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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三人快马加鞭,越过松门镇的地碑,来到地界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一路行进,耕地青翠,边粹祝手下的马鞭越抽越快。

行至村口,边粹祝跳下马来,心砰砰直跳,接连喊了几声,却没人应答。

夏至农忙之时,耕地中无人已是异象,到得屋舍之中,更无人踪,接连推开几乎人家,里面都家具一应俱全,却一派荒废迹象。

边粹祝只觉天旋地转,扭头望了四周一圈,直奔村后山中。山路并不难行,却曲折难辨,边粹祝只一股劲地往前奔,全不顾后面二人。

终于,在一处荫绿之后出现屋舍五间,小溪一道。

边粹祝气喘吁吁地大喊:“师父!师姐!”

无人应答,只有心声咚咚,水声潺潺。

怎会如此!边粹祝只觉喘不上来气,心慌难耐,人怎么忽地全部消失不见。

连川心面色发白,额间出汗,这一阵狂奔几乎要他半条命。他松开扶着腾溅玉的手,越过呆滞的边粹祝,走到屋中查看。

屋中陈设一切如常,锅碗瓢盆既在,刀石米粟不见,床上被子乱叠,柜中衣物却无。墙壁上有明显的剐蹭,连川心伸出手轻轻地抹了一下,深浅不一,应是匆匆所致。

他走出屋来,边粹祝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按着头的手不住颤抖,腾溅玉则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连川心走近,道:“屋中只有细软吃食不见,人应是匆忙之间逃走。只一处怪异,墙壁被刮,那上面是什么?”

边粹祝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睛空洞洞的:“哪里?那是,师父给我画的,矛一样的山上有一株仙树,仙树结的果子能长生不老,我们武功学成之后就可以去摘仙果。”

连川心心中一动,道:“果子长什么样?”

“就是杏而已,我知道师父就是给我讲故事,哄我的……”边粹祝眼睛酸涩,就要落泪,手掌紧紧按住眼眶。

腾溅玉人忽然一动,道:“伞南星截取了一封信件,之后袭击了某个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信言‘我于此一切都好,只是不能回去过年,待冬去,定回。’”

边粹祝大惊,竟然是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他猛地起来,扯住腾溅玉的衣领,想说话却说不出什么,一口气进来又一口气出去。

腾溅玉低头看着边粹祝,面不改色道:“三巷教管杀不管埋,如果真是他们血洗这里,恐怕不会这么干净。逃了还比较有可能。只是他们为什么……”能提前得到消息逃跑?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盖因连川心站在边粹祝背后冲他摇头。

连川心走过去,拉着边粹祝的双臂将人正过来,面对自己,竟一派宽和慈祥:“不要紧,我们去天矛山,那里有奇花异草,又有天地精华,能助人修炼。等你真成,龙潭虎穴也闯得,文姬献容也救得。”

见边粹祝不为所动,他心思一转,又耐心说道:“你师父在墙壁上画的矛一样的山,就是天矛山,也许是逃到那里去也不一定呢?”

腾溅玉又道:“此地不宜久留,伞南星已认出你是古恒后人,既知你未死,必来再杀。恐怕此刻天矛山已布下天罗地网。”

连川心松开手,清冷的脸更加凛若冰霜:“那也未必。”

三人往天矛山赶去,一路小心谨慎,行至山脚。仰看过去,依旧云雾缭绕,草木葳蕤。

果不其然,伞南星料定连川心逃出之后必回天矛山,离山十几里的村镇都布有三巷教的眼线。

好在边粹祝会易容,连川心熟地形,一路避让,没暴露半分。三人不敢宿在客栈,只在山中寻休息的地方。待在天矛山寻得一处山洞落脚,腾溅玉不由分说地留下话便离开 只身前往三巷教驻扎地。

剩余二人相对无言。

多日以来,连川心已信了七八分,边粹祝极有可能就是小师弟。但他实是赌不起那两三分。

而这次,是他最后的试探。

腾溅玉在林中穿梭,身过无风叶不动,片刻即到三巷教的营地。

树叶掩映之中,有一条从下往上的细路,教众有序,一如既往,如蚂蚁一般搬着东西挨个往上走。

突然一个圆桶咕噜噜地滚下来,打乱了教众的队伍。

“滚!”

平地一声吼,众人更加噤若寒蝉。腾溅玉顺着路往上看去,山路尽头是一块平台,平台之后是一块大石头,一女黑衣金带,站在石前,面色不善,两位侍女在左右劝说却无济于事。

竟是封巢蜜

腾溅玉瞧了两眼,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身形隐于叶后,往山上走去。断块山陡峭,殊无路可走,看来唯一的通道就是封巢蜜占领的石板路。

腾溅玉无法,总不能带着只坏不好的消息回去,于是又往路上走,去看这条人站得水泄不通的路有没有空子可以给他们钻。低头的一瞬间,他忽发现一只淡黄小虫静静卧在鞋侧。

他心叫不好,下一秒,只见封巢蜜陡然现身,眼放精光,牙要咬碎了般开口:“三早禾!竟还敢现身,众人听令!杀这叛徒!取其头颅者,首赏!”

教众岂是腾溅玉对手,皆被其一掌拍晕。见腾溅玉手下留情,封巢蜜心中风暴更加猛烈,抬手之间臂钏纱衣铮铮如乱羽。

两人对上,教众识相地退避三舍,唯恐波及自己。交战的两道身影已然快到分不清,只大约看出两道颜色不一的黑色在来往,转眼已经消失了踪迹。

已是第二十三招,内力之震让四周的树叶也颤抖,胶着之后被迫分开的二人,到现在皆未受伤。

封巢蜜立定,一双圆眼睛渐渐发红,难忍的泪水在眼眶中集聚,这些天来,想不透的问题如同盘绕的铁丝将她的心越箍越紧,挤出血化做泪,让她克制不住地问:“为什么手下留情?为什么背叛三巷教?”

“你是封巢蜜。前因后果实在冗杂无法细说。”

“真是令人感恩戴德的高抬贵手,我现在和你是敌人,你在羞辱我?”

“我绝无此意。如无必要,我不愿与你冲突。”

封巢蜜大笑,含泪的笑颜如芙蓉泣露:“你知道为什么三巷教安排我来此驻守吗?是我主动提的,我恨你,只欲亲手杀了你。你背叛整个沿路分坛,我那么信任你!你却瞒得我好苦!”

腾溅玉不言,封巢蜜心又被刺了一下,几乎是发泄般地痛呼:“我待在三巷教全是因为你。”说完了才发觉,说来说去,只是恨他不相信自己,离开的时候,没带走自己。

封巢蜜认命地闭眼,两行泪滑下,接着道:“你是打开我生命的引路人,你的方向就是我的方向,你的生命就是我的光亮,十五年如一日,叫我怎么能够忍受你竟然相信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菘蓝做你叛徒的共犯。我哪里让你觉得不可信了,我武功比他高吧,论忠心我也不输任何人!可你,可你……”

说到这,封巢蜜已是泣不成声。

恍惚间,腾溅玉瞧她又变回了那个被锁在屏风后只被允许透过绣窗张望一点外景的小女孩,十五年,看惯了她追随的模样,原来她早已长大到可以独当一面,早就不再需要他引领,且渴望能与他并肩而战,不是作为被保护者,而是作为可信的同伴。

腾溅玉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认真道:“我恐连累你。”

封巢蜜呼吸一窒,紧闭的嘴唇不住打颤,只能吐出一句:“什么?”

“我早已决心离开三巷教。你与三巷渊源深厚,又于我手下久矣。我此举唯有一处顾虑——你的安危。唯有叫伞南星相信你真不知,你才可以接着在三巷教中待下去。而菘蓝,他于三巷无足轻重。封巢蜜,我叛出自立门户,自后用回旧名腾溅玉,你保重。”

封巢蜜眉宇却在此刻舒展开来,看着腾溅玉的眼睛里竟逐渐现出光亮:“腾溅玉?自立门户?你背叛是要单干?开山立派?”

“倒也不是。”腾溅玉讶异她的情绪忽然转变,还是实话实说,“顶多恢复一门派。”

封巢蜜一吸鼻子,眼珠似玉盘里两颗打转的葡萄:“更师出有名,三早禾大人不,腾溅玉大人,你早说你要单干啊!我早就看不惯你在三巷教中如此低位了,伞南星凭什么?鹦鹉是又凭什么,我也受不了处处低他们一节了。我要跟你去,我也反了!”

迎上腾溅玉目光,封巢蜜一字一顿道:“我早说过,我追随的,只有你一人。”

“事情如此,今夜亥时,封巢蜜会来此共商上山之计。”腾溅玉道。

连川心眉头一皱,颇不同意:“就这样你就相信了她?万一她带着人上来,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腾溅玉道:“她不是那种人。”

边粹祝看了看身旁的羽叶点地梅,迄今为止所有红铜盘的消息都是封巢蜜带来的,不得不说她有手段,只是:“那她凭什么放弃在三巷教的地位跟你走?”

腾溅玉从没想过这些,更奇怪两人在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反应,反问:“什么凭什么?”

边粹祝站起身来:“人不是傻子,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会做的。既然你已经暴露了这里,与其等那一半的可能,不如早点想想如果她来真的,我们怎么办?”

腾溅玉目无波澜:“杀出去。”

“师伯怎么办?”边粹祝抬剑,剑柄一指连川心。

“我是你师哥。”

“我保护他。”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后又迅速分开,腾溅玉看看两人,突觉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彼此似乎承认了对方的身份。

边粹祝道:“那也不能保证咱们三个能囫囵着冲出去,至少保护师、兄的安全,你带着他走,我留下来和封巢蜜谈。不管她是真是假,我们得不到好处,她们也别想占了便宜去。”

这话说得毋庸置疑,是以二人都未反对。

亥时之月,隐于云后。

边粹祝站于洞前,右手握剑柄,低垂的眼眸只露出不到半颗眼珠。极轻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抬头,封巢蜜的身影从头到脚逐渐显现。

她摘下兜帽来,笑颜立时消退,环顾一圈问:“菘蓝?腾溅玉大人呢?”

“他不在,我来谈。”

“你?”封巢蜜上下打量了一圈,见他手中剑正是前段时间她刚找回献给腾溅玉的,更加不满,这种罕世宝剑,竟也送他!

“对。封巢蜜大人,三早禾一走,你可升为坛主了?”

“你少来,以为我听不出你意有所指?”封巢蜜走近几步,从披风后拿出一张纸来拍在边粹祝胸前道,“听好了,这是三巷教的布防点,明日我会留出一条路来,你们只需要顺着走,就可以进入天矛山。”

“多谢。”边粹祝接过纸来,并没打开,又问,“可还有金环和宝剑的消息?”

封巢蜜一挑眉,稍稍正色了些:“没有。不过,根据我的人传来的消息,金环的主人很有可能在京城之中。”

边粹祝接道:“人在皇宫之中。”

封巢蜜脸色一变,咂摸了一下没回话,等他的下文。

“腾溅玉说你要叛出三巷教,但我认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敌强我弱,你现在叛变不如潜伏在三巷教中为腾溅玉做内应。”

封巢蜜笑了一下,露出些许邪恶来:“自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腾溅玉大人孤立无援,我更要留在三巷教,将可以发动的教众全部培养成未来腾溅玉大人的门人。再者,三巷教对腾溅玉大人的背叛颇为仇恨,我尤其要注意三巷教的动向好保护他。而你,菘蓝,在这期间我也可以顺便替你打听一下你妻子的消息。你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吧。交换条件呢?”

边粹祝摆摆手道:“我没那样想,我只要你多留明日的通路一刻钟且对腾溅玉保密。”

封巢蜜眼神一紧,盯着边粹祝道:“干什么?”

“我已经知道他在皇宫中,怎么还能待在这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劳烦任何人,我自己去救他。事成之后,若我有命回来,再和你谈回报。既然你是守信之人,我也不会毁诺。”

封巢蜜已经明白,他是要送走腾溅玉之后自己偷偷离开,当即就要反对。

这时一旁黑压压的草丛中传来两声响,黑影猛地站起,怒斥道:“不行!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容你随意进出?!”

边粹祝与封巢蜜俱是一惊,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冲出来,正是连川心和腾溅玉。原是连川心始终不放心,要求腾溅玉带他隐在一旁,不想听见边粹祝要将他二人送进天矛山就离开的打算,且这去处竟是守卫森严的皇宫。

连川心冲到边粹祝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大骂:“小崽子,没想到你竟然还偷偷有自己的打算。皇宫?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是白送死!救人更是痴心妄想!你想以一当百,殊不知百后有千、有万咳咳咳……”

边粹祝面色比夜更冷:“那我也去。我打不过他们,你们也拦不住我。”

封巢蜜惊奇地看着这“白发老人”,稍一回忆便与教中传言对上,腾溅玉背叛三巷教并掳走了伞南星关押的三巷教敌人,本想应是凶神恶煞、面目可憎,却不想是这样一个尚和文质彬彬挂钩的人。

连川心急火攻心,想要再骂却激起一阵猛咳,可手却仍牢牢地扯着边粹祝的衣领。

封巢蜜见腾溅玉明显是站在连川心那边,于是道:“菘蓝,若真这么简单,伞南星早就杀皇帝一千遍,早就轮不到你。宫廷守卫不会和你打,他们只要站在城墙上往下射箭,你就没地方躲。”

边粹祝顿住,手松了下来,说:“我知道三巷教在宫中有细作,你怎么把他们送进去的,就把我也怎么送进去。”

封巢蜜直视着人道:“他们每一个都是三巷教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宫中盘查严密,就算你能易容进去,没有宫中详细的地图以及提前训练,稍有行差踏错英也是死,你究竟是想救人还是不想活了?”

封巢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向他保证,重新戴上兜帽道:“秋后宫试,选拔宫人入宫,是最好的机会。在这段时间中,若有消息,我会传过来。”

连川心也软了态度,说道:“我怕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必须尽快传给你。”

边粹祝看看三人,低下头来,挣扎了许久,想到当日全因自己武功不够才致使红铜盘被抓,若他武功能够做到独步天下,又何惧有多少人来。

终是松了力气,点头答应。

翌日,在封巢蜜的安排下,三人顺利进入天矛山。若是边粹祝肯分出注意给周围的风景,他会发现景致与师父所讲故事别无二致。

夏日慢慢,终日练功。

只是他心中始终不静,事倍功半,急于求成乃至走火入魔,幸得连川心日夜紧盯,当即定住周身血脉截住逆转的气血。

会有这么一遭,连川心毫不意外,古恒功法强劲,若无丹药辅助,实是难以大成。他知道苦口婆心劝说无果,只有让他受上一击才明白。

可惜连川心早已功力尽失,无法助人疏通经脉。腾溅玉出下下策,将自身内力传与连川心,使其暂得内力为其调理。

他不知无人怪,连川心心知肚明,自己早就是个漏洞的筛子,就算腾溅玉输给自己十成,不出一炷香自己恐只剩一成。

但眼下除了此法,似乎别无他选,能够助人修炼的丹药药草尚未能采,只能先让人闭关。

边粹祝神志不清地被关在山洞中闭关,仅每天靠连川心的一成功力疏通,丹药一颗续命。

如此竟秋去春来,错过了封巢蜜所说地秋后宫试。

宫试前半月,封巢蜜亲来此,光华微淡,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倦意:“没关系,宫中消息几无,不过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也很奇怪,皇帝将人看得很紧,侍卫里三层外三层,且给侍卫下了死命令,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见。”

连川心奇怪,往屋中瞧了一眼,屋后洞中边粹祝仍无知无觉地闭眼打坐。

腾溅玉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皇帝怎么会如此上心?

封巢蜜按了按额角,摇头道:“不知道,我会再去查。他多久能醒来?”

腾溅玉道:“连川心说,让他在中秋前醒来,隐瞒闭关这一年。”

封巢蜜道:“好,省得他发疯,我也会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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