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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姜亭溪的思绪是被帝后的争吵打断的。

皇后声音尖利: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说错了什么不成?”

皇帝语气低沉:

“长乐身为堂姐,却和小了自己两岁的堂弟打成一团,丝毫不知友爱兄弟。你不仅不责怪她,还教她怎么欺负人,这还不算错?”

皇后理直气壮:

“什么欺负人?陛下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了解长乐,她绝不会无缘无故跟人动手,一定是姜承屹那小子自讨苦吃!”

皇帝皱着眉,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愣了片刻之后才道:

“今日看到此事的宫人们可都说了,是长乐先动的手!”

皇后挑了挑眉:

“我们长乐该出手时就出手,真是骁勇霸气,有太祖风范。”

皇后这无条件的维护固然令姜亭溪心中一暖,却也让她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假借神仙托梦的说辞,告诉皇后小说里的后续剧情。

以皇后这个一点就着的脾气,一旦知道了今后会发生什么,怕不是得提着把刀直闯宣室殿,赶在一切祸事发生之前把皇帝给解决了。

且不说她能不能成功。

便是一切顺利,只怕朝中也要大乱。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很不必行此险招。

皇帝自然不知道姜亭溪在想什么,他险些被皇后给气笑了:

“我不跟你胡搅蛮缠,等长乐休养上两日,就让她去靖王府赔礼道歉。”

听他这话,皇后当即就柳眉倒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带了两分沙哑的女童声响起:

“我不去靖王府赔礼道歉。”

帝后二人齐齐转头,看向说话之人——半靠半躺在床上的姜亭溪。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去靖王府赔礼道歉。”

姜亭溪声音虽小,语气却坚定。

皇帝眉心的痕迹愈发深了,眸子微微眯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主动对堂弟动手,还觉得自己没错?承屹至今还昏迷未醒呢!”

姜亭溪与他对视:

“父皇不问一问,我为何要教训承屹吗?”

“为何?”

“承屹说皇祖母是他的皇祖母,不是我的皇祖母。皇宫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

这话一出,整个寝殿里的空气似乎瞬间被抽空。

宫人们下意识地屏气凝神,气都不敢喘。

皇帝一言不发,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姜亭溪。

他御极已有十年,身上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姜亭溪却恍然未觉,与他对视的同时,还镇定自若地又加了一句:

“父皇是位仁君,对靖王叔这位仅存的兄弟尤其宽待,但是女儿觉得,不管是靖王叔,还是靖王府里的其余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姜亭溪一字一顿:

“如今已经是景祐十年,不再是建和年间了。”

话音落下,皇帝的目光陡然一凝,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一向并不亲近的女儿。

好半晌过去,他的唇边才泄出一缕笑意,旋即伸出右手,在姜亭溪头顶轻轻摸了摸,留下一句“好好养伤”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踏出椒房殿的时候,皇帝与急匆匆赶来的太子打了个照面。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一面行礼,一面暗暗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叫了起。

“谢父皇。”

太子站直身子,心中闪过一缕纳罕——今日太阳从西边儿出来的不成?父皇哪次来椒房殿,离开的时候不是怒气冲冲的?今儿怎么有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正在思量间,皇帝已经开口相问:

“你是来看长乐的?”

太子点了点头:

“儿子听说长乐醒了。”

“你倒是个好哥哥。”

皇帝赞了他一句。

“孝悌之道,儿子一直记在心中,一刻不敢忘却。”

太子回答得中规中矩,皇帝听了这话,却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孝悌之道?呵。”

而后,不等太子说些什么,他看了一眼天色,问道:

“这个时辰,崇文馆还未散学吧?”

太子压下心中的疑惑,似有几分羞赧地微微低头:

“儿子心中担忧长乐,这才请了假。”

皇帝倒没责怪他什么,只叮嘱了一句“下不为例”,便带了人离开。

太子站在原地,一直等到御辇渐行渐远,终于在视野内消失不见之后,才转身进了椒房殿。

刚踏进东配殿,就听到了殿内传来的说笑声。

这声音,让太子眉心的忧虑不自觉地消散了一些。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伤得不重。

“太子哥哥来了!”

太子的手尚未碰到珠帘,姜亭溪已经眼尖地看到了他。

太子唇边噙了笑意,缓步上前:

“儿子参见母后。”

“快起来。”皇后嗔怪道:“再在我面前行这些虚礼,小心我捶你。”

“哥哥不怕,母后捶你,我就替你拦着。”

姜亭溪面儿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发酸。

真好,她的哥哥眼神明亮、气度昂扬,是意气风发的大周储君,而非小说里那个被废了太子之位、为了护住妹妹硬生生被打断了脊梁的凄惨少年。

太子郑重其事地给她作了个揖:

“那我就提前谢过我们长乐了。”

姜亭溪眨巴着眼睛,故意“为难”他:

“哥哥只用言语来谢我可不成。”

太子表情夸张:

“还请妹妹饶过我吧,你看看我这身上,凡是能被你看得过眼的东西,都被你收入囊中了。”

说话间,他抬了抬下颌,示意姜亭溪去看床头挂着的那枚白玉雕孔雀纹环形佩,语气可怜:

“那环佩,在我腰上挂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挂到了妹妹的殿内。”

姜亭溪抬眸,视线落到床头挂着的环佩处,而后以那环佩为起点,在殿内各处流转。

何止那枚环佩呢?挂在环佩边儿上的镂空花鸟纹鎏金香囊是太子送她的,枕边已经被把玩到变色的木雕不倒翁是太子送她的,床尾小几上精致小巧的芙蓉石雕莲花形带盖香炉是太子送她的,妆台上只解到一半的九连环是太子送她的…一桩桩一样样,简直数之不尽。

姜亭溪的眼圈开始发酸了,又不想被人看出来,索性头一歪,把脸埋在了皇后的胳膊上。

偏偏皇后和太子都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见此情状,对视一眼,眸中都带了担忧。

皇后任她抱着自己的左臂,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可是你太子哥哥太小气,惹你伤心了?母后替你骂他。”

太子也道:

“是我的不是,妹妹消消气,我明儿就去给妹妹寻摸好玩意儿。”

姜亭溪依恋地在皇后的胳膊上蹭了蹭,才抬起头来,道:

“才不是,我才没有这么小气。我就是忽然想吃母后亲手做的玉露糕了,母后都好久没做过了。”

皇后不通厨艺,唯一的一道“拿手菜”,只有一道玉露糕,是兄妹两个的最爱。

“看你这点儿出息,馋点心还能把自个儿给馋哭了。”

说话间,皇后抬起手来,本想在姜亭溪头上轻轻敲一下,看到她额上的伤时,动作一顿,转而捏了捏她脸颊上的嫩肉:

“就知道支使母后。”

这样说着,皇后还是站起身来:

“这就去给你做。”

叮嘱了太子几句“好好照顾妹妹”的话后,皇后便带了人出去。

等皇后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太子起身坐到床头的圆凳上,唇边衔着一抹笑:

“你又想什么鬼主意了?特意把母后支出去。”

姜亭溪却没有答他的话,先将殿中侍奉着的宫人打发了出去,等殿内只余兄妹二人之后,才表情认真地看向太子:

“我有三件事,想要拜托哥哥。”

见她一脸肃容,太子也收敛起笑意,问道:

“何事?”

姜亭溪手撑在床上,身子往太子的方向倾斜,压低声音问:

“哥哥可还记得,之前住在凝华殿的那位俞充媛?”

“她不是死在当年那场大火里了吗?”太子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如果我说,那位俞充媛并没有死呢。”

“并没有死?”

姜亭溪点了点头:

“不仅没死,还在宫外生下了一个皇子。”

太子皱着眉,声音里带了郑重:

“这样的事,你是从何处得知的?是谁告诉了你?”

姜亭溪早就想好了说辞,右手指了指自个儿额上的伤口,说道:

“我昏迷的这大半日,依稀间梦到了一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再过两年,那位俞充媛和她生下的皇子,就会与父皇相遇,而后被父皇接入宫中。再之后,”

说到这儿,姜亭溪的语气微微一顿。

只看她闪烁的眸光,和微微下撇的嘴角,太子就能猜测到,后头发生的事情,只怕对他们来说并非什么好事,他问:

“再之后,父皇为了她打压母后了?”

姜亭溪抿了抿唇,声音艰涩:

“不止如此。再之后,母后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废,死在了冷宫里。哥哥的太子之位也被废,被人折辱为难。戎狄遣使,要求公主和亲,父皇选了我。”

短短的两三句话,姜亭溪说得断断续续的,好半天才说完。

太子一针见血地问她:

“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呢?在此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出事了?”

若非外祖家出了事,他们那位好父皇绝不敢如此对待他们母子三人。

废后?废太子?让长乐和亲戎狄?

兵变了解一下!

姜亭溪点头,眼圈红红地看向他:

“这便是我要拜托哥哥的第一件事,请哥哥去一趟定国公府,让外祖父去信大舅舅,让大舅舅对他手下那个名叫方琦的武将多加注意。”

太子的眸光随着她的话语愈发幽微:

“是他背叛了大舅舅?”

“我不知道。”姜亭溪摇了摇头:“但是在我的梦里,两位舅父接连出事之后,这个方琦突然大放光彩,在西北立下大功,被父皇连升三级,还封了侯爵。”

“你怀疑?”

“我怀疑,他要么是父皇一早安插进去的钉子,要么是父皇后面收买的人。”

太子沉吟片刻后,轻笑了一声:

“咱们这位父皇,玩得这样好的一手温水煮青蛙。何必当皇帝?当个厨子岂不适材适所?”

说话间,他看向自己身上的太子服饰,唇边皆是讥诮:

“原以为父皇立我为太子,是立嫡立长。如今看来,我身上这太子之位,不过是他用来煮青蛙的那一锅温水。”

若非皇帝用立储之事示好,他们的外祖定国公又怎会愿意后退一步,主动上了折子,请求卸下太尉一职、“归府养病”?

姜亭溪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还有隐藏在其中的一丝丝愧疚,握住他的手,说道:

“若说温水,我身上这个‘长乐’的封号不也是?”

按例,大周公主唯有在出嫁之时才能得到封号和封邑。

姜亭溪却是在满月宴上就被封长乐公主,同时还得到了三千户的封邑。

在此之后,皇帝对皇后母子三人的特殊待遇不胜枚举。任谁看了,都会说陛下敬重中宫,重视嫡出。

这十年如一日的另眼相待,再加上一个月前的立储大典,终于打动了定国公陆太尉,让他主动上了养病的折子。

皇帝并未立刻应允,而是当场拒绝。

陆太尉再次上折子,皇帝再次拒绝。

如是三次之后,皇帝才惋惜地同意了陆太尉归府修养的请求,同时将陆太尉身上的国公爵位改为世袭罔替,又封陆太尉二子为武安侯,以示君臣相得。

从此,朝中再无陆太尉,只有定国公。

想到这里,太子和姜亭溪本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讥笑。

太子先开了口:

“这事我应下了,明日休沐,我便去拜访养病的外祖父。外祖父这一退,除了那个方琦,只怕军中还有旁的将领会生出异心,都要小心注意着才是。之前我们在明父皇在暗,如今,”

姜亭溪接过他的话:

“如今,是我们在暗,父皇在明。”

太子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揉了揉姜亭溪的头发:

“是,多亏上天垂怜,以梦示警。”

这话一出,姜亭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哥哥就这么信了我的话?毫无怀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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