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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傀儡

屋内光线暗淡,李玄瘫软的坐在一个角落里,手臂上的伤口已然发黑,他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你受伤了。”雪微解开李玄的上衣,冰冷的指尖触摸到李玄的伤口,李玄抬头,二人目光短暂相接。

“砍伤你的刀锋上抹了毒,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还能有谁?”李玄苦笑道:“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谁希望我死呢?”

“我死了,不是刚好如了他的愿。”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雪微看着李玄,浅浅笑了笑,“你的命大着呢?”

漆黑如墨的发丝,如流水般从李玄的手指尖划过,雪微手拿银针,那专注的眼神,令世间万物瞬间失色。李玄滚了滚喉结,脸颊红得发烫,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沿着脸颊滚落,划落到衣服上,浸湿了一片。

“雪姨,当初,你为什么会救下我。”那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却有着一丝如水般柔情,似乎在寻求一份答案。

雪微沉默了片刻,一身衣白如雪,孤傲笔直的站在阳光底下,针又细又长,在光线的穿透下,如同琉璃般,有种爱不释手。

“嘶。”李玄额头青筋直冒,冰针从他的脖颈处沿着血管贯穿他的全身,持续的疼痛让他一直努力的克制,“雪姨,你下针能不能轻点。”

“不能。”冰冷的目光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曾有一刻,李玄很想冲上去死死的抱住雪微,他不明白,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样的冷漠。

然而,李玄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冷漠,孤傲,透露着一股高位的威压,雪微从未在他的面前讲过自己的身世,而在雪微的面前,李玄却如同琉璃般,一眼到底的透明。

李玄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她对我十分的了解,而我对她却一无所知。”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雪微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李玄的瞬间把头偏向一边,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激动,紧张,像炙热的火焰般,焦灼着他。

他微微低下头,脸颊不由得泛红,雪微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清洗着李玄手臂上的伤口,他的眼角泛着些许笑意,就像一头温顺的小鹿。

“他想杀你,你准备怎么做?”雪微的语气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还能怎么做,我总不能杀了他吧。”李玄苦笑道:“他毕竟给了我生命。”

“虎毒不食子,他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了。”雪微冷眼扫过:“如果你开口,我可以替你动手。”

“不。”李玄连忙拒绝道:“雪姨,这是我和他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他看着雪微,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痛苦与不安,心想道:“我总不能靠你一辈子吧,我是一个男人,我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靠一靠我。”

“别动,你的发丝有些凌乱了。”他拿起木梳,三千青丝垂顺而下,如同瀑布般丝滑,垂至腰间。李玄的目光落到了雪微吹弹可破的白皙的脸颊上,只要待在她的身边,李玄心里就会觉得无比的宁静。

世间万物在李玄的眼中,都不如雪微微微一笑。

......

“少宫主,属下前去江南探知,叶老太爷当时在江南认识的那位歌女名为蝶依依,她不是郁郁寡欢而死,而是落水而亡。”红袖说道:“但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与蝶依依相熟的人,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落水而亡,那些人又怎会消失不见呢?”雪微沉声道:“一个熟知此事的人都没有找到吗?”

红袖点了点头:“属下已经在周围寻访多日,确实没有,甚至连蝶依依这个人,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昨日在太傅府中看到的绝对是西域巫师口中所说的蛊人,这点,雪微几乎是十分的肯定,只不过私自在西晋都城内豢养蛊人,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雪微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当年,巫师曾经告诉过雪微,蛊人一般都是以女子为母蛊,从母蛊肚子里诞生的男子便是子蛊。可是,却有一点,雪微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叶肃要用鲜血供养叶宏,以血为引,那是西域对将死之人的献祭,同时也意味着他会成为一个没有意识的怪物。

做为一个子蛊,只要母蛊还活着,那么他是不需要吸取鲜血的,除非,母蛊已死。

如果叶宏是子蛊,那么谁是母蛊呢?

大夫人?

雪微想到这些,潜意识总觉得此事非比寻常,如果大夫人是母蛊,那么叶宏做为一个子蛊是完全不用吸取新鲜的血液的。

“除非,大夫人不是母蛊。”

“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加奇怪了,如果大夫人不是母蛊又怎么会生出子蛊的儿子呢?”

“难道是......”

雪微有了一个胆大的猜测。

“叶肃才是子蛊,如果叶肃是子蛊,那么蝶依依就是母蛊,母蛊死了,子蛊必然要寻找一个血脉相连之人,把自己身上的血换到他儿子的身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摆脱母蛊带来的控制。”

“不对。”雪微转头回想:“蝶依依死的时间不对。”

“她不是落水而亡,也不是郁郁寡欢而死。”

“也许蝶依依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叶肃囚禁起来”

雪微低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

白日还是阳光明媚,可到了夜间,却突然大雨遮天,十一浑身散发冷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是谁?”

女子一身浅粉色华丽服饰,眉宇之间秀气十足,“修儿,我是娘啊。”

“娘。”他头痛不已,“娘?”

“印象之中,我从未见过娘亲,可这女子一上来就说她是我娘。”

大雨磅礴,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紧接着,惊雷一声吼,十一身体颤抖,瞬间被惊醒,“娘?”

最近他的脑海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片段,女子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岁,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穿着一身浅粉色的流彩暗花云锦裙,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华贵。

“娘?”

“你会是我娘亲吗?”十一脸色沉郁,风吹得窗户吱吱作响,都入春了,天气却还是这样变化无常,他起身,朝着窗外望了望,雨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窗外的那颗桃树昨日还花开满树,今日树上的花朵却所剩无几。

掉落到地面上,白茫茫一片,像雪一般。

“雪?”十一脑中想起一名女子的身影,洁如白雪,却似幽灵,他苦笑一声:“我怎么会想起她。”右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会胸口,每次见到她,心脏都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定是因为中了噬魂蛊。”十一安慰道。

“等三年过后,我们之间就会一别两宽,毫不相干。”

他抬头看向暗淡的天空,乌云裹挟,始终散不去,看来今日这场雨是停不了了。

......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洒落,雪微坐在大树底下,微闭着双眼,上次百花宴之后,公主大病一场,听公主府中之人所说,是中了邪。

“确实是邪啊。”雪微不以为然,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似乎对此事了如指掌,“冤魂索命,你说是不是邪?”

牵丝偶,丝傀儡。

百花宴当日,雪微通过与淑宁简单的触碰,便把蛊虫引入到了淑宁的身体里,蛊虫是雪微用白梅的汁液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当淑宁喝下洒下白梅花瓣的酒时,蛊虫就会顺着熟悉的味道,在她的身体里生根。

雪微看了看手腕上闪着白光的银镯,眼中闪过一股淡漠的恨意,银镯摇晃,发出清脆的铃声:“淑宁,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也只不过是我手中的傀儡。”

当年,叶肃只不过是一个七品翰林院编修,圣上怎么可能蠢到会因一个七品芝麻官伪造的书信就对宁王府众人进行屠杀,一个七品官员对朝中大臣进行弹劾,本就是一件绝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雪微看了看手中模仿父亲字迹的那封信件,“如果不仔细看,确实模仿的十分相像。”

“可惜。”雪微深呼吸。

父亲的右手曾经在战场上击杀敌军的时候,受过刀伤,所以,写字的时候,手都会微微颤抖。

而这封书信上,字迹行云流水,一点颤抖的迹象都没有。

“叶肃,你找人模仿,也要模仿的像一点嘛?”

雪微思索了许久,也想不通淑宁公主为何要帮助叶肃,直到见到了齐哥哥,这一切突然豁然开朗了。

你为爱疯狂,不惜陷害忠良,雪微右手紧握的茶杯,瞬间,炸裂开来,瓷片深深的刺入掌心,“你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人知道吗?”

“少宫主,你的手。”红袖此刻走了进来,她见到鲜血从雪微掌心流淌出来:“少宫主,就算你心中再恨一个人,也不应该伤害你自己啊。”

她用力掰开雪微的右手,从掌心里面挑出瓷片,又仔细清洗了番:“少宫主,属下此次前来,有要事禀报。”

“太傅府中的大公子叶宏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过了,属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往,他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来逍遥坊汇报最近的情况,可是自从上次告诉他真正的叶宏就在太傅府中书房地下的地牢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说起来大约有半个多月了吧。”

“半个多月?”雪微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嗯。”红袖看着雪微,心里十分复杂,她亲眼看着雪微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旁人不了解,她还能不清楚吗?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仇恨,能够让一个孩子走到今日这一步,但至少,整整十三年来,她从未见到雪微真正开心的笑过,雪微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红袖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父亲经常殴打母亲,母女二人在府里的日子也是这般举步维艰,每每见到父亲,红袖就会觉得胆战心惊,她们母女二人身上的伤总是新伤叠加着旧伤,从未完全好过。

可惜父亲还是低估了一个人深处绝境反扑的力量,红袖每次想起这些,心中都觉得难受,她的出逃是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为了给母亲复仇,她日夜苦练,终于,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杀了他。

她亲手为母亲报了仇,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是多么的讽刺。

红袖看着雪微表面那副沉静的神情,她明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少宫主,属下先离开了。”

雪微微微点了点头。

人相处久了,多少都会有点感情,红袖心中有些不忍,“少宫主,就算是要复仇,也要先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不要让自己再受到伤害了。”

“痛苦是会反噬自己的。”

雪微直视着红袖的眼睛,微笑点了点头。

红袖叹了口气,笑了笑,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变得有些啰嗦了。

......

张芝芝从军营回来大醉三天以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变得不再爱说话,府中的丫鬟,府卫见到她,她也不再和任何人打招呼。

悲伤是真的,心痛真的,悲痛欲绝到连哭都哭不出来也是真的。

“爹,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活着好累啊?”身体如抽丝剥茧般,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芝芝。”张勇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从前活泼开朗的芝芝,今日突然变成这幅模样,犹如一幅行尸走肉般,“芝芝,你还有爹爹,还有各位叔叔伯伯们。”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张芝芝对着张勇咧嘴笑了笑:“爹,你放心吧,我会嫁给太子的。”

她心如死水般,没有一丝波澜,她想过忘记与孟毅的那一段情,因此把自己喝醉了三天三夜,可是酒醒之后,思如泉涌般,瞬间袭击了她的脑海,她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孟大哥,我一定会把你忘记的。”

“我会把你彻底忘记的。”

张勇心中十分愧疚,他不敢直视芝芝的双眼:“此事都怪爹,是爹不该以军功相要挟,阻挠你们的,爹错了。”

“芝芝,你不要这样,好吗?”张勇恳求道:“看见你这个样子,爹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爹不对,是爹不好,如果你不想嫁给太子,爹愿意放弃官职,我们一起离开京城。”

芝芝摇了摇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张勇:“爹,圣上已经下旨,就算爹现在辞去官职,芝芝也必须嫁给太子,爹难道不知道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爹,你先离开吧,我想休息了。”她把张勇推出了屋外,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她曾经做梦都想成为孟毅的妻子,可如今,一道圣旨,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是何等的荒谬,她要嫁给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然后此生和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为他生孩子,只因为这个男人是太子,他的爹是王。

王的圣意,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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