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陈某在此设下比武擂台,愿为小女招一良婿,相貌才识无需出众,只要是二月初二出生的有缘人,且功夫了得,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我家雪茹的,皆可到这擂台上一试。”
堂上发言之人乃康城数一数二的慈善家陈辉祖,陈氏独女陈雪茹自幼体弱多病,虽貌若天仙,口若悬河,却常年待于家中,不与生人接触。
如今到适婚之年,陈辉祖想为她寻一良缘,并接管他陈氏的贩盐生意,一举两得。
因身子吹不得风,陈雪茹只能躲于楼阁之中,观望心仪之人是否来到比武现场。
“小姐别看了,康少爷没来。”丫鬟梅梅气不打一出来,她明明将此事告诉了康少爷,且叮嘱多次小姐希望他来。
可今日他依旧跟个胆小鬼似的,敢爱不敢认,窝囊废一个。
陈雪茹固执掀开红帘的一角,透过细微的缝往下看去,当真未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一众人里,气度不凡的墨桉白脱颖而出,他挥扇一瞬的模样吸引着她的注意,失望却好奇:“梅梅,那位公子是?”
梅梅走上前两步,看了一眼,从未在康城见过此人,摇头道:“梅梅不认识。”
这时,洛不烦将墨桉白推上擂台,起哄道:“陈员外陈员外,他,他,他的生辰是二月初二,你看看他,够不够格当你的女婿啊?”说完,他还特期待地看着陈辉祖。
陈辉祖打量着墨桉白,从头到脚,从前至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错不错,这才是我心仪的女婿人选。”
他问:“公子年岁多少?”
出于礼貌,墨桉白稍稍弓着腰,拱手回:“桉某今年二十有五。”
“噢。”一丝小失落,陈辉祖抚须站着,眼睛仍在打量他,自言自语道,“大是大了点。可单论长相气质,与我家雪茹倒是相配。男儿大点好,大点疼人。”他硬是给自己讲通了,比起仪表,显然年岁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表里不一的老家伙。
“好,请公子上擂台。”
没想到陈员外这样客气,墨桉白是个体面人,脸皮较薄,拒绝不了旁人的盛情,理了理衣袍便走上了擂台。
乔老柒大为震惊:“不是,这老白还真上去啊。”
萧三水不可置信:“老白这是想把自己当成一盆水泼出去。”
桃妹眼冒星光:“好想知道那个姐姐长什么模样。”
“没听见他们说嘛,沉鱼落雁,楚楚可怜,美得不像人。”洛不烦玩笑道,“这下老白走运了,若是成了,不用跟咱走了,留下成婚吧。”
“滚。”
“滚。”
“滚。”
他们觉得只是玩玩,没必要当真,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墨桉白的对手是一个袒.胸.露.乳的壮汉,手持双把菜刀,身前系一块沾染血迹的白布,仿佛刚从杀猪现场赶来。
这人给陈辉祖担心的,他不想将女儿交给这样一个人,只能在心里疯狂的给墨桉白助威。
墨桉白虽一身才气,武器是一把折扇,却身轻体盈,轻松闪躲屠夫的每一次出刀。
见准时机,一个半蹲扫腿,将屠夫绊倒在擂台之上。
陈辉祖悬着的心勒了勒,急忙站起来喊停,并宣布第一轮的胜出者是墨桉白。
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直到二月初二的出生者皆战败后,陈雪茹想见之人终于来了。
看清堂下之人,陈辉祖面露不悦,“你来干什么?”
来者是富商康员外的独子康常帆,他心系陈雪茹已久,且二人常以书信往来。
但陈辉祖对康常帆极度厌恶,倒也不是因为康常帆的家世。
陈辉祖派小厮调查过此人,他觉得康常帆是一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之徒。
可他家雪茹被这个康常帆迷得五荤三素,不管怎样拆散都无用,趁一切无转机之前,只能出此下策。
康常帆脸皮厚,和气道:“回员外,康某的生辰亦是二月初二,应当有资格比武。”他抬头看向楼阁红帘之后的那张莞尔笑脸。
墨桉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青衣粉黛好生俏丽的娘子站在那儿,远远看着,宛如一幅奇舒的仙女图,美入他的心坎。
糟糕,他想认真了。
看他投入的神情,洛不烦瞪圆了眼,冲上擂台拉住他:“老白老白,听话,咱不玩了。”
墨桉白直回:“谁告诉你,我在玩儿。”
洛不烦震惊道:“不是,我就是让你玩一玩,比武而已,你怎么,怎么爱上了?”
不止他急了,萧三水也很讶异。
莫非老白在山上待久了?
萧三水转念一想,老白只见过老柒和桃妹这俩女孩儿,第一次见那样娇柔的姑娘,心动倒也合乎情理。
最后一轮比武,墨桉白对阵康常帆,两人旗鼓相当,还真猜不出谁能赢。
这种热闹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云净舒,她来得凑巧,正好赶上最后的比赛。
而她又发现了萧三水等人,有趣的想法跃入她的脑中。
她悄悄走到洛不烦的旁边,捏着嗓子:“咱俩打赌,你敢吗?”
洛不烦忙着看戏,误以为说话之人是老柒,敷衍道:“赌什么?”
云净舒拿出一锭金,“这个赌不赌?”
洛不烦抽空看了一眼她的手心,视线瞬间定格在金子上,头点得很快:“赌赌,我赌,老白必赢。”
“那我赌他输。”
“你哪儿来的……”洛不烦看向她,惊得开不了口,她捂住他的嘴,他压根说不出话。
“嘘,小点声,别让他们发现我。赌完我就走,不会跟着你们。”
洛不烦乖乖点了两下脑袋。
云净舒心想,他还真是个笨蛋。
在原主的记忆中,对此有过短暂的留印,这场比武招亲的获胜者是康常帆,完全没出现过墨桉白的身影。
她坚信,洛不烦输了。
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墨桉白赢了,且赢得轻松。
他把康常帆踩在脚底下。
见此结局,云净舒把金子丢到半空中,头都不回地离开了比武招亲的现场。
陈辉祖举起墨桉白的一只臂,“祝贺墨公子夺得本次比武招亲的头筹,三日后,我将为小女举办婚事,恭迎全城百姓免礼来我陈府沾沾喜气,今日就散了吧。”
这一消息令众人目瞪口呆。
桃妹揉了揉眼:“桉白哥哥真要成婚?他会不会丢下我们?不是说好了,大伙儿永远在一起,怎么说话不算数?”
乔老柒愤懑:“这个老白太不仗义了,自个儿抱得美人归,就把我们给忘了。”
萧三水:“……”
正当他们不满老白的作为时,墨桉白对陈辉祖说:“对不住,这个婚,我不能成。”
陈辉祖不干了,“什么意思?你当这是儿戏?”
“桉某绝非此意。”墨桉白解释道,“眼下我与朋友们仍有要事缠身,婚一定会办,但不是此刻,也不是三日后,而是一年后,待我寻回亲人,一定回来娶陈小姐。”
“你亲人在哪儿,我派人帮你去找,你就留在我陈府,哪儿都别去。”
“那可不行啊,这是咱们师父交代的,必须亲自找回亲人,这可不能找人代替。”洛不烦替老白开解,毕竟祸是他闯出来的,自然得由他死皮赖脸地处理。
陈辉祖还想坚持,却被从楼阁走出来的陈雪茹打断,她道:“爹,您就别为难墨公子了。既然他不想留下,便让人家去吧。”
言外之意,她想嫁之人,另有他人。
“哼,你休想!”陈辉祖冷哧一声,指着地上的康常帆,“除非我死,否则你和他,绝无可能。”说完,冷漠转身,厉声道:“梅梅,把小姐带回去!”
梅梅:“是。”
“小姐,快回去吧,别让老爷生气。”
陈雪茹掠过一眼挫败的康常帆,而后盯着一旁愣神的墨桉白,转身时收回视线,淡淡道:“梅梅,去请墨公子与他的朋友,到府上用膳。”
“是。”
梅梅拦住萧三水一行人,“诸位请留步,我家小姐请墨公子与诸位到府上一聚,望墨公子不要拒绝我家小姐的好意。”
洛不烦调侃:“哟老白,还不赶紧去找未来嫂嫂,让咱也沾你的光,吃顿好的。”
“诸位请随我来。”梅梅以袖掩唇笑出声。
康常帆发了疯似的冲上来揪住墨桉白的衣襟,怒气冲冲道:“姓墨的,敢抢我的女人,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是谁,给我等着,睡觉最好别闭眼,否则我让你死不瞑目。”
“我为何要认识你,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墨桉白的情绪稳定得不行,任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康常帆:“行,有种,给我等着。”
墨桉白一行人离开后,云净舒发现这个康常帆神经不太正常,惮其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于是跟了他一段路,直到他消失于康府大门。
想来康氏是康城有名的富商,应该见过不少过路人,说不定有人见过仪容皇后。
云净舒正想着如何混入康府,只见一个雍容老妇从马车上走下来,于是乎她想到了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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