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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人相见

*有时候我们的人生轨迹会与故人重逢。

〉〉〉〉

他是在离家三公里不到的拉面店前再次见到夏弥的——这里的面不错,就是辣椒有点太清淡,比卡塞尔学院食堂的差远了。

彼时她正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抓着领子,满脸黑线,头顶的怨气简直能当场凝聚成一朵不详的蘑菇云。也许是他盯得时间有点久,也许是对面两个人的敏感雷达太发达,总之他们纷纷回头看他,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在某双清澈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无措的身影。

等一下……似乎哪里不对,容他先思考一下……

显然他的思考没能完成,因为夏弥“哇”的一声,非常夸张地抹了两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虚假眼泪,窜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肘大喊——

“师兄——!!你可要为你亲爱的师妹我做主啊!这个神经病他欺负你可爱又貌美的师妹!!”

那一秒不知为何,他如听仙乐耳暂明。耳边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枝桠上清越的鸟鸣声,甚至尘土归于大地的轻微响动都在离他远去,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洗刷着他的大脑,空气里传来她漫不经心的玩笑声——和眼前卖惨装可怜的她不同,在周围踏出空旷的回音。

“师兄!约会的三大圣地是水族馆,电影院,摩天轮啦!”

“师兄你如果喜欢什么人,就要赶紧对她说哦,不然她会跑掉的!”

“师兄你真的不是巨蟹座么?说话好闷骚啊。你要是在文坛出道,一定能成为当代大文豪!”

“师兄,其实没有什么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你在冰面上看到鱼浮上来换气,那么明年冬天它还会在那里,你只需要带一把冰镐,把冰面砸开了打它上来煲鱼头汤喝!这就是后续!”

他的眼前闪回过许多碎片,寂静的午后,他们站在阳光房里争论《翠玉录》,医务室白色床单旁她安静的睡颜,寝室门口她俏皮地念出夸张的暗号,北京地铁站的废墟里,她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辈子的仇人。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

最后她这么说。

“师兄?楚师兄?楚子航——?”

楚子航。

这个重生之后他无法念出的名字,来到这个世界后被永远打上*号的名字,在这一刻被她轻易地念出。

此时此刻再追究她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条精分的龙类大概又自我代入了角色扮演游戏里。但这对于当下的楚子航来说无所谓,因为他同样没有第二把带着贤者之石的匕首可以插进她的心脏。

况且这个世界真的有点奇怪。不过具体怪在哪里,楚子航暂时还说不太上来。

总之这个容貌和血统原封不动,还遇到了夏弥的重生必定大有玄机。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想要知道有什么玄机,问问别人就可以,他眼前的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于是最后达成了三个人坐在拉面店里面面相觑的结局,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不过夏弥不尴尬,她非常自来熟的举手点了一碗豚骨拉面,又嫌弃拉面的口味太清淡,在对面那个男人瞪圆的眼睛里生啃小菜碟子里的腌大蒜。

“诶~还能这么吃啊,你很勇嘛。”

夏弥被这阴魂不散的声音刺的汗毛一颤,几分钟前没有成功跑掉的耻辱回忆立马被唤醒了,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吸面,在对方嫌弃的注视下愉快的吃完了一碗面,然后举手要了第二碗。

楚子航就这样默默看着她在餐桌上风卷残云——半个小时吃完了五碗面,一碟叉烧肉,两块照烧猪排,并在她打出第一个饱嗝的时候及时递上了纸巾。

夏弥平静的擦嘴:“帮我们买单,你想知道什么他都能告诉你。”

反正吃饱了跑不了,旁边还有代言人,能薅一点是一点。天地可鉴,她真的没有被路师兄带坏。

对面的人沉吟了一会,爽快的掏出一张黑卡并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交给了服务员……该死的臭小子,要不是上辈子的钱不能这辈子花,她多少要让旁边的楚大款闪瞎他的狗眼!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

“嗯。”离开拉面馆后N次逃跑失败,楚子航认命地拉着夏弥跟在这个人身后,并保持着三步的有效安全距离。

“虽然有点奇怪你们这种咒灵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总之不要想着逃跑哦?再远也会被抓回来的啦,毕竟我可是最强的五条悟嘛。”

这句话中除了名字还有什么其他重点么……楚子航花了三秒钟在心里给这个奇怪的男人下了侧写——顽劣乖张,性格极差,反正与外表年龄完全不符。

并且这款微笑还很眼熟,哦,凯撒总是这么笑。不过那家伙确实有炫耀的资本——有实力有家底,有颜值还有女朋友。作为上辈子的死对头,楚子航表示自己有点想拔出网球包里的村雨砍对方一刀。

但他还是这样问:“咒灵是什么?”

五条悟眉头一皱:“身为咒灵的你们不知道咒灵是什么?”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到谈话的夏弥也从楚子航背后冒出半个头:“师兄,看他眉清目秀的样子也不像是从哪家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病人啊?你玩游戏输了么?大冒险?”

五条悟露出真心迷惑的表情:“???你早上不是还想吃活猫吗?”

“……师兄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家伙就是个垃圾。”

大概是两个人的无语外放的太明显,五条悟终于意识到他的想法是错误的:“所以你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诅咒吗?”

楚子航和夏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五条悟说的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混血种体质。可这?他能看见?且不说夏弥这副躯体的强度远不及上辈子她龙化后的淬体,楚子航自重生之后甚至还没燃烧龙血开启过黄金瞳,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以解释一下么?”楚子航问。

这个没有龙王和混血种的世界,他们多说多错,这个时候应该提问代替回答,免得增加麻烦。

五条悟置若罔闻的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喃喃自语:“很安静啊,从感觉上来说也不太像宿傩,但愤怒的时候它会被激活吧?好!决定了,我要揍你们咯?”

“……”

夏弥说的没错,这个人的确罹患精神类疾病。他的行为模式表现的很异常,因此导致习惯生活能力发生影响障碍,言语脱离现实,楚子航强烈建议对方及时就医。

一阵劲风划过,五条悟自说自话的和他击掌:“可我的良心痛了诶,万一你们和忧太悠仁一样是无辜的,岂不是显得我很过分!那就愉快的决定啦,你们俩去当咒术师吧!这样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呦~”

“……”

“……”

说实话,你真不是卡塞尔学院招生办的在逃员工吗?他们怎么记得上辈子也有一帮人阴恻恻地说,要么帮忙屠龙,要么定期用言灵洗你脑子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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