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通知了其他人，她们这边找到两个失踪的女学生。
她告诉程露这个消息的时候，程露激动尖叫的声音，差点让她听觉失常了。
“……太好了！吓死我了，呜呜呜……”程露忍不住哭出声来。
程昭安慰了一下妹妹，然后赶紧挂了电话。
张雯雯、李心月好像迷药药效消散了，渐渐清醒过来。她们一开始很迷茫，然后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开始惊慌挣扎。
程昭连忙按住两人，生怕她们自己撞到墙壁桌角，“醒醒，醒醒，你们安全了，别害怕。”
张雯雯记得程昭，听到熟人的声音，她意识到自己安全了，“程姐姐，警察来了……太好了……”
李心月也看清了眼前的女警和远处的警察，“……是警察，我们得救了。”
一时之间，庆幸、害怕、愤怒、懊恼……多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化作眼泪流了出来。两个女生用力地抱住眼前的警察姐姐，害怕眼前看到的只是幻觉。
程昭也心疼两人，轻轻拍拍她们的背，温柔地安抚她们的情绪。
等两人平复下来，程昭的衣服湿了两大块。
张雯雯、李心月看到自己眼泪鼻涕都蹭到程昭身上，感觉很不好意思，纷纷红了脸。
程昭倒是不在意，她掏出纸巾，抽出两张给自己，然后剩下的递给两个女生，“来，擦一擦眼泪吧。你们中了迷药，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对了，抓你们的人已经死了。”
张雯雯、李心月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有点四肢无力，没有感觉其他的不适，听到抓她们的坏人死了，心里十分高兴。
程昭：“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抓住的吗？”
张雯雯和李心月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下午放学之后，其他住宿的女生赶回去宿舍洗澡，她们两个走读生一起吃饭，顺便研究怎么搭车。她们出发之前先发了个邮件，确定教培机构是不是还在招人。对面很快回复了她们邮件，还给了她们联系电话。她们打电话联系了对方，电话对面的人让她们先到教培机构，给她们一些题目。她们差不多去到机构大楼的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冲出两个人，把她们拉了上车，然后她们很快就晕过去了。中途她们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察来到之前，她们都没有怎么清醒过。
程昭有点失望，她还以为她们有听到组织的人谈话。刚刚逃跑的人，应该是从网吧里面出来的。不过没听到就没听到吧，她们总能找到线索的。
救护车来了，程昭送了她们上车。医院的人把路边的三具尸体也一起带走了。
……
程昭和其他人一起搜查了网吧，还附近的监控录像都收集了起来。
通过附近的摄像头，程昭找到了那两个逃走的人的影像，一个是韩高煊，另一个是穿着暗红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来的时候，韩高煊站在西装男的侧后方，对他很敬重的样子。程昭推测这个人是韩高煊的上司红狐，系统肯定了她的推测。
交战的时候，韩高煊应该是负责开车的，程昭射中了后座的人，那个大概率就是红狐了。鉴证科的人在采集到了一些血液毛发，如果运气好，他们应该就可以拿到红狐的DNA和指纹。
……
另外几处地方，周立言他们也收获了很多物证人证，大家把所有物证都带回警局，方便一起排查。
程昭在一堆东西里面，找到了几本用密码暗号写的秘密账册，还找到了翻译密码的字典。经过一番翻译，大家发现，秘密账册里面写了他们历次拐走的人的身份信息、给保护伞送钱的记录、其他拐卖集团给他们供货的信息……
顺着这些线索，他们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庇护不法分子的贪污官员、黑警，还可以找到其他的拐卖集团。
收获丰富，大家高兴之余，心情也十分沉重。虽然近年拐走的人变少了，但是长年累月的，表格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这些不法分子的贪欲，令数不清的家庭支离破碎，毁了无数人的人生。
乔良在里面找到了乔琳的名字，忍不住躲到一边，过了很久才两眼通红地回来，继续查案。
按照陈子穆的口供，以往被拐走的人，都被运出国外了。这说明，组织有跨国运输的能力。
周立言看完多种线索，得出一个结论：“KL组织有做走私买卖，而且规模不小。”
程昭皱眉：“可惜账册里面，没有记录运输相关的信息。”
孙泽林叹气：“这些人真的是分工明确，真的是把犯罪组织当成公司一样经营了。”
底层的人都只负责自己那一部分的工作，其余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一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违法的事。这种情况导致他们审讯进度缓慢，只能好像拼拼图一样，一点点找到碎片，然后找到它的位置，慢慢得出事情的全貌。
于山看了他们破译出来的账册，表情有点难看。大家有点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周立言直接开口询问：“于队，是有什么问题吗？”
于山皱眉点头，抖了抖手上厚厚的资料，“这个案子越查越大，已经超出我们的权限了。估计迟些，这个案子就不归我们负责了。”
大家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个案件不止发生在A市，犯罪集团跨了好几个省市作案，而且里面还涉及贪官污吏……他们只是市局下面的刑警，这个案件可能会被上面的人设立专案组调查，也可能会被直接整个拿走。
案子可能会被抢，他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也可以理解。不过乔良就不同了。
乔良眼里酝酿着风暴，他忍不住站了起来，“不行！这个案件里面一定要有我。”
于山皱眉，叹了一口气，“连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被安排进专案组里面呢……这个事情，我不能和你打包票。”
乔良明白，但是他实在是不甘心。
程昭连忙打圆场，缓和气氛：“现在说这些还早呢，我们能查多少是多少。说不定我们被安排进专案组呢？”
大家也纷纷应和，“对啊，我们表现得好，说不定案件还是归我们。”“先冷静，查完再说。”
乔良克制住情绪，坐了下来，“你们说得对，我们先尽量查。”
……
连续忙着查了几天线索，程昭感觉需要让脑子缓一缓，便申请去医院，探望被解救的受害者，顺便再问问有没有回忆起其他的事情。
这种要求，于山、周立言当然不会拒绝。周立言也正想去医院看看，便和程昭一起。
几个地方找到的被囚禁的人，共计29人。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只有几个是本地人。
他们有的是找工作的时候被骗，有的是旅行途中被骗，还有一些是去见网友的时候被骗……
之前就被关起来的人，大多数没有张雯雯、李心月那么幸运。不论男女，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被张顺、张军那些人占过便宜，甚至有一些还被糟蹋过。
好几个受害者看起来精神都不太正常，对男性的靠近特别敏感。护士医生说，有几个受虐比较严重、关得比较久的少男少女，一开始都不敢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还会发噩梦惊醒。这些人后续还需要心理治疗。
不过他们比被送走的人，算是幸运很多了。他们的家人收到警方的通知，不少人已经来到A市，随时准备带他们回家。
从受害者的回忆里，程昭只得到了一些关于拐骗他们的人的线索。至于之前被拐的人是怎么转运出国的，这些受害者都不太了解。他们一直被辗转运到A市，不是在货车箱里，就是在暗室里，看守的人没有和他们透露过任何事情。
这趟医院之行收获不大，想要找到组织运输、走私的事，还是需要撬开那些犯罪者的嘴巴。
……
去完医院，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周立言看到程昭心情有点低落，干脆直接带着她下班回家，暂时不加班了。
到了程昭家里，程昭抱着小橘，周立言抱着程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播着校园青春偶像剧，程昭忍不住又想起那些受害者。
“别想了，她们已经得救了。”周立言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又在伤感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痊愈。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去体会生命的美好。我们这次解救了这么多人，还破坏了一个已经发展了几年的拐骗网络，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事情往好处想，确实是这样的，这些道理程昭都明白。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那些被带走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立言亲了一下程昭的额头，“我们一直找，会找到的。乔叔肯定也不会放弃的。”
“可是，案件万一被拿走了怎么办？”如果专案组不带他们……
周立言轻笑，“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种事反而想不通呢？”
程昭忍不住轻轻地给了他一肘子，“别卖关子。”
周立言清了一下嗓子，“咳，即使我们没进专案组，但是案件在A市发生，我们总有方法去了解的……只要想查，方法总会有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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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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