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归思索片刻,问了个刁钻的问题:“你是怎么拿到国王的DNA的?”
杜康斯面部表情瞬间僵硬:“这个不能说,这个真的不能说!”
景行归没有抓着这个问题刨根究底,满足了弹幕的好奇心便出去找松塔进来。
就这么一点时间对方已经靠在门边昏昏欲睡。
景行归小心推了他两下,另一只手保持警惕,防止人重心不稳摔倒。可惜松塔不让碰,不然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摇就安全多了。
“实在太困的话还是下线休息一下吧,疲惫状态下在副本待太久会造成负担。”
在景行归推第三下之前松塔睁开了眼睛:“我没睡。”
景行归点点头:“好的。”
下一秒松塔打了个哈欠,沉默了两秒后若无其事的返回屋内。
杜康斯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摇摇晃晃,一副没讲尽兴的模样。
他看向松塔,试图说出一个令他感兴趣的话题:“你们一进村就宣奉反对国王,是不是知道些国王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我也知道点,要不要分享分享?”
可惜松塔还是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问:“崔敛艳醒了吗?”
杜康斯嘟囔着无趣转过身,拉开帘子。
崔敛艳面容依然憔悴,倒是眼睛清明了些,看起来有了点精神。
她醒了,最先看到面前的杜康斯,撑起上半身子坐起来:“谢谢杜医生。”
杜康斯摆摆手:“都一个村的,用不着说谢。”他让开身,“真要谢的话你可以谢谢带你过来的那两人,还有你邻居泰勒大叔。”
“不过叔貌似有点忙,带你过来就走了,只剩这两人还在。”说完杜康斯指了指站的稍远处的松塔和景行归。
听闻崔敛艳抬眸朝杜康斯身后看,她刚醒没多久,没听到多少内容,只知道外面有人。
看清两人的脸,崔敛艳没有半点要感谢的意思,小心挪动身子重新躺回去。
“等我回去再去拜谢泰勒先生,还要麻烦杜医生帮我换点滴,这瓶快挂完了。”
杜康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边起身边去打量被无视的两人。
这个反应在松塔意料之内,毕竟他踹门,景行归从二楼翻进去,怎么看都是不法分子,即使帮忙送医,也提不起感谢的兴趣。
但他厚脸皮:“不说些什么吗?”
崔敛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们认识吗?”
松塔提醒道:“不久前在你家里做过客。”
崔敛艳咧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
松塔已经打开商城面前找到耳机,以防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
但崔女士只是低笑,没有其他动静。
松塔皱起眉,瞥了眼站在身侧的人,眼神示意。
她不配合我,你试试。
景行归接到视线,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帘子还剩一米的时候被杜康斯拦下来。
“你们看起来有过节啊?防止病人情绪过于激动,有什么事就站这说吧,别靠那么近。”
景行归扬眉,道了声好,找了个能看清崔敛艳表情的角度站定,微微一笑:“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崔敛艳不做反应,不吃他这套:“你是医生吗就告诉你?”
景行归:“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敛艳吐出一口气,别过脸:“没什么事的话能离开让我好好休息吗。”
“这个,”景行归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不太可以。”
“……”
这段磨磨唧唧的对话听的松塔烦躁,他上前一步刚开口打算直接点名刘承德去世的事实。
听到景行归说:“泰勒先生在带您来的路上同我们聊了点东西。”
“听说您家里一共有三口人,除了你和来听讲座的孩子之外还有你的丈夫。”他顿了一下,转动眼珠紧盯着崔敛艳的表情。
从说到三口人开始,她没打点滴的手不着痕迹的攥紧被褥。
景行归还是那副礼貌温和的表情,但在此刻开始,眼底隐隐有冷意泛出,像是无声的胁迫:“泰勒先生对你们一家的评价很有意思,我想找他聊聊,可以吗?”
崔敛艳整个人一颤,随即坐起身吼道:“找他干什么?你们来村里不是开什么讲座吗?开完就走啊!一会儿来找我儿子一会儿来找我丈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景行归抬起一只手,还没触碰到帘子就被杜康斯挡了回去。
对方用口型说:保持距离。
景行归无奈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让崔女士冷静一下。”
崔敛艳两只手抓紧被子,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表情却冷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
在一边旁观着的松塔打开商城随时准备拿耳机出来带上,崔敛艳这会儿的表情同他踹门进去时的类似。
看起来冷静实则在发疯的边缘。
景行归继续说:“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听泰勒先生说两位的关系很好,去家里打扰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您丈夫的身影……”
“难道他不在村里吗?”
松塔果断拿出耳机带上,不知是哪句话戳到崔敛艳了,尖叫声在景行归说完这句话时瞬间炸开,刺耳又难受。
景行归同样有所准备的拿出耳机带上,游戏商城里的东西在NPC眼里没有实体,这点不用担心。
两个玩家有应急措施,就是可怜了一旁的杜康斯,站这么近毫无设防被灌进一耳朵烟花,差点翻了白眼,拿起检查仪器上的干棉花塞上就开始安抚崔女士。
松塔走过去把景行归拉到门口,并排贴着墙站。
有尖叫声掩护,他们的声音传不到杜康斯那里,但带着耳机,交流同样困难。
景行归低下头把耳朵放在松塔嘴边,耳机稍微松开一点。
松塔说:“现在确认刘承德已经去世了,但你这么刺激她不是增加任务难度?后面触发机制,一看到我们就尖叫这条线索就废了。”
景行归回了一句,但声音实在吵他没听清。
接着就看到景行归抬脚朝病床方向走。
靠的越近声音越是尖锐,还掺杂着杜康斯的抱怨。
模糊听到他说:“我是检查身体健康的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啊!”
以至于景行归走到床边,杜康斯还反应了许久:“你……”
他看看还在旁若无人尖叫的崔女士,又看向景行归,拉下脸,“看你干的好事。”
景行归扬眉,拖过床边的凳子坐下,深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
崔敛艳没有停下尖叫,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虽然我们的讲座和国王有关系,但我找您的丈夫并不是因为这。”
崔女士有了点反应,尖叫声收敛了一些。
“杜医生在你昏迷期间描述村里前几年发生过大规模的炎症,不知道泰勒先生说您的丈夫生病是否是因为这。”
杜康斯吃了一嘴瓜闻言发出一声疑惑:“刘哥的病也是炎症?”
崔敛艳停下了尖叫,嚎了这么久状态又变回晕倒时的苍白,连带着声音都哑了许多:“不是,他只是碰巧那段时间生病了,没什么大事。”
杜康斯若有所思的移开视线,没继续问下去。
虽然村里人还把他当小孩说这些刻意避着,但大多事都是知道的。
当时有几户人家没有汇报生病情况,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可能是没钱治疗,也可能是觉得生病的人太多了,年纪这么小的医生忙不过来,而且不一定治得好。
景行归就没他这样的自觉,能说不能说的都可以说:“炎症是五六年前的事,那您丈夫的病肯定好了吧。”
崔敛艳嗯了一声,依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倒是杜康斯的动静大了起来:“刘哥的病好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这下崔敛艳陷入了沉默,三十多岁明明也是正值最美的年纪,除了憔悴的面容,已经开始花白的头发,还控制自己的表情情绪达到看淡一切的程度。
除非是过大的刺激导致难以抑制的尖叫,表情总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现在亦是如此。
杜康斯并不知道情况,如果松塔和景行归是外来人随便敷衍两句就好,但土生土长的村里居民,如果刘承德病好的事情传出去了,一定会有大批居民赶来看望。
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崔敛艳的大脑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感官都慢一拍。
景行归察觉到突破口补上一句:“看来村民们都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望一下?”
崔敛艳沉默了数秒,缓慢的抬头看向景行归。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礼貌又温和的笑,从这句话还能看出探望是发自内心的。
旁边的杜康斯同样如此,灵异村不算太大,全村上下大多人都熟悉,说杜康斯是她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崔敛艳张了张嘴,半响没发出声音。
久到杜康斯都怀疑是不是嗓子出现了问题,即将要俯身查看,崔敛艳说:“暂时不行。”
景行归没什么反应,杜康斯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问完他就后悔了,但崔敛艳出奇的给他们解释。
“病的太严重,即使治好了也有很多后遗症,正在其他地方做复健。”
杜康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真是个好消息。”
崔敛艳提醒道:“这件事我还谁都没有告诉,想等刘先生回来再通知大家,杜医生还麻烦你暂时不要宣传出去。”
杜康斯点点头:“必须的必须的。”
景行归轻声啧了一声,声音低到旁边的崔敛艳和杜康斯都没听见。
表情一改原本的温和,变得平静,像在思考怎么委婉的打破这个谎言。
松塔贴着门看着这场“双人表演一人小丑”的戏从头到尾没吭声,却在这时向前了一步。
他淡淡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叫做作机械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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