸟学姐把干爽的毛巾罩在他头上，切原赤也感到紧绷的肩膀被她力度温柔按一下：“不用浮躁，集中精神，我们都相信你能赢。”
柳莲二拿来水瓶，淡朗的声音道：“假如结果不理想也不成问题，万一输掉这一盘接下来还有精市和弦一郎兜底。”
他会需要部长和副部长替他收拾残局？
小炸药桶上线，如同柳莲二所料一点就燃，扬言道：“别开玩笑了！我绝对会将奖杯带回来，才用不上真田副部长和幸村部长上场。”
90秒时间结束，切原赤也又返回场上，连同卷曲的发丝都带着迫人的气势。
柳生比吕士镜片下的神情颇是微妙欣然，意指幸村精市跟真田弦一郎：“该说赤也是想扳倒你们，还是喜欢你们？”
一阵思忖。前者答：“都有吧。”
被敬爱着的幸村精市接受良好。而一本正经的真田弦一郎不予置评，却也不像不高兴的样子。
***
不二周助的发球局。
这已经是第十局了，切原的集中力居然还可以更上一层。透过眼神，他对胜利的执着毫无保留传达了过来。
这种情感居然可以推动一个人到这个地步。
——那么，如果能击败这样的对手，说不定他也能往更高峰的地方前进。
不二周助握紧球拍聚精会神，挥拍进攻。
“在打败那三个人之前，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思路和目标变得更加清晰，切原赤也的行动往更灵敏有条理的方向改变，深色的眼瞳燃烧着对胜利的渴望。
“这场比赛，我也不能输。”
为了进军全国大赛，为了拿到手冢付出肩膀拼搏的团体战胜利。从未体会过的决心让不二周助仿佛投身踏入新的境界。
立海大拿下对局，局数5比5。
青学领先，局数6比5。
裁判举手：“立海大拿下对局，局数6比6，进入抢七决胜局分胜负。”
体力，还不到累倒的程度。抢七局对追求快节奏的切原有优势。
——必须打断他那高度的集中力。
在拉拉队互相争先呼喊“青学”和“立海大”的应援声中，加藤胜郎惊讶指出：“是飞鸟还巢！”
没什么了不起的，柳前辈已经告诉过他这球在落地前接住就好了！切原赤也眼里只剩下网球，高度专注引拍截击。
“完了，飞鸟还巢被打回来了！”水野胜雄来不及捏一把汗，下一秒就瞪大眼睛：“咦，等等，是不二前辈设的圈套？”
不好，是为了将他骗离攻击区的假动作！
阴影笼罩在眼前。不二周助跃起并扣球的身影让切原赤也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复苏再现。
那天，隐约也是同样的光景。
越前龙马，青学那个横空出世的天才一年级小鬼，他触碰到了极限，也跨越了极限。
那场比赛，他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他有的决心，自己也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
为了胜利，为了在网球道路走得更远，变得比谁都要强大，代表网球极限的那道门槛，他也想要跨越，也必须跨越过去——
等等。
……
那道境界的门槛，自己难道不是已经抵达过了？
那一刹那，灵光在切原赤也眼前开辟出崭新的道路。他的思维仿佛进入了更高一层的维度，对网球的领悟都化为透彻的光影。那道光掠过他的双眼，大脑，让他无师自通掌握了他仍未熟知的技巧。
犹如流水，切原赤也的身体径自行动起来，踏出一步背身反手引拍，回击接住快疾落下的网球。
“那……那是！”观众震惊倾身。
堀尾聪史瞠目结舌，手指颤抖着向球场：“不二前辈的棕熊落网！为什么？！”
既是包容也是掠夺的风声掠过耳边。不二周助眼睛微睁，网球在他面前划成一道弧线，落在他身后的球区底线。
裁判判定道：“1-0，切原领先！”
自主性的无我境界。
“这是成了吧？”看着场上望着自己双手一副神奇表情的后辈，丸井文太手肘轻撞胡狼桑原说。
“问我？”胡狼桑原回想三天前的比赛，有点复杂又不禁欣喜答道，“这小子，可能是成了吧。”
“拖到抢七才觉醒，有够拖沓，噗哩。”
笑意从他们经理眼眸里漾开。大家不由得一同望向她。
“都是你们的招式。”她说。
已然掌控无我境界的切原赤也陆续精妙地使用了撞球柱，雷射光束，空蝉等让人熟悉不已的球技。
看见这幕，他们一人一句心情不错的挖苦：“哎呀呀，刚才是谁说这些都是花里胡哨的招式来着？”
“看来他用花里胡哨的招式用得很顺手。”
不过，不二周助面对无我境界仍然专注对打的实力也没有让短暂说笑的他们松懈。
抢七比分6-3，立海大领先。
裁判示意：“冠军点！”
全场提起心，盯着切原赤也手上那一颗将要决出胜负的网球。
黑发少年吸气，凌利挥拍而下：“胜利属于我！”
汗水沾湿发丝，不二周助赶步接住发球。
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切原赤也在网前跃起，使出属于真田弦一郎那一招侵掠如火。
柳生比吕士说：“硬接真田君的火会吃苦头。”
多么沉重的力度，这就是切原对取得胜利的决意？
但是，他也在追逐胜利，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自己，他不想让这场比赛在这里就结束！
重得令人手臂发麻的扣球砸落。不二周助双手使力，调用全身的力气，挥出球拍将这球回击。
然而，也是这一刻，因为承受力的作用，球拍传来了清脆的，断弦的声音。
时机真糟糕。
心脏一瞬间被抓紧，不二周助听到了越前在呼喊提醒：“不二学长，用拍框！”
没有网球线，他还有外框。
视野一霎变得清明了：“谢了，越前。”
“哼，用那样的球拍，你坚持不了多久！”
切原赤也眼里只剩下那一颗代表胜利的黄色小球。他追上那一颗被勉强回击的网球，握牢球拍，引拍抽击！
赛场上，一直不乏付出汗水拼搏努力的运动员。
而立海大最根本的宗旨，从来都不是奇迹般的胜利，而是在每一天的训练和汗水中，取得必然，且没有悬念的胜利。
一球接着一球的拉锯。
在比赛结束的一刻，清楚了解付出的人都会对选手说一句：辛苦了，这是场好比赛。
网球在全场高度的紧张下落地滚远。
褐发少年渐渐停下脚步，垂下断线的球拍垂眸无声喘息。
“全场比赛结束——局数比分，6-0，6-3，7-6。冠军，立海大附属中！”
一秒的怔愣。
“赢了？”
“赢了！关东冠军！”
“是十六连霸！”
立海的部员彼此扭头对视，交斥着狂喜，圆满，兴奋，跳跃起来，搭着肩膀和拉拉队指挥一起呼喊起：“常胜立海大！”
如果不是隔着一段距离，和不二周助结束握手下场的切原赤也几乎要被每个高年级部员拍上一把后背。
真田弦一郎环起手臂，眼神流露出一丝满意：“赤也，做得不错！没让我们失望。”
切原赤也胸腔起伏，带着比赛过后的汗水走回休息区。
难得的，为立海拿下关东十六连霸这种荣耀的他很安静。
“赤也？”
切原赤也合上眼睛，泄了力气笔直往前倒下。
一只手臂赶在他倒在少女身上之前将他扶住。幸村精市垂头瞥了眼他的脸，说道：“睡着了。”
刚赢了比赛的切原赤也：“zzzz……”
他们经理放下鼓掌的手失笑：“体力刚好用尽了。”
睡得很熟。他们把人放平到椅子上睡大觉。
“他该不会要睡得像越前龙马那么死吧？等下领奖怎么办？”
“拿个担架抬他上去，piyo。”
“虽然很好玩，但公众场合，这种有损冠军颜面的事情还是免了。”
丸井文太在耳边喊醒他：“喂，赤也，醒醒。我们要领奖了。”
“十六……连霸……嘿嘿。”
切原赤也在梦话咕哝，左手反手用力拍在真田弦一郎的膝盖，鼾声略响，笑容得意，“我就是立海大的头号王牌，连真田副部长都崇拜我！”
真田弦一郎：“……”
忍……忍不了一点。
“——太松懈了！！”
好耶~（挥小旗子）
周六周日没有更新哟。请好好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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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pisode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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